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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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以前的话我肯定会哭出来，慌张的寻求文墨的帮助，而现在，我居然能压下心头腾升起来的不安，询问文墨。
“师父，要我做什么心理准备？”
“后山的结界，被强行突破了。”文墨拿出一个罗盘，我能看见罗盘上的指针没有任何章法的乱转，转的我心慌。
“后山……爷爷和爹娘那边？”
文墨沉重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我，“秦弦，这就是我要你做的心理准备。对方突破的太过突然，几乎没有任何预兆，为师也没办法提前防范。”
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文墨根本无暇顾及。
“没关系，我……”我哽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你要是害怕的话不用去了。”
闻言我猛地抬头，“我要去，我要确认爹娘现在是否安全！”
文墨欣慰的挤出一个笑容，“很好。”
说完，他先跨步进入了浓雾黑气之中，我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村子里的惨状我无法形容，但凡我看的眼熟的、叫的上名字的村名，都倒在了地上。死状和村口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我不忍心的别过头去，不敢去看。
顺着小路一步步往前走去，我的心也跟着慢慢沉重，跌落谷底仿佛再也爬不起来一样。
路过曾经的家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我不顾文墨的阻拦，慌忙跑过去，双眼怔怔的看着当初的院子，已经坍塌的完全看不见本来的面貌。
“怎么会这样？师父，怎么会这样？”
我讲话都开始结巴起来，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心好痛。
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秦弦，站起来。”文墨在我身后淡淡道：“还不到你崩溃的时候。”
我的指甲死死嵌入泥土中，“我明明已经离开了，我以为他们不会再来找我，我以为……”
“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以为。”
文墨慢慢走到我身后，想把我拉起来，但我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挪不动一丁点。
“秦弦！”文墨似乎有些发怒了，“不过是房子被毁，日后在建就是了！”
我抖了一下，抬起迷茫的双眼看着文墨。
他面色如常，看到死人也是，看到我最爱的家被毁也是，他怎么总是那么淡定？！
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我“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忍不住对他怒吼，“你懂个屁！”
家可以重建，可往日那些记忆能回来吗？爷爷，爹娘，我，能回到当初的日子里吗？
文墨走到我面前，既冷静又愤怒的给了我一巴掌。
“啪！”
我的脸被打的偏到了一边，火辣辣的开始疼。
“你就这点能耐，就这点出息？”他眯起眼睛，眸子里闪着怒火，“秦弦，这件事，本就是你们秦家的劫数。要不是秦雄杀了那条蛟蟒，要不是你吃了那颗龙丹，你以为事情会无缘无故的发生？”
我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文墨。
“凡事有因有果，你不想着要怎么把这件事解决，却想着他人为何要毁你村子。”文墨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龙魂居然会心甘情愿的待在你身上？真是瞎了眼了。”
顿了顿，他决绝的转过身，“现在只有两条路给你选，要么死在这里，让人把龙魂拿走，把这世间搅的天翻地覆。要么就收起你那点卑微的懊恼愧疚不甘心，跟为师去后山，好好做一个了断。”
说完，文墨往后山的方向去。
我沉默的站在原地，捂着脸，眼眶微微发胀，酸的我几乎想痛哭出声。
文墨知道龙魂的存在，他一直知道，可他从来不跟我提。
爷爷……爷爷……
我猛地抬头，对了，爷爷还在后山。
我慌忙抬脚跟上文墨，文墨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越往后山走，尸体也越多，那些被剥了脸皮的村民，用空洞的眼眶盯着我，仿佛在无声的控诉。
是了，事情的发生，就是在爷爷杀了那条蛟蟒的时候开始。
也是我无法回头的日子的开始。
“文墨。”我第一次喊出文墨的名字，他没有反应，依旧自顾自的往前走。
咬咬牙，我垂下头，“我错了。”
“错？”文墨冷哼一声：“你何错之有？”
“我……”
走着走着，我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刹那间感觉心脏被人捏住了一样。
“小，小翠！”我不敢置信的捂住嘴，我踩到的，是我曾经的玩伴小翠。
她小小身子软软的趴在路边，没有表情，准确的说，也没有脸。
“为什么，为什么……”我颤抖的蹲下身子，想要抱住小翠，文墨拦住了我。
“别乱碰。他们身上的怨气很重，很容易尸变……”文墨叹了一口气，“为了一颗龙丹，居然屠村。”
龙丹？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文墨，“你说什么？”
“龙丹。”文墨指了指我的肚子，“在你体内，那颗千年难得一遇的，蛟蟒的龙丹。”
“他，他们会死，是因为我？”
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过来。
扮成爷爷想要我吐出来什么东西的黄皮子、烛九阴、鬽……一瞬间一幕幕浮现在我的面前。
“是因为我？”
我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你身上的龙丹。”文墨轻抚额头，“原本以为你什么都知道，现在看来……唔。”
一村子的人都死了，是因为我体内的龙丹？
我的心慢慢坠了下去，这个时候我突然不难过了，反而还想笑，笑着笑着，我就想哭。我想到了爷爷，现在死的人这么多，我害怕见到爷爷也出现在这些人里面。
“文墨，我不要龙丹了，我想爷爷，爹娘，小翠回来。”我麻木的开口。
文墨眼神在瞬间变了，“你想他们回来？说什么傻话？”
“……”
是啊，我说的的确是傻话，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死而复生，又怎么可能会回到过去。
“师父……”我哽咽了两声，用手捂着眼睛，“我不想让他们死……真的不想，如果是龙丹，我能不能把龙丹还给他们，让他们放过我，放过村子？”
文墨冷冷的看着我，回了我两个字：“不能。”
说完，他又继续往后山走去。
这个时候，不管在路上看到谁，我都没有任何反应了。
准确的说，是已经麻木到不想有任何反应了。
走到半路，文墨突然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一下地面。
“哦，秦雄还没死？”
什么？
我睁大眼睛跑过去，文墨的手指戳进了一块暗红色的泥土之中：“血还是新鲜的，应该不超过两个小时……唔。”
“爷爷还活着？”
“不止。”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冷风，风力夹杂着浓浓的腥臭味，让人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除了爷爷，还有……还有爹娘？”我怔了一下，顿时百爪挠心，爹娘现在的情况不能出那个洞，一旦出来会变成毫无理智的怪物。
等等……怪物？
我看着旁边的草丛里倒着一个陌生的人，全身都被抓的溃烂流脓，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让我自己都不寒而栗的想法。
“师父，难不成，这些人……是爹娘杀的？”
文墨铁青着脸，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如果真的是爹娘杀的，按照这段时间我知晓的事情，爹娘这是犯了天大的杀孽！是要被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
“为什么会这样，是谁把爹娘放出来的？！”情急之下，我心中那些惆怅和懊恼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惊。
彻头彻尾的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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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要我做什么心理准备？”
“后山的结界，被强行突破了。”文墨拿出一个罗盘，我能看见罗盘上的指针没有任何章法的乱转，转的我心慌。
“后山……爷爷和爹娘那边？”
文墨沉重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我，“秦弦，这就是我要你做的心理准备。对方突破的太过突然，几乎没有任何预兆，为师也没办法提前防范。”
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文墨根本无暇顾及。
“没关系，我……”我哽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你要是害怕的话不用去了。”
闻言我猛地抬头，“我要去，我要确认爹娘现在是否安全！”
文墨欣慰的挤出一个笑容，“很好。”
说完，他先跨步进入了浓雾黑气之中，我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村子里的惨状我无法形容，但凡我看的眼熟的、叫的上名字的村名，都倒在了地上。死状和村口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我不忍心的别过头去，不敢去看。
顺着小路一步步往前走去，我的心也跟着慢慢沉重，跌落谷底仿佛再也爬不起来一样。
路过曾经的家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我不顾文墨的阻拦，慌忙跑过去，双眼怔怔的看着当初的院子，已经坍塌的完全看不见本来的面貌。
“怎么会这样？师父，怎么会这样？”
我讲话都开始结巴起来，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心好痛。
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秦弦，站起来。”文墨在我身后淡淡道：“还不到你崩溃的时候。”
我的指甲死死嵌入泥土中，“我明明已经离开了，我以为他们不会再来找我，我以为……”
“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以为。”
文墨慢慢走到我身后，想把我拉起来，但我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挪不动一丁点。
“秦弦！”文墨似乎有些发怒了，“不过是房子被毁，日后在建就是了！”
我抖了一下，抬起迷茫的双眼看着文墨。
他面色如常，看到死人也是，看到我最爱的家被毁也是，他怎么总是那么淡定？！
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我“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忍不住对他怒吼，“你懂个屁！”
家可以重建，可往日那些记忆能回来吗？爷爷，爹娘，我，能回到当初的日子里吗？
文墨走到我面前，既冷静又愤怒的给了我一巴掌。
“啪！”
我的脸被打的偏到了一边，火辣辣的开始疼。
“你就这点能耐，就这点出息？”他眯起眼睛，眸子里闪着怒火，“秦弦，这件事，本就是你们秦家的劫数。要不是秦雄杀了那条蛟蟒，要不是你吃了那颗龙丹，你以为事情会无缘无故的发生？”
我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文墨。
“凡事有因有果，你不想着要怎么把这件事解决，却想着他人为何要毁你村子。”文墨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龙魂居然会心甘情愿的待在你身上？真是瞎了眼了。”
顿了顿，他决绝的转过身，“现在只有两条路给你选，要么死在这里，让人把龙魂拿走，把这世间搅的天翻地覆。要么就收起你那点卑微的懊恼愧疚不甘心，跟为师去后山，好好做一个了断。”
说完，文墨往后山的方向去。
我沉默的站在原地，捂着脸，眼眶微微发胀，酸的我几乎想痛哭出声。
文墨知道龙魂的存在，他一直知道，可他从来不跟我提。
爷爷……爷爷……
我猛地抬头，对了，爷爷还在后山。
我慌忙抬脚跟上文墨，文墨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越往后山走，尸体也越多，那些被剥了脸皮的村民，用空洞的眼眶盯着我，仿佛在无声的控诉。
是了，事情的发生，就是在爷爷杀了那条蛟蟒的时候开始。
也是我无法回头的日子的开始。
“文墨。”我第一次喊出文墨的名字，他没有反应，依旧自顾自的往前走。
咬咬牙，我垂下头，“我错了。”
“错？”文墨冷哼一声：“你何错之有？”
“我……”
走着走着，我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刹那间感觉心脏被人捏住了一样。
“小，小翠！”我不敢置信的捂住嘴，我踩到的，是我曾经的玩伴小翠。
她小小身子软软的趴在路边，没有表情，准确的说，也没有脸。
“为什么，为什么……”我颤抖的蹲下身子，想要抱住小翠，文墨拦住了我。
“别乱碰。他们身上的怨气很重，很容易尸变……”文墨叹了一口气，“为了一颗龙丹，居然屠村。”
龙丹？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文墨，“你说什么？”
“龙丹。”文墨指了指我的肚子，“在你体内，那颗千年难得一遇的，蛟蟒的龙丹。”
“他，他们会死，是因为我？”
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过来。
扮成爷爷想要我吐出来什么东西的黄皮子、烛九阴、鬽……一瞬间一幕幕浮现在我的面前。
“是因为我？”
我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你身上的龙丹。”文墨轻抚额头，“原本以为你什么都知道，现在看来……唔。”
一村子的人都死了，是因为我体内的龙丹？
我的心慢慢坠了下去，这个时候我突然不难过了，反而还想笑，笑着笑着，我就想哭。我想到了爷爷，现在死的人这么多，我害怕见到爷爷也出现在这些人里面。
“文墨，我不要龙丹了，我想爷爷，爹娘，小翠回来。”我麻木的开口。
文墨眼神在瞬间变了，“你想他们回来？说什么傻话？”
“……”
是啊，我说的的确是傻话，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死而复生，又怎么可能会回到过去。
“师父……”我哽咽了两声，用手捂着眼睛，“我不想让他们死……真的不想，如果是龙丹，我能不能把龙丹还给他们，让他们放过我，放过村子？”
文墨冷冷的看着我，回了我两个字：“不能。”
说完，他又继续往后山走去。
这个时候，不管在路上看到谁，我都没有任何反应了。
准确的说，是已经麻木到不想有任何反应了。
走到半路，文墨突然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一下地面。
“哦，秦雄还没死？”
什么？
我睁大眼睛跑过去，文墨的手指戳进了一块暗红色的泥土之中：“血还是新鲜的，应该不超过两个小时……唔。”
“爷爷还活着？”
“不止。”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冷风，风力夹杂着浓浓的腥臭味，让人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除了爷爷，还有……还有爹娘？”我怔了一下，顿时百爪挠心，爹娘现在的情况不能出那个洞，一旦出来会变成毫无理智的怪物。
等等……怪物？
我看着旁边的草丛里倒着一个陌生的人，全身都被抓的溃烂流脓，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让我自己都不寒而栗的想法。
“师父，难不成，这些人……是爹娘杀的？”
文墨铁青着脸，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如果真的是爹娘杀的，按照这段时间我知晓的事情，爹娘这是犯了天大的杀孽！是要被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
“为什么会这样，是谁把爹娘放出来的？！”情急之下，我心中那些惆怅和懊恼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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