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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

    “我喜欢上了周晋吗?”自从那一夜和悦悦谈话后快一个多月来,舟移无时无刻都在心里想这个问题。有时是在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想,有时是在上课时开小差时想,有时是在晚上躺在床上想。想来想去,舟移到是觉得自己天天都在给自己灌输“我喜欢周晋。”也许之前是不喜欢的,这样天天想他,于是也就喜欢了。

    正是由于舟移意识到了自己喜欢周晋,所以就更加不敢面对周晋了,她要在自己脸红之前,迅速远离周晋。舟移学会用“嗯”“好”“哦”来回答周晋,绝不拖泥带水。有时在生物课上,看着周晋在教室讲台上讲课,舟移总是听得格外认真,就像要把周晋说的每一个字都要再咀嚼一遍,每一个周晋强调的知识点都要牢牢地烙在灵魂深处。毕竟每天想的人,此时就出现在眼前。

    虽说舟移在与周晋的对话交流中总是慌乱逃避,但并不代表着舟移就不再关注周晋。相反,舟移总是会偷偷摸摸地看周晋。比如每次舟移路过教师办公室时,总会把头微微偏偏向教师办公室的窗户,透过窗户的玻璃偷瞄着坐在办公桌旁的周晋。再比如,舟移每天晚上回到家后,总会一边洗漱一边趴在窗户台上,期盼着楼下的路灯下会出现周晋的身影。悦悦看着趴在窗台上的舟移,早已见怪不怪了,“老阿姨”的般叹气一口,随即背出了今天复习的古文: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舟移虽然听见了悦悦的话,但是并没有生气,反倒嘴角微笑起来。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闪而过,弹指一挥,在舟移不经意悄然而逝。不知不觉中,第一次诊断考试的“恐怖”气氛,已经笼罩在这个高三校区。赵依莉站在讲台上,给大家强调着一模的重要性,虽说赵依莉正在敲黑板划重点着作文热点素材,但她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急,不像数学老师,那个中年男人因为没有复习完,急的都快神经质了。语文大多数班级都还没来得及复习完,一个个老师恨不得把一节四十分钟的课变成八十分钟,不过赵依莉倒是不慌不忙,她的语调仍是缓缓的,仍是一节课只复习一篇古文,一节课只讲一个热点作文素材,还复习着如何断章错句。下课时,赵依莉把书一合上,对着讲台下的同学们说道:“同学们,遇大事要有静气。知识点大家都懂,重点是要敢于沉下去。”赵依莉说这话时铿锵有力,给在座的每位同学都吃下了“定心丸。”,不再像无头苍蝇那样般慌张。

    按照B市中学的惯例,市里进行模拟考试时,学校都会提前一个礼拜组织一次仿真模拟考试来给同学们练练手,好防止同学们真正考试时怯场,发挥不了自己的真实水平。舟移吃过晚饭后,就和小元回到了教室,自从不给周晋打饭后,舟移就回归了平静的生活,不再“非主流”的般把饭打回教室吃了。舟移回到教室时,正好学习委员把仿真模拟考试的监考表贴在教室后墙的张贴栏处。舟移走到张贴栏处,按着班级和姓名找着考室,“九班,沈舟移,二十六号考室,教学楼五楼四号教室,监考人:周晋。”舟移看到这时,愣了一下。“这么巧?”舟移自言自语道。“什么啊?”小元看着舟移问道。“我的监考人是周老师。而且我们班就我一个在这个二十六考室。”为了故意不让小元看出破绽,舟移故意摊开手,装作无奈地说道。

    舟移晚自习一边复习着,一边想着这两天的考试都能看见周晋,就感觉复习这种枯燥的东西都是有趣的。想象着明天的考试,舟移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考试,此时在沈舟移看来书上每一个文字都在起舞,每一个公式都在闪耀,每一个作文论据都在发光。舟移就这样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在此之前,舟移曾多次因为考试失眠,那是因为舟移害怕的失眠,今夜舟移第一次因为激动考试的到来,而在长夜中失去了睡意。

    第二天,舟移带着黑眼圈坐在座位上,看着讲台上的周晋调整时钟,拆封试卷和答题卡,然后再是分发。舟移的眼睛一直都注视着周晋,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完全不知道卷子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上。做题时,舟移也是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周晋,看着他正坐在讲台后面,双眼注视着下面的考生,舟移刚一抬起头看他,就和周晋的目光交错了,四眼相对。吓得舟移赶紧低下头来,瞬间连每个毛孔都紧张起来,心不住的“怦怦”乱跳着,浑身发着冷汗,大脑也像忽然缺氧了般,瞬间空白,恍惚起来。舟移双手捂着胸口,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可是试卷上的字还是歪歪扭扭的。神经紧张的做完阅读题后,舟移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些。同时舟移下定决心,不要再看周晋了,再看自己这张卷子就只有得零分了。可是舟移的决心貌似是有时间限制的,因为十五分钟后,舟移做完下一题后,想看周晋的欲望不由得又在心里滋生起来。

    “就看一眼,就只看一眼!”舟移内心暗自想到。于是在欲望的驱使下,舟移又抬起了她的小脑袋,偷偷看着周晋。此时周晋正在看窗外的风景,幸好如此,不然又要被逮个现行了。“周晋的侧颜真好看。”舟移心里暗自想到。接着舟移又埋下头做起了题。期间舟移还是禁不住诱惑,偷偷抬起头来又看了几次。那一刻,舟移感觉自己好幸福,看着周晋的侧颜好甜啊,让舟移不由得想到了棉花糖。就这样,舟移整个白天都在偷看周晋。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偷,不过舟移挺享受这种“偷偷得逞”的滋味。

    考试的第二天,虽说舟移平时做理综试卷就得抓紧时间,不然会做不完。可即便如此,舟移还是挤出时间来偷瞄她的周晋。周晋像一块磁石,紧紧吸引着她。舟移抗拒不了,也不想抗拒。舟移真正发现出了问题是在广播通知:“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请注意掌握时间。”舟移这才发现,自己还有大半部分留白,这下可是真的慌了神。脑子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舟移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落进了茫茫的大海里。舟移此时急的要哭了,这么多留白,真不知道该从哪里做起。“先做那道题?那些题耗时短?那些题分值高?”舟移脑子里乱的像一锅粥。

    结局不用说,就算舟移接下来英语考了满分也无济于事。考完试两天后,成绩就出来了,舟移被赵依莉叫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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