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 看来，今晚就是忏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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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回得去吗？」祝无忧泪光点点，抬起双眸无辜地看着他。
墨司寒眉心皱成了‘川"字，眼里的忧愁全溢出来了。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相比你妈做过的那些事，我对你的伤害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今晚就是忏悔夜。
墨司寒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扯了扯：「苏岚她救过我的命，在我人生至暗的时刻是她陪着我。那时我想娶的人是她，爷爷却硬把你塞给我。所以你成了祭奠品、替罪羊。结婚后我对你的所有冷漠，皆是因为你破坏了我的爱情而起。」
墨司寒对他的白月光的感情果然不一般。
这让她和他的这场婚姻就显得像个彻头彻底的笑话。
同一时间里，她只是墨司寒故事里的配角，而在祝无忧的故事里，墨司寒却是绝对的主角。
忆起初见墨司寒的那一天：在她最不堪的那一刻，墨司寒犹如天神一般救了她，那时的墨司寒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耀眼、温暖。
可能祝无忧喜欢的，一直都是那个时候的墨司寒。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自以为是的幸运，却成了墨司寒的不幸。
她要知道苏岚这个人存在的话，她不会答应爷爷嫁给他的。
那样是不是她和他之间的所有牵扯和羁绊就可以统统避免？
墨司寒继续说道：「后来苏岚出国回来了，我以为我和她能回到过去，绕了一大圈之后才发现不可以。我不惜将她打造成设计明星，竭力为她实现梦想，但凡她想要的，我都给她。但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我无法对她做男女朋友该做的事情。因为这个，我更加内疚，更加迁就她。有时候我明知道她做了很多错事，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睁眼瞎。」
在苏岚这件事上，墨司寒的确瞎。
大概还是那句话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吧。
墨司寒眼瞎，可祝无忧视力好着呢。
苏岚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记得一清二楚。
女人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不值一提，但在偷她的设计稿拿奖和编造孩子死讯这两件事情上，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墨司寒纵容苏岚，祝无忧绝不。
墨司寒嘴里的苦涩逐渐蔓延开来：「我亲眼目睹我妈将我爸捉女干在床，亲眼看到我爸死在小三床上之后，这让我在男女之事上产生了严重的心里阴影。我一直认为男人和妻子以外的女人发生关系是不对的。我口口声声说你不配怀上我的孩子，也拒不承认你是我的妻子，可我的身体却很诚实。」
这就是他心理阴影的由来，果然够残忍。
「我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和你结束关系和苏岚光明正大在一起是不是就可以了。后来发现，不可以。我的身体好像只认准了你一个，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好吧，该说她幸运呢还是倒霉呢？
祝无忧记得墨司寒在床上向来勇猛，一绝不在话下。
原来是他的精力只用来对付她。
「结婚一年后，我无意中从祝威廉嘴里得知你是祝再阳跟外面的女人生的私生女，但那时我还不知道你是那个女人女儿。不止是我，当时爷爷奶奶也不清楚。那时祝贺山和祝威廉惹了麻烦后总要让我替他们擦屁股，所以我更加讨厌你们祝家人，多多少少也影响了我对你的判断。」
墨司寒曾不止一次说过贪得无厌是祝家人的优良传统。
那两年祝贺山和祝威廉的确没少给墨司寒惹麻烦，连她都替他们感到脸红。
墨司寒顿了顿，又说道：「在老爷子这件事上，我不该怪你。老爷子死于脑溢血，要你为他的死负责那是我的
一时气话。老爷子的突然离世，让我真的觉得墨家的大山塌了。他在世时我总是和他唱反调，等他走了才发现我连和他说句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动情处，墨司寒流泪了，祝无忧也跟着流泪了。
墨老爷子死那天，要不是祝无忧一意孤行惹爷爷不快，要是救护车能早到十几分钟，或许爷爷还有得救。
只可惜，这一切最都只能是假设，爷爷还是去了。
夜深了，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祝无忧开口问他：「我们签了离婚协议书之后，我去了外地。你把我骗回晋城是不是因为那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没错。」墨司寒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嗓音低沉道，「当我查到我睡了两年的隐婚妻竟然是仇人之女时，我真得很生气。当时你妈已经失踪多年，我找不到可以报仇的人，所以我只好找你。」
为了骗祝无忧和他复婚，墨司寒在背后是做了不少事，包括祝威廉重新被起诉，以及祝威廉在监狱里被断指等等。
一切的一切箭靶心都射向了祝无忧。
「江城婚纱设计大赛我的设计稿是你拿去给苏岚的吗？」祝无忧没敢用偷这个字眼。
「我承认你的设计稿是我拿走的。当时我想折断你的梦想，斩断你想要独立的念头，无非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任我摆布。那份设计稿是苏岚在我这无意中发现的，她不知道是你设计的，但她用了你的设计稿获了奖却是事实。」
祝无忧闭了闭眼睛，不敢提绑架的事情。
她对绑架一事，有心里阴影。
她不提，他也不说，这件事就暂且跳过。
「那孩子呢？你为什么要我生下孩子？」
「你怀孕是意外，让你生下孩子却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像墨司寒这样有钱有势的人物，杀人诛心才是他的目的。
怎样报复女人才算得上是最狠的手段呢？对于女人来说，大概是就爱情和孩子。
「什么计划？」
「我的计划是毁掉你珍视的东西（爱情和梦想），但不包括孩子。」
祝无忧怒极反笑：「你装了三四个月的好男人就是想让我重新爱上你，然后你再抛弃我是吗？」
「没错。可悲的是，在我扮演了三四个月好男人之后，我竟然发现自己爱上了你。」墨司寒自己也觉得无语。
祝无忧冷笑:「你爱我吗？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在我原先的计划，我想编造孩子的死讯以此来打击你，但亲眼见了你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我于心不忍。起火那晚，我跑进火海救你，是我已经失心于你的证明。」
墨司寒自嘲似地笑了一下：「可能是报应，在我发现你逃走之后，我发疯似的满世界去找你，直到你变成林千语回来。」
祝无忧的唇角淡淡地扯了一下：「我们终于不用再相互折磨了不好吗？」
「不好。」
祝无忧直言：「我不过是你的隐婚妻，我们俩的这场如同患了癌症晚期的婚姻，早就无可救药了。」
墨司寒抱着她，情绪激动道：「不。无忧，是我错了，错得离谱。我不该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我不该等到失去了才知道你的重要。我绕了好大好大的一个圈子，才发现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无忧，如果我现在乞求你的原谅会不会有点晚？但是我没办法，我无法忍受我今后的人生没有你，无法不去纠缠你。」
祝无忧心灰意冷：「回不去了，你不觉得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吗？」
打了重重死结的绳子，还有办法解开吗？
「不，我们可以重头开始，只要再
给彼此一次机会？」墨司寒眼神炙热、真挚。
祝无忧眉目之间笼罩着几分憔悴，嘴角划出绝美的弧度：「你讲完了吗？那可以听听我讲吗？」
墨司寒颔首：「嗯。」
「墨司寒，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什么时候吗？我记得那是一场我本不想参加的生日宴。那时的你那么耀眼，那么夺目，就如同天上星，是我这种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那时的我，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你。」祝无忧娓娓道来，就像是在讲述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墨司寒薄唇紧抿:她说的这些，为何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祝无忧继续说道：「那场生日宴，我被人栽赃偷富家千金的手链，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唯有你站了出来。」
墨司寒深幽的瞳孔泛着幽光，似乎能想起来确有其事，却想不起来她这个人。
那时的她又土又穷酸，的确入不了墨司寒的眼。
他想不起来她很正常。
「我从未想过我的人生轨迹有一天会与你重叠。我是被祝爷爷找回来的时候，才从翁无忧变成了祝无忧的。爷爷安排我嫁给你，我原本并不想答应，但我看了你的照片，知道那个人是你，我还是贪心了，答应了这门婚事。」
她越说，墨司寒的心里就越愧疚。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真的就已经爱了他那么久。
一想起，他之前对她的所作所为，他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结婚那天，我们只是领了证，没有鲜花，没有婚纱，没有钻戒，甚至连亲友的祝福都没有。包括墨太太这个称呼，你不给，我也奢望不了。」
祝无忧说得很平静，眼底的凄凉却遮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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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司寒眉心皱成了‘川"字，眼里的忧愁全溢出来了。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相比你妈做过的那些事，我对你的伤害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今晚就是忏悔夜。
墨司寒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扯了扯：「苏岚她救过我的命，在我人生至暗的时刻是她陪着我。那时我想娶的人是她，爷爷却硬把你塞给我。所以你成了祭奠品、替罪羊。结婚后我对你的所有冷漠，皆是因为你破坏了我的爱情而起。」
墨司寒对他的白月光的感情果然不一般。
这让她和他的这场婚姻就显得像个彻头彻底的笑话。
同一时间里，她只是墨司寒故事里的配角，而在祝无忧的故事里，墨司寒却是绝对的主角。
忆起初见墨司寒的那一天：在她最不堪的那一刻，墨司寒犹如天神一般救了她，那时的墨司寒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耀眼、温暖。
可能祝无忧喜欢的，一直都是那个时候的墨司寒。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自以为是的幸运，却成了墨司寒的不幸。
她要知道苏岚这个人存在的话，她不会答应爷爷嫁给他的。
那样是不是她和他之间的所有牵扯和羁绊就可以统统避免？
墨司寒继续说道：「后来苏岚出国回来了，我以为我和她能回到过去，绕了一大圈之后才发现不可以。我不惜将她打造成设计明星，竭力为她实现梦想，但凡她想要的，我都给她。但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我无法对她做男女朋友该做的事情。因为这个，我更加内疚，更加迁就她。有时候我明知道她做了很多错事，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睁眼瞎。」
在苏岚这件事上，墨司寒的确瞎。
大概还是那句话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吧。
墨司寒眼瞎，可祝无忧视力好着呢。
苏岚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记得一清二楚。
女人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不值一提，但在偷她的设计稿拿奖和编造孩子死讯这两件事情上，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墨司寒纵容苏岚，祝无忧绝不。
墨司寒嘴里的苦涩逐渐蔓延开来：「我亲眼目睹我妈将我爸捉女干在床，亲眼看到我爸死在小三床上之后，这让我在男女之事上产生了严重的心里阴影。我一直认为男人和妻子以外的女人发生关系是不对的。我口口声声说你不配怀上我的孩子，也拒不承认你是我的妻子，可我的身体却很诚实。」
这就是他心理阴影的由来，果然够残忍。
「我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和你结束关系和苏岚光明正大在一起是不是就可以了。后来发现，不可以。我的身体好像只认准了你一个，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好吧，该说她幸运呢还是倒霉呢？
祝无忧记得墨司寒在床上向来勇猛，一绝不在话下。
原来是他的精力只用来对付她。
「结婚一年后，我无意中从祝威廉嘴里得知你是祝再阳跟外面的女人生的私生女，但那时我还不知道你是那个女人女儿。不止是我，当时爷爷奶奶也不清楚。那时祝贺山和祝威廉惹了麻烦后总要让我替他们擦屁股，所以我更加讨厌你们祝家人，多多少少也影响了我对你的判断。」
墨司寒曾不止一次说过贪得无厌是祝家人的优良传统。
那两年祝贺山和祝威廉的确没少给墨司寒惹麻烦，连她都替他们感到脸红。
墨司寒顿了顿，又说道：「在老爷子这件事上，我不该怪你。老爷子死于脑溢血，要你为他的死负责那是我的
一时气话。老爷子的突然离世，让我真的觉得墨家的大山塌了。他在世时我总是和他唱反调，等他走了才发现我连和他说句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动情处，墨司寒流泪了，祝无忧也跟着流泪了。
墨老爷子死那天，要不是祝无忧一意孤行惹爷爷不快，要是救护车能早到十几分钟，或许爷爷还有得救。
只可惜，这一切最都只能是假设，爷爷还是去了。
夜深了，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祝无忧开口问他：「我们签了离婚协议书之后，我去了外地。你把我骗回晋城是不是因为那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没错。」墨司寒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嗓音低沉道，「当我查到我睡了两年的隐婚妻竟然是仇人之女时，我真得很生气。当时你妈已经失踪多年，我找不到可以报仇的人，所以我只好找你。」
为了骗祝无忧和他复婚，墨司寒在背后是做了不少事，包括祝威廉重新被起诉，以及祝威廉在监狱里被断指等等。
一切的一切箭靶心都射向了祝无忧。
「江城婚纱设计大赛我的设计稿是你拿去给苏岚的吗？」祝无忧没敢用偷这个字眼。
「我承认你的设计稿是我拿走的。当时我想折断你的梦想，斩断你想要独立的念头，无非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任我摆布。那份设计稿是苏岚在我这无意中发现的，她不知道是你设计的，但她用了你的设计稿获了奖却是事实。」
祝无忧闭了闭眼睛，不敢提绑架的事情。
她对绑架一事，有心里阴影。
她不提，他也不说，这件事就暂且跳过。
「那孩子呢？你为什么要我生下孩子？」
「你怀孕是意外，让你生下孩子却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像墨司寒这样有钱有势的人物，杀人诛心才是他的目的。
怎样报复女人才算得上是最狠的手段呢？对于女人来说，大概是就爱情和孩子。
「什么计划？」
「我的计划是毁掉你珍视的东西（爱情和梦想），但不包括孩子。」
祝无忧怒极反笑：「你装了三四个月的好男人就是想让我重新爱上你，然后你再抛弃我是吗？」
「没错。可悲的是，在我扮演了三四个月好男人之后，我竟然发现自己爱上了你。」墨司寒自己也觉得无语。
祝无忧冷笑:「你爱我吗？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在我原先的计划，我想编造孩子的死讯以此来打击你，但亲眼见了你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我于心不忍。起火那晚，我跑进火海救你，是我已经失心于你的证明。」
墨司寒自嘲似地笑了一下：「可能是报应，在我发现你逃走之后，我发疯似的满世界去找你，直到你变成林千语回来。」
祝无忧的唇角淡淡地扯了一下：「我们终于不用再相互折磨了不好吗？」
「不好。」
祝无忧直言：「我不过是你的隐婚妻，我们俩的这场如同患了癌症晚期的婚姻，早就无可救药了。」
墨司寒抱着她，情绪激动道：「不。无忧，是我错了，错得离谱。我不该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我不该等到失去了才知道你的重要。我绕了好大好大的一个圈子，才发现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无忧，如果我现在乞求你的原谅会不会有点晚？但是我没办法，我无法忍受我今后的人生没有你，无法不去纠缠你。」
祝无忧心灰意冷：「回不去了，你不觉得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吗？」
打了重重死结的绳子，还有办法解开吗？
「不，我们可以重头开始，只要再
给彼此一次机会？」墨司寒眼神炙热、真挚。
祝无忧眉目之间笼罩着几分憔悴，嘴角划出绝美的弧度：「你讲完了吗？那可以听听我讲吗？」
墨司寒颔首：「嗯。」
「墨司寒，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什么时候吗？我记得那是一场我本不想参加的生日宴。那时的你那么耀眼，那么夺目，就如同天上星，是我这种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那时的我，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你。」祝无忧娓娓道来，就像是在讲述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墨司寒薄唇紧抿:她说的这些，为何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祝无忧继续说道：「那场生日宴，我被人栽赃偷富家千金的手链，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唯有你站了出来。」
墨司寒深幽的瞳孔泛着幽光，似乎能想起来确有其事，却想不起来她这个人。
那时的她又土又穷酸，的确入不了墨司寒的眼。
他想不起来她很正常。
「我从未想过我的人生轨迹有一天会与你重叠。我是被祝爷爷找回来的时候，才从翁无忧变成了祝无忧的。爷爷安排我嫁给你，我原本并不想答应，但我看了你的照片，知道那个人是你，我还是贪心了，答应了这门婚事。」
她越说，墨司寒的心里就越愧疚。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真的就已经爱了他那么久。
一想起，他之前对她的所作所为，他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结婚那天，我们只是领了证，没有鲜花，没有婚纱，没有钻戒，甚至连亲友的祝福都没有。包括墨太太这个称呼，你不给，我也奢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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