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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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瞳，你疯了，你要去哪儿？”蔡枫眼疾手快。虽然现在“浑身重甲”不甚灵活，但却用胳膊勾住了李志明离自己最近的那只手臂喊道。
同样离李志明很近的夜影也拦住了李志明在海底的去路，兄弟们围了上来，把李志明团团围住生怕他做什么傻事。通讯器可以切换频道，大致分公共频道和附近频道，附近频道是在设定范围内的同伴才能听到，但抗干扰的能力更强，即便是高磁场下也能通讯。最好的是，附近频道只有附近的人能听到，可并不阻碍公共频道传入的讯息。刚才船上的人分头跳船，正好周围的都是亲枝近派，当下有话要说便可以切换附近频道方便聊私。
李志明改变频道后说道：“下面有咱们的人，得去救。”
几人一起共事许久，都是小圈子里的人，自然默契的很也纷纷换了频道。面对要救人的事情，众人不好说什么，但蔡枫与李志明关系不一般，此刻毫不避讳道：“可他们始终只是扛活的，犯不上啊。”
“那我要是困在下面你救不救？”李志明反问道。
蔡枫见李志明上了轴劲，当即骂道：“你他妈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他们能和咱们一样吗？咱们是兄弟，生死相依与子同袍，但他们却是因利聚之，利散人散。咱们公司跟em敌对的时候，多少人都想脱离公司，公司赢了又有多少人相投？
你给我们分钱不薄，甚至公司的私账我们都是任意取之，可你要是没钱，我们还会跟你卖命，他们呢？只怕食尽鸟投林了吧。为了他们你以命拼搏，值吗？他们为你去送死探路没错，但那时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可你不救也没错，一码是一码，你要知道你若是死了，公司就散了！这就是你要的？”
“我不去公司也散了，他们看来是以利聚之，我便要让他们清楚公司里不光有利益，更是以义聚之。朝廷不差饿兵，给钱没错，他们拿钱也没错。这次带出来的都是相对信得过的兄弟，他们愿意一马当先为我探路，我就不能舍身去救他们？
我不救他们，固然公司还在，口碑却倒了。面对生死，我弃他们于不顾，以后公司能有多大发展前景？反之又是什么光景，不说义气不义气的，光从利益看来，救了他们就赢得了众心维护了公司的根本，以情系人。
再说组织这次要对付我们，若是这事儿传出去人心势必离散，到时候公司也同样完了。”李志明一连串的说道。
见众人依然不让开，李志明伸手指了指潜水服心口的位置说道：“无论现在是什么地位，我初心不变，我依然是李志明，见死不救的事情我干不出来。正如你们所说，他们不是我的生死弟兄，我不舍命便是了，但去看看总是要去的。”
蔡枫依然死死的勾住李志明的胳膊，沙田福也挡住李志明的去路，李志明急道：“你看那漩涡愈发势小，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你是一头真正的倔驴，罢了，我从来就没劝不了你，我与你同去。”蔡枫骂道。透过玻璃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但李志明还是感受到了蔡枫坚毅的目光，这才是兄弟，无论自己作出什么决定，他都会陪自己赴汤蹈火。
“我也是。”
“我一并去。”
众人纷纷说道，这条船上没几个外人，唯有几个魔鬼公司培养的嫡系。不过他们从另一端跳的海，刚才脱险后见老板未归，此刻正在远处靠拢过来，也不知此事听到没。不过李志明知道，并不是因为自己的一席话兄弟们才愿意同往的，也并不是因为争论被外人听到才骑虎难下，自己的这帮兄弟都是坦荡汉子，岂是在乎他人如何看待的虚伪之辈。他们正如蔡枫所说的那样，与公司的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是自己的生死弟兄，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战友。
李志明看到连党泰安都不断表示愿与他同往，不禁感动万分。当即打开公共频道下达命令道：“党泰安，夜影，汪洋你们回去主持大局，做技术支持，剩下在水里的几个人随我来。”
公共频道一说，此事便成了定局，可谓是覆水难收。党泰安他们虽不忍苟活，但命令一出，他们还是遵从了，毕竟上面的确需要有人支援，否则留几人在水底，纵然这潜水服性能很好，供氧和动力都能支撑很久，却也不太稳妥。
李志明带着蔡枫、沙田福、海赫以及从远处用推进器赶来的五个人一并朝着愈发势小的漩涡而去。推进器速度很快，九个人不一会儿工夫便寻到了漩涡处。若不是能源消耗所产生的热能在潜水服中有热循环，只怕几人此刻早被冰冷的海水冻僵了。可纵然如此，在这大晚上越往海底深处去越是感到一丝凉意。
众人不敢打开射灯，生怕海底的怪物发现。只是开启了装备上的荧光灯方便队友看清位置，其主要靠的还是李志明来引路，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毕竟除了他的鬼瞳，众人皆是两眼一摸黑。
李志明的鬼瞳在不断增强，他发现愈是关键时刻，自己的鬼瞳越是争气，从不曾掉链子，而每次经历生死大劫后，鬼瞳的能力就又会有所增益。现在，李志明除了原本掌握的技能，自己复制的本事愈发高了，很多招式程商使一遍，只要李志明身体能跟上，他就做到，配合上堪比光速的眼睛，轮格斗技巧现在李志明已经在魔鬼公司名列前茅了。
不过大海当中，又身负重甲，身手再好作用也不大。他小心翼翼的朝着漩涡底部而去，这漩涡很不同与正常的海中漩涡。在世界上吞噬巨轮的漩涡也屡有发生，有的还几年不消，科学家对此作出解释，有的说是洋流的原因，有的说是冷热有的说是气候，还有的归结于海底峡谷和深洞。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这些漩涡都应该是锥形的。
旋转的力量也是始于此，无论是龙吸水还是龙卷风亦或是海中漩涡，总要有个“眼”，哪如眼前这般直上直下，估计前面的几艘渔船没有被逐渐变小的旋转撕碎，而是直接顺入了底下。而最奇妙的是，此刻降低推进器力度后竟发现，这漩涡对周围的水域不产生一点影响，根本没有预计的强烈吸力。
一路向下，压力和冰冷都被深海潜水服完美抵抗，李志明突然发出指令，让众人关闭推动。众人大惊，也不知道李志明看到了什么。
人便是如此，这群人放在外面也属于杀人不眨眼的猛人，但面对看不到的情况，一个个还是不免心生恐惧。李志明没有让他们恐惧太久，折了几根别在外面的荧光棒扔了下去，几人顺着光源向下看去，隐隐约约见到一张巨大的嘴正在气吞山河的吞噬着海水和漩涡中的空气。
他们看到的只是大约模糊的轮廓，哪里比得上李志明观察的细微。李志明现如今心中的震撼可谓惊天动地，比众人更加甚之。折这荧光棒倒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探测下那怪物有没有感光能力。
怪物体型硕大，足有一百多米长，身体只有少数鳞甲，大部分都是光滑的皮肤。无鳍无翅却有四条腿，长长的尾巴甩在后面，占据身体一半的长度，看起来活像个大个娃娃鱼。
不过它的头不像，怪物的嘴十分巨硕，与身子不成正比，整个突兀出来快赶上身子长了，让人看起来感觉很奇怪。在嘴后面不断收缩变小的头颅上生着些许触角，其中就有两三个李志明他们刚才打碎那种能发光的灯。只是如今，这些泡状物的聚集体并没有发出光亮。连接它们的触角此刻盘了起来，宛如盘起的一条条巨蟒，目测伸开后能达到百米以上。
而在这些触手后面，则另有一个类似耳朵形状的不规则形状的类半圆物体，就横在怪物头颅上。里面略有坑洞，宛如耳道一般。李志明能看到，坑洞内是有底儿的，而且底儿的肉质不同于怪物外皮，看起来好像是个鼓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怪物的歌声就是从这个东西里发出来的，只是不知是什么原理，让人在海面上方听起来格外清晰。
怪物的大嘴有尖利的牙齿，而且有三排牙齿，前两排宛如锯齿一般，交错而成，扣起来估计能完全咬合，只是此刻大张着。最后一排牙齿则疏漏了许多，但现在仍然好似一面筛子一样，过滤着吞进来的东西。三排牙齿上面挂着一些大鱼和船只残害，不消说正是刚才前面被吞下的渔船。
“这不就是鲲吗？”沙田福不禁感叹道。
庄子有云：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这个怪物虽然没有几千里，但如此感叹它为鲲，到也不为过。要知道已知海洋生物里最大的蓝鲸平均长度才26米多，最长的也不过335米，虽然深海中可能有更大的生物，但那都是没被发现的未知生物，眼前这个怪物的一百多米长也真是够夸张的。
李志明当即确定了这个称呼，道：“行，那咱们就叫它鲲了，这东西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眼睛。我刚才试过了，它跟本没有发现那几根荧光棒，这些荧光棒是自带助力和重量的，绝不是一般飘浮物那般，当然也可能是体积小才没被发现。不过咱们面对这个鲲，不同样宛如观赏鱼一样渺小吗？”
“那接下来怎么办？咱们还继续往下吗？”一个汉子问道，这些人都是程商调教出来的，一个个本事了得，而且十分忠心，特被程商派来保护李志明。用程商的话说，就是他们自己炸碎了也不能让李志明伤到一根头发。
李志明略一沉思道：“我们下来了，在那东西肚子里的兄弟听得到吗？还有多少弟兄？”
“十二老能听”显然那边的通讯依然受阻。
李志明道：“我们听不太到你们说话，别急，我们慢慢摸过去。”
“别我们，走，快走。”
“好了，就这样。”李志明道，随即又道：“小党，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党泰安的声音很快传来，倒是清晰的很：“没什么异常，也没有查到干扰信号，老板你们离的很近了吗？”
“对，所以说现在这东西并没有干扰咱们的通讯，对吗？那能通过声呐之类的探测到它吗？”李志明道。
“依然不行，还是一片空白。”
“那继续保持联络吧。”
李志明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任自己向下垂直下沉，只是偶尔利用推动器校正一下位置，众人皆是如此。在水中下沉，浮力越来越大，重力与之相抵，所以下沉速度也就越来越慢了，不知什么时候几人就会因力量均衡而相对静止在水中。突然李志明毫无征兆的加大了推动器朝着下方直冲了过去，众人大吃一惊完全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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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枫见李志明上了轴劲，当即骂道：“你他妈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他们能和咱们一样吗？咱们是兄弟，生死相依与子同袍，但他们却是因利聚之，利散人散。咱们公司跟em敌对的时候，多少人都想脱离公司，公司赢了又有多少人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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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枫依然死死的勾住李志明的胳膊，沙田福也挡住李志明的去路，李志明急道：“你看那漩涡愈发势小，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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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明当即确定了这个称呼，道：“行，那咱们就叫它鲲了，这东西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眼睛。我刚才试过了，它跟本没有发现那几根荧光棒，这些荧光棒是自带助力和重量的，绝不是一般飘浮物那般，当然也可能是体积小才没被发现。不过咱们面对这个鲲，不同样宛如观赏鱼一样渺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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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明道：“我们听不太到你们说话，别急，我们慢慢摸过去。”
“别我们，走，快走。”
“好了，就这样。”李志明道，随即又道：“小党，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党泰安的声音很快传来，倒是清晰的很：“没什么异常，也没有查到干扰信号，老板你们离的很近了吗？”
“对，所以说现在这东西并没有干扰咱们的通讯，对吗？那能通过声呐之类的探测到它吗？”李志明道。
“依然不行，还是一片空白。”
“那继续保持联络吧。”
李志明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任自己向下垂直下沉，只是偶尔利用推动器校正一下位置，众人皆是如此。在水中下沉，浮力越来越大，重力与之相抵，所以下沉速度也就越来越慢了，不知什么时候几人就会因力量均衡而相对静止在水中。突然李志明毫无征兆的加大了推动器朝着下方直冲了过去，众人大吃一惊完全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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