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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地下铁 自由之翼

    自由之翼是一群武装到牙齿的正经军人,维尔娜初次见到自由之翼之时,便发现他们绝非一般的游骑兵。

    纪律严明,上下级明确,至少,在汉比莎夫人与自由之翼的副团长交流沟通之际,这些人没有过多的窃窃私语,没有东张西望。

    维尔娜暗自观察着自由之翼的最高领导人,听说过来的是众多副团长中的两个,真正的团长有要事没有过来。

    这两位副团长中的一位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他简短有力的下巴蓄着浓密发棕的胡须,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看起来十分诡异。他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划过鼻梁,深入脖领。

    他身上是深黑色的自由之翼制式套服,身上披着某种黑暗生物身上剥制成的灰色绒毛披风,他的衣领上以白色丝线绣制了一个有翼盾牌的纹章,纹章大的晃眼,让人一眼就足以注意到。。

    记得有一次,妹妹给她讲过自由之翼的徽章。

    白色象征高贵与明光,亦象征曙光,带羽的两翼则意味着追逐光明的自由,中间那带有隧道标记的灰色塔盾牌寓意着沉重的守护,那是自由之翼的象征徽章,看起来十分显眼,那位副团长对他的身份也引以为傲,特别将徽章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位团长还带着一顶圆礼帽,礼帽沿边镌刻着一圈金丝花边。这位自由之翼的高贵骑兵打扮的就好像是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他真的是个士兵吗?维尔娜无法确定,只能猜测他暗地里可能有什么过人之处,或许他很有钱,不然也不会穿着这身不菲的类似贵族骑士的古典服饰。维尔娜发现他看起来有点眼熟。

    另一位副团长相对衰老,年近七十,汉比莎曾告诉给她做过简短的介绍,这个人只有四十五岁,因为常年出入地面,所以衰老得十分迅速。

    他快死了,维尔娜能轻易嗅到他身上的腐朽,他的五脏正在病去,正在枯萎,他半只脚已经踏入了棺材。他的眼神在枯萎,他的嘴唇已经遮掩不住掉了半数的牙齿,哦,还有手指,干瘪得像树枝,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以自由之翼自有的方式选举出另一位副团长。

    和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普通的自由之翼成员。

    据说在自由之翼中服役的年轻人等到了一定年龄,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那些存活下来的人被称作精英,虽然为何活下来的胆小鬼会被称作精英,可维尔娜姑且这么认同,他们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人精。

    这些活下来的所谓精英们要么成为某个驻扎游骑兵的领导,要么成为游骑兵官方组织的内部成员,要么自己脱离自由之翼组建一个游骑兵,要么就退役回到自己的老家,当一个见多识广的小军官。总之,这是一批潜力十足的游骑兵。

    眼下这批自由之翼的成员,他们多半剃着短寸,也有留着刘海,他们目光高昂,精神抖擞,同样,也带着一丝骄傲。他们可能多半并非出生权势,亦非她这般高高在上的站长或富商之子女,但他们毕竟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进入到自由之翼,还算是有自傲的资本。

    灰河站的许多女孩都听说过自由之翼的故事,也有很多女孩想要嫁给自由之翼的骑兵,如果传说的故事没错的话,自由之翼里诞生过许多让人可歌可泣的英雄,比如妹妹曾经说过的那个潜行英雄“阿尔乔姆”就是来自自由之翼。

    很快,维尔娜就发现这些人只是看起来纪律严明,虽然个个打扮气宇轩昂,但他们太年轻,维尔娜揣测他们只是一群新兵,甚至还没见过血。

    他们在见到自己那副被黑兽摧残过的脸颊之后,几名年轻的游骑兵还微微扭过头不敢直视她,有的开始在讨论是什么伤了她。之前的严明纪律随即瓦解。

    他们看起来太年轻了,难道是要在这里经历训练嚒?维尔娜拄着一支捡来的铁棍拐杖,一边安静地注视着正与游骑兵副团长交流着什么的汉比莎夫人。

    汉比莎夫人和副团长说了些什么,维尔娜发现副团长把头转向这边。

    不一会儿,副团长便和汉比莎夫人自远处走向维尔娜,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细心的维尔娜发现他的手上套着一双长筒黑铁链手套。

    哦,这个男人她曾经见过,维尔娜惊讶地说不出话,他曾经和斯夫打过交道,或者说,他在灰河站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商人。

    带着红场的军需品走私往军所的一个神秘商人,她依稀记得他的黑手套。

    他的脸她并没有多少印象,但那双黑手套让她印象深刻,他在灰河站的外号也是“黑手套”。哦,还有他的弟弟,另外一个常常带着笑容的方脸男子,他们的确是斯夫的客人。

    维尔娜迅速地低下头,她突然很庆幸自己毁了容,否则他肯定会一下认出自己,届时,也许只有老天才能知道她该怎么做。

    “莱妮,过来.......”马脸夫人呼唤着维尔娜今早才起的新名字,她轻柔地搂着女孩的肩膀,向这位斯夫的座上客介绍道,“她是之前黑兽袭击大湾站头事件的幸存者,偶然间来到这里,我希望让亚丽珊送她回去,她不适合呆在这里,她需要回到自己亲人那边。”

    莱妮是灰河站一个很普遍的名字,许多女孩都可以是莱妮,很幸运这位高贵的游骑兵显然对一个被毁了容的可怜小女孩不感兴趣,他只是点点头,表现了自己的怜悯之心,算作礼貌的回应。

    的确是一副大老爷的模样,维尔娜,或者说莱妮如此评价道。

    “此行还要经过好几个中立车站,甚至还有土匪流窜的隧道,“副团长随口问道,“会不会风险太大了。”

    “你我皆知,亚丽珊是个灵敏的女孩,虽然孤僻了点,但她身手不凡,枪法精湛,比年长的老游骑兵还要危险。小莱妮也是个聪明女孩,她们可以应对危险,当然,可以让几名老游骑兵跟着她们。”

    “这........说实话,夫人,我们的人手不足。”

    马脸女士提高了声调,“最近蝠热片价格大幅度上涨,我需要几个聪明人去弄清楚海洋馆那边的现状,布隆,你总不希望我向上头要求换个更聪明的代理吧,你弟弟报的价格太高了。”

    她话里的话让这位绰号黑手套的游骑兵差点噎住。这位副团长捏了捏下巴,他最终不太情愿地点点头,“我只能派出一名老游骑兵。”

    “我想至少需要两个,这样可以互相照应。”

    “这可不行,”高贵的骑士此刻就像个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大妈一般断然拒绝,“我们这次就没带几个老手,”看着马脸女士那更像马脸的怒容,他怂了,“我可以再派两名新兵跟着她们,正好磨练磨练。”

    “哦,得了吧,别是哈顿。”

    哈顿是布隆的儿子,一个年轻帅气的新游骑兵,这家伙不久前似乎看上了亚丽珊,最近一直“骚扰”着亚丽珊,出于亚丽珊的特殊身份,布隆对此也是乐见其成。

    亚丽珊是个乖巧且有点内向的女孩,故而一直躲着哈顿,即便如此,哈顿也不死心。

    亚丽珊和汉比莎有着远亲的血缘关系,彼此相处也很不错,有时候还会进行书信往来。所以在上一封信中,亚丽珊便特别写了哈顿给她带来的烦恼,之前因为当众向她变白的时候被烦恼不已的她失手给打晕过去,亚丽珊现在已经被众人在暗地里称为怪胎女。

    若是其他女孩被帅气的哈顿追求,多半早已投怀送抱,可亚丽珊毕竟因为自身的处境所养成的孤僻性格,与任何人都格格不入,自然难以忍受哈顿的“骚扰”。

    布隆虽然很想把哈顿安排进去,不过既然汉比莎夫人已经出言反对,他也只得换个人选。

    “诺尔跟着方便点吧,另一个就是阿多,他力气大,”布隆给出了两个名字,“我允不出其他人手咯。”

    阿多是个有点弱智的傻瓜,诺尔则是一个胆小鬼,不过他们毕竟还算听话,而且也不是很差劲,否则也不会进入自由之翼,汉比莎夫人对这两个人选毫无异议。

    老游骑兵的话,布隆给了一个名为老滑头的游骑兵。那是个四十过一点的老手,在游骑兵里也呆了二十年,虽然他已经年过四旬,却依旧矫健如猎豹,且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精通多个车站的方言。

    汉比莎夫人将弱智阿多,胆小鬼诺尔召来,随即她将维尔娜唤来。

    “这两个游骑兵虽然看起来寒碜,”马脸女士轻声说道,“但也不是真正的蠢货,在你回到灰河站之前,他们会一直保护你。”

    维尔娜打量着两个年轻的游骑兵,一个体魄矫健如巨人,手腕粗大好似常人大腿,他的鼻毛自外翻的鼻孔延伸而出,让人几乎无法直视;另一个相对瘦弱,鼻子处布满麻点,还有着一双灰蒙蒙的眼睛置于灰斑鼻头之上。不过他们显然无法直面维尔娜侧耳处那被黑兽咬烂的皮肉。

    “他们能帮我通过军所?”

    “不是他们,是另一个........”马脸夫人犹豫了一下,她以自己的浅色眼眸注视着远处正向这边赶来的两个人。

    一个中年的游骑兵,体型佝偻,手掌上少了三指,他有着发白的头发,脸上攀扶着老人斑,多处皮肤也渐渐褶皱起皮,不过跟另一位副团长相比,他看起来更有精力。

    另一个人与维尔娜等身高,她是个女孩,且全身都躲在黑色大衣斗篷下,脸埋在一张有翼的盾牌面具底下,看起来十分古怪。

    “亚丽珊在小时候遭遇了辐射,所以她长得有点畸形,莱妮,不要对她的过去产生好奇,也不要对她的突变产生好奇,她是个孤僻的女孩,比你还小。”

    维尔娜点点头,这个女孩身份特殊,且汉比莎夫人说过,她能帮自己离开军所,要知道在军所,有这样权力的人十分少见,更不必说她只是个小女孩。

    维尔娜大概也能猜个三分。军所的人排斥经辐射变异的怪胎与任何的畸形种,他们极端保守排外,也十分重视纯血论,他们的政策对那些先天基因残缺的人而言是十分残酷的,只要已一经发现,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拘留或者屠杀受辐射影响而致使基因残缺的人。

    眼下女孩分明是例外。

    无疑,她的父亲是个在军所手眼通天的家伙,而且她的父亲对自己女儿还算十分关照,可以任由其出入隶属于军所的各个车站。

    但会是谁呢?维尔娜不敢把自己的猜测求证于汉比莎夫人,她只是悄悄看着远处的两个人向她靠近。

    “阿莎,几年没见,你倒是变得更加粗犷了。”老游骑兵紧紧拥了一下马脸女士,又拍拍她的肩膀。

    夫人白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嘴里喷不出一句好听的,我倒是看你离死人冢不远囖,闲话少说,我有事要你做。”

    老游骑兵热情地问候,“什么事?”老游骑兵的牙齿有些泛着血红,维尔娜知道那是常年咀嚼血草叶所遗留的后遗症。而他本身就形容枯萎,他一张嘴,就活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饿死鬼。

    “小滑头,最近热蝠片用完了,我要你帮我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线。如果能暂时带一些回来用急就更好了。”

    “让我打入商人的圈子嚒,还想弄到蝠热片,”老滑头扣扣鼻子,弹出一坨黑黢黢的鼻屎,他接着说道,“我需要大把的钱。”

    “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汉比莎夫人盈笑着拿出一叠支票,仿佛自己胜券在握,“还有几盒军规弹药和总队长的介绍信,我希望你能带回一点好消息。”

    老滑头捧过一沓支票,如同怀揣着珍宝,还有一大盒装在报纸裹着的木盒里的军规子弹,以及最重要的一封信。。

    “狙击枪的穿甲弹,军所特制?”老滑头轻轻拂过其中一颗子弹,又狠狠嗅了嗅,“好久没用到这东西,看来你急需蝠热片。”

    “那是当然,最近,那些该死的黑暗生物越来越频繁地袭击我们,许多人都被咬伤了,蝠热病毒已经夺走了我们许多好手,更该死的是那些汉庭的混蛋,我们辛辛苦苦帮他们抵挡怪物,他们却打算坐地起价,商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老滑头咧着乌黑的牙齿发出咯咯的笑声,他将子弹收入囊中,“这么说你认定咱们就是好心人啰,我可不敢当......”

    “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汉比莎夫人鼻孔张扬,口气变粗,“这些年你做了多少亏心事,让你干点人事也算是积点德,免得将来不得好死。”

    老滑头从怀里又掏出一小片血红色的针状草叶,嘎吱嘎吱地咀嚼起来,任由暗红色的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你还会关照起我来?嘿嘿,放心,一弄清楚情况我就赶回来,守卫骑兵虽然人渣多了点,但也有那么几个好人。”

    马脸女士轻轻搡了他一下,“赶紧滚吧,等你刷牙了再来找我。”

    老滑头无奈地耸耸肩膀,他转过身看着几个小伙子小姑娘。

    ‘弱智阿多?胆小鬼诺尔,真是两名好样的小伙子,黑手套的心真他娘的比老二还黑。”

    弱智阿多发出傻兮兮的笑声,胆小鬼则畏缩地收起脖子连连点头,他连直视这位老游骑兵的勇气都没有。

    “面瘫亚丽珊,希望这回你老爹能给点力,没有你,我们这些乌鸦可飞不出军所。”

    面具女孩没有做任何的回应,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这位瘸子小姐,该怎么称呼您?”

    维尔娜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我不是瘸子。”

    “那我难道是个女的?高傲的瘸子小姐,现在,我们要制定计划,如果你真想回到灰河站,我希望你能服从我的安排,”老滑头的脸变得严肃而古板,仿佛刚才调侃维尔丽的不是他,“若不能做到,我想我们也会很为难,此行可并不简单。”

    维尔娜沉默着回应他的询问。

    沉默良久,得到答案的老滑头满意地点点头,“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早点回来兴许还能多救几个人,游骑兵前哨竟然没有热敷蝠片,啧啧,想想就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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