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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人在尘中不是尘

    拿到b超单的时候,我和沈寰九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很久。

    一想到之前我在陈浩东家里被扒衣服,在沈砚家被粗暴对待的经历,这会想起来实在是毛骨悚然。好在医生说孩子很健康,血液样本里的孕酮也达标,总之各项检查结果都令人满意就对了。

    只是在我兴奋于怀孕这件事时,更多的却是恐惧和不安。

    我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总觉着这个孩子这时候来太不是时候了。慢慢转头看向身边的沈寰九,惊觉他的眼神也在捕捉着我。

    深吸了口气,我轻声细语地问他:“沈寰九,我怀孕了,你不高兴吗?怎么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之后你一句话都不说?”

    沈寰九勾起嘴角,眼底滋生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湿润说:“刚那医生恭喜我,说我要当爸爸了,我没听错对吗?”

    眼看着沈寰九把脑袋凑我跟前,他的表情看上去特别滑稽,我一下就被逗笑了:“没听错。”

    他重重点头,然后是笑,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淡定自若:“嗯,看来我那时候就说对了,你下一个孩子还姓沈。”

    “沈寰九,对不起,他不信沈。”我戳戳他的手臂。

    沈寰九瞬间就炸了,高大的身躯瞬间窜起,阴着脸问:“不是我的是谁的?扶三岁,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你……”

    我扬起下巴,赶紧打断他的话:“我的意思是沈叔又不是你亲爸,孩子应该姓姚吧。”

    沈寰九大大舒出口气,重新坐回原位上:“我爸不信姚。沈是大姓,很不巧,他也姓沈。”

    “啊?”这回轮到我傻眼。

    沈寰九伸出条手臂揽我入怀,声音沙哑地说:“来中国后他改名换姓了而已,现在叫习惯了也没有改回来的必要,我们清楚他是我爸就够了。”

    “原来是这样。”我自顾自笑出来,叫沈寰九习惯了,之前还想着哪天他要是改姓姚,我还会叫不习惯。

    “三岁,一个男人要是多了一重身份,责任也会不同。”沈寰九的双手在自己的西装裤上摩挲了好几下:“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个好爸爸。”

    “当然能啊。”顿下话,我的笑意收敛,轻轻拉住他的衣袖说:“沈寰九,你说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好不好?沈砚在北京,我又怀孕了……”

    一句话我怎么也说不完整。

    但我相信沈寰九能够听懂我的意思。

    就因为我怀孕了,我不敢拿孩子的生命去赌什么,更何况现在的我什么都赌得起,唯独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赌不起,一个是沈寰九,另一个是肚子里的宝宝。

    要是没有怀孕,我相信自己的男人可以对抗所有,我也很愿意陪着他正面迎击所有不好的事,可现在因为新生命的来临,我又一次变得胆小和懦弱。

    毕竟这个世界上,大部分母亲都会珍爱自己的孩子。有些家长为了孩子上学近,宁可舍弃买好的大房子搬到学区租房住。也有些家长放弃自己的工作和前途,只为孩子可以更好的成长。

    而我,并不例外。

    因为肚子里的小生命,我坚毅的心脏整颗都变得柔软。

    沈寰九沉默了好一会,眼睛轻眯着像在思索,我以为自己说的话无形中给他增加了更多的压力,于是我忙说:“刚我随便说说的,我知道你不可能当逃兵,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别理我。”

    沈寰九没有说话,他轻轻拍打了几下我的肩头,然后站起来说:“医院消毒水味太大了,我们先出去。”

    我抿了下嘴唇,点头。

    回到别墅,沈寰九坐在阳台上喝咖啡,他目挑远方像在想什么事。

    我没去打扰他,深知孩子的降临不管对我还是对他,都太突然了。

    中午我们吃完饭没多久就看见电视台在报道沈寰九大难不死的事件,我想这会整个北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没事了。

    新闻播出没多久,陈浩东就风风火火杀了过来,姚叔在院子里浇花,看见陈浩东就硬是不让他进,我和沈寰九听见了争吵声立刻走到院子里。

    陈浩东看见我和沈寰九站在一起,那表情很微妙,像是高兴又像是不高兴。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陈浩东说:“哦,就是来看看新闻说的是真是假。扶三岁,你也真是可以的,没事了不会和老子放个屁,害我在家里坐立不安。”

    我不知道陈浩东是刚刚洗过澡还是做了运动,他的头发完全湿了,特别是刘海的地方,一撮一撮分开着,像是尖锐的刺一样,随着风很轻微的晃动。

    我没来得及说话,沈寰九就先炸了:“你担心?你小子有什么资格担心我老婆!”

    陈浩东把右手揣进裤兜里,很骄傲地向沈寰九翻了个白眼:“呵!”

    沈寰九的声音很暴怒:“小子,别以为你这次回来北京有了几个臭钱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别说我活着,就是真死了三岁也轮不到你。”

    “这回你算盘是真心打错了,我说的高兴是……”陈浩东上挑着眉毛,像在酝酿着什么语言,好半天才又说:“反正我已经放下她了,我关心她完全是出于朋友的情谊,你他妈爱信不信。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别拿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的腹子!”

    沈寰九阴笑了两声:“麻烦君子先生马上离开我的家,我的地方实在不欢迎你。”

    “我他妈又不是来找你的。”陈浩东向我勾勾手指头说:“我有事儿和你说,说完我就走。耽误不了你两分钟。”

    沈寰九偏头问我:“你要过去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看不出喜怒,但我很清楚我要是真过去了,沈寰九一定不会高兴的。

    我对陈浩东说:“有事你就这么说吧,沈寰九对我来讲不是外人,我能知道的,他也能。”

    “行,你们是夫妻同心,他不是你外人,我是!”陈浩东讽刺地笑了两声,然后深吸口气说:“现在他回来了,你不会跟我离开北京了,是吗?”

    当然,这显然是一句屁话。

    陈浩东刚说完,自己就立马抬手往自个儿脸上用力送一耳刮子骂道:“看我问的是什么蠢话。你连枪都能对着老子开,怎么会管我死活。”

    听见这句,我心惊了一下:“陈浩东,那天我昏倒之后沈砚和你到底谈什么了?”

    陈浩东看我一眼,不阴不阳地说:“能谈什么?沈砚说我带你离开北京,那咱俩都能活命。我他妈也是倒霉催的,怎么就和个变态扛上了。我现在不光担心沈砚找我麻烦,我他妈还担心哪天他的变态劲上来了,要操我怎么办?”

    陈浩东的冷幽默这时候一点也逗笑不了我。

    “意思是,我要是不走,咱俩都得倒霉?”我巴巴地咽了口唾沫,然后下意识就摸上了自个儿的肚子。

    陈浩东这回倒是挺细心的,看我摸肚子立马就问:“你肚子怎么了?”

    “她怀孕了。我的。”声音来自沈寰九。

    陈浩东的脸一下僵住,原本一直在轻轻晃动的身子也倏然停止了晃动。他几乎快慢了一个世纪了勾起嘴角问我:“真的假的?扶三岁,你……你有了?”

    我应了声:“嗯,陈浩东,我怀孕了。”

    陈浩东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了一下:“看来你和沈寰九真他妈是天生一对,这结婚才几天就有了,为什么和我就没有。行,不管怎么说怀孕是好事,知道你还能下蛋,我心里的内疚也能少一点。”

    陈浩东说的话特别特别糙,可我纠结的却不是这句,而是他的上两句。

    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这连日来发生的事给我一个感觉,这感觉就是陈浩东成熟了,成长了。他不再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也放任我做我喜欢和自己决定的事。

    就比如那天我说要去和沈砚谈判,虽然陈浩东最开始也劝说,但劝说不成后他非常认真地告诉我:“扶三岁,自己的人生要自己走,老子不拦你。只一句话我送你,就是凡事想想清楚,别和我一样让自己这辈子有什么永远没办法弥补的遗憾。”

    “说完了吗?”沈寰九低沉的声音切断我的思绪。

    陈浩东又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完了,老子这就走。”他转过身走了三四步双脚就定住,然后回头吊儿郎当地指了我一下说:“那什么?扶三岁,怀孕要吃点好的,你的胃就和鸡胗一样小,吃不下也得多吃点,知道吗?”

    没人回应他。

    他就像个自讨没趣的人一样自说自话,离开的每一步都孤独的像条狗。

    陈浩东走后一个多小时我收到他的短信,他说:“为了你,我可以把对沈寰九的所有仇恨都放下,不是因为老子怕他,是不想你的宝宝生下来没有爸。对不起你那么多次,这次就当还给你,咱们两清。”

    我抱着手机看了很久,一遍一遍地看,看到的不止是短信的内容,更多的是陈浩东这个叛逆少年的成长与成熟。

    作为一个有脾气的男人来说,他能放下对沈寰九的仇恨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虽然在别人面前陈浩东总是咋咋呼呼,像个难搞的刺头青年,可一次次狠话之下是他鲜活的心。我想,要是生命能够重来一次,陈浩东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他可能会好好学习,远离我,找份好工作,让陈叔这个老实巴交的父亲过得安然一些。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们每个人都在生活,哪怕生活中的煎熬很多,可因为生命的可贵,我们必须坚持生活,生命既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不该是荒诞的。

    今夜的天空很死寂,连一颗星星都不存在。

    沈寰九一整天摸了好几次烟盒子,但每一次都很快缩回手,只把打火机拿起来,在手指间转动着玩耍。

    “你要是想抽烟就去留下,我看你都憋得难受。”我站在他面前,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烟盒子。

    沈寰九一本正经地说:“趁这个机会戒烟很合适,以后等孩子出生了,我烟瘾还是太大也不合适。”

    “你觉得,孩子真能出生吗?”我问了句很不吉利的话。

    他一下就震惊地看着我。

    其实,我从小就生活在农村,对于生孩子的事情完全没有大城市里女孩儿的娇情。在我还没做大人的时候就被各种落后思想洗脑,觉得生孩子是上天赋予女人的义务,更是生命的传承。虽然危险,但伟大和责任的成分更多。

    只是在经历过九个月流产的事后,生孩子给我造成了无限的阴影,我生怕孩子不能再降临,更怕如果失去这个孩子这辈子都会失去当母亲的权利。

    我可以坚强,但绝不是在这件事上。

    沈寰九沉然地叹了口气,和只树懒一样抱住我的脖子,沙哑地说:“孩子这时候来,也许是在告诉我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我爸,你,孩子都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想离开北京,我可以顺你的意。只是我不确定我们离开,一切就真的结束了吗?我总觉得离开还是留下,结果差不了多少。”

    沈寰九一番没有浓墨重彩的话语让我更加紧张了。

    其实我也明白他说的,只是在北京,在这间人人都知道的别墅里,我的不安会更多。我没办法对沈寰九说一句:“既然差不多,我们就不要离开了。”

    我做不到。

    我必须要保证这个孩子安全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不只是一个孩子,更是我和沈寰九这一路走来曲折的爱情一个交代。

    曾经我觉得霍培一和陈浩东已经够难缠了,可比起一个不高兴就要人脑袋的高智商罪犯来说太微不足道。沈砚爱沈寰九,那么我和孩子对沈砚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显然不用多说什么。

    他的爱扭曲到了一定形态,比陈浩东对我,王悦对陈浩东更疯狂。除了沈寰九,别人的生命对沈砚来说毫无意义。

    “我不,我不沈寰九,跟我走吧,带着姚叔,随便去哪都行。”我紧张得全身冒汗,大概这就是一个准妈妈的产前恐惧症。

    除了这些,知道怀孕后的我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生下来的宝宝会不会健康,会不会残疾,是男是女,等一系列复杂而又纷乱的问题。

    沈寰九的手指在我脖子上轻轻摩挲了几下,他一定看出了我有多紧张,嘴上一个劲的说:“三岁你别紧张,我答应你,你说什么大叔都答应你。等我把卖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你想去哪都行。好吗?”

    虽然检查出怀孕到现在,沈寰九没有冲动地大喊大叫表示高兴,但以我对他的观察来说,他平静的表象下潜伏的激动也许并不比我少。

    “真的吗?你不许骗我。”我压抑着紊乱的呼吸。

    “真的,真的。”沈寰九不停地合着眼皮子,他让人嫉妒的长睫毛一次次在我面前飞扬,勾得我心猿意马。

    我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顺着他的后背一次次来回摸着说:“沈寰九,我听说很多老公在妻子怀孕的时候都会出轨,你那么色一个人,一天不做都不行,现在我怀孕了你会去偷吃吗?”

    我真的会担心这个,毕竟耳闻到的先例实在很多。

    我以为沈寰九听见我的话会生气,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笑了出来,他伸手捏住我的鼻子,很不可置信地说:“你刚刚说我很色?三岁,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色狼?你必须要弄清楚一点,我喜欢你才想每天都上你,要是不喜欢你,我会有兴趣吗?”

    “嗯。我的意思是……”我皱了下眉心。

    沈寰九松开捏住我鼻子的手,打断道:“你的意思是我是个色狼,我听见了。”

    我实在没忍住咯咯笑出来:“沈寰九,我要笑死了。”

    “哼。以后等你生完了,我也不碰你,省的说我是个色狼。”他白我一眼,矫情地翻了个身,行为和言语一样突然幼稚得不行。

    我更想笑了,眼泪都快笑出来。不停地戳他的腰子,他和个被打了一枪子的男人一样,我戳一下就抽搐一下,就是不转过身再看我。

    “你再不转过来,我就去楼下睡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我故意这么说。

    沈寰九动作很快地转过身,皱着眉头说:“我就小气,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小气,不行?”

    这次轮到我勾住他脖子:“行行行。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谁让你长的比较好看。”

    温柔的吻很快像烙印一样烫在我的额头上,随后特别认真地说:“三岁,以前我的生活里只有工作,以后我的生活里家人会是最重要的。你说肚子里的小家伙是男是女?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低沉的声音蜿蜒似厚重的海水,他抢了我原本的台词,我一下就被弄得不知所措起来。

    “问你话呢?你喜欢小子还是姑娘?”沈寰九又问。

    我看着沈寰九对我的温柔,突然间眼泪盈眶地说:“还什么男孩女孩,只要健康男女都行。要知道嫁给你的时候我就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怀孕了,这个孩子来得多珍贵啊,我哪里还会在乎是男是女,只要是我和你生的怎么都好。现在我让你和我一起离开北京,就是担心孩子会成为牺牲品,你明白吗?”

    沈寰九的大拇指在我眼睛上迂回,扫去我摇摇欲坠的眼泪说:“嗯,我明白。都是我不好,长得太好看了。连男人都喜欢我,是大叔的错。”

    他真是个高手啊。

    一句话就让我破涕为笑,要知道这么一本正经地夸他自己有多么滑稽。

    他可能是觉得我又哭又笑很烦人,突然捏住我的嘴巴说:“你看你,要当妈的人还总是控制不住情绪。”

    我们对视了一会,沈寰九又说:“睡吧,孕妇需要好睡眠。”

    他拥我入怀,先闭上了眼睛。

    翌日,我醒来的时候沈寰九正在阳台上打电话,我默默听了好一会电话内容,越听就越是心惊。

    电话很显然是和沈砚打的,沈寰九一句:“凡事还是给自己留点后路,我不让警察查你多少是还念着点兄弟情。你要再胡作非为下去,别怪我做事太毒辣。”

    沈砚在电话那头说的是什么我听不见,但沈寰九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暴怒地吼着:“我不喜欢你,妈的,你自己变态少拉上我!你要再搞出什么事来,就算不用警察,我也把你的命给拿了。”

    电话结束了,我看见站在窗口的沈寰九垂下了手,紧紧捏着手机。

    我猛地坐起来,冲着他背影喊:“沈砚打给你说了什么?”

    他转身,摇头:“没说什么。”

    我掀开被子下床,快步走到他面前,很不可置信地说:“你老实告诉我,到底说了什么?”

    沈寰九沉默了好一会,有些无奈地说:“我跑了沈砚很不高兴。他说我要是不做他男朋友他不会罢休。三岁,男朋友的意思是想我上他?妈的,我还真没遇见过这种事。真要论革命感情,我上陈浩东也好过上沈砚。”

    我像要被石化了一样,咧着嘴僵住。沈寰九没遇见过这种事,我更没遇见过。最大的情敌不是个女人,而是个男人,我内心是无比拒绝的。

    “刚刚我听见你在电话里说你其实是在念和他的兄弟感情。沈寰九,你和他不是兄弟啊,这不是心软的时候。沈砚是一个变态,是一个罪犯你懂吗?那套骗警察的话其实也是在糊弄我,对吗?你压根就没想治他!”我着急地说。

    沈寰九避开我的目光,低沉地说:“你不懂。”

    我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我有什么不懂的。”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沈老头会烧焦你觉得是为什么?你认为沈砚这样的人真的会有兴趣帮助霍培一金蝉脱壳?他连替我教训别人都要用要面子的一套说辞。如果不是我真心爱上你,他可能不会变态到这种程度。你明白吗?”

    突然间,我懵了。

    世界也仿佛安静了。

    沈寰九的意思是,沈砚变态成这样是因为我,换句话说,所有人的倒霉也是因为我,向小阳的死也是因为我。

    他怎么能这样说?

    我高傲的扬起下巴,生生丢给沈寰九一句:“我不明白!我明白不了。为了跟你我受了多少苦?你都看不见吗?现在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明知道我担心孩子的安全,你还放任沈砚这种人活得好好的。沈寰九!你太让我失望了!”

    “三岁,我刚刚是一时情急,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寰九立马抱住我,声音柔和下来向我解释。

    我用力挣脱他的怀抱,也说了句伤人的话:“我现在觉得陈浩东都比你对我好!”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沈寰九抬起手,牙齿一咬,怒指着我。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头简直像要迸出怒火来。

    因为赌气,因为那通电话带给我的不甘,我真就残忍地在他面前又说了一次。一字一顿:“我说,陈浩东比你强。这回听明白了吗?”

    沈寰九真的被我激怒了,他心寒地冷笑:“你和他其实有感情对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是不是心里真的爱的人是那个臭小子!妈的!他在你心里那么好,那你去找他啊。”

    我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他,可我内心一样委屈的不行。我明白他为了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承受了多少,可他是不是也一样明白我呢?我现在这么紧张,这么希望孩子平安的心情他难道就不能理解吗?

    怪只怪现在的我就算没有很强大,也绝对不是十六岁那会的纯受气包。

    我心里堵着一口气,垂在两侧的手用力捏紧了布料,嘴皮子颤抖着说:“沈寰九,你说我对他有感情?没错,我就是对他有感情。你这会儿让我去找他,真以为我不敢吗?”

    沈寰九的眼圈瞬间就通红:“你要是敢走,我今天绝对不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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