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圣意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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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之的尸体太过晃眼，顿时吸引来一群人的围观，舒雨微在众目睽睽之下绕过了秦宜之的尸体，快步进入院子，开始搜查每一处角落，试图找到秦默。
可惜她找遍了每个地方，也没发现秦默的身影。
舒雨微心中的担忧更甚，她不敢多犹豫，连一句话的工夫都不敢耽误，直奔医馆而去，一路狂奔，若歆在她身后追赶，不明所以。
一直到她来到地方，看到正和忆安玩得尽兴的秦默，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忆安看见她，有些吃惊：「雨微姐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舒雨微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秦默这件事情，话语上便有些支支吾吾：「噢……我今日没什么事，所以就想早早过来，看看你。」
秦默冲她微微一笑，十分礼貌：「雨微姐姐来了，那我也该回去了，这个时辰了，得给父亲做饭去了。」
舒雨微心中一惊，连忙唤住她：「等等！」
秦默茫然地回过头，不解道：「雨微姐姐，您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哦……」舒雨微抿了抿唇，大脑飞速旋转，很快编出一个理由：「我有事儿得出去一趟，但是等下会有个人来拿药，让忆安一个人开着门在医馆里我不太放心，还得劳烦你再待一会……你放心，我会找人做了饭给你父亲送过去的。」
「啊……」秦默还是有些迷茫，毕竟忆安从前也常常一个人开着门在医馆里，也没出什么事儿。
但舒雨微既然这么说了，她还是点头应了下此事。
舒雨微冲她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露出任何的破绽；「谢谢你了，我早去早回。」
秦默点头：「嗯嗯，不着急的姐姐，我也蛮喜欢和忆安在一起研究这些药材，我觉得还挺有趣，难怪爹爹从前那般喜爱。」
见她没有起疑，舒雨微也不再多耽搁下去，跟两个孩子道了别后，就转身离开了。
若歆跟在她身后，一直寸步不离。
见舒雨微行路的方向不像是要去官府，她疑惑着问道：「夫人是不打算去官府报官了吗？」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舒雨微眉宇紧锁，「应该不是自杀，秦宜之的腿脚不便，就算休息了这么些天，想要上吊还是费些劲儿的，如果他想了结自己的性命，明明是可以选择用更简单的方法，何须如此呢？我总感觉，是有人想要灭口。」
尤其是在她刚知道从宫中回来没有多久，就发生这样一件事情，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学府令或者是皇帝找人杀了秦宜之。
因为她在宫中，曾问过柳太医这些，若是柳太医留了个心眼，将事情全部汇报给了皇帝，就算皇帝没有怀疑她和舍予是一个人，但凭借舍予是晏谪江的徒弟还曾在晏府住着这件事情，就足以让皇帝产生无限联想。
若歆道：「那夫人这会儿是要……？」
「去找晏谪江，现在只有找他来查这件事情，才能让我安心。」
若歆眸光一闪，脸上浮出几分欣慰的笑，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却依旧胜过千言万语。
舒雨微直奔晏府而去，晏谪江还在睡梦中，不过他的睡眠似乎很浅，舒雨微刚走到寝屋门口，他就已经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等她打开屋门时，晏谪江的双眼已然睁开。
「小少爷。」她直奔床榻而去，连门都没来得及去关，还是若歆将门给关上的。
晏谪江睡眼惺忪，从床上坐起，看她这样火急火燎，于是出声问道：「发生什么事儿？」
舒雨微站在床前，皱眉看着他，声音低微：「秦宜之死了。」
晏谪江并未露出任何诧异的神情，仿佛此事在他的意料之中，默了片刻，他疑声问道：「想让我给你查查他的死因？」
舒雨微点点头。
晏谪江的脸上莫名浮出几分笑意，但他又仿佛在极力压制，所以笑的弧度并不算太大。
「好。」他回应的轻描淡写，却又难掩喜悦，只是舒雨微现在满脑子都心系秦宜之的死，也就没有留心到这一点。
晏谪江挽起她耳边的碎发，声音低柔：「只是，小东西，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就算查出真相，你也不要为了秦宜之或是为了秦默，去跟幕后之人作对，这事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只当你是好奇，所以给你去查。这一次我不会放任你自己做决定，你若是不依我，我就把你锁到地牢里。」
他说的认真，并不像是开玩笑。舒雨微心中一紧，有些怀疑地问道：「小少爷……莫非这幕后之人，会是陛下？」
晏谪江点了点头，「皇帝在京城放着的暗卫，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他们给皇帝做了太多的事情，知道皇帝太多的秘密，一旦这些事情被民间的百姓所知，皇帝会尽失民心，到时候一定会是一场霍乱。皇帝为了避免这些事情发生，对于那些有一点异心的人，都会除之后快。」
舒雨微还是有些不解：「秦宜之……不想继续为皇帝做事了？」
不对，这不应该……她那日逼问秦宜之，秦宜之都死活不肯说出真相，关于皇帝让他做过的事情他也闭口不谈，实在不像是有异心的样子。
「秦宜之的腿伤的很严重了，不一定能好，即便好了以后也不能为皇帝做什么事情，这样没用又知道不少秘密的人活在世上，对皇帝来说，实在没什么必要。」
舒雨微神思一顿，沉默下来。
「陛下这样狠心，为何还会有人愿意给他做暗卫，替他办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晏谪江回她：「一方面，圣意不可违，另一方面……他们其实也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他们只知道陛下的身边不止一个暗卫，但他们并不知道其他的人，都是谁。」
舒雨微惑然：「那小少爷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皇帝的暗卫里，有不少是我的人。」
舒雨微震惊：「啊？？？」
他他他他他在开玩笑吧？？？这……这，她知道晏谪江很厉害，但是这也太扯了，有一个就不说了，怎么会有好几个？皇帝的暗卫总共应该也没多少吧。
「很惊讶？」晏谪江轻笑，「能力出众的人，不会只有陛下能看得到，我也会，只不过我比陛下先一步结识了这些人，让他们为我做事。」
「那，小少爷就不怕这些人会出卖你吗？」
「这种事情，当然有过。」他道：「陛下能给的优待自然比我多，我顶多能给他们钱财，但是陛下还可以许诺这些人名和利，只不过，有过一个细作之后，就没有人敢这么做了。」
舒雨微问：「为什么？」
她刚问出口，很快就想到了答案。晏谪江折磨人的手段，只怕见过一次都不想去亲身体验。里把他写的如同罗刹，甚至比罗刹还要可怖，尤其是在晏长欢死后，他身上几乎没有一点人性。
她叹了口气，跟晏谪江道：「小少爷，其实你就守着你的这些银子，踏踏实实赚钱就很好，掺和到这些东西里，我总害怕你会出事。」
「未知的恐惧才可怕。」晏谪江捏了捏她的脸，眼神里流露出几分眷恋：「小东西，如果只是做个底层的小商户，我确实不需要掺和这些，但我不是，如果我想要安稳度日，只能提前做好对一切危险的预知，而做到这件事情的首要前提，就是我得知道这些。」
舒雨微能理解他的话，也明白晏谪江这些年看似疯狂，实则每一步逾矩都是拿捏住分寸之内，他做任何事情，事先都清楚的知道，皇帝不会拿此事大做文章，就像是当日大张旗鼓的纳妾迎亲，他知道最近战事吃紧，皇帝有求于他，所以才会去做。
晏谪江单手托着她的下巴，声音很温柔：「还有什么事情，想要我来帮你的吗？」
舒雨微摇了摇头，「没有了，谢谢小少爷。」
晏谪江的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身子向前微微倾下，他凑在舒雨微的面前，出声道：「作为一个商人，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我给你办事，那我就要得到相应的报酬。」
舒雨微蹙了蹙眉，问他：「小少爷想要多少钱？」
晏谪江挑了挑眉，问道：「你有几个钱能给我？」
舒雨微冲他翻了个白眼。
她正要出言怼他，晏谪江突然低下头，托着她的脸，迅速吻上了她的嘴唇，手掌向后挪去，死死地按着她的脑袋，亲得很用力。
临了临了，他又咬了舒雨微一口，只是不算太重，没像之前那样嘴唇流血。
舒雨微被亲的脸红成一片，看着他一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晏谪江的视线还留在她的唇间，似是有些留恋，他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唇瓣，顺着就将手指伸了进去。
舒雨微下意识的咬了他一口，逼得晏谪江又收了回去。
两厢对视半晌，都一语不发。最后是晏谪江叹了口气，问出声：「给我看看你的左手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舒雨微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将左手伸了过去。
晏谪江只看了一眼，就指着不远处的柜子，对她说道：「第二层，去把药拿来，我再给你上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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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找遍了每个地方，也没发现秦默的身影。
舒雨微心中的担忧更甚，她不敢多犹豫，连一句话的工夫都不敢耽误，直奔医馆而去，一路狂奔，若歆在她身后追赶，不明所以。
一直到她来到地方，看到正和忆安玩得尽兴的秦默，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忆安看见她，有些吃惊：「雨微姐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舒雨微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秦默这件事情，话语上便有些支支吾吾：「噢……我今日没什么事，所以就想早早过来，看看你。」
秦默冲她微微一笑，十分礼貌：「雨微姐姐来了，那我也该回去了，这个时辰了，得给父亲做饭去了。」
舒雨微心中一惊，连忙唤住她：「等等！」
秦默茫然地回过头，不解道：「雨微姐姐，您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哦……」舒雨微抿了抿唇，大脑飞速旋转，很快编出一个理由：「我有事儿得出去一趟，但是等下会有个人来拿药，让忆安一个人开着门在医馆里我不太放心，还得劳烦你再待一会……你放心，我会找人做了饭给你父亲送过去的。」
「啊……」秦默还是有些迷茫，毕竟忆安从前也常常一个人开着门在医馆里，也没出什么事儿。
但舒雨微既然这么说了，她还是点头应了下此事。
舒雨微冲她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露出任何的破绽；「谢谢你了，我早去早回。」
秦默点头：「嗯嗯，不着急的姐姐，我也蛮喜欢和忆安在一起研究这些药材，我觉得还挺有趣，难怪爹爹从前那般喜爱。」
见她没有起疑，舒雨微也不再多耽搁下去，跟两个孩子道了别后，就转身离开了。
若歆跟在她身后，一直寸步不离。
见舒雨微行路的方向不像是要去官府，她疑惑着问道：「夫人是不打算去官府报官了吗？」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舒雨微眉宇紧锁，「应该不是自杀，秦宜之的腿脚不便，就算休息了这么些天，想要上吊还是费些劲儿的，如果他想了结自己的性命，明明是可以选择用更简单的方法，何须如此呢？我总感觉，是有人想要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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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在宫中，曾问过柳太医这些，若是柳太医留了个心眼，将事情全部汇报给了皇帝，就算皇帝没有怀疑她和舍予是一个人，但凭借舍予是晏谪江的徒弟还曾在晏府住着这件事情，就足以让皇帝产生无限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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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晏谪江，现在只有找他来查这件事情，才能让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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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雨微直奔晏府而去，晏谪江还在睡梦中，不过他的睡眠似乎很浅，舒雨微刚走到寝屋门口，他就已经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等她打开屋门时，晏谪江的双眼已然睁开。
「小少爷。」她直奔床榻而去，连门都没来得及去关，还是若歆将门给关上的。
晏谪江睡眼惺忪，从床上坐起，看她这样火急火燎，于是出声问道：「发生什么事儿？」
舒雨微站在床前，皱眉看着他，声音低微：「秦宜之死了。」
晏谪江并未露出任何诧异的神情，仿佛此事在他的意料之中，默了片刻，他疑声问道：「想让我给你查查他的死因？」
舒雨微点点头。
晏谪江的脸上莫名浮出几分笑意，但他又仿佛在极力压制，所以笑的弧度并不算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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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谪江挽起她耳边的碎发，声音低柔：「只是，小东西，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就算查出真相，你也不要为了秦宜之或是为了秦默，去跟幕后之人作对，这事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只当你是好奇，所以给你去查。这一次我不会放任你自己做决定，你若是不依我，我就把你锁到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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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雨微神思一顿，沉默下来。
「陛下这样狠心，为何还会有人愿意给他做暗卫，替他办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晏谪江回她：「一方面，圣意不可违，另一方面……他们其实也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他们只知道陛下的身边不止一个暗卫，但他们并不知道其他的人，都是谁。」
舒雨微惑然：「那小少爷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皇帝的暗卫里，有不少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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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少爷就不怕这些人会出卖你吗？」
「这种事情，当然有过。」他道：「陛下能给的优待自然比我多，我顶多能给他们钱财，但是陛下还可以许诺这些人名和利，只不过，有过一个细作之后，就没有人敢这么做了。」
舒雨微问：「为什么？」
她刚问出口，很快就想到了答案。晏谪江折磨人的手段，只怕见过一次都不想去亲身体验。里把他写的如同罗刹，甚至比罗刹还要可怖，尤其是在晏长欢死后，他身上几乎没有一点人性。
她叹了口气，跟晏谪江道：「小少爷，其实你就守着你的这些银子，踏踏实实赚钱就很好，掺和到这些东西里，我总害怕你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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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雨微能理解他的话，也明白晏谪江这些年看似疯狂，实则每一步逾矩都是拿捏住分寸之内，他做任何事情，事先都清楚的知道，皇帝不会拿此事大做文章，就像是当日大张旗鼓的纳妾迎亲，他知道最近战事吃紧，皇帝有求于他，所以才会去做。
晏谪江单手托着她的下巴，声音很温柔：「还有什么事情，想要我来帮你的吗？」
舒雨微摇了摇头，「没有了，谢谢小少爷。」
晏谪江的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身子向前微微倾下，他凑在舒雨微的面前，出声道：「作为一个商人，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我给你办事，那我就要得到相应的报酬。」
舒雨微蹙了蹙眉，问他：「小少爷想要多少钱？」
晏谪江挑了挑眉，问道：「你有几个钱能给我？」
舒雨微冲他翻了个白眼。
她正要出言怼他，晏谪江突然低下头，托着她的脸，迅速吻上了她的嘴唇，手掌向后挪去，死死地按着她的脑袋，亲得很用力。
临了临了，他又咬了舒雨微一口，只是不算太重，没像之前那样嘴唇流血。
舒雨微被亲的脸红成一片，看着他一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晏谪江的视线还留在她的唇间，似是有些留恋，他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唇瓣，顺着就将手指伸了进去。
舒雨微下意识的咬了他一口，逼得晏谪江又收了回去。
两厢对视半晌，都一语不发。最后是晏谪江叹了口气，问出声：「给我看看你的左手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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