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真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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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雨微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用过午膳后，便在床上躺了一下午。
一是她早起仍然能感到疼痛，浑身酸麻，根本不想起身，二是她昨晚在睡梦里梦到江桓，江桓跟她说了许多话，她印象里还挺重要的，但是醒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弄得她便只想缩在被窝里回忆梦里的细节。
「哎……」
长叹一口气，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墙壁，放弃了对梦中场景的回想，转而思索起要如何才能见到江桓。她想到那张字条，短短两句话，却怎么也参不透。
舒雨微蹙了蹙眉，自言自语道：「这个回谢池到底是哪啊……？」
……等等。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眉间的紧蹙舒展开来，双目死死地盯着墙壁，回忆起一些琐碎的细节。
回谢池……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舒雨微忽然灵光一闪，在片段的回忆中抓住了一处细枝末节。
中秋宫宴上，皇后叹惋的那首词，似乎是叫《谢池春》。回谢池……难道是指回春堂？每逢中秋，回谢池见，莫非是想告诉她，每年的中秋，江桓都会在回春堂等她？
舒雨微从床上坐起，神情凝重。
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弄明白了，但还有一点很是可疑。中秋家宴上，她根本没有问晏谪江皇后说的词出自哪里，但晏谪江却出言跟她解释，实在太过反常，就好像是……故意告诉她回谢池的含义一般。
可晏谪江怎么会知道她在找这个地方？
舒雨微有些烦躁，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她将小悠唤了出来。
「又有什么事儿呀宿主？」
小悠像是刚补充完能量，比平日都要精神，头上的小草也愈发透亮，笑眯眯地看着面前一脸沉重的女子。
她扶着下巴，低声喃喃道：「我怀疑江桓就在回春堂，他一直都没走，但是，应该是藏在什么地方了。」说罢，思虑须臾，她才抬头看向小悠，继续道：「小悠，我明日去秦宜之家里问些话，路上你偷偷出来，想办法到回春堂去探探，看看江桓是不是在回春堂待着，如若没有的话，你就探探有没有什么密道。」
晏谪江想抓江桓，这点根本不用质疑。他若是知道了回谢池的含义，定会派人去蹲点，如果江桓不是一直都待在回春堂里不出去，就只可能是中秋那日，通过什么密道回到回春堂，她若是能找到那密道，便能立刻去见江桓了。
虽说她的身世不是穿书的主要任务，但毕竟是团疑云，她总还是想弄清楚的。
小悠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想，但它秉承着一切遵循宿主意愿的原则，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了下来。
安排妥当后，她便再次躺倒在床上，只是愈发心事重重。
目前为止，让她烦心的事情实在太多，多到她醒来后第一时间都没去想晏谪江对自己是个什么心思，甚至都没空去思索他昨晚那些话的潜在意义，脑子里全是这些处理不完的事情。
以至于翌日一醒来，感觉身体恢复不少，便床也不赖，直接起来更衣上妆，随便糊弄了两个头饰插在发髻上，立马带着若歆出了门。
她这次是以舒雨微的身份去见秦宜之，毕竟是来问清楚前日之事，不必再多伪装。
秦宜之受伤严重，学府令便允许他在家中休养，待身子好些了再去授课。她到秦家的时候，才发现忆安竟也在这陪同着伺候秦宜之。
想起那晚常承浠说的话，舒雨微站在院外，看着屋内尽心尽力照顾秦宜之的忆安，有些不知所措。
如若真是秦宜之派人杀的老刘，那他就是忆安的杀父仇人，倘若忆安来日知道真相，回想起今日所做的一切，又会作何感想？
「雨微姐姐？」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温润的声音，只是略带沙哑，想来是忆安到了变声的时期。他瞅见了屋外的舒雨微，很快放下手中的碗，小跑着朝她奔去。
舒雨微收起脸上的僵意，如常的向他温笑，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眼中满是宠溺：「忆安，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很讨厌默默来找你闲聊吗？今日是对她改观了吗？还专程跑过来一趟？」
「我怕秦默一个人照顾不好秦大人……」他说着，还低头摸了下鼻尖，似是有些不知所言：「那个，我……我只是觉得她们一家人都挺可怜的，秦默那丫头，讨人厌的要死，我才不可能对她改观。」
忆安这孩子到底不会撒谎，看两眼舒雨微就躲躲闪闪，说话也明显底气不足，倒是叫面前的舒雨微不免为之一笑。
父辈之间的恩怨，还是不要染到两个孩子的身上……若是可以的话，她自然也希望忆安一辈子都不知道老刘死去的真相。
她俯下身，伸手捏了捏忆安的脸，轻声言道：「你可以带着默默先到一旁去背书吗？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秦大人聊聊。」
舒雨微的话忆安基本上都会听进去，这次也不例外。他点点头，很快朝屋内小跑过去，跟秦默说了几句话后，两人便齐齐地看向院内舒雨微，紧接着便一同离开了屋子。
见状，舒雨微便带着若歆缓步过去，临进门前，她以眼神示意，让若歆在门外候着。
忆安她倒是放心，那孩子没什么好奇心，应该不会爬缝偷听，但秦默就不好说了。秦宜之受了这么重的伤，那晚晏谪江却只是让九翊将他送了回来，没有多说缘由，秦默爱父心切，自然会对事情的原委十分好奇。
秦宜之受的伤十分严重，见到舒雨微时，想要勉强坐起来竟都是个困难。
若歆将屋门从外头轻柔地关上，彻底隔绝了和外界的联系，舒雨微才缓步走到床边，坐到凳子上，跟秦宜之说起话来。
「秦大人，那晚二皇子为何突然要抓您过去？还打了您一身伤，你们之间的恩怨，难道不是好多年前的吗？他为何会在近日再次对您下手。」
舒雨微问完话，就一直盯着秦宜之的脸色看，但他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仿佛一点也不心虚。
秦宜之轻咳了两声，蹙着眉头，说话气息十分微弱：「我也不清楚是为何，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竟又想起拿我来撒气，咳咳……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都没找他算账，他竟又惹到我头上来了。」
看表情还真是一点说谎痕迹都看不出来。舒雨微心中的疑云又上一层，但她也并未完全相信秦宜之的话。她垂着眼沉了沉声，才迟疑着言道：「秦夫人的死，当真是二皇子的手笔吗？」
秦宜之蹙了蹙眉，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强撑着身子坐起，又因为不堪体弱，后背重重地击到了床头，又咳了两声，出言道：「舒夫人这话是何意？莫非拙荆当年的死，另有凶手？」
「这话，也许该问问您。」舒雨微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试图从中探出些什么。
秦宜之更为惊疑：「舒夫人这话说得我是愈发迷糊了……据我当年所查，确实是二皇子的手笔，毕竟我收养的那个丫鬟，最后是跑到了二皇子的身边……」
也不知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舒雨微反正是不想再跟他打哑谜下去了。
「秦大人，我本无意与您交恶，但这件事情关乎重大，我必须弄清楚，若说了什么冒犯您又不是事实的话，还请您能谅解。」
说罢，舒雨微便将前日从常承浠手中得来的密旨扔到了秦宜之的面前。
「上头的指印您可以说，是二皇子在您昏迷之时按下去的，但上头的签名却没那么容易作假。」
秦宜之扫了眼上头的东西，嗤鼻一笑，一脸无奈地同她道：「若是有心，仿个字迹又有何难……」
「那您能否告诉我，二皇子做这件事情的动机是什么？他若是想为前夜打您一事找个借口，伪造一条任何您罔顾国法的证据都可以，为何偏偏要冒着欺君之罪去模仿陛下的字迹？岂非多此一举？」
秦宜之摆了摆手，仍然觉得舒雨微幼稚可笑：「二皇子的心思我如何知晓？舒夫人啊……您还是被晏公子保护的太好，根本不了解这世道的黑暗。」
「秦大人。」舒雨微从凳子上站起身来，神色冷然，「这封密旨，我不妨告诉您，阿江在陛下面前见过。」
这话她当然是胡编乱造的，毕竟从她回去以后，就一直没机会给晏谪江看上头写的东西。
然而秦宜之却在听到这话时，神色一僵。许久，他才淡淡地叹出口气，重新对上舒雨微的视线，释怀一般地同她浅笑道：「陛下原本是要我保密此事，但今日看来，显然是瞒不住夫人了。」
舒雨微心口一颤，想起自己从前遇到的事情，以及老刘的死，一股恼意渐渐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咬了咬牙，尽力保持着平静，出声问道：「所以，你是承认秦夫人的死，与你有莫大的关系了吗？」
秦宜之见她这副模样，嘴里再次发出一声无奈的笑，他闭眼摇了摇头，缓缓道：「我是陛下的暗卫不错，可我怎么会去杀涣涣？她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一盏光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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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长叹一口气，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墙壁，放弃了对梦中场景的回想，转而思索起要如何才能见到江桓。她想到那张字条，短短两句话，却怎么也参不透。
舒雨微蹙了蹙眉，自言自语道：「这个回谢池到底是哪啊……？」
……等等。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眉间的紧蹙舒展开来，双目死死地盯着墙壁，回忆起一些琐碎的细节。
回谢池……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舒雨微忽然灵光一闪，在片段的回忆中抓住了一处细枝末节。
中秋宫宴上，皇后叹惋的那首词，似乎是叫《谢池春》。回谢池……难道是指回春堂？每逢中秋，回谢池见，莫非是想告诉她，每年的中秋，江桓都会在回春堂等她？
舒雨微从床上坐起，神情凝重。
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弄明白了，但还有一点很是可疑。中秋家宴上，她根本没有问晏谪江皇后说的词出自哪里，但晏谪江却出言跟她解释，实在太过反常，就好像是……故意告诉她回谢池的含义一般。
可晏谪江怎么会知道她在找这个地方？
舒雨微有些烦躁，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她将小悠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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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下巴，低声喃喃道：「我怀疑江桓就在回春堂，他一直都没走，但是，应该是藏在什么地方了。」说罢，思虑须臾，她才抬头看向小悠，继续道：「小悠，我明日去秦宜之家里问些话，路上你偷偷出来，想办法到回春堂去探探，看看江桓是不是在回春堂待着，如若没有的话，你就探探有没有什么密道。」
晏谪江想抓江桓，这点根本不用质疑。他若是知道了回谢池的含义，定会派人去蹲点，如果江桓不是一直都待在回春堂里不出去，就只可能是中秋那日，通过什么密道回到回春堂，她若是能找到那密道，便能立刻去见江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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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微姐姐？」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温润的声音，只是略带沙哑，想来是忆安到了变声的时期。他瞅见了屋外的舒雨微，很快放下手中的碗，小跑着朝她奔去。
舒雨微收起脸上的僵意，如常的向他温笑，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眼中满是宠溺：「忆安，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很讨厌默默来找你闲聊吗？今日是对她改观了吗？还专程跑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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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安这孩子到底不会撒谎，看两眼舒雨微就躲躲闪闪，说话也明显底气不足，倒是叫面前的舒雨微不免为之一笑。
父辈之间的恩怨，还是不要染到两个孩子的身上……若是可以的话，她自然也希望忆安一辈子都不知道老刘死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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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雨微的话忆安基本上都会听进去，这次也不例外。他点点头，很快朝屋内小跑过去，跟秦默说了几句话后，两人便齐齐地看向院内舒雨微，紧接着便一同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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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之受的伤十分严重，见到舒雨微时，想要勉强坐起来竟都是个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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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人，那晚二皇子为何突然要抓您过去？还打了您一身伤，你们之间的恩怨，难道不是好多年前的吗？他为何会在近日再次对您下手。」
舒雨微问完话，就一直盯着秦宜之的脸色看，但他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仿佛一点也不心虚。
秦宜之轻咳了两声，蹙着眉头，说话气息十分微弱：「我也不清楚是为何，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竟又想起拿我来撒气，咳咳……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都没找他算账，他竟又惹到我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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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之蹙了蹙眉，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强撑着身子坐起，又因为不堪体弱，后背重重地击到了床头，又咳了两声，出言道：「舒夫人这话是何意？莫非拙荆当年的死，另有凶手？」
「这话，也许该问问您。」舒雨微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试图从中探出些什么。
秦宜之更为惊疑：「舒夫人这话说得我是愈发迷糊了……据我当年所查，确实是二皇子的手笔，毕竟我收养的那个丫鬟，最后是跑到了二皇子的身边……」
也不知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舒雨微反正是不想再跟他打哑谜下去了。
「秦大人，我本无意与您交恶，但这件事情关乎重大，我必须弄清楚，若说了什么冒犯您又不是事实的话，还请您能谅解。」
说罢，舒雨微便将前日从常承浠手中得来的密旨扔到了秦宜之的面前。
「上头的指印您可以说，是二皇子在您昏迷之时按下去的，但上头的签名却没那么容易作假。」
秦宜之扫了眼上头的东西，嗤鼻一笑，一脸无奈地同她道：「若是有心，仿个字迹又有何难……」
「那您能否告诉我，二皇子做这件事情的动机是什么？他若是想为前夜打您一事找个借口，伪造一条任何您罔顾国法的证据都可以，为何偏偏要冒着欺君之罪去模仿陛下的字迹？岂非多此一举？」
秦宜之摆了摆手，仍然觉得舒雨微幼稚可笑：「二皇子的心思我如何知晓？舒夫人啊……您还是被晏公子保护的太好，根本不了解这世道的黑暗。」
「秦大人。」舒雨微从凳子上站起身来，神色冷然，「这封密旨，我不妨告诉您，阿江在陛下面前见过。」
这话她当然是胡编乱造的，毕竟从她回去以后，就一直没机会给晏谪江看上头写的东西。
然而秦宜之却在听到这话时，神色一僵。许久，他才淡淡地叹出口气，重新对上舒雨微的视线，释怀一般地同她浅笑道：「陛下原本是要我保密此事，但今日看来，显然是瞒不住夫人了。」
舒雨微心口一颤，想起自己从前遇到的事情，以及老刘的死，一股恼意渐渐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咬了咬牙，尽力保持着平静，出声问道：「所以，你是承认秦夫人的死，与你有莫大的关系了吗？」
秦宜之见她这副模样，嘴里再次发出一声无奈的笑，他闭眼摇了摇头，缓缓道：「我是陛下的暗卫不错，可我怎么会去杀涣涣？她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一盏光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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