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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极泰未至,福庆被擒

    这个山洞同来时住的山洞大致相似,就连摆设也几乎同出一辙。我躺在干草上,手不停的揉着脚踝,福庆生火烧水,然后取下挂在腰间的兔子开始剥皮取肉。不久便吃上了热腾腾的兔肉汤。瞬间暖和了许多。

    我们两个围在火堆旁边啃着兔肉,偶尔寒冷的北风从洞口树枝的缝隙里吹进来,清凉至极。身上的疲乏也消除了许多。先前紧张的恐惧感,也全部烟消云散了。

    “雪遥,你总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你知道这个世界以后的事情吗?”

    “当然知道啊。但是我不能说。我总隐隐约约感觉有一种什么规则在束缚着我,让我不能说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再说了我也不想你们过着已知的生活,那样生活必然会索然无味,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我不问了。我相信你是从别的年代过来的。因为我也遇到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也经历过许多让我捉摸不透的事。”

    “你们现在的科学知识有限,能解决的疑问也有限,所以你觉得奇怪也实属正常,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我总是听见我父亲喊我,那声音可真实了,但是当我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村子里的老人告诉我那是野鬼来找还阳的替身,为了让我就范,就装作我父亲的语气来喊我。更奇怪的是我曾经看到了一个弧形穹顶,上面都是我生活的片段,弧形穹顶出现的时候,周遭还有沉重的声响,我还看见过蓝色的雪,快速飞转的气流,我还能看见明亮光线成一粒一粒的,五光十色的,可怕极了。”

    听着福庆说这些,我惊讶极了,我知道他也误入过时间的缝隙,他也曾处在过时间运行轨道的交叉点,只是没有跨越到另一个纬度空间而已。我想给他解释这一切,我也想把我的经历给他诉说一下,可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听的明白。

    “是不是这一切都是在冬季的雨天发生的,那时候你是不是大喊大叫也听不到自己说话。弧形穹顶的画面是不是很多你做过的,也有些是没做过的但是你又非常的熟悉的画面?”

    福庆大吃一惊,眼睛笔直的凝视着我。看到这些表情我就明白了,一切都被我说准了。也应该是这样。我没再说下去,也没有去给他解释这一切。

    “你是在哪经历这一切的?”我问福庆。

    “在隔壁县城的南边,那里有一大群荒山,山里有两面峭壁,每次都是在那里遇到这些奇怪的事情。那时候我还小,父亲为了躲避战争,就带上我和七叔一家,躲到了那里。我父亲也是在那病死的。早知道,哎,早知道我就不让七叔他们回村了,那样的话她也不会死,我的生活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伤感又什么用?后悔也无济于事啊?都过去了,别想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具体怎么走啊?离这大概有多远?”

    “沿着集镇往西,估计有一百多里地呢,就能到隔壁县城,出了南城门,一直往西南方向走就能进入山群,有一条细长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见那两面峭壁。峭壁前面还有一个石洞,是我父亲跟七叔修的,我们就住在石洞里,石洞虽然小,但也是十分的温馨,也有家的感觉。我很多次都想过去看看,但是没有勇气,我不敢面对那些美好的回忆。”

    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也没有给福庆解释那些我同样也经历过的场景。我只是在想,这么多的纬度空间,平行的,非平行的。有多少人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们遇到这样的场景都是如何感想,是否也有人像我一样在探究其中的奥秘?是否也有人同我一般在追寻某些深刻的记忆碎片?肯定也会有一些纬度空间的发展水平远远超出我所在的年代,那么他们对其中的奥秘又解析了多少呢?是否已经能像乘坐火车一样,随便坐上去某个纬度空间的时间列车。这些我都不得而知。

    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石洞,竟然是福庆的父亲与七叔修的,我这才明白,石洞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破旧的生活设施。

    火堆依旧熊熊燃烧着,洞内温热一如初夏。我的脚踝红红的肿胀了起来,疼痛难忍。但是福庆告诉我,我只是崴到脚了,并未伤及筋骨,休息一夜应该就会有所缓解。风声入洞,雪花也洋洋洒洒的飘进来,睡意渐浓,再看福庆已是鼾声如雷。

    许久未见的她身影逐渐清晰,她身披红妆,头顶霞帔,大雪纷飞的季节里,她成为了新娘,被大红绸缎牵进了院子,新郎却不是我。我的心悠然疼痛起来,那种疼痛异于受伤的脚踝,而是一种切骨钻心的疼,和无可奈何的悲哀。

    她站在院子里,不停的张望着大门,仿佛在等待着谁,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出现。院子门口除了迎亲拜客的人,并无其他。宾客散尽,她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依旧凝望着院门,眼神凄凉悠长。新郎站在她的身后,锦衣玉袍,目光含情脉脉,笔直的落在她的身上。北风袭来,身上的落雪也四处飞散。我的心揪得紧紧的,仿佛能够拧出所有的血液。我很想出现在那个门前,然后看她梨花带雨的跑向我,道尽委屈。可是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没有出现在那个场景里,只能任由她孤独的坐在院子里,凄凉的凝视着院门,直到时光飞逝,夜色渐浓,所有的期待与梦想破灭,她的眼泪掷地有声,凝结成冰。

    新郎为她披上披风,双手扶在她的肩上,她双肩前后摆动,抖落新郎的双手,项间那颗檀木珠子来回的摆动了几下,我恍然中触摸了自己的手腕,然后惊醒了。我的檀木手链还在只是缺少了一颗。丢的那一颗是我初次梦见她的时候遗落的,如今还依然是安静地躺在她的项间,陪着她五味杂陈的过着生活。

    洞口的火堆已经没了火苗,红彤彤地散发着热气。福庆还在熟睡,应该是背我时累得不轻。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踝,疼痛确实缓解了不少,只是还有些红肿。我拨开树枝,依靠在洞口,环顾四周,灰蒙蒙的天空,远处除了遍地一色就是零零散散的树木和深草。我内心颇不宁静。刚才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福庆搀扶着我,我们步履蹒跚的往村子走去,雪早已经停了,路面冰冻得很硬很滑,晨光干净。新的一年,新的一天,也是崭新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

    当我们到达七叔家的时候,七叔瑟瑟发抖的躲在屋子里,浑身是血,一如我们初见福庆时的模样。看见我们,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让福庆快跑,他回来的消息被探子透漏给了军官,军官正在村子里山丘间四处搜寻他。

    福庆慌忙给七叔包扎伤口,并嘱咐我倒水。我们把七叔抬到床上,福庆拿出剩下的银元交给了他,并嘱咐他照顾好自己。七叔泪如雨下,手捧着银元久久无法握紧。福庆抹掉泪水,搀扶着我就往村子北边走。

    我们走到一个山丘旁边,累的实在无法挪动步子,我的脚踝肿胀起来,疼痛的感觉撕扯着每一根交感神经。但是我们还坚持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背后隐约传来喊叫声,回过头几个黑乎乎的人影正快速朝我们奔来。我让福庆放下我,以免双双被抓,福庆紧咬着牙,没有理会我,继续搀扶着我往前走。

    我知道他不忍心放下我,但是这样我们两个绝对都跑不掉,一定都会被抓,其结果一定是双双殒命。眼看官军越来越近,我的心更加忐忑,我就让福庆把我埋进一片深草之中,福庆犹豫了一下,再经过我再三的要求,他把我埋进深草之中,上面又洒了雪,然后他飞速往西跑去。官兵的鼾声渐近,福庆的身影渐远,我恐慌的趴在深草中,惴惴不安的心在重重的打着节拍。

    这一整天都没有下雪,天空虽然冷,但是阳光却是十分的明媚,我趴在草丛中,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枯草,再加上一层碎雪,也是十分的隐蔽。我望着外面不敢吱声,生怕被追赶的人听见,偶尔一阵风狠狠的刮过,呼啸的声响都让我瞬间紧张害怕起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种恐惧感与明媚的阳光格格不入。

    这时几个身着旧军衣的官兵接踵而至,我趴在深草之中,紧张得瑟瑟发发抖,他们停了下来,离我如此的近,近得我都能听见他们喘息的声响。他们点了一根烟,讨论着包围抓捕的计划,然后几个人向西追赶,几个人从南边迂回过去,几个人从北边包抄过去。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是依然不敢出去。

    我开始担心福庆,他能躲过这个劫吗?我还能再次与他相见吗?风继续吹着,天色向晚,路面开始结冻。我起身,一瘸一拐的朝昨天的山洞走去。也许这一次与福庆分别再无相见的机会,想到这我开始无限的惆怅起来。

    山洞里一如昨晚,只是没有了福庆。地上火堆的灰烬安静的铺在那里。我开始生火,把昨晚没有吃尽的兔肉放在火上烤熟。原本香喷喷的兔肉此刻也变得难以下咽。我躺进干草里,眼泪无声的下落。

    天彻底黑了,风呼啸依旧,山洞里却没有了福庆如雷的鼾声。失落感,悲痛感以及许多怀念一下子涌入心头。五味杂陈的感觉让我有些崩溃,我拼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仍旧无法发泄掉内心的痛楚。万般无奈,我麻木的躺在了干草上,企图能够睡去,睡着了就不会想这个事情了,也许天一亮,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就像我扭伤了的脚踝,沉睡之后能够得到缓解。我打小就拿睡觉当做治疗痛苦的偏方,因为我深信没有什么痛苦是一场梦无法稀释的。可此时,这个屡试不爽的方法却没能奏效,原因是我躺在干草上,许久无法入眠。

    “走,快走。老子挨个山洞的搜,把西坡整个山洞都搜遍了才找到你小子。害得老子又冷又饿的搞了一夜,回去有你舒服的。”

    早上,我被一行行人的叫喊声所惊醒,透过树枝深草,我看见福庆双手绑在背后,被几个官兵推着往前走。他浑身伤痕,满脸血迹,面如死灰一般往前走,走到山洞门口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山洞,嘴巴做出嘘这个动作。

    原本被睡梦稀释了许多的痛楚再次蜂拥而来,我措不及防的愣在那里,我想出去救出福庆,可我知道这无异于蚍蜉撼树,飞蛾扑火。眼泪顺着脸颊放肆的落下来,而我却不敢发生任何声响。眼看着他们推着福庆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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