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真相

    实在看不出来何言衡这么能说会道,他的舅舅他自己知道,舅舅是属于那种比较内敛的人,很难见到他那么话唠的时候。

    只要舅舅他们开心就好了吧,他就牺牲一下自己,让别人开心。

    晚上纪母回来,看到自家弟弟过来,明显开心了不少,关键是没有阴着脸了,脸上也轻松了不少。纪淮看了一眼,觉得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何言衡暗自捏了捏纪淮的手背,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洗手吃饭。跟刚才那个跟舅舅相谈甚欢的人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感觉是不是人格分裂,细思恐极。

    晚上,农村很少有夜间活动,吃完饭基本就是出去散个步,就回来睡觉。

    纪淮想着自己长达一年没有在家里尽孝,所以就特别殷勤地收拾东西,还给纪母烧了水,放好水。但是纪母表情还是淡淡的。

    何言衡看他一脸失望的样子,给他使了个眼色,最后是何言衡跟纪母说:“阿姨,纪淮要带我出去逛逛,可以吗?”

    说实话,何言衡长得好看,现在又装出一种很有礼貌的样子,很难不让别人喜欢,即使是纪母,曾经也是有一颗少女心的,也没怎么说话就让他们出去了。

    然后纪淮带着何言衡出了村口,这时候天还没黑下去,村口偶尔有两只晚归的鸭子,摇晃着尾巴往村子里走去。

    纪淮跟何言衡坐在村口的那棵大树下的石凳下。

    这种多么好的气氛,但是何律师觉得真的时机不对。这要是搁在G市,这么好的气氛,都可以亲亲了,这儿呢,连拉个小手都不可以。

    “说吧,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纪淮根本没发现何言衡的小心思,歪着头问何言衡。估计何言衡知道的比自己多。

    因为何言衡是律师,所以感觉应该更加敏锐。

    果然,何言衡笑着说道:“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你,以后我怎么藏私房钱?难道我想吃包1块钱的辣条都要问你要钱?”

    纪淮瞪他:“别闹了,赶紧说。”他现在都烦死了,何言衡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咳咳……”何言衡清咳几声,说道:“你妈妈真的表现得太可疑了,特别是她对你的态度。任何一个母亲都会爱自己的孩子,她这样肯定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所以才导致心理压抑,久了对身体不好。”

    “是我没有注意到。”纪淮自责地低下了头。要是他当时没有那么任性就好了。

    “等等,你是说,你妈妈是从你说要到G市的时候她的态度才发生变化的?”何言衡眉毛一皱,感觉好像自己抓住了什么重点。

    “对。”那时就是因为他妈妈不乐意他出去,他才离家出走,不,是独自出去闯荡的。

    “不管了,明天我们再跟着你妈妈,去看她到底在干嘛。”何言衡想不出来,干脆不想了。不过他直觉,今天纪母打的那个电话,应该跟纪淮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沉默了很久,久到夜幕降临,纪淮才动弹了下僵直的身子。

    “……”,可能是因为心情压抑,许久没说话的关系,纪淮开口说话的时候,居然失了声,慢慢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也许真的是这样。何言衡。”纪淮脸色煞白,仿佛陷入了什么回忆里面,手紧紧地揪住衣服下摆,将衣服抓出许多褶皱而不自知。

    何言衡习惯性地想伸手将人拉进怀里安慰,可是手伸了一半才想起不能打草惊蛇,把人吓走就不好了。于是何律师淡定地用手在虚空中一抓,在纪淮看过来的时候一本正经道:“有苍蝇。”

    纪淮:“……”

    何律师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本正经道:“你继续。”

    要不是何律师从来都是面无表情脸,纪淮几乎要怀疑何律师在开玩笑了。虽然这玩笑不好笑。

    本来纪淮想起那件事的时候,心情是有点不好的,可是何律师莫名的举动,让纪淮酝酿好的低落情绪支离破碎,剩下的只是一种强烈的倾诉欲。

    纪淮想到那件事,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不自然地从沙发上拿了个抱枕,垫在下巴下面,整个人陷入回忆里:“那时候我还小,大概是二年级吧,老师选我当班长,我觉得挺开心的。后来,有一天老师布置了作业,那天晚上我回家,要去亲戚家参加一个婚礼,没时间做作业。”

    本来就是贪玩的年纪,结婚特别热闹,纪淮一出去就把作业这回事给忘了,第二天上学才想起来没做作业。结果一问小伙伴,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大家都没做作业。

    老师检查的时候,大家都没写。她最看好的好学生纪淮居然也没写。于是那个三十好几都没结婚的女老师出离愤怒了。

    她首先拿班里的刺头开刀,把平时比较闹的几个小男生叫到讲台上,每个人都含了一支粉笔。含了大概20来分钟,女老师让他们吐出粉笔,有个闹得最厉害的男生不小心把嘴里的粉笔吞了下去,可怜兮兮地跟老师报告。

    班上的小伙伴“哄”地一声笑开了。纪淮也不例外。女老师看到纪淮笑,可能心里恨铁不成钢,恶狠狠地让那些刺头下去,让纪淮站到讲台旁边。

    那时候的扫帚都是那种山上一种不明植物做成的,杀伤力很大。

    纪淮从来不知道,那些扫帚除了折断成一根根算数外,还能用来打人。还是特别疼的那种。

    那个女老师在全班同学面前,将扫帚往纪淮脸上扫去。即使这时候的纪淮还小,但是已经懂得了什么叫羞耻。特别是老师在教训他时,周围的小伙伴或兴奋,或窃窃私语。

    纪淮感觉周围的人都充满了恶意。平时相处的老师、同学,此时变成了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魔鬼,狞笑着要把他拖向地狱。

    从那件事以后,周围的人明显感觉到纪淮变了。即使是几岁的小孩子,也懂得了纪淮表现出来的疏离。

    怎么说呢,从那以后,纪淮不再跟他们做游戏,他更喜欢自己在角落里看书。纪淮的成绩还是班级第一,但是不再帮任何一位老师发作业、抄板字。下学期,纪淮拒绝了班长的位置。

    就好像一个鸡蛋一般,纪淮把自己封闭在坚硬的壳里,他觉得特别安全。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独来独往,最后,也就忘记了如何跟别人交流。

    在别人眼中,纪淮有着温和的面容,却有让人不敢接近。所有人在还没了解到纪淮的时候,就被纪淮礼貌带着疏离的性格吓走。

    幸运的是,孤独那么多年了,纪淮终于等来了何言衡。

    听完纪淮的经历,何言衡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看来以前的小园丁过得太辛苦了。不过遇到他何言衡,就注定了小园丁不用再担心什么。因为他会为他安排好一切。小园丁只需要种种草,喂喂家里的动物就可以了。

    何言衡的手本来搁在大腿,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到纪淮头上,揉了揉:“你以后不会再孤独了。”因为有我陪着你。

    纪淮难得没有觉得别扭,就这么像只猫儿安静地被人顺毛。他的双眼微眯,眼帘下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阴影。

    许久过后,纪淮才继续说:“最后,那个老师因为扇了某个学生一耳光,当天学生家长就到学校要讨回公道,后来那个老师被撤职,终身不得从事教师职业。我的噩梦本该结束,可是……”

    “可是你习惯了孤独,即使害怕孤独。”何言衡接着纪淮的话,说了下去。所以说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

    沉默了很久,久到夜幕降临,纪淮才动弹了下僵直的身子。

    “……”,可能是因为心情压抑,许久没说话的关系,纪淮开口说话的时候,居然失了声,慢慢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也许真的是这样。何言衡。”纪淮脸色煞白,仿佛陷入了什么回忆里面,手紧紧地揪住衣服下摆,将衣服抓出许多褶皱而不自知。

    何言衡习惯性地想伸手将人拉进怀里安慰,可是手伸了一半才想起不能打草惊蛇,把人吓走就不好了。于是何律师淡定地用手在虚空中一抓,在纪淮看过来的时候一本正经道:“有苍蝇。”

    纪淮:“……”

    何律师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本正经道:“你继续。”

    要不是何律师从来都是面无表情脸,纪淮几乎要怀疑何律师在开玩笑了。虽然这玩笑不好笑。

    两个人第二天就跟变态似的偷偷摸摸跟在纪母后面,不敢离得太近了,只能不远不近地跟着。

    纪母先是提着用保温桶装着的饭菜出了村口,然后又去果林里除了草,去河边洗了手。就在纪淮觉得没有跟下去的必要的时候,纪母没有吃那个饭,反而保护地好好的。

    纪母带着饭,直接往山上走去,何言衡跟纪淮对视一眼,赶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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