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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竹皮纸

    “我派得上用场”不言拉住了她的手,十分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眼,“阿画,让我留在你身边,可好?”

    子书画见他那漆黑的双目在夜明珠的光下闪烁着亮光,正经起来的神情竟让她移不开眼了。忙瞥过了脸,不回反问:“麻衣这嗜黑如痴的爱好,怎会如此轻易便放了你?”

    不言知她性子向来懒,若是不想他跟着,怕是早就将他轰出了竹林,此刻,更是懒得与他多说一句话的。

    “你一走她便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怕阿画你不高兴,便回来了。”不言咧嘴一笑,两三步档在了她的面前,“哦,这是她让我带给你的。”

    子书画惊喜地看着不言手中的锦盒,打开见到那漆黑如发的万年墨,欣喜地拉过不言的手,而后笑容转为了担忧。

    “你,你将这根手指给了那只死燕子?”子书画收好了锦盒,拿出自己的手帕替他擦着旁边的血迹,“你身手极好,将她敲晕了便是了,何苦自损呢?”

    不言见她如此紧张自己,脸上尽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此后,真如苏成所说,前来竹林的狼妖见了这狼牙坠便都纷纷离去了。

    不言见她又用自己血去喂着一条全身青色的蛇,这些天还用竹子精心地为它编上了一个精致的小笼子,瞧着那青蛇吃饱后的得意样,他忍不住戳了一下它的头,然后,那青蛇张开大口,一口咬了上去。

    于是,子书画拿出了那个编制精巧的小笼子,在青蛇的大口正要咬上不言之际一把抓住了它,将它放在了笼子里。

    “竹青,你便在里边呆一阵子吧。”

    竹笼门一关,她便往竹林外面走去,不言依旧笑嘻嘻地,也不管她是否真的替自己出气。

    “阿画,你这是要把它给卖掉吗?”

    不言跟了上去,见那青蛇透过竹编的纹理之间瞪圆了眼珠子盯着自己,得意一笑,说到:“它脾气如此之臭,想必也不会有人想买的。”

    子书画手里的笼子被竹青撞得晃动了一下,她无奈瞧了一眼,觉得麻烦,也只好用术法隐去了。

    接着她又瞪了不言一眼,继续前行。不言立马笑嘻嘻地上前扯住她的衣角,笑着说到:“阿画,你带上我呗,这回我保管对阿画你言听计从,不仅是可以护得阿画的周全,也定然不会再让自己再缺掉一块了。”

    不言见对方有所动摇,连忙又说上了一大段唯她命是从的话语,硬是说得独居惯了的子书画有了一种觉得他极为聒噪的不耐烦。

    “不言,你可知晓我当日给你起这名字便是希望你话可以少一些。”子书画一气呵成,见他止住了笑意,伸回了没了一根小指的手,心中又颇为不忍心,“算了,这回要去的地方比较偏僻,你跟过来也好对付那些心存歹念之徒。”

    如此,不言便兴冲冲地跟着子书画出了竹林,往东边飞去,往一片森林处落了下去,行至河边,不言拉住了子书画的手,说到:“此处,似乎有打斗的声音。”

    “不好”

    子书画拉住不言的手,沿着河流往这片森林的尽头飞去,只见前边一片开阔,只有一间屋子篱笆,几个人见到他们前来,忙急着离去。

    子书画隐约觉得不妙,着急地看了不言一眼,不言立马飞身上前,与那些人交战着。子书画连忙走过篱笆,进入了房中,见那人的斧头刚好砍中的刘老头。她连忙单手念决,她的两指之间显现了一片竹叶狠狠地刺中了那人,那人瞬间便灰飞烟灭了。

    “刘老头,你撑住。”

    子书画一手扶着刘老头,一手给他渡入术法,刘老头浅笑了一下,说到:“他们是为竹衣纸而来的,自从有了囚画,我便料到会有这么一日的。”

    子书画唇部泛白,眉头紧皱,心中万分悲伤看着刘老头吐了一口血,加强了手中的术法,说到:“是我们子书家对不住你,给你招来了杀身之祸。”

    刚进来的不言,见子书画如此模样,心中着急却也知晓她的性子,未加阻挠,蹲在她身旁默默地看着她。

    “我气数已到,你便别再为我耗损自己本就所剩无几的术法了,那幅画的背后,我给偷偷藏了三张,你……你只需将竹青的几滴血盛放至透明,再刷到纸上,在太阳底下晾上一日即可。”刘老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画,看着外边烧毁竹衣纸的火焰,悲从心起。“刘老头我……我毕生的手艺,今日便……便要失……”

    话未说完,刘老头已垂下了手,子书画看着他满是遗憾的神情,心中免不了凄凉,唇色苍白,双眼怒瞪,心中憋着一口气不顺,一口血喷了出去,便晕了过去。

    “竹青,我一会放你出来,你可不许咬我。”

    不言见子书画放于榻上后,提着小笼子,远远地观察着里面那条青蛇的动静,说到:“我们出去说,别打扰了阿画休息。”

    竹青通过竹编的缝隙瞧见了不言身后的匕首,眼皮沉了下,斜着眼睛看那笼子的门,才打开它就靠着自己的灵活劲钻了出来,不言捉住了它的尾巴,猛不丁地被那青蛇回头咬了一口,而后它便往前边逃去了。

    “嗖”地一声,一只鹰从空中飞下,锋利的爪子往青蛇逃走的方向抓去,那尖尖的爪子正欲碰到青蛇之际“嗷”叫了一声,痛得收回了翅膀,跌落在地。

    “阿画说了,万物有灵,不可随意杀害,你走吧。”

    不言拿起小笼子,放在竹青的身旁,回头看了一眼碟中的匕首,笑了笑,说到:“竹青,你该不会认为我背着阿画要取你的蛇命吧?若真是如此,你认为她醒来之后会饶得了我?”

    “你也算是阿画的朋友了,定然不愿见她难受,是吧。”竹青抬高了脑袋,双眼上下地打量着眼前之人,见他拿出一沓竹皮纸,蹲身下来指着上边笑了笑,“不如,我们一起给她一个惊喜吧。”

    如此,不言便按照刘老头的法子晒好了竹皮纸,为子书画渡了三日的术法修为,才终见她的脸上有了些许气色,如此,不言终于安心地握住了她的手在榻前睡了过去。

    等子书画再睁开眼,已在自己的房中,看着一旁熟睡的不言,眉宇间有种冬日暖阳的感觉,想起他一开口便不想止住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醒啦,真好,阿画你若是再不醒来,只怕我得去找那只可怕的燕子了。”

    不言说着便抖了一声的鸡皮疙瘩,就是遇见术法比他强大的妖魔也未曾如此,扶着子书画起来,便将一杯水递了过去,说到:“阿画,你可有何不适?”

    她身为作画之人,未曾想有朝一日会没了作画的纸张,刘老头一去,这竹皮纸在九州怕是要绝了痕迹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到:“不言,当然你去追杀的那些贼人,可是狼妖?”

    子书画见平日爱言语的不言只点了点头,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她早该想到的,这狼妖为了不让囚画留于九州,可以派人来杀她,见动她不得便要毁了画囚画的纸张。说到底,还是她害了刘老头,造竹皮纸的技艺也生生毁在了她的手里,子书画闭上了眼苦笑了一声。

    “真不明白你们画画之人是如何想的,这纸张人间便有许多,何苦非得用这么繁琐又招人眼热的竹皮纸呢?”

    不言将搭在她手腕上的两指放开,亮眼瞥了一下她,说到:“依我说呀,这门技法失传得甚是好,免去了你们这种爱画如痴之人多少糟心事呀?”

    “不言,你这是找打。”

    “啪”地一声,子书画一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手撑着床颤抖着身子指着他说到:“一个生灵,能够花费自己的一生,只求一心一意专研好一门技巧本就难得,更遑论……”

    子书画话未说完,“噗”地一口淤血吐了出来,不言忙上前扶住了她,拿帕子一边替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一边说到:“总算是吐出来了,方才真是急死我了,阿画,我知晓你极为重视这竹皮纸,我昨日已按照刘老头的法子晒好了,正搁在案上呢。”

    她平日只觉得他吵闹,今日才发觉他这些唠叨话竟让她如此心安,拉过他的手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闭眼说到:“不言,肩膀借我靠会儿。”

    不觉已到了夜晚,不言见怀中之人睁来了眼,不自觉地笑着问到:“你躺了这么久,我带你去外边赏会儿月光可好?”

    不言见她点了点头,扶着她往屋外走去,待她坐下后便用术法盖住了夜明珠。一旁的竹青见状,弯曲地从竹林处爬了过来,子书画疑惑地看着一团白布朝自己移了过来,待见到那蛇头后,嘴角忍不住笑了笑,问到:“是你将竹青绑成这幅模样的?”

    “是呀,有何不妥吗?”

    他高兴地伸出了自己的掌心,看着那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蛇艰难地移动着身子,只好上前将它抱了过来,拆开布条一瞧,满意地说到:“竹青,你伤口好了,此后可不用裹着这白布了。”

    正在此时,子书画见那这条自己都养不熟的青蛇居然抬起头亲了不言一口,她昏迷的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她叹了一声,说到:“真是世事难料呀,连竹青都叛变了,这九州还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呢?”

    取个血,不就一个小口子吗,至于将一条蛇全部身子都缠上白布?子书画猛地一眼看着不言,而后屏去了夜明珠的术法,往房中走去,拿起案前的纸张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打了开来,而后大声喊到:“不言,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破石头,给我死过来。”

    外面的罪魁祸首深知她生气的缘由,趁着月色,忙抱着竹青脚底一溜烟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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