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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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四年。
林暮和程叙意的母亲杜灵是十几年的的同校同班朋友，两人是铁打好闺蜜。
杜灵的专业是教育学，考了教资一毕业就去找学校应聘了，而林暮专业学的是珠宝设计，考研成功后又继续规划着考博的打算。
林暮谈的恋爱断断续续的，没有几段算得上长久，直到遇见比她高一届的学长裴硕华。
两人都是属于那种事业型的经营家，无论专业三观皆合得来，甜甜蜜蜜的恋爱几年后，两人双双顺利考上博士，成为了学校里的模范情侣。
再后来。
林暮才知道自己谈了个名副其实的豪门少爷——著名时尚珠宝裴氏集团的幼子。
裴家老太爷十分满意这个儿媳，一听林暮是珠宝设计专业的博士在读生，笑的更开心了。
两人没过多久成婚领证，就生下了裴晏。
刚开始的珠宝行业并不景气，林暮忙着处理着国内的事宜，裴硕华接手裴氏产业不久，两人正处于工作发展期，根本没时间照顾裴晏。
因此林暮请了保姆，每个月付万上的费用，空闲下来得空了也会叮嘱保姆好好照顾儿子，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提。
可林暮还是疏忽了。
那天台风天气，暴雨倾城导致飞去巴黎的飞机改签，林暮临时借宿同事家，觉前误把手机调至静音模式，休息了几个小时后又匆匆赶去机场登机。
登记一刻，林暮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想着开了流量最后检查信息，就发现十多个全都来自杜灵的来电提示。
还有一条来自日期的提醒。
她不解，还是选择先回拨电话过去，下秒打开日期查看事宜：“怎么了？”
“林暮，你听我说——”杜灵慌忙气喘，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呼吸稍微有点平顺，仍是激动的开口，能听得出气息不稳。
“裴晏半夜发高烧了，现在在医院。医生说情况有点严重，你现在在哪儿？”
“...”
几乎是话语刚落。
林暮愣在原地，她看着日历表，又听着林暮在耳边说的话，脑子嗡了一下全部空白。
日历表的特注标红，写着：十一月八号，儿子裴晏生日。
可林暮错过了。
不仅是生日，更是连裴晏急病住院的时候自己这个当妈的都不在身边。
-
“...”
裴晏见对面迟迟不出声：“喂？”
林暮的思绪被裴晏打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恩？”
裴晏不知道林暮在想什么，权当她对自己那句疑问实际上是请求的话语表示沉默拒绝：“算了，你忙就算了。”
林暮欲再说些什么：“阿晏...”
裴晏的语气淡漠：“还有什么事吗。”
“妈妈会回去，一定争取回，好吗？”林暮的语气几乎像在乞求。
路口的绿灯亮了。
裴晏眼里满是车马路人的奔波，听见这话轻笑出声，顿感无比疲惫的开口：“又像上次那样，对我食言吗。”
林暮一怔，抿了抿嘴唇。
前年过年，林暮信誓旦旦地说过年一定回国陪裴晏，顺带再补过一次生日。
裴晏自己一个人去菜市场买菜，准备好晚饭，甚至打算自己去机场接林暮和裴硕华，还和程叙意还有李想在下午放学后特地去蛋糕店挑了生日蛋糕。
结果仅仅只收到一个电话庆生。
“妈妈要飞澳洲一趟，想要什么和妈妈说昂。”
“阿晏，生日快乐。”
电话被挂断。
其实每次在听到可以的那一瞬间，裴晏也曾闪过一丝期待，想象着全家团聚的模样，可最后的现实却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因此他学聪明了。
“答应的事要做到，如果不能做到那就别答应。”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
电话最后是谁先挂断的，裴晏已经不在乎了。他走过马路，径直进入小区，熟练的通过人脸识别进入公寓，抵达五楼，开门回家。
进门。
简洁单色漆刷过客厅及厨房的墙壁，沙发上仅有几件今早拿出来忘记扔进洗衣机的校服上衣，桌子上摆着游戏手柄还有一篮子进口水果。
裴晏砰地关门，电子锁发出声响。
他边径直走去卧室边掏出手机，给程叙意发去条信息——
：【到家。】
...
凌晨一点多。
雾霾蓝的天空黑漆漆的一片，连弯月都不肯赏脸出现，楼下时不时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裴晏侧躺在被窝里，敛眉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揽过手机，下意识点进聊天框，打了几个字又反复删掉，重重复复地最后也没发出去。
“...”
裴晏抿了抿嘴，又点开自己的相册，一张张照片反复看，镜头也是回忆那时候的故事，直到翻到那张——
照片里的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程叙意，两人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形状及颜色都丑得很有特点的蛋糕。
照片里的程叙意大笑着将奶油抹上裴晏的鼻尖，她自己的脸上却连一丝奶油都没有。
而自己呢。
裴晏将视线移向照片中的自己，一时失神。
他在笑，是那种很开心的笑。
照片底下的日期显示是——去年十一月八号。
裴晏伸出指尖触碰到屏幕，直到手机屏幕左下那颗收藏小红心被点亮。
“...”
反应过来时。
裴晏的耳尖微微发红，猛地又点灭那颗红心，将手机翻盖过来。他眨了眨眼，又重新把手机翻回来，仔细端详着那张照片。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手机屏幕依旧亮着，而那颗红心也依旧被点亮。
-
次日。
大课间还剩半小时的时间，三楼初中部的学生都去操场晨跑了，只有零散几个学生坐在教室里休息。裴晏捏着皱皱巴巴的情书，在三楼楼梯门口堵着被告白的当事者。
“这什么意思？”
裴晏举起手中的情书，语气可以说是非常不好。
程叙意摆摆手，颦眉：“你别那么凶，声音大点再把人招过来。”
裴晏黑发细碎散落额间，眼睫似鸦羽，盯着她隐约露出点点笑意：“大课间初三那群小屁孩都去跑操，谁看我们俩？”
程叙意没作声。
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裴晏误以为是程叙意收到情书源于害羞不想说话。
于是更不耐烦的开口：“这情书什么意思阿？”
“就秦湛学长啊。”
裴晏冷笑：“我识字儿，我问的是为什么这上面的名字是你，而不是你朋友。”
程叙意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一早就塞给我早餐还有这个，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卖早餐的阿姨想出的揽客小妙招呢——”
“因为字写得怪好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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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和程叙意的母亲杜灵是十几年的的同校同班朋友，两人是铁打好闺蜜。
杜灵的专业是教育学，考了教资一毕业就去找学校应聘了，而林暮专业学的是珠宝设计，考研成功后又继续规划着考博的打算。
林暮谈的恋爱断断续续的，没有几段算得上长久，直到遇见比她高一届的学长裴硕华。
两人都是属于那种事业型的经营家，无论专业三观皆合得来，甜甜蜜蜜的恋爱几年后，两人双双顺利考上博士，成为了学校里的模范情侣。
再后来。
林暮才知道自己谈了个名副其实的豪门少爷——著名时尚珠宝裴氏集团的幼子。
裴家老太爷十分满意这个儿媳，一听林暮是珠宝设计专业的博士在读生，笑的更开心了。
两人没过多久成婚领证，就生下了裴晏。
刚开始的珠宝行业并不景气，林暮忙着处理着国内的事宜，裴硕华接手裴氏产业不久，两人正处于工作发展期，根本没时间照顾裴晏。
因此林暮请了保姆，每个月付万上的费用，空闲下来得空了也会叮嘱保姆好好照顾儿子，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提。
可林暮还是疏忽了。
那天台风天气，暴雨倾城导致飞去巴黎的飞机改签，林暮临时借宿同事家，觉前误把手机调至静音模式，休息了几个小时后又匆匆赶去机场登机。
登记一刻，林暮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想着开了流量最后检查信息，就发现十多个全都来自杜灵的来电提示。
还有一条来自日期的提醒。
她不解，还是选择先回拨电话过去，下秒打开日期查看事宜：“怎么了？”
“林暮，你听我说——”杜灵慌忙气喘，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呼吸稍微有点平顺，仍是激动的开口，能听得出气息不稳。
“裴晏半夜发高烧了，现在在医院。医生说情况有点严重，你现在在哪儿？”
“...”
几乎是话语刚落。
林暮愣在原地，她看着日历表，又听着林暮在耳边说的话，脑子嗡了一下全部空白。
日历表的特注标红，写着：十一月八号，儿子裴晏生日。
可林暮错过了。
不仅是生日，更是连裴晏急病住院的时候自己这个当妈的都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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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晏见对面迟迟不出声：“喂？”
林暮的思绪被裴晏打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恩？”
裴晏不知道林暮在想什么，权当她对自己那句疑问实际上是请求的话语表示沉默拒绝：“算了，你忙就算了。”
林暮欲再说些什么：“阿晏...”
裴晏的语气淡漠：“还有什么事吗。”
“妈妈会回去，一定争取回，好吗？”林暮的语气几乎像在乞求。
路口的绿灯亮了。
裴晏眼里满是车马路人的奔波，听见这话轻笑出声，顿感无比疲惫的开口：“又像上次那样，对我食言吗。”
林暮一怔，抿了抿嘴唇。
前年过年，林暮信誓旦旦地说过年一定回国陪裴晏，顺带再补过一次生日。
裴晏自己一个人去菜市场买菜，准备好晚饭，甚至打算自己去机场接林暮和裴硕华，还和程叙意还有李想在下午放学后特地去蛋糕店挑了生日蛋糕。
结果仅仅只收到一个电话庆生。
“妈妈要飞澳洲一趟，想要什么和妈妈说昂。”
“阿晏，生日快乐。”
电话被挂断。
其实每次在听到可以的那一瞬间，裴晏也曾闪过一丝期待，想象着全家团聚的模样，可最后的现实却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因此他学聪明了。
“答应的事要做到，如果不能做到那就别答应。”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
电话最后是谁先挂断的，裴晏已经不在乎了。他走过马路，径直进入小区，熟练的通过人脸识别进入公寓，抵达五楼，开门回家。
进门。
简洁单色漆刷过客厅及厨房的墙壁，沙发上仅有几件今早拿出来忘记扔进洗衣机的校服上衣，桌子上摆着游戏手柄还有一篮子进口水果。
裴晏砰地关门，电子锁发出声响。
他边径直走去卧室边掏出手机，给程叙意发去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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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多。
雾霾蓝的天空黑漆漆的一片，连弯月都不肯赏脸出现，楼下时不时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裴晏侧躺在被窝里，敛眉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揽过手机，下意识点进聊天框，打了几个字又反复删掉，重重复复地最后也没发出去。
“...”
裴晏抿了抿嘴，又点开自己的相册，一张张照片反复看，镜头也是回忆那时候的故事，直到翻到那张——
照片里的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程叙意，两人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形状及颜色都丑得很有特点的蛋糕。
照片里的程叙意大笑着将奶油抹上裴晏的鼻尖，她自己的脸上却连一丝奶油都没有。
而自己呢。
裴晏将视线移向照片中的自己，一时失神。
他在笑，是那种很开心的笑。
照片底下的日期显示是——去年十一月八号。
裴晏伸出指尖触碰到屏幕，直到手机屏幕左下那颗收藏小红心被点亮。
“...”
反应过来时。
裴晏的耳尖微微发红，猛地又点灭那颗红心，将手机翻盖过来。他眨了眨眼，又重新把手机翻回来，仔细端详着那张照片。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手机屏幕依旧亮着，而那颗红心也依旧被点亮。
-
次日。
大课间还剩半小时的时间，三楼初中部的学生都去操场晨跑了，只有零散几个学生坐在教室里休息。裴晏捏着皱皱巴巴的情书，在三楼楼梯门口堵着被告白的当事者。
“这什么意思？”
裴晏举起手中的情书，语气可以说是非常不好。
程叙意摆摆手，颦眉：“你别那么凶，声音大点再把人招过来。”
裴晏黑发细碎散落额间，眼睫似鸦羽，盯着她隐约露出点点笑意：“大课间初三那群小屁孩都去跑操，谁看我们俩？”
程叙意没作声。
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裴晏误以为是程叙意收到情书源于害羞不想说话。
于是更不耐烦的开口：“这情书什么意思阿？”
“就秦湛学长啊。”
裴晏冷笑：“我识字儿，我问的是为什么这上面的名字是你，而不是你朋友。”
程叙意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一早就塞给我早餐还有这个，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卖早餐的阿姨想出的揽客小妙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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