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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肚兜引发的……

    肚兜这东西,绝对属于女的私物,最是亲昵之人才有可能染指,而其后的意义也是不可言表的。

    墨纪一看是肚兜就已经脑袋里“嗡”了一下,不觉心跳加快了许多,再见那其上惨不忍睹无法辨识的绣图,便脑海自动补充上了那日为她擦抹降温时,那白皙肌肤与雪颈映霞的场景来,一时间仿佛夜凰着着肚兜躺在他的面前一般,股沟,玉腿模糊,令他的嗓发干,喉头上下索动,不觉有些呼吸紧窒起来。

    这,这难道是她……有,有心……暗示于我?

    墨纪心口惴惴,呼吸滚烫,他有些激动的看向了那红红的床帐,便看到那床帐微动,似是内里的人儿在向他告知:我没睡,我、在、等、你

    紧张的吞下一口唾液,他有些犹豫:这是邀约吗?我要不要进去呢?我和她才言负责,她也是知的,那就是真愿意和我做对夫妻长久下去,那么我与她有夫妻之实也是应该……不,不,她还年幼,尚未及笄,我怎么能这般兽性大发?不该不该可是……她落一件亵衣我默言送还,已是拒绝,偏她又给我一件肚兜,这是何意?身为女,她都不顾纲常而主动邀约,我若拒绝会不会伤她颜面?让她误认为我无心?不对不对,她有伤再身,我怎能……哎,我是该迎合还是该,该拒绝呢?

    墨纪内心纠结着盯着那床帐,手捏着那肚兜只觉得自己难以抉择。

    而床帐内的夜凰小心的看着注解,点点对照,终于得出自己手指所在点的位置是落凤坡。这图上的画法显示,此落凤坡与华严寺乃在一条线上,左曲右潭的倒也对称,颇有一派望山望水之像,当下激动的就是一拍图志心道:哈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正想着呢,床帐外人影晃动,将光线斑驳,激动的夜凰一抬头看到床帐外那个巨大的光影当即一愣,本能地刚睁大了眼,床帐一撩,墨纪单手捧着那亵衣和肚兜往内送,恰恰是看到了斜身跪坐的夜凰那裸身捧书之像,小小玉笋自是缀红入眼,当即令他一惊,一手落衣,一手松帐,帐帘下落之时,夜凰迅速的把书本往胸口上一挡,直接就趴向床板。

    “哎呦”趴的太猛,伤口扯到,疼的她叫了一声,床帐外那个身影哆嗦了一下,却是一晃,急急而言:“对,对不起,我,我,我不知你竟那般……我们,我们不能”

    夜凰趴在床上伸手去摸自己的屁股,她听着墨纪这结巴的奇怪言语,只觉得有怒气涌上来:“你有病啊,我们当然不能我说你这人,大半夜不睡觉摸人家衣服掀人家床帐做什么?”

    墨纪涨红着一张脸背对于床:“我,我没摸你衣服啊,是,是你衣服落下来,我,我送还而已”

    夜凰一愣,心叫一声倒霉,便伸手砸了下床:“你,你,你看到没?”

    “啊?有,有”墨纪低着头掐巴这自己的手,他刚才一掀帐正要说我们还是等等的言语,却不期然的撞上那么一对小小脱兔,虽然场面不算壮观,但还是惊得他有所失态,匆匆松帐。

    “什么?你说有?”夜凰的脑袋埋在床铺上,手又狠狠的砸了几下床:“你干嘛要说有啊,你说没不成嘛”

    墨纪的手掐巴出深深的印记来:“我看见了就是看见了,何故,何故撒谎?我,我负责就是”

    “谁要你负责了”夜凰狠的一把抓了枕头就丢砸了出去:“你要说没有,没有,没有”

    墨纪被枕头砸了一下,纠结似的抬头看房顶又低头看脚下,最后深吸一口气:“好好,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

    夜凰闻言,嚎了一嗓:“啊”一把抓了被把自己蒙在里面呕得想咬人。

    墨纪听到动静,咬了咬唇:“你看,我说没有你也不信不是?我们何必自欺欺人?总之,总之我是,我是愿意对你负责的”

    夜凰蹭的一下掀起被露出脑袋:“你愿意我不愿意”

    墨纪闻言一愣,随即转身:“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愿意”夜凰嚎叫着一把扯开帐,一脸恼色的盯着墨纪:“我才十四啊,哪有你这样老牛吃嫩草的?看光光就说负责我不要你负责不要你负责你记住你什么都没看见我们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件事给忘掉,忘掉”

    说完她把帐给拉下,人就和乌龟一样缩回被里,墨纪望着床帐深呼吸了几下,拿手拍着脑门:“好,好,忘掉,忘掉”他说完转了身,气呼呼的言语道:“老牛吃嫩草?好好”他刚喃语完就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立在那里只大喘着粗气,不在言语。

    夜凰在被窝里缩了半天,知道觉得呼吸起来闷的压抑这才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偏头看着床帐上那个身影立在那里不断的喘息,便把自己的脑袋在床铺上磕了两下,继而把床沿上的亵衣和肚兜都摸了进来塞进了被窝,匆匆的把肚兜穿戴在身上,而后伸了胳膊出去:“喂,枕头还我”

    墨纪闻言扭身把枕头捞起,后退了两步,别扭着把枕头交到她手上。

    夜凰把枕头捞进来,盯着床帐上的那个身影咬了下牙:“那个,睡觉吧记得,这个事,我们,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床帐外是低低的一声“嗯”听的夜凰想死的心都有了,忿忿的翻了身,心叫骂着:什么嘛,明明是我吃亏被看,倒还要去哄他这叫什么事啊死墨纪,死大叔我诅咒你长针眼哼

    夜凰咬着牙的闭眼睡觉,找到地方的兴奋此刻丢失不说,图志也被她丢在了一边,此刻她只想睡觉,睡觉她决定要把这件倒霉事给忘掉

    帐外墨纪摸摸索索的把被褥给捞了起来,人就缩进了被窝里。

    不想那些了,睡觉忘记,全忘记

    他深吸一口气,也闭上了眼,可是明明闭上了眼,却不知为何,眼眸处全是那玉笋缀红的画面,惹得他急躁的翻了个身,背对于床帐,但奇妙的是,那小小的脱兔就跟住进他脑海一样,不断的出现。

    不断在放大的玉笋,不断晃眼的缀红,撩拨的他干了喉咙,烫了呼吸,乱了心智。

    感觉到下身异样的痛,他懊恼的咬了咬唇,深呼吸一口气,他开始趴在地铺上,想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但偏偏越是叫不想,他越要想,且想的无法控制,就似着了魔一般,不但想着她那小小的脱兔,更想着她雪颈与玉腿,甚至连她的杨桃唇都被想在了眼前,而身心似入了熔炉一般,在炙热煎熬,偏他又在攀升的火热里回味起他吻住双唇时那柔润的美妙,只觉得下身的胀痛让他在火热灼烧。

    眯着眼,他侧目看了眼那床帐,最后一咬牙,他撑起了身,小小翼翼的爬了出去。

    他不敢弄出声响,怕惊动那床帐内的人,会令自己更加难堪,所以当他悄无声息的爬出被窝后,他猫着身,挪步冲进了净房,当躲进这狭小空间时,他仿若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地方,撑着墙板开始大喘息起来。

    摇头晃脑,全无作用,他的眼前全是夜凰拼凑的画面,有她回眸一笑的,有她灿烂明媚的,有她娇嗔撒娇的,更有她鬼脸俏皮的……一时间所有的有关夜凰的一切画面都入潮水般涌来,让他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不说,更觉得自己如同一个饥渴的禽兽,当下眼扫周围,瞧见水桶在侧,便立刻拿了瓢起来,舀了一瓢水往脑袋上浇去。

    冰冷的水一浇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了许多,那种焚身的欲望也有所降温,于是他又舀起一瓢水往脑袋上浇了下去……

    床帐内的夜凰此刻睁了眼,她无法静心睡着,十分不爽的动手砸了下床上的软靠,刚一翻身,便感觉到内急,当下只能坐了起来,将那亵衣匆匆套上了身,拨了床帐穿鞋。

    因着心里还恼怒,她只是扫了一眼那被窝,心里叫骂着:色狼,你还真睡得着便起了身挪步往净室而去。

    夜凰啊夜凰,别想了,你就当被狗咬了还不成吗?等等,我又没**,干嘛要当被狗咬了?就当,就当被狗看了好了

    心忿忿的想着,她已到了净室跟前,依稀听到内里有沥沥拉拉的声音,就是一愣,本能的一把掀起了布帘往里瞧,结果就看到了某人闭着眼昂着头颅,手一瓢水的从头浇下……

    “嗝”,有些许冰凉的水溅到了夜凰的脖颈处,激得她抽了一个嗝

    墨纪闻声一惊转头看向门口,结果一见到夜凰站在那里盯着自己,这人便僵在那里了……

    “你,你干嘛呢?”夜凰不解的开口询问,墨纪眨眨眼,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那个,我,我沐浴”

    “沐浴?”夜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半夜穿着衣服沐浴?”

    墨纪脸有尴尬的把手的瓢一扔:“与你无关”说完便带着一身水的冲出了净室,继而竟是冲到角柜边匆匆的摸了两身衣服就冲出了屋去。

    夜凰听着啪的一声关门声,忽而捂着嘴笑了起来,继而便踩着水的进了净室。

    屋外,墨纪抓着两身衣服仓惶的冲到了长廊内,他站在廊内,伸手抹了一把发丝沥沥拉拉下来的水大喘了一口气,继而便看着窗影上黯淡的光线,有些发怔。

    夜风凉入水,恰他又湿透了衣衫,风一吹的背上便凉飕飕的才知自己竟傻立了半天,急忙的解脱了身上那湿乎乎的衣衫,草草的擦了下身上的水,便抖开了手里的衣服往身上套,亵衣匆匆上身,来不及系上,就赶紧的脱了裤换干爽的,哪知套了一半往上一提才发觉不对,小小的腰身绷在身上提不上去不说,还短一节,当即弄的墨纪懊恼的朝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便又匆匆脱下,换上了自己湿乎乎的裤,再一拉亵衣要系上,才发觉这衣服也没对,也是夜凰的,当即窘的只好又脱了下这衣裳,打算去套回那套湿衣,岂料此时屋门竟‘吱呀’一声的打开了。

    夜凰拿着两身衣服打着灯笼的走了出来。

    墨纪慌忙的把手里的衣服往胸口上挡,挡了又觉得不对,想要去抓那湿漉漉的衣裳,可夜凰举着灯笼已经冲他招呼上了:“喂,我屁股上有伤,未必还要我给你送过去啊自己过来拿”

    墨纪愣了下,有些羞愧般的低着头挪到了夜凰的身边,夜凰看见他手里捂住胸口的衣服,便噗嗤一声笑了,继而把手里的衣服往前一送:“喏,这才是你的,快换上了进来吧这么大的风,小心凉到”

    墨纪伸手把衣服一接,夜凰便把灯笼塞进他手里,转身进了屋,门也不关。‘

    一阵风吹过,吹的墨纪身上凉飕飕的打了个哆嗦,便赶紧的把灯笼往跟前一放,这就快速的脱衣换服起来,待把这一身都换好时,他已经打了三个喷嚏了。

    拎着湿衣错衣举着灯笼,他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将门给掩上,再回到内屋时,就看到床帐垂着,一双绣鞋摆放在床下,立时,他心升起一丝温暖,便浅笑着吹了灯笼,将湿衣等都放置了,快步回到了地铺上钻进了被窝里。

    夜晚的烛火静静的燃烧着,墨纪枕着胳膊眼望着那红红的床帐,眼眸里皆是笑意。

    蜡泪滴滴落,红烛身已短,当墨纪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一个哈欠时,已过了三更天。他捏了捏鼻梁,搓了一把脸,继续望着床帐,人有些失落:奇怪,怎么今晚她睡觉又老实起来了呢?

    伸手扯了扯被,他竖耳听了听,听到了细细的呼吸声,那种平稳已经诉述了熟睡,便眨巴了下眼,笑了下,闭上了眼。

    天刚泛起鱼肚白,夜凰就醒了,在床上抻了个懒腰后,她穿套好了衣服,就撩开了帐起床。

    伸脚欲要找鞋,眼扫于地铺上裹成蚕蛹一样的墨纪,她撇了下嘴,拿脚尖轻轻的蹬了他一下:“喂,大叔,起床了哦”

    蚕蛹毫无动静,好似睡的很沉,夜凰便干脆走上了地铺到他身边弯身摇晃于他:“大叔啊,起床了,今天还要出去的啊”

    墨纪睡的很死,并不答话,夜凰瞧他那样,也就起了身的不去理会,自己穿了鞋去洗脸擦牙,这些弄完后,挪回到妆台前开始梳发,却从镜看到墨纪那睡的死死的样,便叹了口气丢了梳,重新走上地铺弯身的去叫他起床:“墨墨啊,快起来吧,我还要去给你爹娘请安呢,再晚了可又是我挨说……”她说着伸手去拍他的脸,却感觉到滚烫,当下一愣,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下自己,便翻了白眼:“不是吧?”

    墨纪在发烧,而且温度不低,夜凰凭触手的热度就想到了昨天半夜里某人那神经兮兮的冲凉行为,当下瞪了他一眼,却赶紧的起了身,披着发的往外去。

    打开院门,她本想招呼个下人去请郎,忽而想到墨纪可是睡在地上的,又只得打消了念头,最后自己一合计去了后院的灶房处。

    院落里,几个下人正打扫卫生,瞧见二奶奶披着发的进来都是一愣,全部看向她。夜凰无视这些眼神,直直的往灶房里去,才跨门进去,就看到了已经改名叫美景的璞玉在那里烧水,当下便凑了过去:“你在啊,给我帮帮忙”

    美景一转头看见是夜凰,两手在围布上一蹭,福身招呼:“奴婢见过主”

    夜凰听唤一愣,便冲她笑了:“是个实心眼的来给我帮忙”

    “主要奴婢做什么?”

    “帮我弄碗驱寒的姜汤”夜凰说着挪步进屋,美景答应着给夜凰递过一个马扎,自己就去了灶台边夹起小锅,舀出了一瓢烧热的水,继而就去洗姜切片去了。

    夜凰瞧着这丫头毫不多言的样,心里暗自庆幸选对了人,但看着马扎却又无奈的摇了下头,继而就眼扫周围,最后问到:“有无红糖啊?”

    美景一听点了头,将姜片入锅后,就去了角柜里翻出一个油纸包来,取了一小块红糖放了进去,继而她看了眼夜凰轻声问道:“主可痛的厉害?要不要多放点?”

    夜凰闻言一愣意识到她误会了,但是她也不好去解释,只能将错就错的应到:“再放一点好了”

    美景应着又放了小半块进去,这便收了纸包,夜凰扫了下周围吩咐到:“弄个汤盅盛好,用屉装了给我。”

    美景愣了下,却点了头,盯着火,小心的加柴。

    这般烧滚了水小熬了一会,姜汤已好,美景小心的才把姜汤盛入盅里,良辰却跑了进来:“美景,水烧好了吧老爷……诶,二奶奶您怎么在这儿?”

    夜凰浅笑了下:“哦,叫美景帮我熬了个姜汤”说着她把屉一拎,这便出了灶房,那良辰也不敢在那里发呆急忙的冲美景说到:“快把水装了提过去吧,老爷起来了,要冲明目茶呢”

    夜凰闻听着对话,人已往外走,由于屁股上痛,她走的并不快,这使得大家看到她,都觉得她走路有些别别扭扭的,知道目送了她远去,才凑在一起。

    “二奶奶这是跑来弄啥来了?”

    “谁知道啊,瞧着走路不利索。”

    “嗨,听说昨个二奶奶股上伤到了”

    “是吗?”

    “各位妈妈们,你们快别乱猜了吧二奶奶来不过来熬些姜汤”良辰拎着水壶出了灶房听闻自是言语了一句,大家便了然的各自忙碌起来。

    夜凰拎着屉回到了喜院里,插了院门便回了房,进屋后瞧见墨纪还是一副烧得人事不省的样,便把屉一放人进了净室,匆匆的打开镯从内里翻出一片退烧药和一粒抗生素后,她出了净室,将那汤盅取了出来,把药片用右手指撵搓成粉撒入其,搅拌后,才端着到了地铺旁放置。

    “墨墨,醒醒,醒醒”夜凰叫着他并动手掀开了他的被,有些许凉气包围,墨纪似乎有了些意识,却依旧是昏沉的,夜凰见状伸手揪扯上他的耳朵一拧,墨纪便哼唧着睁了眼。

    “你受寒了,有些发热,来,喝了姜汤去去寒”夜凰说着便要去端姜汤,可墨纪却皱眉:“我不要喝姜汤”

    夜凰闻言撇了嘴:“不是吧?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不喝姜汤?小孩都没你这么娇气”

    墨纪迷糊着看了夜凰一眼:“我不是娇气,是喝了,嗓难受。”

    “难受就难受吧,总比你这样烧着好,这可是我专程去给你熬的,这姜汤喝了,保证你退烧来来,喝”夜凰说着把姜汤捧给了墨纪,墨纪看了眼姜汤又看向她:“你熬得?”

    夜凰看了他一眼送上一个笑容:“是啊,我熬的,我屁股伤了都跑去灶房给你熬姜汤,冲这份辛苦,你也要喝了不是?”

    墨纪闻言看了夜凰一眼伸手接过了汤盅,大口地喝了几口后停下看了看这汤盅:“怎么这味有些酸涩?”

    “那是你发热,味觉有变,喝吧”夜凰说着推了下汤盅,墨纪也就仰着头把剩下的姜汤鼓咚咚的喝了下去。

    “这才对,去,上床上睡去,发了汗了就没事了”夜凰收了汤盅就把墨纪往床上赶,墨纪愣了下也明白自己睡在地上被人瞧见不好,也就起了来,但没上床去休息,反而动手帮夜凰去收拾床铺。

    “喂,你在生病啊,去床上躺着我来收拾就好了”夜凰说着推了一把墨纪,墨纪却是摆手:“不成你有伤,这般折腾会疼,再说,我和你还要去给爹娘问安的,耽误不得”

    “还问安啊,你都生病的啊,你这样脸烧的跟猪肝一个色,还敢去问安,你是想你爹娘见了来问罪我如何伺候你伺候到生病啊?”夜凰说完想到某人生病的原因别扭了头,墨纪闻言一愣,当下也红了脸,不做声的包着被褥收去了柜,而后才走到床边道:“我若不去,你怎么和爹娘说起?还不是要说我病了的话,累他们担心到此岂不多事?倒不如待我洗漱一二,和你同去,也少得烦心不是?”

    他说罢就去了盆架边洗漱,夜凰瞧着他背影倒有些感激他这份体贴与细心,凑了过去言到:“那你爹娘看见你如此脸红红的,又怎说?”

    “我就说我早上围着院落跑了跑,红了脸不也正常?”墨纪说着冲夜凰笑了下,便往妆台前去束发。

    捏着梳,他抬手束发,夜凰瞧着他两眼往一处黏糊的样,便是无奈的上前一把拿了那梳“得了,我帮你束吧”说着便将他的发拿捏在手,一下下的梳理起来。

    墨纪挂着淡淡笑,眼神迷离的望着铜镜里的夜凰淡淡的笑了一下,夜凰却专心的束发并未看见,只将他的发细细的束起团好,用镶玉的发带给束好,这才发了梳冲他一笑:“好了”

    墨纪淡淡地冲她一笑,起身去穿套衣服,夜凰就自己在妆台前绾发,将将绾了髻,墨纪便凑到跟前递上了一根乌木簪,夜凰诧异的看他一眼:“这哪来的?我没这个簪啊?”

    墨纪淡淡地一笑:“我不是弄坏了你的簪嘛,虽然赔了你一只,却总觉得欠着你的,便抽空雕了一只送你”

    夜凰笑着接过看了一眼便往发髻里一插:“那多谢了,不过,我更喜欢什么玉啊,金的,你将来有那种很珍贵的好东西,记得送我点就成要实在舍不得给我开开眼也好”

    墨纪一愣,继而笑了:“好”

    夜凰垂了下眼眸一笑,便打量镜的自己,这一只乌木簪绾发,简约倒让她显出一份优雅来,怔怔间莫名的想到了霍熙玉,这心里忽就有些不是味起来。

    “怎么?因着不是金玉的,你就不高兴了吗?”墨纪的脸上显出一份淡淡的失望,夜凰抬头冲他一笑:“那倒不是,乌木也是名贵之物,不必金玉差,我只是,忽然想起玉表姐了”她说着转头看向墨纪:“我这人可不想做别人的影,哪怕是一时的,都不想”

    墨纪闻言一愣,抓了夜凰的手:“我从没这么想过”

    夜凰笑着眨了下眼:“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不过说说而已”说着她抬手从墨纪手一抽:“你和她之间的事,我承认我很好奇,但我可没想参与其”说完她主动的把墨纪的胳膊一搀:“夫君啊,咱们该去向爹娘问安喽”

    墨纪怔怔地点了下头,这便和夜凰出了屋。

    两人一路往太太的院落去,一个股间有伤,一个脑袋还在发晕,都属于走不快的人,但两人这会也着实急不得,就干脆慢慢的往那边去,路过轩儿的院落,墨纪还招呼了妈妈把轩儿伺候起来,说了少时带他出去的话,妈妈便立刻去准备,两人就往太太院落走着,相扶前行,都觉得有些内心乖乖地。

    长廊将尽时,墨纪忽而轻声说到:“夜凰,其实我和玉表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能。”

    夜凰抬头看他:“为何?别说你嫌她比你大”

    墨纪看了她一眼:“这是其一个因由,倒非我嫌,而且恰恰因为她比我略长,我在她家又是寄人篱下之心,纵然他们全家对我极好,我却只会把她当做姐姐”

    夜凰闻言撇了嘴:“你的意思就因为这个,所以你和她才没成?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是应允了和她之间亲事的啊?”

    墨纪站定了身,看向夜凰:“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因为知道娘会不同意而应允的,你信吗?”

    夜凰诧异的看向墨纪:“不是吧?你知道你母亲会不同意?哦,是拉,之前第一道,你母亲就拒过一次了”

    墨纪点点头:“是,娘说的很清楚,她不会允许我娶了玉表姐的,所以我和她不能”

    “嘁,说了半天还不是因为你母亲不同意?这和你与她那所谓的一开始就注定不能有什么关系?”夜凰说着冲墨纪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已经在邪恶的腹诽:丫可别和我说那是你什么失散多年的姐妹

    墨纪抬手扶住了夜凰的双肩,非常认真的看着她说到:“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我真的和她有男女之情的话,我要娶她,我娘是根本拦不住的就如同我娶你一般,只要我先斩后奏,她根本阻拦不了”

    夜凰愣了愣,僵笑了下:“第一次拒绝前,你可对她生情?”

    墨纪摇摇头:“无男女之情,不过有时也会有一丝失态。”他说得很认真,似在交代着什么一般:“我那时半道失学,心之苦痛无法言语,姨爹助我,却又逢变,我心几多压抑;正当我叹命难改时,姨爹给我新生,若非姨爹助学与我,我哪有今日?当时我甚为感激,随他老人家离家而远行,求学而寄人篱下,我丝毫不觉苦痛,只觉我如那久旱之林逢了甘露,孜孜不倦而学不久后,姨爹为我请来更好的先生,花费不小,我心知恩,便更加苦读,那时表姐也是相伴而读,有时旁听,并未专习;我将她看做姐姐,有什么话都会与她直言,她也时常在我想家想玩伴时陪我,我那时真的绝对自己很开心,觉得我遇上了姨爹这个大好人,我心想着我一定要出人头地的去报答他可是偏偏有次我遇上一处不解,向他去请教,结果在他的书房外,我听到了,他和姨母同玉表姐之间的言语。”

    “是什么?”夜凰好奇发问,心却想到了青琉当日告诉她的,大姨爹有将他立婿之心。

    “我先听到大姨母的抱怨声,说助学罢了,为何要花那么多的银两去请最好的先生,大姨爹说,这叫‘入本’之后大姨爹就说,他助学于我,主要是见我聪慧,若好生培养将来必是可以入仕做官的,他倒时会凭借自己的关系,去拖人将我送进太学修习,好进翰林院为官。当时大姨母就言:‘你惦念的到多,可我那妹我清楚的很,只得过继出去女儿过继不了儿的,你再是入本也是白搭,断不会把纪儿变成我们的儿你这不是花钱帮别人养儿嘛’结果我大姨爹说:‘过继不来,还可以做女婿啊,只要我家玉儿和他生了情,他总要知恩图报的,我将她变为我的女婿,咱家玉儿得蒙照顾,不也一样?’”

    “他们还真是盘算好的,真是入本啊,好大的投资啊”夜凰有所感叹,他能想象到墨纪那是知道别人助学与他的真相时,那种内心的落差。

    “是啊,他们有这盘算,我听到大姨母说‘你这法不错,就是唯恐他与咱们玉儿之间不生情”结果你知道我大姨爹说了什么?他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各层纱,只要我们玉儿主动些,他不过一个毛头小,还能不如我手?倒是只要他们有了肌肤之亲,这门亲事就只有定’”

    “什么?”夜凰睁大了眼:“你大姨爹都打算让你和他女儿,那个啊?”

    墨纪点了点头:“是,我当时听来震惊无语,我大姨爹竟对玉表姐说:‘你如今已到适婚之时,爹要豪赌这一把,为你寻一个佳婿,为我们霍家延续一代荣耀,好女儿,你应不应?’我听到了玉表姐的声音:‘爹爹有此心,我怎会不应?只是我比他大些,只怕他心里……’‘傻丫头,你知书达理,又貌美温顺,一个毛头小你都拿不住吗?只要你主动些,他就能是你的佳婿,懂吗’我听着大姨爹的言语,仓惶而逃,回到房看着那些书卷,我忽然意识到,我感激的恩人是早对我有了打算,若不是为着我能做他的快婿,他何以会助学与我,我那夜十分的伤痛”

    “之后呢?”

    “之后?第二日,玉表姐便开始与我同席听书,于是每夜也以温书为借口在我左右……”墨纪正说着,院落口上走出来了陆妈妈,一瞧见两人竟在前方站立扶肩说话,便咳嗽了一下出言招呼到:“二爷二奶奶,你们来了,怎生站在哪里?太太都问着你们怎么还不来,叫我去请你们呢”

    墨纪闻言转头看向陆妈妈,夜凰则一把扯下了墨纪扶她双肩的手,两人一时略略有些尴尬,却也赶紧的迈步往院落里去。

    陆妈妈走在前头,先进了屋,待她们两个进去时,夜凰就看到陆妈妈刚从谭氏的耳边退开,立刻就猜想会不会她说了自己什么。

    谭氏撇了下嘴咳嗽了下,墨纪便以躬身行礼,夜凰自是福身跟着,不免口哼唧了一下。

    谭氏不出声的喝着碗里的粥,他们两口只能立在正,直到谭氏喝完了放了碗,才听到谭氏用怪怪地调言语着:“这一眨眼二十几年就过去了,我当媳妇的时候,什么时候敢这般随性的问安啊?我说老2媳妇啊,怎么着,身不爽利?可是昨晚的伤重了些?又或者如今的不方便?你要真不方便就叫你的丫头来早早传个话,我这当婆婆的可不是不疼人的,你只要传个话来,我也就不必在这里干等着你了”

    墨纪一瞧自己的老娘如此地说夜凰,便赶紧上前一步言语:“娘,今早是儿……”

    “夫君,婆母在关心我,您何必言语?”夜凰笑着往谭氏跟前走了两步,人往她身边一站笑言道:“婆母果然是天下最好的婆母知道疼我,见着我不方便,就叫我不要问安了您可真好您这份情我一定受着,这几日我就不来了,等我好了,再来给您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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