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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若世间皆如你

    尤一口咬下一块儿黑窝头:“我不是来送死的,只要有希望,就不要放弃活着。”

    瘸子沉默不语,谁不想活着,可是,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他还记得尤受伤的那时候,那时的他命悬一线,与困在这里的奴隶们没什么两样,一身的死气。

    可是现在他再看尤,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死气。尽管脸上身上都是丑陋的疤痕,可是他的眼睛中时时刻刻都有着朝气。

    而瘸子所见到的那些人,不仅仅是奴隶,哪怕是士兵或者是将军们,他们的眼中也看不到这样的朝气。

    是了,除了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在这样的世道上活着的人,哪个不是负重前行?

    他们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活着,他们的朝气,都消耗在了如何去活着的这件事上。

    瘸子看着尤,他好像是不属于这里的人一样。活着对于他来说仅仅是活着,而尤的心底似乎装着更多。

    瘸子不明白,那是心的力量,是意志的力量,是梦想,是希望的力量!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力量,但是生活的重压将大部分人的这些力量消磨掉了。

    那些活着的人,不是在权力的漩涡之中争斗厮杀,就是为生活里的柴米油盐奔波。

    而作为奴隶更为不堪,他们不仅填不饱肚子,更要随时面对可能到来的死亡。

    他们没有希望,所以死气沉沉,眼中没有朝气。

    尤咽下最后一口窝头:“放心吧,我会想到办法的。”

    军奴阵里的奴隶不会配给武器,甚至会被绳索穿到一起压上战场。

    他们不能后退,一旦后退,就会被驱赶军奴阵的士兵杀死。他们只能拼命往前冲,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冲击敌方的军阵。

    当己方在战场之中获得最终的胜利之时,他们才会有少的可怜的那么一丝生还的希望。【…*爱奇文学 …免费阅读】

    尤也是血肉之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自保都难,更何况带着瘸子。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踏上战场之前,提升着自己的力量。

    在失去了一切之后,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好歹,他曾经站在无与伦比的高度之上,他有方向,也有从头开始的决心!

    尤盘膝感受着天地之间的灵气,他只有感受到它们才能运转功法捕捉到它们。

    闭目所见一片黑暗,在失去了源骨源血之后,他的天赋也消失不见。

    他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武者一样,笨拙的,坚定着,去寻找那天地之间的力量。

    他运转着那套不入流的扩充丹田的法门,这个法门需要控制呼吸节奏,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心神与气血平静下来,慢慢进入到一个状态之中。

    慢慢的,尤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黑暗,还有他有韵律的呼吸声。

    长夜慢慢,瘸子和其他奴

    隶早已睡去,偶尔有巡逻的卫兵过来也不会打扰他。

    徐子厚已经交代过他们,那个满脸伤疤的人要照拂一下。

    而在白国的王宫之中,一场盛大的晚宴才刚刚开始。白伯贤坐在最上首,阿凝坐在次席,白子兮坐在阿凝的对面。

    后面依次是徐子厚三位副将还有宴请的群臣,这个晚宴是私宴的性质,因此并无太多的拘束。

    成群的乐师演奏着美妙的乐章,舞姬动人的舞姿抓住了所有与会者的目光。

    白子兮不懂得这些,他既听不懂乐师弹奏的那些传世之曲,也对曼妙的舞姬熟视无睹。

    他小巧的身子学着那些大人们跪坐在案几之后,身体不舒服的轻微扭动着。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官员为什么保持一个姿势那么久都不动一下,吃饭饮酒都和教他礼仪的老师不相上下。

    白子兮的案几上只有熟食和水果,并没有酒。他曾经偷偷尝过那东西的滋味,发誓不会再碰一下,他想不明白为何那些大人会喜爱这种东西。

    白子兮像是一个闯入不属于他世界的小兔子一样,浑身不自在。但是他的父王对他说,阿凝也会去,所以他就勉为其难的来了。

    可是阿凝也和那些大人们一样,规规矩矩,几次他向她使眼色她好像都没有看见。

    白子兮着急死了,可是他又牢记着父王和那些老师的教诲,他将会是白国的君主,所做的一切都要合乎礼,不能随着性子胡闹。

    舞姬们随着一曲结束纷纷散去,白伯贤以乏了为由先行离去,整个晚宴已经到了尾声。

    剩下的大人们敲着麻木的双腿相互寒暄着,就连徐子厚也被敬了几杯酒。

    白子兮发现,和自己好像同样不属于这里的,还有阿凝。

    那些个大人们都很熟络,即便是常年在外的副将们也能说几句话。

    可是无一人去向阿凝敬酒,阿凝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不存在似的。

    阿凝尽管是新晋的右军主将,可她却有些名不副实。手中的军权没有握稳不说,还是一个十八岁的丫头。

    那些大人们都比她年老,也不好舔着脸去讨好一个小丫头。阿凝的年龄到还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不得不考虑左军主将白应武的态度。

    他们不敢和阿凝走得很近,他们认为阿凝不会是白应武的对手,和她走的近了,会被白应武当成她那边的人,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好冷啊。”阿凝抬起头,看着站在她案几前面的白子兮,说话的是他,还对她做了一个很夸张的鬼脸。

    “冷吗?那殿下快回去休息吧。”阿凝怔了怔,不小心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眉头一凝。

    “我是说你好冷啊,冷冰冰的,像个大冰坨子,都没人敢接近你

    ,只有我,嘻嘻。”白子兮蹲下,长袍拖在地上,两只手支在案几上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阿凝。

    “你还不懂,快回去吧,你这个样子被你父王看见了,又会说你的。”阿凝也曾像白子兮这样天真无邪,但是她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像他这样了。

    “不怕,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白子兮左右摇了摇头,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阿凝的眉心,阿凝想了想没有躲开。

    “不要老是皱眉,都不好看了。”白子兮细细的手指抚在阿凝皱起的眉心之上,阿凝的眉心舒展开来。

    “殿下,很晚了,您回去吧。”阿凝直了直腰,让自己的眉心离开白子兮的手指,若是这世上之人皆如白子兮这样的纯真之人该是什么样子?

    白子兮孤悬于空中的手不知所措,他在这一刻,切实的感受到了阿凝的冷,那种从骨子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阿凝,你说过会叫我子兮的,为何又这么生分?”白子兮的眼眶又变得通红,但是在人前,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在这里坐了一晚,只想着能和阿凝多说几句话,可为何,她老是要赶自己走?

    “殿下,君臣之礼不可废。”阿凝站起身来,她已经感觉到周围有很多目光隐晦的看向这里。

    白子兮与她走的越近,就越会遭到有心之人算计。而白应武是最不愿意看到这个的,他不会愿意右军死死的绑在自己哥哥的那边。

    朝堂之上如履薄冰,任何一个小小的举动,都会遭到政敌的弹劾,哪怕白伯贤向着她,但是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

    “这是在人前,我们说的是私下我叫你子兮。”阿凝悄悄向白子兮传音,她实在硬不起心肠来,毕竟白子兮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白子兮眼睛突然一亮,是啊,这是在人前,他一激动给忘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分人前和人后,但是她说的肯定有她的道理,他什么都依她,也可以不去深究她的用意。

    “那徐将军务必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你可是白国之栋梁啊。”白子兮站直了身体,学着他父亲的口吻说道,一个小孩子故作老成的话语多少有些滑稽。说完这些,他还向阿凝眨巴了几下眼睛,仿佛在说,我晓得轻重的。

    “遵命!”阿凝微微躬身双手抱拳向白子兮行礼,展露出了今晚唯一一个笑容。

    她一笑,春暖花开,冰雪消融。

    而在军营里,尤已经盘膝了两个时辰。他仿佛陷入了死寂当中,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摸索。

    每一个武者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感受天地灵力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只有那种血脉天生与天地灵气相合的人才能轻易感受到它,那样的人,一般被称作天才。

    而那些不是天才的人,只能够靠自己的刻苦,沿着前人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绝巅。

    尤没有系统的学过武功,他只是仗着源骨源血还有五行道印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神劫境巅峰,甚至更上一步。

    不过好在,武到极致,亦是道!

    尤没有天地本源,却知晓天地本源。道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座可以看的见的山峰,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靠着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再上绝巅!

    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突然出现了白色的光点。期初那白色的光点几不可闻,但是随着尤越来越进入状态,那白色光点在他的感知中越来越多,汇聚在一起,变成涓涓细流。

    尤尝试着将这些白色的灵气纳入体内,可这些白色气流却好像顽固分子一般,只是沿着自己的轨迹缓缓流动。

    那个不入流的功法,所能吸收的灵气有限,尤需要更强大的功法。

    他本想再度运起无双气劲,却又被他否决。无双气劲是残篇,他需要的是一条可以真正踏入绝巅的道路。

    忽然,他的心底升起了一种明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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