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假一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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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狗挺着个大肚子，锃亮的脑瓜子上还扣着个圆帽。
围观人群一见是他，哗啦一下便让出了一条道。
张二狗不屑的撇了撇嘴，趿拉着脚，扯了声嗓子便直接坐在了长凳上。
“这么香的炙肉，给本少爷来100串！”
嗓子有些尖。
身边的小弟忙上前用袖子擦了擦他面前的桌面。
身后百姓拧着脸，就像是见到了瘟神一般，全都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
有些甚至连味儿都不闻了，逃一般的离开的烧烤摊。
李承九闻听此声挑了挑眉。
可一看到是此人，脸上瞬间绽放了笑容。
记忆中有一些这小子的信息。
张二狗，原名张秀生，南城张员外的独子。
家里那可是老有钱了。
在古时，商贾的地位极其卑微。
士农工商，它排老末。
三教九流，它还是排老末。
即便在大云朝，商贾的身份有所好转，但在官老爷面前，仍旧跟孙子一样。
张员外为了让这小子以后能出人头地，有机会入朝为官，特意花高价请人给起了个雅名。
当然，张二狗也特别争气。
直接给他爹提了个南城泼皮的称号。
记忆中。
自从前宿主被发配至南疆，张家可没少上来巴结。
毕竟，李承九再穷，那也是王爷。
张家再富，也还是商贾。
两者之间，一天一地，身份悬殊太大，以至于旧-李承九连鸟都没鸟过他们一次。
原因只有一个。
跌份。
但现在的情况可就不同了。
什么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在李承九眼里人人平等。
唯一不平等的就是钱，只有钱才是爷爷。
王爷怎么了？
王爷也得向钱看，向厚赚吧？
所以在他眼里，张二狗哪是什么泼皮。
那就是一只待宰的……
那就是上帝！
一听这小子一口气要了一百个大串，连手上的动作都利索了很多。
“大串一百，小竹记账！”
转头悄悄说了一句，小竹闻听忙在本上记了下来。
同样，贾有才也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搓着手，眼睛里直冒光。
一百个大串，足足10两银子啊。
到底谁这么豪气？这么踏马败家？
好奇的歪头向外瞄了一眼。
好肥的一只羊……
李承九手上动作飞快，三十串不一会就烤好了。
小竹想要给客人送过去，却被他拦了下来，特意让李顺去送。
又拿出三十串放在了烤箱上，没办法，烤箱一次性只能烤这么多。
张二狗见大串一上桌，光那扑鼻的香味就已经让他欲罢不能。
一手抄起一把，上来就往嘴里塞。
“嚯嚯嚯……”
好在反应快，要不舌头上非得烫出几个泡不可。
肉一入口，浓郁香嫩的肉汁滑过舌尖，似感觉味蕾被撑开了一个大洞，瞬间就被打开了。
这……这是什么肉？怎么这么香？
有些惊诧，竟还拿在手中仔细的瞧了瞧。
他活这么大可从未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炙肉，即便肉在嘴中，口水也再不停的溢出。
“老头，给本少爷烫壶酒来。”
原本被肉香勾来只是想尝尝味，谁曾想这一坐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李顺闻听顿时皱起眉头。
虽然自己的身份是个家奴，那也是王爷府的家奴。
除了王爷，他什么时候让人这么使唤过？
“你……”
站住脚，刚想要怼回去，身后却传来了王爷的声音。
“李顺，去买酒。”
李顺身体微顿，忙点头应是，这才悻悻的跑去了酒垆买酒。
很快，又有三十串烤完，这次是贾管家送上去的。
张二狗吃的很快，一口一串，嘴就没停过。
三十串刚吃完，又有三十串摆了上来。
身后的小弟馋得直流口水，可老大让都没让，就跟那自顾自的吃。
他们也不敢吱声，只得眼巴巴看着，任由口水浸湿了胸襟。
一百串全部上了桌，烧酒也给送了上来。
一口肉，一口酒。
吧唧嘴的声音入到围观人群耳中，一个个全都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终于，四十多大串入肚，这小子再也吃不动了。
李承九也是吓了一跳。
将近五十个大串，二百多小串的量。
这家伙是饭桶吗？这么能吃？
而张二狗却不以为然的拍了拍肚子，一连打了好几声饱嗝，这才站起身，对着手下一摆手道：
“把这些都拿上，我们走。”
见这家伙起身要走，李承九快速在账单上划拉了两笔。
“烧酒30文进的，嗯，就卖他五两好了。”
嘿嘿一笑，将账单递给李顺，让他赶紧上去收钱。
李顺哪还看不出个眉眼高低。
怕这几人跑了，接过账单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
“您好，一共十五两银子，是银票还是碎银？”
这是王爷教他这么说的，对待上帝一定要客气。
而张二狗连头都没回，似乎没听到一般，扒拉开人群就要往外走。
李顺眉头微蹙，上前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襟，怒声道：
“喂，说你呢，十五两银子，怎么不给钱就走？”
张二狗见这老家伙还敢来拦自己。
转过头，眼露凶光的说道：
“钱？什么钱？”
“吃烤串的钱啊？”
“我没吃给什么钱？”
“你踏马手里拿这么多你告诉我你没吃？”
“妈的，老子说没吃就没吃，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吃饭什么时候给过钱？”
“王爷，他踏马吃串不给钱。”
“你还敢叫人？！”
张二狗顿时就急眼了，抡起拳头照着李顺的脑袋就是一拳。
李顺就是个小老头，哪禁得住这一拳。
只感觉眼前一黑，紧跟着身体就倒飞而出。
李承九眉头猛然竖起，两步窜出，一把便抱住了即将摔倒的李顺。
李顺捂着眼眶哎呦哎呦直叫唤，看来这一拳打得不轻。
“有才。”声音低沉的喊了一句，显然，王爷生气了。
贾有才眯着眼，撸起袖子就冲了上来。
别看平时这俩人跟臭无赖一样，但真要论欺负人，这俩自称是祖宗可没人敢不给烧香。
见这家伙越过自己就要单上，李承九一把就拽住了他。
摇了摇头，这才将李顺交到他手中。
微眯双眼。
他一开始就看出张二狗这小子要吃霸王餐，一直就没露头，主要是怕自己一现身再把这小子给吓跑了。
现在好了，钱还没收，自己人倒被揍了一拳，这事能忍？
原身的王爷忍不了，他李承九照样忍不了。
“张二狗！”
一声怒吼。
而张二狗闻听竟还有人敢拦他，这暴脾气，再不亮亮彪子，他们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妈的，都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这条街，老子就是……”
猛然回头，刚巧与李承九来了个对眼。
“疆……疆王……”
李承九冷笑，连跪地的机会都不给，上来就是一个直拳，这一拳，打的张二狗脑袋往后一仰，鼻血瞬间喷涌而出。
“啊！”
见这家伙被一拳撂倒，李承九顺势就坐在了他的身上，严声道：
“本王也不罚你，我这买卖假一赔十，既然你送我一拳，那本王就还你十拳头。”
说罢，狠狠的憋了口气。
抡起胳膊就砸了下去。
一拳跟着一拳，拳如雨点不偏不倚全部落在了张二狗的脑袋上。
张二狗连连惨叫，眨眼间，原本就肥大的脑袋一下子就变得比猪头还猪头。
“疆……疆王殿下……草民错了，草民再也不敢了！”
李承九很讲信用，说十拳，真就打了二十拳。
拳头有些疼，见也差不多了，这才眯着眼站起了身。
随即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笑容道：
“一共三十两，炙肉十两，烧酒五两，医药费十五两，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
哗啦，三十两到账，张二狗呜咽着逃一般的跑出了人群。
现场安静的落针可闻。
围观人群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张二狗，疆王爷。
俩人没一个好东西。
可此时，怎么感觉这个王爷有了那么一点点小帅呢？
不知道是谁先呼了口气，场面瞬间就变得喧哗起来。
“卧槽，张二狗竟然捡回来一条狗命。”
“王爷这就放过他了？”
“真解气，这小子飞扬跋扈，早就该有人来管管他。”
“还得是王爷啊，别人还真压不住他。”
“虽然王爷也挺……”
“嘘！你不要命了？”
“……”
百姓们小声议论，但李承九却当做没听到一般。
看了眼李顺，让他在一旁休息，这才摆了摆手，让其他人各执其位。
有了张二狗这么一闹，原本还只是围观的百姓，反而有人开始走出了人群。
“疆王殿下，我……我买一串。”
“好嘞，吃辣不？”
“王爷，我也来一串。”
“小竹，记账。”
“王……王爷，我要三串。”
“马上就好。”
很快，有一人向前，陆续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虽然买的人依旧不是很多，但却让整个烧烤摊也终于热闹了起来。
手下人见此心中都是一喜。
记账的记账，招呼的招呼，连贾有才都跑上来帮忙。
李承九让他不要乱跑，就在边上好好看着。
毕竟以后这“主厨”一职非他莫属。
李顺捂着眼睛坐在一旁，到现在还有些恍惚。
王爷……竟然在关心自己？
一脸懵逼。
自此，有了人嚼着烤肉行走于大街，这也就成了一种无形的广告。
郑白书与丫鬟两人便是如此。
一人一串，边走边吃。
路上遇到了同窗，也都纷纷向他打听起炙肉的来源。
虽然他很不喜这个王爷，但也都一一告知。
很快，烧烤摊上的顾客便一点点多了起来。
李承九忙的不亦乐乎。
但……
赵大人家的小厮呢？
钱员外家的婆娘呢？
孙秀才家的丫鬟呢？
李千户家的小妾呢？
裘知府家的管家呢？
你们挪挪屁股，走出那深宅大院。
我李承九，只坑……
只服务你们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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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有些尖。
身边的小弟忙上前用袖子擦了擦他面前的桌面。
身后百姓拧着脸，就像是见到了瘟神一般，全都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
有些甚至连味儿都不闻了，逃一般的离开的烧烤摊。
李承九闻听此声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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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狗，原名张秀生，南城张员外的独子。
家里那可是老有钱了。
在古时，商贾的地位极其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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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教九流，它还是排老末。
即便在大云朝，商贾的身份有所好转，但在官老爷面前，仍旧跟孙子一样。
张员外为了让这小子以后能出人头地，有机会入朝为官，特意花高价请人给起了个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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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前宿主被发配至南疆，张家可没少上来巴结。
毕竟，李承九再穷，那也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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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之间，一天一地，身份悬殊太大，以至于旧-李承九连鸟都没鸟过他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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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个大串，足足10两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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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想要给客人送过去，却被他拦了下来，特意让李顺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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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狗见大串一上桌，光那扑鼻的香味就已经让他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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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反应快，要不舌头上非得烫出几个泡不可。
肉一入口，浓郁香嫩的肉汁滑过舌尖，似感觉味蕾被撑开了一个大洞，瞬间就被打开了。
这……这是什么肉？怎么这么香？
有些惊诧，竟还拿在手中仔细的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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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狗吃的很快，一口一串，嘴就没停过。
三十串刚吃完，又有三十串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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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九也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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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是饭桶吗？这么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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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顺哪还看不出个眉眼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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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一共十五两银子，是银票还是碎银？”
这是王爷教他这么说的，对待上帝一定要客气。
而张二狗连头都没回，似乎没听到一般，扒拉开人群就要往外走。
李顺眉头微蹙，上前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襟，怒声道：
“喂，说你呢，十五两银子，怎么不给钱就走？”
张二狗见这老家伙还敢来拦自己。
转过头，眼露凶光的说道：
“钱？什么钱？”
“吃烤串的钱啊？”
“我没吃给什么钱？”
“你踏马手里拿这么多你告诉我你没吃？”
“妈的，老子说没吃就没吃，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吃饭什么时候给过钱？”
“王爷，他踏马吃串不给钱。”
“你还敢叫人？！”
张二狗顿时就急眼了，抡起拳头照着李顺的脑袋就是一拳。
李顺就是个小老头，哪禁得住这一拳。
只感觉眼前一黑，紧跟着身体就倒飞而出。
李承九眉头猛然竖起，两步窜出，一把便抱住了即将摔倒的李顺。
李顺捂着眼眶哎呦哎呦直叫唤，看来这一拳打得不轻。
“有才。”声音低沉的喊了一句，显然，王爷生气了。
贾有才眯着眼，撸起袖子就冲了上来。
别看平时这俩人跟臭无赖一样，但真要论欺负人，这俩自称是祖宗可没人敢不给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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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这才将李顺交到他手中。
微眯双眼。
他一开始就看出张二狗这小子要吃霸王餐，一直就没露头，主要是怕自己一现身再把这小子给吓跑了。
现在好了，钱还没收，自己人倒被揍了一拳，这事能忍？
原身的王爷忍不了，他李承九照样忍不了。
“张二狗！”
一声怒吼。
而张二狗闻听竟还有人敢拦他，这暴脾气，再不亮亮彪子，他们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妈的，都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这条街，老子就是……”
猛然回头，刚巧与李承九来了个对眼。
“疆……疆王……”
李承九冷笑，连跪地的机会都不给，上来就是一个直拳，这一拳，打的张二狗脑袋往后一仰，鼻血瞬间喷涌而出。
“啊！”
见这家伙被一拳撂倒，李承九顺势就坐在了他的身上，严声道：
“本王也不罚你，我这买卖假一赔十，既然你送我一拳，那本王就还你十拳头。”
说罢，狠狠的憋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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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跟着一拳，拳如雨点不偏不倚全部落在了张二狗的脑袋上。
张二狗连连惨叫，眨眼间，原本就肥大的脑袋一下子就变得比猪头还猪头。
“疆……疆王殿下……草民错了，草民再也不敢了！”
李承九很讲信用，说十拳，真就打了二十拳。
拳头有些疼，见也差不多了，这才眯着眼站起了身。
随即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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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狗，疆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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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怎么感觉这个王爷有了那么一点点小帅呢？
不知道是谁先呼了口气，场面瞬间就变得喧哗起来。
“卧槽，张二狗竟然捡回来一条狗命。”
“王爷这就放过他了？”
“真解气，这小子飞扬跋扈，早就该有人来管管他。”
“还得是王爷啊，别人还真压不住他。”
“虽然王爷也挺……”
“嘘！你不要命了？”
“……”
百姓们小声议论，但李承九却当做没听到一般。
看了眼李顺，让他在一旁休息，这才摆了摆手，让其他人各执其位。
有了张二狗这么一闹，原本还只是围观的百姓，反而有人开始走出了人群。
“疆王殿下，我……我买一串。”
“好嘞，吃辣不？”
“王爷，我也来一串。”
“小竹，记账。”
“王……王爷，我要三串。”
“马上就好。”
很快，有一人向前，陆续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虽然买的人依旧不是很多，但却让整个烧烤摊也终于热闹了起来。
手下人见此心中都是一喜。
记账的记账，招呼的招呼，连贾有才都跑上来帮忙。
李承九让他不要乱跑，就在边上好好看着。
毕竟以后这“主厨”一职非他莫属。
李顺捂着眼睛坐在一旁，到现在还有些恍惚。
王爷……竟然在关心自己？
一脸懵逼。
自此，有了人嚼着烤肉行走于大街，这也就成了一种无形的广告。
郑白书与丫鬟两人便是如此。
一人一串，边走边吃。
路上遇到了同窗，也都纷纷向他打听起炙肉的来源。
虽然他很不喜这个王爷，但也都一一告知。
很快，烧烤摊上的顾客便一点点多了起来。
李承九忙的不亦乐乎。
但……
赵大人家的小厮呢？
钱员外家的婆娘呢？
孙秀才家的丫鬟呢？
李千户家的小妾呢？
裘知府家的管家呢？
你们挪挪屁股，走出那深宅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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