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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战斗嘎然而止

    战斗再次结束。

    由于并不知道第三波攻击会到什么时候来临,所以战场打扫十分地匆忙。

    司南一族总共死了六个人,伤了四个。死了的人被用白色的吊机子粗布给裹好,专人带回;而受伤的人,自有那随队的医者来料理。陆言见到了至少两个巫医,全部都是用一种青黑色植物浆汁,配合生命能量来辅助治疗,轻伤者没过五分钟就活蹦乱跳了。

    有一个拥有念动力的倒霉鬼四肢和肋骨被角马踏碎,暂时不能够痊愈重返战场,稍加治疗后被人送了回去。送他走的是一个可以自由飞翔的中年汉子,陆言在一旁羡慕得口水直流,心里面还默默唱着《月亮之上》。

    飞翔——那可是人类的终极梦想!

    至少是陆言的……

    与摩羯兽一样,山岭野人的尸体熏臭无比,然而它的头颅右侧里,却有一种叫做“智慧果”的灰褐色寄生虫,这玩艺是极品的超能力诱导剂,没有觉醒的血脉遗传者,但凡喝上几杯用这玩艺研磨成粉、冲制的智慧油茶,觉醒的几率就会达到五成五。

    五成五——多么恐怖的概率!

    往者已矣,生者不可追。暂时忘却了悲伤的大多数人,都开始了忙碌而兴奋的开颅手术,他们一水的简单粗暴,好像这些脑壳都是椰子壳一般,力气稍大些的格斗域勇士,甚至能够提起旁边的那实心骨棒,像敲核桃一样弄得粉碎四散。

    然后小心翼翼地去寻摸只有拇指大小的智慧果。

    看着那白色豆腐脑一般的脑浆和血肉模糊的骨碴,陆言脸色苍白,有些想吐的感觉。

    这种感觉上一次出现,还是他在梦境之中,路过一个被日军屠杀过后的万人坑旁,看到那横七竖八的、不完整的平民尸体的时候。

    那个能够将青草瞬时异变的中年妇女在旁边笑他:“后生仔,没看过这种场面吧?适应适应就好了。哎,你们山外头是个什么样子的?应该不用老打仗吧?”她地位应该不低,并没有参与收割猎物的工作。

    和大多数司南一族的人一样,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去过山外,磁场将所有的电子仪器都影响失效,使得他们对大山外面了解的手段非常贫乏。纸质的书籍也有,然而很多东西,并不是光靠想象就能够了解的。

    司南一族其实是一个很封闭的地方,这里面的人们,对山外的世界也充满着好奇。

    “也打……”陆言一时间语言滞塞,不知道怎么跟这个战斗了大半辈子的女人讲些什么。讲现代科技?讲社会体制?讲欧债危机?还是讲八卦新闻……偏安一隅的司南遗族,跟山外的人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从何讲起。

    陆言小心斟酌着说:“不过都是职业军人打仗,普通的老百姓是不用打的,他们每天都忙着如何吃饱肚子,过好生活……”

    “呵呵,那我们倒不用。这里的面木树、藤花果、清水河、井盐……物产丰富,自给自足,什么都有,连衣服都可以自己织。不过,你们现在有好多好东西,比如这个,”她扬起手上一个红色的玻璃手镯,脸上有着浅浅的微笑:“呵呵,要是能够出去看一看,那该多好……”

    陆言发现她的微笑起来,眉目里有些秀气。

    两个人便聊了起来,大部分是这个妇人在讲述。她讲到了自己的童年,讲到了自己的三个儿子,讲到自己那个沉默如金的老实男人。陆言则讲述了自己进来的经历,以及遇到山中老人时发生的一些事情。

    谈到黑竹沟,妇人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她大儿子就是在十年前的战斗中死去的,剩下的两子超能力没有觉醒,不需要战斗,便做些杂活。不过有了摩羯石和智慧果,他们这一批人又会出现很多觉醒的超能者了,然而成为超能者之后,他们面对的,又是生与死的无尽战斗……

    “山岭野人这么厉害的修罗怪兽,怕是有百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这次第二波就出来了,可不知道后面的兽潮,会是怎么个厉害法呢……”女人忧心仲仲地念叨着,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每十年的兽潮,多则十来波,少则六七波,而且通常一次会比一次厉害。第二次就出现了山岭野人这般拥有一定智慧的主站族群,而且司南一族又死伤近十人,后面的攻击估计更难抵挡,由不得她不忧愁。

    陆言苦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祖宗没事搞这么一个地方,来搞“3c澄海”……

    十分钟不到,打扫战场的人便已经完成工作,所有人扎堆集结在一起,抓紧休息。也有几个老头子从后方赶来,在怪兽出现的那红色浆汁标示出来的“血海”之地外,仔细地掐算打量着。

    一只由五辆马车组成的补给车队,跟着这几个老头子从聚集区里赶了过来,将所有收集好的战利品装好,山岭野人那三米多长的骨棒是上好的建筑材料,自然不会放过。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捧着一个黄绿色的椰子跑了过来:“妈,妈……给你喝!”

    妇人慈祥地摸着自己儿子满是汗水的头,将那椰子接过来递给陆言:“后生,给你喝,这是月亮河养育的龙椰果,里面的果汁,可以让你迅速补充消耗的神力。”

    陆言连忙摆手推辞,那妇人硬塞到陆言手中:“拿着喝,这龙椰果一年三熟,村里存着有不少呢……东子,去再拿两个过来给妈。”

    陆言不再退却,只见这龙椰果比普通的椰子要小一圈,敲开不算坚硬的外壳,里面是白嫩的椰肉和乳白汁状的液体。陆言将破口对准嘴巴,仰头喝下,一股甘甜的果液顺着喉咙流入到胃里后,马上又一股热力充斥到全身四周。

    暖洋洋地,周身的毛孔都自动张开口来,像是沐浴在最纯净的水里面。

    陆言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龙椰果,果然名副其实。

    这个黑云洞庭似乎充满了太多的神秘。

    ********

    陆言和这个中年妇人,以及后面又凑来的几个年轻人一起,一边等待第三波兽潮的来临,一边聊天。他口才很好,人又温和,大山之外的东西经过他口中说来,就变得十分的有趣和动人。与此同时,他也探听了很多关于司南一族的事情。

    生活、祭祀、训练、教育、权力架构乃至家长里短,几个人一直火热朝天的聊着,在这生命之火随时熄灭的等待时间里。

    好在司南一族的军事化程度并不严重,与其说他们是戍守边关的屯军,不如说是偏居一隅的猎人,所以并没有人过来制止,也没有人要求讲解战术——十年之间的大部分日子,除了平淡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在修炼和配合上。

    所以除了陆言这个外人之外,每一个人的技战术都纯熟无比。

    陆言等人聊了两个多钟头,轮回之门居然还是没有半分动静。

    参加战斗的四十多人,除了必要的警戒力量之外,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休息。

    又过了两个钟头,连陆言都停止了好奇地追问,靠着蜷缩着的角马闭目养神了,等待战斗得到来。可是,预期之中的兽潮还是没有出现。

    一直到日冕西移,陆言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看到并不走动的指针,才想起来精密仪器和电子产品,在此地并无用武之地。他不明白,这个巴掌大的天地里,物产丰饶,温馨静谧起来,比陶渊明先生笔下那“桃花源”还强过不少。

    可是,为什么就不能用上现代化产品呢?

    还是磁场的原因么?

    这时有人从聚集地打马过来,跟领头的常永发耳语一番。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陆言离得远,并不知道那些人在激动地讲什么。而后那些人情绪越来越亢奋,无数的兵器被抛向了空中,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传了过来:“结束了!结束了,兽潮结束了……”

    这个消息无疑使得神经紧绷的所有人,情绪得到了最彻底释放,而且仿佛都被传染了一般,几乎一瞬间,刚刚还死一样沉寂的人群,爆发出了响彻天地的喊声,许多人激动得不能自已,趴在地上就痛哭流泪起来。

    这就结束了?

    陆言旁边这个叫做温萍的妇人跑过去探听消息,一会兴奋地跑回来跟旁边几个人宣布:“郭家大爷汇报了轮回之门陷入沉眠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已经得到了先知大人的确定——战争结束了!兽潮结束了!”

    旁人都激动地询问:“先知大人果真说了?”

    也有人质疑:“先知大人之前不是透露说今年的兽潮可能会十分难熬过去么?”

    “是呐,是呐……”温萍没理会后面那个提问得家伙,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刚才郭家大爷过来汇报给族长了,他可是能够自由穿梭轮回之门的巴都木呢,这不是千真万确呢?先知大人已经在营地里,帮我们准备了庆功盛筵,还有司南的凯旋大歌呢!你们几个赖汉赶紧起来,我们要回去喽……”

    没过一会,近五十人的队伍开始集结,然后带队首领、司南遗族的族长常永发给所有的战士宣布了这个让人振奋的消息。除了几个方露锋芒、意犹未尽的年轻后生外,其他人都欢喜得像过年一般,如释重负地齐声欢呼。

    养精蓄锐大半天,所有的人都收去了疲惫,在草草处理了一些摩羯兽和山岭野人的尸体之后,精神焕发地策马返回营地。

    事实上营地和战斗的地方相隔并不是很远,纵马狂飚也不过二十分钟。

    陆言这才想起了心中那个疑问:为什么司南一族老弱妇孺,都居住在前庭崖子后面的雾谷、飞山瀑布之下的那个大溶洞里?

    一是为了看守门户,二是为了战略缓冲。

    ********

    暮色闭合,笼盖四野。

    头顶处的发光体慢慢地淡薄起来,洒下银月般清冷的光芒。

    聚居营地中间的空地上,已经搭起了篝火,熊熊的火舌舔食着这渐渐昏暗起来的夜色,一只又一只的羊鹿一般的小兽,被剥净了皮毛架在火堆上炙烤,有厨艺精湛的阿姆提着特制的红油和蜂蜜在一旁伺候着。

    一坛子一坛子自酿的美酒被揭开可泥封,这种木薯酝酿的酒有种特有的辛辣香醇,在空气中经久不散。

    居住在“水帘洞”里的村民们已经得到了通知,正在赶来的路上。

    广场东北角的祭坛上面,排排摆放着六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皆覆白布。|.

    到场的人们都换上了最隆重、最漂亮的服饰,白晃晃的银饰品从头到脚,除了正在忙碌的人外,有歌者领唱,余者都哼唱起陆言不懂得歌谣来,这歌谣比之上午的歌,要婉转悠扬得多,陆言听不懂这种带有古语的龙腔雅调,但知道是用来祭祀、安抚往者亡灵用的。

    有如泣如诉的弦子拉起来,其苍凉悲怅的音调跟蒙古草原上的马头琴一般,让人有一种潸然泪下的冲动。间歇有鼓点敲击,每一个节奏都能够落在人的心底。

    不知道是因为音乐的感染,还是乐师使用了超能力所致,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对亡者淡淡的感伤,以及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展望。

    战士们都散去,各回各家。王宝青大哥死去,心情沉重,也没有心思跟在陆言旁边,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陆言就一个人待在圈养角马的营地西侧,隔着栅栏跟那匹与他结下生死战斗情谊的黑马在一起。

    他拔了几把青草在手上,一边喂马,一边望着这个充满神奇的地方,心思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远处忙忙碌碌的人群,越显得他自己的孤单寂寞。发着呆,直到手心痒痒,才知道黑马已经把青草吃完,正在舔他的左手。

    这时,一个在瀑布后面的岩洞里见到的中年男人龙礼文过来找到了陆言,他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说道:“言哥儿,跟我来,先知在先祖祠里面等你……”

    他手往远处指去,那里有一个堆积的骨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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