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手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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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再次开始指指点点，裴妍百口莫辩，心烦意乱。
裴妍，寰摇在现场！
符玉的声音传来，裴妍一惊，问道，哪里！
像是在殷至的体内！
裴妍心中再次崩塌，她分不清到底谁说的话是真的。
殷至面色一变，符玉的语气变得紧急，裴妍，快！杀了他！寰摇霸占了他的身体！
裴妍瞬间慌乱，拿着寒束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她问道，他真的是我爹吗？
符玉长叹一口气，语气急促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爹，但是现在不杀了他，他就是一个恶魔！
裴妍狠心抽出双刀刺向殷至，殷至眼神不再柔和，以掌对上，灵力丝毫不逊于圣器，裴妍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和无力。
唐璘和江暮纷纷加力，但是结果是三人全部被殷至牵制。
百姓们惶恐不安，纷纷不言则退。
“寰摇！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裴妍怒吼道，殷至缓缓被一团黑烟所包围，笑容也逐渐猖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瑜神君，没想到，你还不死心啊...符玉，你也真是，十分执着...”殷至狂妄的大笑几声，加重了灵力，狂风原地卷起，裴妍几人被逼的连连后退，殷至并不直接击垮他们，而是一直压制。
关楚和高源时刻戒备，站在百姓们之前。
“关将军，怎么你也站在裴妍那一边...”唐曦月啧啧几声说道，“你不怕清州城的百姓？”
“怕的不是人，而是所有人都去支持被扭曲的正义而不注重事实真相。”关楚淡然说罢，唐曦月摇摇头，嘲笑一般地说道，“等真相一出你就等着后悔，没站在大多数人这一方了。”
“在场反对少主的没有一个是川遥的，是没人通知他们吗？”唐曦月说着说着就笑了，高源猛地瞪回去一眼，低吼道，“唐小姐好自为之，别忘了你的毒还是我们川遥的人给你解的。你最好不要随意污蔑我们川遥的人。”
唐曦月吃瘪，闭上了嘴，殷灿灿看着高源的背影，轻轻一笑。枯柔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语其他。
“麒麟！”唐璘后背燃起雄火，麒麟脱体而出，狂啸一声一头击散殷至的灵力，殷至皱眉一跃而起，黑烟散去稳稳落在血株兽的身上。
“阿妍，小心...”裴妍拉住江暮一同站在唐璘身旁，麒麟的身后，血株兽似乎比之前更加强壮，前掌一震，余波震得唐璘几人掀翻在地。
麒麟屹立，毛发飘摇，犹如一团火苗熊熊燃烧，麒麟一跃而起，血株不甘示弱，二兽正面相对，眼神凶狠，叫声交杂，振聋发聩。
玄玉门的将士看着门主被攻击，少主被挟持，拿着刀剑一拥而上，唐璘推开裴妍，持剑游转在将士之间。
江暮挥鞭而起，断焰悬起的飓风煽动着火焰对准目标烧了过去，气昂的将士瞬间都见火色变，前排将士引火上身，趴在地上不断翻滚，不断地哀嚎。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帮少主。”高源对关楚说罢，抽剑冲上前去，有灵力的干不过，对于这些同等的普通将士，高源还是可以以一敌十的信心。
“少主小心！”
裴妍恍神，高源一把拉开裴妍，持剑挡下冲过来的将士，裴妍迅速回神，抽出短刀杀了进去。
场面一度混乱，关楚聚精会神看着战况，内心焦急而不能动。
殷至冷笑，看着裴妍一掌打了过去，殷至掌心对外冲了过来，裴妍双手合一迅速划开，一根比寒冰刺要粗上百倍的冰锥跃然掌上。
裴妍全力对上殷至掌心源源不断涌出的黑灵，冰锥逐渐被吞噬，转眼就只剩下一半。
“啊！”苏黎叫了一声便没了声音，苏俞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苏黎惊恐的看着插在自己小腹偏下的刀，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嘶……”裴妍满头汗珠，殷至猛然发力，冰锥瞬间碎裂，裴妍不敌摔飞出去，唐璘眼睛瞪大，一剑击退众多士兵，飞身而去接住裴妍。
“噗……”裴妍嘴中腥甜，捂住胸口，在唐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殷至！”唐璘气愤着冲了上去，提起御天剑狠狠地劈了过去，殷至一掌将剑波推开，御天飞快射向远处，苏黎满眼惊恐，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再也没了机会。
“咚！轰！”
远处的房屋顶被劈开半截，近处的苏黎身体也变成了两截，瞬间血流成河，死不瞑目。
“哥！”唐曦月瞪大了眼睛，唐璘间接亲手杀了大师兄，愣在原地，全然不知一将士提着刀就冲了过来。
聚灵盒仿佛和裴妍的心脏融为一体似的，只要聚灵盒吸入新的灵力，裴妍就会跟着心痛。
唐璘背后一凉，裴妍忍着疼痛飞身过去，一刀划了那将士的脖子，随即双腿一软就要倒在地，唐璘慌忙转身，一把撑住了裴妍。
江暮有些力竭，挥舞鞭子的手开始颤抖，将士人数众多源源不断，江暮眼睛未及之地，被一个将士划伤了手臂，江暮一顿，将士们找准空档一拥而上包围了江暮。
江暮去捂伤口，但却惊奇的发现伤口处的血不但消失，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是绿珠环……”
“裴妍，不如就和符玉商讨一番，不要不自量力。寰摇的力量不是你能撼动的。”
殷至冷笑，说着便又拍出一掌，裴妍一把推开唐璘，刚举起寒束便被灵力击中，重摔在地。
“阿妍！”
江暮被围这一会儿，就感受到绿珠环在对自身进行修复，江暮发力挥鞭周身旋转，将士们多被扫开，皮开肉绽，江暮一跃而起跑至裴妍身边，掌心运灵注入裴妍身体。
裴妍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惊喜地看着江暮，“江暮……”
“感觉怎么样？”江暮收手，和唐璘一起扶起裴妍，关切地询问道。
“好了……”裴妍笑着说完，抬眼看向殷至说道，“站着不属于你的位置，你的脸皮倒是厚极了。”
殷至的笑容逐渐消失，冷眼看着江暮，二话不说就打出一掌，裴妍拉开江暮，江暮和唐璘对视一眼，一同将手放在裴妍的背上，裴妍聚力，合为一掌，猛的甩了出去。
“轰！”
两力相撞，自中心炸开，殷至被震得后退几步，恍惚之间感到灵魂抽离，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和对面躺倒一片的裴妍，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怎么会对他们动手……”
那是因为我在你体内啊……哈哈哈哈哈哈……
殷至一惊，吼道，“寰摇！你终于出现了！”
我出现了，你的命就留在这里吧……
“是你伤了他们！”殷至看着裴妍痛苦不堪的脸庞，心痛不已。
可他们都觉得，是你伤的……不过谢谢你，刚才替我挡了一击。
寰摇的言语之间全是得意，殷至头痛欲裂，一瞬间又被寰摇吞噬。
“小鬼们，带着那些叛神的神识，重新投胎去吧！”
殷至纵身一跃，在空中双掌齐开，黑灵浓郁，濒死之感压抑着他们，急在心里，身却沉重而挪不动。
“该死的是你！”
一支银箭穿云而来，殷至见状慌忙躲开，银箭冲进殷至身后的房屋之中，瞬间炸裂倒塌。
一声虎啸，无暇的白虎载着孟菁琦一跳越过人群，稳稳落在裴妍三人之前。
“阿琦！”
裴妍三人得以喘息，江暮受伤，绿珠环自动自愈，绿灵充盈在三人之间，不适之感也逐渐消退。
孟菁琦一跃而下，白虎腾空而起，一头冲退血株兽，血株兽翻滚几圈，踉跄着重新站起来，看着面前的麒麟和白虎，眼中战意更胜。
血株兽怒吼，前掌猛烈踩踏，地面疯狂晃动，百姓们瞬间害怕开始逃窜，一瞬间都退至玄玉门外。
“阿凌姐姐，快走…退远一些！”唐曦月拉着殷灿灿想要走远，但被殷灿灿拒绝，“你去一旁待着，我得看着阿妍安全，我才放心。”
唐曦月皱着眉头，战况激烈，时刻都要伤及他人，也顾不得殷灿灿，便自己跑出好远。
关楚见状后退不得，和殷灿灿一同站在原地。
殷至冷脸，双拳紧握，与裴妍几人僵在原地。
裴妍，趁现在，杀了他！
符玉的声音又出现在裴妍的耳边，裴妍这次没有犹豫，双掌摊开，紫灵自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漩涡，身后集结出一根根的小冰刺，由点成网。
唐璘、江暮和孟菁琦出现在裴妍身后纷纷举起圣器，幻化为灵，抬掌注进裴妍的体内。
七件圣器的力量汇集在裴妍的体内，一瞬间裴妍的灵力到了炸裂的边缘，若是常人必定爆体而亡，但是裴妍体内的力量似乎可以容纳无尽的能量。
冰刺在肉眼速度之下越变越大，越变越密，裴妍眸色一变，眉心蓝火若隐若现，一股似乎属于她的力量直接射出了寒冰刺。
殷灿灿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微微抬起指间，殷至就像被抽出灵魂的僵硬人，冰刺一根根穿过身体而不动，裴妍皱眉，不受控的飞身而起抽出寒束直直捅进殷至的心脏。
殷至的眼中没了丝毫的戾气，看着裴妍满眼的慈爱，握住裴妍拿刀的手轻轻的说道，“阿妍，提防……提防殷灿灿……”
殷至轻推裴妍，刀顺势被抽出，裴妍被殷至看的心慌，寒束被放手丢在地上，裴妍后退几步，唐璘上前立刻抱住。
裴妍惊慌失措的看向殷至，看着他踉跄着走向了殷灿灿。
“你要做什么！”关楚将殷灿灿护在身后，强忍着害怕说道。
“让开！”殷至一把扒开关楚，掐住殷灿灿的脖子。
“殷灿灿…我死了，你也别活着了……”殷灿灿双脚离地，面色痛苦。
一群灵力者无动于衷愣在原地，远处躲着的人群瞬间躁动。
“裴妍！快救救阿凌姐姐！你愣着干嘛！”
“愣着干什么！你要魔头杀了你姐姐吗？”
“你叛乱成魔的父亲和你温柔解意的姐姐！还不好选择吗？”
“要我说裴妍也得死！”
江暮皱眉，甩鞭过去打在殷至的手上，鞭子死死锁住殷至的手，殷至嚎叫一声松开殷灿灿，自己后退几步，艰难的支撑着身体。
殷灿灿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江暮正要上前再打殷至，被裴妍拦下，“江暮，不要……”
“再造谣少主！我杀光你们！”百姓们身后一凉，转身一看，魁梧的黑哥带着川遥的将士齐齐奔来，裴妍内心委屈涌上心头，泪水一瞬间就模糊了视线。
高源欣喜，跑过去和黑哥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小子，保护少主，开朗了不少。”黑哥笑笑，面色归为凝重，盯着那一群脸色五味的人们，不屑道，“想要中伤我们川遥的少主，先问问我们的刀同不同意！”
闪亮的刀剑面前，百姓们果然都闭了嘴，裴妍感激的看着黑哥，抬手示意他们站在原地，不要过来。
黑哥照做，在原地紧紧盯着那几个碎嘴的动静。
殷至紧盯着裴妍和江暮，身体站得僵直，眼中尽是不舍。
“阿妍……阿暮……”殷至含泪笑笑，裴妍下意识的抬脚想要上前，被江暮拦住，“阿妍，他还有一口气，会伤害你的。”
“他，他说他是我们的爹……”裴妍哽咽着说道，江暮震惊，猛的摇摇头说道，“怎么可能？”
“好像是真的……而且，而且我亲手杀了他……”裴妍浑身发冷，止不住的颤抖，唐璘紧紧的握住裴妍的手，裴妍转头看了过去，那眼神中的无助让唐璘十分心疼。
“阿妍…阿暮…对不起……”殷至再也没有力气，径直倒下躺在地上。
裴妍一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体内的力量却怎么都不让她流下，那股力量不是她，也不是符玉，是一股她最为熟悉的感觉。
殷至倒下，手指最后指向了斜方的位置。百姓一片哗然，无人再去多说一句，江暮抱着裴妍看向没了气息的殷至，心中莫名一酸。
“阿妍，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江暮说话带着哭腔，别过头去再不敢多看殷至一眼。
裴妍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聚灵盒收入大量的灵力，也包括殷至。
“长姐……”裴妍晃过神来，跑去扶起殷灿灿，看着她温柔如水的无辜眼睛，再回想殷至最后对自己的嘱托，矛盾至极。
“阿妍，我没事，放心……”殷灿灿站了起来，笑着安抚裴妍道，“好了阿妍，一切都结束了……”
“对，结束了……”裴妍心中没有一点畅快的感觉，师父的仇、姑姑的仇，那么多人的仇都报了，可是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了。
裴妍心中混乱，没忍住再次看向殷至，顺着殷至手指的方向，不远处有一处被草垛盖上的小屋。
“阿妍，你，你要干什么？”看着裴妍要走向那个方向，殷灿灿连忙笑着阻拦。
“他倒下的时候，指向了哪里，我去看看是什么。”裴妍淡淡的说道。
“不会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的…万一是，最后的陷阱呢？”殷灿灿拉住裴妍死死不放。
“是不是陷阱，看看就知道。”裴妍轻轻甩开殷灿灿，拉着唐璘一同上前，缓缓打开，唐颖之气息奄奄的躺在屋内的床上。
不知是多久没见到光亮，唐颖之眉头紧皱，屋外的光照了进来，双眼紧闭，连个缝都睁不开。
“父亲！”唐璘大叫一声，连忙冲过去跪倒在床前。
“父亲，你怎么样！”唐璘忧心地看着双唇干裂的唐颖之，问道，“是不是殷至他关着你…”
唐颖之摇摇头，眼睛缓缓睁开，看清了唐璘之后，眼睛顿时红红的。
“父亲…你受苦了，孩儿这就带你回家。”唐璘心疼不已，唐颖之点点头，看到门外走进来的裴妍和殷灿灿，眼神突然变得惊恐。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
唐颖之手脚慌乱但僵硬久了动弹不得，唐璘转头看了过去，殷灿灿死死的抓住裴妍的手臂，害怕的往后退着。
“父亲，你怎么了？”唐颖之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恐惧。
“爹！”唐曦月也冲了进来，看到唐颖之一副快死了的模样，马上就哭得像一盆刚烧开的水。
“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唐曦月顺着唐颖之惊恐不断的眼神看了过去，指着裴妍就大叫道，“裴妍！是你！”
“怎么会是我？”裴妍无奈说道。
“不可能是阿妍。你别再乱说话了行不行？”唐璘万般无奈，看着这个妹妹心累得很。
“爹都看她了！那还能是裴凌姐？裴凌姐不比裴妍善良温柔？”
唐曦月有理有据的吼道，唐璘不想理会，只是对着裴妍说道，“别听她瞎说。”
“嗯。”裴妍点头，赶紧喊来江暮为唐颖之疗伤。
唐颖之这最多是皮外之伤，绿珠环片刻便让他恢复了元气，只是江暮今日频繁使用绿珠环，自身消耗较大，筋疲力尽的晕了过去。
天色渐晚，江暮又晕了过去，他们就玄玉门入住，明日再离开。
裴妍和江暮将殷至的尸体抬至后山，发现了裴瑛的墓，二人将殷至埋葬在裴瑛的旁边，泪流满面。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真的是我父亲，那就请下辈子，和母亲一起亲自把我和江暮抚养长大，不要再把我们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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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妍，寰摇在现场！
符玉的声音传来，裴妍一惊，问道，哪里！
像是在殷至的体内！
裴妍心中再次崩塌，她分不清到底谁说的话是真的。
殷至面色一变，符玉的语气变得紧急，裴妍，快！杀了他！寰摇霸占了他的身体！
裴妍瞬间慌乱，拿着寒束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她问道，他真的是我爹吗？
符玉长叹一口气，语气急促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爹，但是现在不杀了他，他就是一个恶魔！
裴妍狠心抽出双刀刺向殷至，殷至眼神不再柔和，以掌对上，灵力丝毫不逊于圣器，裴妍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和无力。
唐璘和江暮纷纷加力，但是结果是三人全部被殷至牵制。
百姓们惶恐不安，纷纷不言则退。
“寰摇！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裴妍怒吼道，殷至缓缓被一团黑烟所包围，笑容也逐渐猖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瑜神君，没想到，你还不死心啊...符玉，你也真是，十分执着...”殷至狂妄的大笑几声，加重了灵力，狂风原地卷起，裴妍几人被逼的连连后退，殷至并不直接击垮他们，而是一直压制。
关楚和高源时刻戒备，站在百姓们之前。
“关将军，怎么你也站在裴妍那一边...”唐曦月啧啧几声说道，“你不怕清州城的百姓？”
“怕的不是人，而是所有人都去支持被扭曲的正义而不注重事实真相。”关楚淡然说罢，唐曦月摇摇头，嘲笑一般地说道，“等真相一出你就等着后悔，没站在大多数人这一方了。”
“在场反对少主的没有一个是川遥的，是没人通知他们吗？”唐曦月说着说着就笑了，高源猛地瞪回去一眼，低吼道，“唐小姐好自为之，别忘了你的毒还是我们川遥的人给你解的。你最好不要随意污蔑我们川遥的人。”
唐曦月吃瘪，闭上了嘴，殷灿灿看着高源的背影，轻轻一笑。枯柔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语其他。
“麒麟！”唐璘后背燃起雄火，麒麟脱体而出，狂啸一声一头击散殷至的灵力，殷至皱眉一跃而起，黑烟散去稳稳落在血株兽的身上。
“阿妍，小心...”裴妍拉住江暮一同站在唐璘身旁，麒麟的身后，血株兽似乎比之前更加强壮，前掌一震，余波震得唐璘几人掀翻在地。
麒麟屹立，毛发飘摇，犹如一团火苗熊熊燃烧，麒麟一跃而起，血株不甘示弱，二兽正面相对，眼神凶狠，叫声交杂，振聋发聩。
玄玉门的将士看着门主被攻击，少主被挟持，拿着刀剑一拥而上，唐璘推开裴妍，持剑游转在将士之间。
江暮挥鞭而起，断焰悬起的飓风煽动着火焰对准目标烧了过去，气昂的将士瞬间都见火色变，前排将士引火上身，趴在地上不断翻滚，不断地哀嚎。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帮少主。”高源对关楚说罢，抽剑冲上前去，有灵力的干不过，对于这些同等的普通将士，高源还是可以以一敌十的信心。
“少主小心！”
裴妍恍神，高源一把拉开裴妍，持剑挡下冲过来的将士，裴妍迅速回神，抽出短刀杀了进去。
场面一度混乱，关楚聚精会神看着战况，内心焦急而不能动。
殷至冷笑，看着裴妍一掌打了过去，殷至掌心对外冲了过来，裴妍双手合一迅速划开，一根比寒冰刺要粗上百倍的冰锥跃然掌上。
裴妍全力对上殷至掌心源源不断涌出的黑灵，冰锥逐渐被吞噬，转眼就只剩下一半。
“啊！”苏黎叫了一声便没了声音，苏俞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苏黎惊恐的看着插在自己小腹偏下的刀，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嘶……”裴妍满头汗珠，殷至猛然发力，冰锥瞬间碎裂，裴妍不敌摔飞出去，唐璘眼睛瞪大，一剑击退众多士兵，飞身而去接住裴妍。
“噗……”裴妍嘴中腥甜，捂住胸口，在唐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殷至！”唐璘气愤着冲了上去，提起御天剑狠狠地劈了过去，殷至一掌将剑波推开，御天飞快射向远处，苏黎满眼惊恐，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再也没了机会。
“咚！轰！”
远处的房屋顶被劈开半截，近处的苏黎身体也变成了两截，瞬间血流成河，死不瞑目。
“哥！”唐曦月瞪大了眼睛，唐璘间接亲手杀了大师兄，愣在原地，全然不知一将士提着刀就冲了过来。
聚灵盒仿佛和裴妍的心脏融为一体似的，只要聚灵盒吸入新的灵力，裴妍就会跟着心痛。
唐璘背后一凉，裴妍忍着疼痛飞身过去，一刀划了那将士的脖子，随即双腿一软就要倒在地，唐璘慌忙转身，一把撑住了裴妍。
江暮有些力竭，挥舞鞭子的手开始颤抖，将士人数众多源源不断，江暮眼睛未及之地，被一个将士划伤了手臂，江暮一顿，将士们找准空档一拥而上包围了江暮。
江暮去捂伤口，但却惊奇的发现伤口处的血不但消失，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是绿珠环……”
“裴妍，不如就和符玉商讨一番，不要不自量力。寰摇的力量不是你能撼动的。”
殷至冷笑，说着便又拍出一掌，裴妍一把推开唐璘，刚举起寒束便被灵力击中，重摔在地。
“阿妍！”
江暮被围这一会儿，就感受到绿珠环在对自身进行修复，江暮发力挥鞭周身旋转，将士们多被扫开，皮开肉绽，江暮一跃而起跑至裴妍身边，掌心运灵注入裴妍身体。
裴妍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惊喜地看着江暮，“江暮……”
“感觉怎么样？”江暮收手，和唐璘一起扶起裴妍，关切地询问道。
“好了……”裴妍笑着说完，抬眼看向殷至说道，“站着不属于你的位置，你的脸皮倒是厚极了。”
殷至的笑容逐渐消失，冷眼看着江暮，二话不说就打出一掌，裴妍拉开江暮，江暮和唐璘对视一眼，一同将手放在裴妍的背上，裴妍聚力，合为一掌，猛的甩了出去。
“轰！”
两力相撞，自中心炸开，殷至被震得后退几步，恍惚之间感到灵魂抽离，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和对面躺倒一片的裴妍，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怎么会对他们动手……”
那是因为我在你体内啊……哈哈哈哈哈哈……
殷至一惊，吼道，“寰摇！你终于出现了！”
我出现了，你的命就留在这里吧……
“是你伤了他们！”殷至看着裴妍痛苦不堪的脸庞，心痛不已。
可他们都觉得，是你伤的……不过谢谢你，刚才替我挡了一击。
寰摇的言语之间全是得意，殷至头痛欲裂，一瞬间又被寰摇吞噬。
“小鬼们，带着那些叛神的神识，重新投胎去吧！”
殷至纵身一跃，在空中双掌齐开，黑灵浓郁，濒死之感压抑着他们，急在心里，身却沉重而挪不动。
“该死的是你！”
一支银箭穿云而来，殷至见状慌忙躲开，银箭冲进殷至身后的房屋之中，瞬间炸裂倒塌。
一声虎啸，无暇的白虎载着孟菁琦一跳越过人群，稳稳落在裴妍三人之前。
“阿琦！”
裴妍三人得以喘息，江暮受伤，绿珠环自动自愈，绿灵充盈在三人之间，不适之感也逐渐消退。
孟菁琦一跃而下，白虎腾空而起，一头冲退血株兽，血株兽翻滚几圈，踉跄着重新站起来，看着面前的麒麟和白虎，眼中战意更胜。
血株兽怒吼，前掌猛烈踩踏，地面疯狂晃动，百姓们瞬间害怕开始逃窜，一瞬间都退至玄玉门外。
“阿凌姐姐，快走…退远一些！”唐曦月拉着殷灿灿想要走远，但被殷灿灿拒绝，“你去一旁待着，我得看着阿妍安全，我才放心。”
唐曦月皱着眉头，战况激烈，时刻都要伤及他人，也顾不得殷灿灿，便自己跑出好远。
关楚见状后退不得，和殷灿灿一同站在原地。
殷至冷脸，双拳紧握，与裴妍几人僵在原地。
裴妍，趁现在，杀了他！
符玉的声音又出现在裴妍的耳边，裴妍这次没有犹豫，双掌摊开，紫灵自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漩涡，身后集结出一根根的小冰刺，由点成网。
唐璘、江暮和孟菁琦出现在裴妍身后纷纷举起圣器，幻化为灵，抬掌注进裴妍的体内。
七件圣器的力量汇集在裴妍的体内，一瞬间裴妍的灵力到了炸裂的边缘，若是常人必定爆体而亡，但是裴妍体内的力量似乎可以容纳无尽的能量。
冰刺在肉眼速度之下越变越大，越变越密，裴妍眸色一变，眉心蓝火若隐若现，一股似乎属于她的力量直接射出了寒冰刺。
殷灿灿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微微抬起指间，殷至就像被抽出灵魂的僵硬人，冰刺一根根穿过身体而不动，裴妍皱眉，不受控的飞身而起抽出寒束直直捅进殷至的心脏。
殷至的眼中没了丝毫的戾气，看着裴妍满眼的慈爱，握住裴妍拿刀的手轻轻的说道，“阿妍，提防……提防殷灿灿……”
殷至轻推裴妍，刀顺势被抽出，裴妍被殷至看的心慌，寒束被放手丢在地上，裴妍后退几步，唐璘上前立刻抱住。
裴妍惊慌失措的看向殷至，看着他踉跄着走向了殷灿灿。
“你要做什么！”关楚将殷灿灿护在身后，强忍着害怕说道。
“让开！”殷至一把扒开关楚，掐住殷灿灿的脖子。
“殷灿灿…我死了，你也别活着了……”殷灿灿双脚离地，面色痛苦。
一群灵力者无动于衷愣在原地，远处躲着的人群瞬间躁动。
“裴妍！快救救阿凌姐姐！你愣着干嘛！”
“愣着干什么！你要魔头杀了你姐姐吗？”
“你叛乱成魔的父亲和你温柔解意的姐姐！还不好选择吗？”
“要我说裴妍也得死！”
江暮皱眉，甩鞭过去打在殷至的手上，鞭子死死锁住殷至的手，殷至嚎叫一声松开殷灿灿，自己后退几步，艰难的支撑着身体。
殷灿灿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江暮正要上前再打殷至，被裴妍拦下，“江暮，不要……”
“再造谣少主！我杀光你们！”百姓们身后一凉，转身一看，魁梧的黑哥带着川遥的将士齐齐奔来，裴妍内心委屈涌上心头，泪水一瞬间就模糊了视线。
高源欣喜，跑过去和黑哥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小子，保护少主，开朗了不少。”黑哥笑笑，面色归为凝重，盯着那一群脸色五味的人们，不屑道，“想要中伤我们川遥的少主，先问问我们的刀同不同意！”
闪亮的刀剑面前，百姓们果然都闭了嘴，裴妍感激的看着黑哥，抬手示意他们站在原地，不要过来。
黑哥照做，在原地紧紧盯着那几个碎嘴的动静。
殷至紧盯着裴妍和江暮，身体站得僵直，眼中尽是不舍。
“阿妍……阿暮……”殷至含泪笑笑，裴妍下意识的抬脚想要上前，被江暮拦住，“阿妍，他还有一口气，会伤害你的。”
“他，他说他是我们的爹……”裴妍哽咽着说道，江暮震惊，猛的摇摇头说道，“怎么可能？”
“好像是真的……而且，而且我亲手杀了他……”裴妍浑身发冷，止不住的颤抖，唐璘紧紧的握住裴妍的手，裴妍转头看了过去，那眼神中的无助让唐璘十分心疼。
“阿妍…阿暮…对不起……”殷至再也没有力气，径直倒下躺在地上。
裴妍一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体内的力量却怎么都不让她流下，那股力量不是她，也不是符玉，是一股她最为熟悉的感觉。
殷至倒下，手指最后指向了斜方的位置。百姓一片哗然，无人再去多说一句，江暮抱着裴妍看向没了气息的殷至，心中莫名一酸。
“阿妍，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江暮说话带着哭腔，别过头去再不敢多看殷至一眼。
裴妍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聚灵盒收入大量的灵力，也包括殷至。
“长姐……”裴妍晃过神来，跑去扶起殷灿灿，看着她温柔如水的无辜眼睛，再回想殷至最后对自己的嘱托，矛盾至极。
“阿妍，我没事，放心……”殷灿灿站了起来，笑着安抚裴妍道，“好了阿妍，一切都结束了……”
“对，结束了……”裴妍心中没有一点畅快的感觉，师父的仇、姑姑的仇，那么多人的仇都报了，可是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了。
裴妍心中混乱，没忍住再次看向殷至，顺着殷至手指的方向，不远处有一处被草垛盖上的小屋。
“阿妍，你，你要干什么？”看着裴妍要走向那个方向，殷灿灿连忙笑着阻拦。
“他倒下的时候，指向了哪里，我去看看是什么。”裴妍淡淡的说道。
“不会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的…万一是，最后的陷阱呢？”殷灿灿拉住裴妍死死不放。
“是不是陷阱，看看就知道。”裴妍轻轻甩开殷灿灿，拉着唐璘一同上前，缓缓打开，唐颖之气息奄奄的躺在屋内的床上。
不知是多久没见到光亮，唐颖之眉头紧皱，屋外的光照了进来，双眼紧闭，连个缝都睁不开。
“父亲！”唐璘大叫一声，连忙冲过去跪倒在床前。
“父亲，你怎么样！”唐璘忧心地看着双唇干裂的唐颖之，问道，“是不是殷至他关着你…”
唐颖之摇摇头，眼睛缓缓睁开，看清了唐璘之后，眼睛顿时红红的。
“父亲…你受苦了，孩儿这就带你回家。”唐璘心疼不已，唐颖之点点头，看到门外走进来的裴妍和殷灿灿，眼神突然变得惊恐。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
唐颖之手脚慌乱但僵硬久了动弹不得，唐璘转头看了过去，殷灿灿死死的抓住裴妍的手臂，害怕的往后退着。
“父亲，你怎么了？”唐颖之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恐惧。
“爹！”唐曦月也冲了进来，看到唐颖之一副快死了的模样，马上就哭得像一盆刚烧开的水。
“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唐曦月顺着唐颖之惊恐不断的眼神看了过去，指着裴妍就大叫道，“裴妍！是你！”
“怎么会是我？”裴妍无奈说道。
“不可能是阿妍。你别再乱说话了行不行？”唐璘万般无奈，看着这个妹妹心累得很。
“爹都看她了！那还能是裴凌姐？裴凌姐不比裴妍善良温柔？”
唐曦月有理有据的吼道，唐璘不想理会，只是对着裴妍说道，“别听她瞎说。”
“嗯。”裴妍点头，赶紧喊来江暮为唐颖之疗伤。
唐颖之这最多是皮外之伤，绿珠环片刻便让他恢复了元气，只是江暮今日频繁使用绿珠环，自身消耗较大，筋疲力尽的晕了过去。
天色渐晚，江暮又晕了过去，他们就玄玉门入住，明日再离开。
裴妍和江暮将殷至的尸体抬至后山，发现了裴瑛的墓，二人将殷至埋葬在裴瑛的旁边，泪流满面。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真的是我父亲，那就请下辈子，和母亲一起亲自把我和江暮抚养长大，不要再把我们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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