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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第二十一回 无赖之徒

    王伯的离世,让秦家上下蒙上了一层名为悲痛的阴影,秦宗尧也是为自己无法挽回王伯性命而自责,王伯的慈祥,微笑,呵责,一幕幕生前的画面,不断在秦家上下所有人脑海中循环上演,然而悲愤,终究能化为力量。

    王伯的去世,同时也激发了秦家上下对天道门的仇恨,因此更加倍努力练功,反观秦慕风,自王伯离世后,原本开朗的他,变得像秦殛一般沉默,不同的是,秦殛眼中整日浮现的只是漫不经心的冰冷,而秦慕风眼中却时常散发出炽怒的火热,整个人仿佛机器一般,不知疲惫的修习,稳固基础,让秦良等人又是佩服又是担心。

    只是,自王伯离世之后,天道门却仿佛在江湖上消声灭迹一般,鲜有耳闻。

    时间,虽然能平复一个人的怨怒,但埋藏在心底的仇恨只会越发根深蒂固,秦慕风的沉默已慢慢化解,秦殛的冰冷也逐渐消融,至少,已经不是谁都不搭理,即便语气仿佛还是那么漫不经心。

    秦易也因王伯死前的叮嘱开始接受秦良的书生意气,虽然拌嘴之事还是时常发生。

    一年过后,秦慕风和秦殛已先后开始接触“冰壶秋月诀”,而秦家众人也是练的有模有样,如阿铁的修为在同样擅长蛮力的秦易的指导下,甚至已经步入江湖上三流高手的行列,三流虽在江湖上不足为道,但以阿铁的天赋,能扬长补短实属不易。

    秋风,已经无情的将黄叶摇落,光秃秃的枝干显露出一丝苍凉,似是为叶的离去而感到不舍。

    这日早晨,秦宗尧将阿铁和秦慕风三人唤入前堂,“阿铁,你平日刻苦用功不知疲惫,今日就放松放松,县城上醉仙楼开张,给我送了这张请柬,你去帐房取些银两,带这三个小家伙去瞧瞧热闹。”秦宗尧道。

    阿铁闻言,心中激动无比,他从秦宗尧的三言两语中已读出了秦宗尧对他的信任。

    “是,老爷。”阿铁应道。

    “早去早回。”秦宗尧吩咐道。

    阿铁带着三人在茶园间的小路上慢慢走着,或许是因为此刻心情的舒畅,秦慕风和秦良竟然开始嬉戏打闹起来。

    由于秦家以贩茶为生,因此秦家所在地也在茶园之间,虽然已是乡间,但是也只和县城一水之隔,中间隔着的,正是剡溪。剡溪两岸,仍然留着当年大禹治水时修建的水坝,在此矗立了几千年,守护了一方黎民免受水灾侵袭。

    阿铁看着往前一路奔跑的秦慕风和秦良,会心一笑,对这两个倒是不担心,倒是更担心秦殛。

    “我,自己能走。”秦殛冷冰冰的道。

    阿铁原本想抱起他,但被秦殛一道冷言冷语,伸出的两只手在半空中尴尬的停顿着。

    “额,嘿嘿~”阿铁讪讪一笑,对着秦殛道,“那殛少爷什么时候累了就告诉阿铁哥,阿铁哥让你骑马马。”

    秦殛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小眼不经意的撇了一下阿铁,然后继续自顾自的行着。

    冷不防,阿铁的一双手将其用力抓住,秦殛正欲有所反应,阿铁已将秦殛放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抓着秦殛两只小脚,往前跑去。

    “阿铁哥这匹马快不快?驾!驾!”阿铁自顾自的叫道笑着。

    秦殛无奈,虽然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但是已然不是之前那冷冰冰的样子,或许其内心深处的早已认可了阿铁吧?

    秋风,拂起道道涟漪,荡漾不息。

    嵊县城内,人群熙熙攘攘,大街小巷车水马龙。三个孩子都被眼前的热闹景象所吸引,在路边排列的小摊前流连忘返。

    “啊?竹简?”秦良眼前一亮,被一处贩卖书籍的小摊所吸引。

    (之前一直没提,这部小说设定的年份属明朝中期,约1500年左右,即距今500多年。自西汉蔡伦发明造纸术后,纸逐渐取代锦帛成为主要的书写材料,而印刷术经历了七世纪的雕版印刷到北宋毕升发明活字印刷的转变,此时文人所读书籍都早已是纸质版本。)

    “这位小哥好眼光,这卷《史记》的‘帝王本纪’距今有几百年历史,是小人世代相传之物,但是家中老母患病,不得已拿出来贱卖,不知小哥出个什么价钱?”那位摊贩一看秦良一副书生打扮,夸夸其谈道。

    “嘿嘿,都几百年了,为什么这个竹简上的字迹那么新?”秦良笑道。

    摊贩不由得脸上一红,“谁家小屁孩,年纪轻轻就跟人学儒雅,装模作样,一边玩去。”摊贩斥道。

    “子曰,气急败坏者,狗急跳墙也。”这时,一位路过的中年人吟道。

    “哟,举人老爷,您好啊,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小摊贩满脸堆笑,恭维道。

    “呵呵,我要外出探亲几日,适逢你在此信口雌黄,胡捏乱造,因而驻足看你耍猴戏。”那位举人道。

    “嘿嘿,能博举人老爷一笑,小的三生有幸。”小摊贩的脸皮看来也不是一般的厚。

    “这位公子仪表堂堂,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与你相交?”那位举人低头对着秦良拱手道。

    “先生过谦,小生受宠若惊。”秦良回敬一礼。

    “可惜在下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这卷竹简就当在下的见面之礼罢,若五日后公子无事,可否来寒舍与在下一聚?城西三十里外一颗百年香樟树下便是。”举人问道,随手送过那卷《史记》。

    “恭敬不如从命!”秦良答道,然后目送着那举人离开。

    一旁的秦慕风三人听着秦良与举人掉书袋都觉得酸到牙疼,好在那位举人老爷已径自离去,而秦良此时亦如获珍宝般的将那卷史记塞入胸口衣领处。

    四人且行且走,一阵急促的锣声响起,瞬间有不少行人围上去。

    “各位嵊县的父老乡亲,我张氏兄弟初来乍到,欲借贵方宝地,一展我兄弟二人家传武艺,望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人群中间,一名年轻汉子扯足了嗓子喊道,声音雄浑有力,即使是喧闹的市集,在场的人已然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他的声音。

    话音刚落,只见张氏兄弟二人,各自擎着一柄长枪,展开路数向对方攻去,招式之狠,路数之刁,力道之猛,仿似此刻并非在闹市中表演,而是在战场上相互厮杀,而观看的人群此刻也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叫好之声,所有人的心,此刻都已经提在嗓子眼,生怕兄弟二人稍一不慎当场挂彩。

    两柄长枪,如两条蛟龙般舞动着,带起的劲气竟然使人感觉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稀薄,隐隐间令人透不过气。

    秦殛此时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两个猛烈交手的身影,小手也不由自主的舞动起来。

    他,仅仅观看二人交手便能习得对方的武学路数?

    激烈的交手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如美好的景象总是稍纵即逝一般。一道尖锐的枪尖,直直的顶在一人的咽喉之上,一丝鲜血顺着枪尖慢慢流下。

    “大哥,你没事吧?”获胜的那名汉子扔下长枪,扶住另一名汉子,关切道。

    “没事,皮外伤罢了,没想到二弟的枪法已经收发自如,大哥自愧不如啊!”那名受伤的汉子笑道。

    “怎么练把式还那么拼命,吓死人了”看客中一名大爷抱怨道。

    “呵呵,这位大哥,我兄弟二人都觉得,即便卖艺,也要尽全力,不能辜负了大伙的赏钱。”那位稍微年长的汉子道。

    “那要是把我吓出心病来了,你二人可赔银子?”那名大爷不依不挠的抱怨。

    “……”兄弟二人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问,哑口无言。

    但是,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秦慕风的声音响起:“阿铁哥,给他们点银子吧,他们肯定是遇上难事了才在此练把式,不然那么好的武艺也不至于沦落到此。”

    阿铁闻言,心底也赞同秦慕风的说法,掏出二文钱给兄弟二人。

    “啊呀”秦慕风似是不满的道,然后径自从阿铁袋中取过三两银子,上前递给那兄弟二人。

    “这……”兄弟二人似是做梦般,万料不到一个看上去仅仅八九岁的少年出手竟然如此大方。

    “江湖人常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些许银两乃身外之物,两位大哥何必大惊小怪?”此时,秦良也附和道,人群也在此时骚动起来,纷纷赞赏起两个少年的举动来,同时铜钱银两如天女散花般落在兄弟二人面前。

    但是,一个身影,正缓缓挤过人群站在秦慕风四人所在的身后。

    秦良对着兄弟两人一拱手,投去善意的笑容,刚一转身,就感觉撞到了人。

    “啊呀~”只见刚才刁难两兄弟的老者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容扭曲,似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撞死人了~来人呐~”老者大声呼喊道。

    “这位老先生,小生适才只是转个身而已,怎么你就做在地上了,何况就算撞到了你,也不该是撞死人吧?不然你怎么还能喊那么大声?”秦良纳闷道。

    “大家快看,这小子撞了人还抵赖,啊哟,疼死我了。”老者不顾秦良继续喊道。

    “让开,让开”这时,一对官差驱赶起人群。

    “差爷来的正好,这小子撞了人还抵赖,给我评评理啊!”老者看到官差一把抱住秦良小腿。

    “既然如此,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那两名官差不由分说,押着秦良要走。

    “不,我没有!”秦良大声喊着,阿铁此时也上来拦住官差道,“两位差爷,这是我们秦家的少爷,绝不至于抵赖,实在是那老者刻意刁难。”

    “秦家又怎么样,仗势欺人么?统统跟我回衙门!”官差道。

    “差爷,我们兄弟二人亲眼见到是这位大哥刻意刁难公子,还望差爷查明实情再作定夺。”卖艺的两个兄弟此时站出来道。

    “哦?你不提我倒忘了,你二人在此卖艺,阻碍交通不说,而且舞刀弄枪搞的鲜血淋漓,影响不良,罪加一等,你二人视我大明律法为何物?一起请吧!”官差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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