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再去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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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忆安，你不要有顾虑，如果你总是这样任人宰割，他们早晚有一日要变本加厉。」
舒雨微将忆安的双手攥得紧紧，目光认真：「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顾忌。」
忆安好似被她的眼神所打动，愣愣地看了许久，鬼使神差地、分外坚定地道了一声「好」。
替忆安上完药，陪着他背完书、查完功课，舒雨微便离开了医馆，再度回到了晏府。
虽然彼时的天色已经有些黯淡，但晏谪江向来出府都是入了夜才会回来，她于是也就没有穿晏府侍卫的衣裳，穿着医馆放置的备用衣裳，直接以女装的模样回去。
他果然是不在的。
看着四下安静的院子，舒雨微打量了一番，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晨时她走得急，还真没发现院里的人撤走了一半，如今回来细细一看，这原本冷清的院子竟愈发寂寥，洒扫的婢女竟只有两人，院里的侍卫也不知踪迹。
她原本想着等晚上晏谪江回来问问他，于是准备回屋去休息，谁知刚走到门前，脑中忽然闪过前日若歆从主屋后头出来的事情，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此时的晏谪江兴许正在地牢里。
舒雨微改变路线，收回刚刚踏上石阶的脚，转而绕过主屋，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地牢的门是开着的，但门口有人守着，临江阁的侍卫就那么几个，她一眼便认出地牢门口的人正是他们。
其中一人见到她出现，忽然转身朝地牢里走去，剩下的几人虽说没有任何举动，但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半分不离。
舒雨微心知自己是进不去，但还是想试着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于是她上前几步，来到看着年龄最小的一个侍卫面前，和善地冲他笑了笑。
几人纷纷躬身向她行礼，对她的称呼也都是统一的「夫人」，没有唤她姨娘的。
「小少爷可是在此地？」
那侍卫像是个没主意的，不知该如何作答，回头看了眼身边的人，那人心领神会，于是上前一步，出声回应道：「小少爷正在处理事情，夫人若是要见小少爷，可以回屋里稍等片刻。」
舒雨微道：「什么事情？」
那人默了一下，才出言道：「奴才也不清楚，夫人若是想知道，可以亲自问一问小少爷。」
舒雨微莞尔一笑，道：「也行，那我下去问问看。」
说着，她便准备越过那人下去，门口的几个侍卫见状，连忙上前阻拦，然而还不等几人有所举动，地牢的出口处突然出现一人。
「小东西，想我了？」
晏谪江嘴角带着点点的笑意，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弯一个浅浅的弧度，目光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
他走到舒雨微的面前，与她四目相对，出言道：「怎么忽然想到来这里找我？」
舒雨微抿嘴不语。
这男人怎么还装不知情？她可不信若歆没有将前日被自己撞见的事情告知晏谪江，如此避之不谈，将问题反抛给她，看来这地牢里的人，果真是不简单。篳趣閣
估计晏谪江是不会松口，舒雨微便不打算多问，以免过于打草惊蛇，「随便猜了猜，不成想小少爷还真在这。」
晏谪江似是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挑挑眉，他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需要一昧药材，但这药应该只有北宁才有，所以我想去一趟北宁城，不知小少爷可否给我备辆马车？」
晏谪江不希望她发现地牢里的人是谁，那估计愿意让她暂且离开北宁城的，既然一时没法探得情报，能得到药材制出吴冠玉要的毒药也是好的。
兴许是作用相同，有几味药的成分都是一致的，舒雨微最终是选了一种毒性不大、有解药能救治的毒药，这种药服下去后，不过一刻钟就会七窍流血，但若是发现得及时，暂时封住穴位压制毒性急速扩散，两个时辰内解毒还是能活人的。
但这药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治好以后服毒者会神经失常，形同白痴，此后也只能疯癫度日。
晏谪江想也没想，果然答应了她，只不过临了却又补了一句：「正好过几日我得去北宁处理件事情，你便同我一起去吧。」
舒雨微神思一转，随口问道：「那这里的事情，小少爷不打算处理了吗？」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浅笑道：「自然是处理完了的。」
舒雨微默然，没再出言问什么，晏谪江见状，便拉起她的手朝主屋前面走去。
她没法确定晏谪江是真处理完了，还是诈她说处理完，好以此打消她的好奇心。只是如此一说，更是让她坚定了要弄清楚地牢里那人的决心。
晏谪江虽然一直看着前方，余光却在偷偷打量着舒雨微，见她想得出神，他忽然抬手抚上她的头顶，疑声问道：「怎么这几日不见你戴那对白玉兰的珠钗？前几日新给你买的，这么快就不喜欢了？」
提及珠钗，她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偏头看了看他，舒雨微不免有些心虚，好在面上还是一池静水，语气也波澜不惊：「前日在街上看见一个小乞丐，怪可怜的，当时身上也没带什么银两，便随手拔了两只珠钗给他，小少爷不会怪我吧？」
「自然不会。」
晏谪江嘴角微扬，令人难以捉摸。
谈论之间，两人已然是回到了屋中。
晏谪江卷了卷衣袖，不动声色地将袖角上的血渍盖住，他坐在凳子上，面前是一套崭新的茶具。
舒雨微也是许久没见他沏过茶了，好似是从她回来以后就没见过了，没想到他竟连茶具都换了一套，有钱人的乐趣果然是她体会不到的。
晏谪江冲她勾了勾手，道：「小东西，过来。」待她过来后，他便将手中的正在清洗的茶具递给了她，又道：「我教你沏茶。」
「啊？」舒雨微一头雾水，「小少爷怎么突然想起要教我沏茶？」
晏谪江微微抖了抖手中的茶杯，舒雨微立刻会意，连忙接了过来。
「怎么成了亲也不知道改口？」晏谪江站起身来，按着舒雨微的肩膀让她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别再叫小少爷了。」
舒雨微偏头看他，迟疑道：「那该叫什么？……小相公？」
晏谪江：「……」
他叹了口气，「算了，别改口了。」
晏谪江拿过另一只茶杯，开始清洗，一步步教舒雨微如何沏茶。
「每年中秋，皇帝都要设家宴，除了皇室之人，也会宴请一些后妃的娘家人，皇后姓晏，晏府就自然在受邀之列。我今年打算带你一同去，也好让长欢有个伴，不至于在宴会上无聊。」
将手中清洗干净的茶具摆放整齐，他才继续道：「蒋淑妃宠冠六宫，地位仅在皇后之下。为着她喜欢喝茶，每年中秋家宴，皇帝都会让在坐之人上手沏茶，若谁能得蒋淑妃一句‘好，皇帝便会赐赏。」
他扭头看向舒雨微，笑道：「我不指望你获赏，但起码你得会，别去了给我，给晏府丢人，明白了吗？」
舒雨微学着他方才润杯的模样，将手中的茶杯微微转动，使每个茶具内壁湿润，一面做，一面道：「明白是明白了，只是我有一点不懂，小少爷应该不喜欢这类宴会，从前也没听你提及过，怎么今年却肯了？」
晏谪江倒没有避讳这件事情，只是说得略微含糊了些。
「受制于人，不得不违心。」
晏谪江说话说一半，向来是不愿意多透露，但很莫名，舒雨微今天就是想刨根问底。
「小少爷向来桀骜不驯，这次，是受制于谁？又为什么会被受制？」
晏谪江低笑一声，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出声道：「好好沏茶，不该关心的事情就不要关心。」
他不愿意说，舒雨微也没法逼他，只能撇撇嘴，悻悻的继续学习沏茶。
命下人收拾好出行所用的东西，不日后，晏谪江便带着舒雨微坐上了去北宁城的马车。
旅途无趣，舒雨微便问起他去北宁是要处理什么事情，这次晏谪江倒没有含糊地回答她，直接明了的说出了去意：「我名下的药铺出了桩盗窃案，听来汇报的人说，抓到了两个人，应该是个组织，但目前也只是有人看到他们偷窃，并无实质证据，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得去亲自过去一趟。」
闻言，舒雨微甚至连想也不用想，直接就道出了他的打算：「小少爷是想直接严刑逼供吧……」
她说的还比较委婉，毕竟晏谪江这个人，有的是惩治人的手段，而且又一向以折磨人为乐趣，所以不管这件事情要拖多久，对他而言，都不会觉得等不及，因为比起抓贼，他应该更喜欢折磨人。
「逼供算不上。」晏谪江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单手摩挲着她的下巴，十分绵软，「只是想让他们说实话罢了。」
舒雨微歪头看他，出声道：「但是小少爷有没有想过，没有证据就直接动刑，容易落人话柄，若是他们咬死不说，小少爷不得背上一个乱用私刑的罪名？实在不太值当。」
晏谪江挑挑眉，声音中满是不在意：「在他们二人说实话之前，没人会知道我动用私刑的。」
「其实也不必这么麻烦。」舒雨微冲他眨眨眼，露出一副古灵精怪的笑：「我有个法子，能让他们说出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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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雨微将忆安的双手攥得紧紧，目光认真：「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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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彼时的天色已经有些黯淡，但晏谪江向来出府都是入了夜才会回来，她于是也就没有穿晏府侍卫的衣裳，穿着医馆放置的备用衣裳，直接以女装的模样回去。
他果然是不在的。
看着四下安静的院子，舒雨微打量了一番，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晨时她走得急，还真没发现院里的人撤走了一半，如今回来细细一看，这原本冷清的院子竟愈发寂寥，洒扫的婢女竟只有两人，院里的侍卫也不知踪迹。
她原本想着等晚上晏谪江回来问问他，于是准备回屋去休息，谁知刚走到门前，脑中忽然闪过前日若歆从主屋后头出来的事情，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此时的晏谪江兴许正在地牢里。
舒雨微改变路线，收回刚刚踏上石阶的脚，转而绕过主屋，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地牢的门是开着的，但门口有人守着，临江阁的侍卫就那么几个，她一眼便认出地牢门口的人正是他们。
其中一人见到她出现，忽然转身朝地牢里走去，剩下的几人虽说没有任何举动，但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半分不离。
舒雨微心知自己是进不去，但还是想试着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于是她上前几步，来到看着年龄最小的一个侍卫面前，和善地冲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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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可是在此地？」
那侍卫像是个没主意的，不知该如何作答，回头看了眼身边的人，那人心领神会，于是上前一步，出声回应道：「小少爷正在处理事情，夫人若是要见小少爷，可以回屋里稍等片刻。」
舒雨微道：「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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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晏谪江是不会松口，舒雨微便不打算多问，以免过于打草惊蛇，「随便猜了猜，不成想小少爷还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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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谪江不希望她发现地牢里的人是谁，那估计愿意让她暂且离开北宁城的，既然一时没法探得情报，能得到药材制出吴冠玉要的毒药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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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药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治好以后服毒者会神经失常，形同白痴，此后也只能疯癫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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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雨微神思一转，随口问道：「那这里的事情，小少爷不打算处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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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雨微默然，没再出言问什么，晏谪江见状，便拉起她的手朝主屋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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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谪江卷了卷衣袖，不动声色地将袖角上的血渍盖住，他坐在凳子上，面前是一套崭新的茶具。
舒雨微也是许久没见他沏过茶了，好似是从她回来以后就没见过了，没想到他竟连茶具都换了一套，有钱人的乐趣果然是她体会不到的。
晏谪江冲她勾了勾手，道：「小东西，过来。」待她过来后，他便将手中的正在清洗的茶具递给了她，又道：「我教你沏茶。」
「啊？」舒雨微一头雾水，「小少爷怎么突然想起要教我沏茶？」
晏谪江微微抖了抖手中的茶杯，舒雨微立刻会意，连忙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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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雨微偏头看他，迟疑道：「那该叫什么？……小相公？」
晏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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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谪江拿过另一只茶杯，开始清洗，一步步教舒雨微如何沏茶。
「每年中秋，皇帝都要设家宴，除了皇室之人，也会宴请一些后妃的娘家人，皇后姓晏，晏府就自然在受邀之列。我今年打算带你一同去，也好让长欢有个伴，不至于在宴会上无聊。」
将手中清洗干净的茶具摆放整齐，他才继续道：「蒋淑妃宠冠六宫，地位仅在皇后之下。为着她喜欢喝茶，每年中秋家宴，皇帝都会让在坐之人上手沏茶，若谁能得蒋淑妃一句‘好，皇帝便会赐赏。」
他扭头看向舒雨微，笑道：「我不指望你获赏，但起码你得会，别去了给我，给晏府丢人，明白了吗？」
舒雨微学着他方才润杯的模样，将手中的茶杯微微转动，使每个茶具内壁湿润，一面做，一面道：「明白是明白了，只是我有一点不懂，小少爷应该不喜欢这类宴会，从前也没听你提及过，怎么今年却肯了？」
晏谪江倒没有避讳这件事情，只是说得略微含糊了些。
「受制于人，不得不违心。」
晏谪江说话说一半，向来是不愿意多透露，但很莫名，舒雨微今天就是想刨根问底。
「小少爷向来桀骜不驯，这次，是受制于谁？又为什么会被受制？」
晏谪江低笑一声，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出声道：「好好沏茶，不该关心的事情就不要关心。」
他不愿意说，舒雨微也没法逼他，只能撇撇嘴，悻悻的继续学习沏茶。
命下人收拾好出行所用的东西，不日后，晏谪江便带着舒雨微坐上了去北宁城的马车。
旅途无趣，舒雨微便问起他去北宁是要处理什么事情，这次晏谪江倒没有含糊地回答她，直接明了的说出了去意：「我名下的药铺出了桩盗窃案，听来汇报的人说，抓到了两个人，应该是个组织，但目前也只是有人看到他们偷窃，并无实质证据，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得去亲自过去一趟。」
闻言，舒雨微甚至连想也不用想，直接就道出了他的打算：「小少爷是想直接严刑逼供吧……」
她说的还比较委婉，毕竟晏谪江这个人，有的是惩治人的手段，而且又一向以折磨人为乐趣，所以不管这件事情要拖多久，对他而言，都不会觉得等不及，因为比起抓贼，他应该更喜欢折磨人。
「逼供算不上。」晏谪江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单手摩挲着她的下巴，十分绵软，「只是想让他们说实话罢了。」
舒雨微歪头看他，出声道：「但是小少爷有没有想过，没有证据就直接动刑，容易落人话柄，若是他们咬死不说，小少爷不得背上一个乱用私刑的罪名？实在不太值当。」
晏谪江挑挑眉，声音中满是不在意：「在他们二人说实话之前，没人会知道我动用私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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