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是人，而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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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盛的晚宴，美味的佳肴，靓丽而周到的服务人员，还有热情好客的主人，秦深却是觉得晚宴有些索然无味，如同嚼蜡。
硬撑着到了所有菜肴都上完无奈散场，秦无敌与陈闲都没有回来，秦深惦记着与陈晓晓的约会，决定自行先走。
于是与路西费尔打了招呼，又向张氏兄弟礼貌告辞。
张不鸣自然是极力挽留，毕竟园子里的房屋充裕得很，贵客们留宿一宿，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秦深极力推辞，这才被张不鸣礼送出来。
路西费尔没有与秦深一起离开，所以是琼尼等人开的大黑猪来接秦深离开。
喝了点鹿血酒，秦深想要吹吹风儿，透透气。于是没等车来，就与张不鸣告辞，慢慢向前一个人散步离去。
张不鸣本想追上前，但看见老狼迅速出现跟在了秦深后面，便没有再迈步。
此时天色已完全黝黑，极远一盏稀疏设立的路灯与天上的星星交相映照，更像是那草丛中引路而行的灯笼虫。
黑暗里的光明总是那么诱人，秦深刚觉得有那么一点灵光一现的感觉。
就察觉黝黑的大黑猪不知何时从后面跟了上来，那沉闷的发动机声慢慢地在后面不紧不慢地哼叫着。
又或是觉得车灯射出的光束将氛围都破坏殆尽，秦深于是顿住脚步，向后面招了招手，让大黑猪慢慢驶上前来。
“怎么了？”琼尼慵懒的声音从撤下玻璃的车窗传了出来。
秦深挠挠头说道：“我突然想起，不知道去夜市的路该怎么走，还是将我载过去吧。”
“哼，坐不下了。你自己走过去。”琼尼呛声回答道。
七座的大越野乘坐五人是完全充裕的，甚至可以让其中某个人躺着，所以老实憨厚的大锤将车子轻轻停下，秦深还是拉开车门坐上了车上。
吹了冷风，秦深的脸通红通红的，不过，没有喝多少酒，也就没有什么醉意。
“琼尼，刚才我给你保管的那份文件，请拿给我看一下。”
秦深想就趁这点时间好好了解一下提案内容，待会见了陈晓晓也好有个话题。
于是接下来这一路上车内除了歌星菲儿那优雅委婉地歌曲声，就剩下了书页偶尔翻动的滑响声。
大黑猪平稳地挺在了乔纳森桥头边上，夜市街人流拥挤不能行车，所以还需要步行一段距离才能到达。
秦深合上翻开了两遍的提案，稳稳抓住，然后轻轻推开车门下了车。
老狼跟在秦深后面下了车，然后就隐入人流中消失不见。
琼尼则从侧门下来后就跟在了秦深旁边。
大锤要开车找停车场，伤也被留在了车内负责联络及待命。
旅行至今，小队的分工不需要再怎么重新整理磨合就已经默契之极。
乔纳森桥头夜市街的美食铺子很多，秦深来到这里，才知道整条街灯火辉煌一眼看不到头都是夜市。
穿着正装的秦深，显得与周围的人群有些格格不入。来往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对秦深多打量几眼。
秦深放眼四处张望许久也没有找到陈晓晓，这才知道没有事先留好更具体的会面地点，是一件多棘手的麻烦事。
平时用习惯的东西，包括通讯装置，赶巧都与那套换下来的旧衣服一起放在旅馆中忘了带。秦深懊恼了好一会，才想起琼尼或许能帮上自己。
当秦深回过头来，却是连原本跟在身侧的琼尼也消失不见了。
这是在故意躲着我吗？这小妮子生气今天跟我抬杠一整天了，也不嫌累。
万般无奈之中，秦深抬脚顺着人流往前走去。心里想着，若是走到那头还没找到，那自己该用什么方法让陈晓晓知道自己的位置呢？
难不成等会要去找个大喇叭一路吼着往回走。
晚宴上随口尝了点东西，秦深并未吃饱。
此刻路过各处美食铺位和店面，空气中传来的阵阵香味，诱得人不由自主想要品尝一下。
人流中不时分出三五个人就围上一个摊位停驻不走，又或是找到了一家店面前的长龙队伍尾巴后面续接起来。
但整条街上人流依旧拥挤，秦深紧捏着厚实的提案书捧在胸前慢慢往前挪去。
“秦深，这儿。秦深，来这儿。”
被热气熏得有些晕头的秦深，突然似乎听见了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顺着声儿，回头抬望，随即看见了在街边二楼窗台上探出大半个身子的陈晓晓。
正所谓，寻蓦然间回首，那人高倚窗栏处。一如儿时初见，笑解忧愁消不见。
待秦深挤上楼来，这才看见琼尼已经坐在了陈晓晓边上，慢慢吃着店家刚端上来的招牌美食。
而且还笑嘻嘻地对自己问道：“秦深哥哥，刚才我正帮你联系晓晓姐姐，怎么你一下子就走不见人了。”
唉，这下子更证实了。这小妮子绝对是故意的。可不能得罪女人啊。
秦深打心底叹了口气，问道：“找你们找得太累了。你们到了这儿很久了吗？”
陈晓晓为秦深递了杯水，回答说：“我们也是刚到两分钟。刚才琼尼联络上我时，我是刚到这附近。
一边通知这儿店家给订了间厢房，点了些招牌菜儿，就一边走过来了。
你怎么出门连个联络器都没带？若不是小琼尼说你一会就到，我都不知该怎么联系上你了。”
“唉，不知怎的，今天一下子就忘了。刚才到了街口才想起来，醒悟起不是在飞艇上了，找人变成了件麻烦事儿，这一下子把我急得满头大汗的。”
秦深咕嘟咕嘟把杯中的水一口气喝干，放下杯子顺手接过琼尼递来的帕子，又拉开领口，把头上的汗水都搽拭了一通。
“隔音屏障我已经设置好了。我出去门口守着，你俩慢慢谈事情吧。”
随便吃了点东西的琼尼，顺手再接回过秦深用完的帕子，十分乖巧地跑出去门口将包厢的门拉起，包厢中就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俩人。
“咳，该说点什么呢？”秦深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这小姑娘怎么对你的事什么都要管上一管，你就这么放心让她管着？”陈晓晓微微神秘一笑问道。
秦深轻轻点头说道：“琼尼么，她是不会害我的。”
“哦。行吧，那好。那么我就说说吧。”陈晓晓收起玩味的神色，“今天约你出来，主要是我想向你坦白一些事情。”
“嗯，什么事情？”
“我不是人。”陈晓晓说完，又重声了一遍，“按照现有的定义，我不是人族之人。”
“嗯，我大致也猜到了。”秦深听后并不是十分惊讶，“从在祖族外城见了你之后，我就逐渐猜到，你不太可能是陈闲大师他的亲身女儿。
作为他唯一的养女，说吧，你是哪个族的，有什么特殊之处？
是海族变异么，不太像啊！”
陈晓晓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人，简单来说，我是比现有的所有人工智能，更为智能化的人工智能。”
陈晓晓说话同时，身体从四肢开始像流沙一样散落，迅速在秦深面前化为一片虚无。
紧接着，整个房间内的电子设备全部被陈晓晓控制接管。一时间，屋子内所有的显示屏幕都换成了陈晓晓的影像，所有音响设备都成为陈晓晓的口舌。
“与其他的人工智能相比，我更智能，也更为强大。若是说我与人工智能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我拥有自主能力。”
“唔，平日里与你相处，也没有觉得你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看着桌对面无中生有般地再变出一个陈晓晓，秦深从震惊中慢慢缓过神来。“现在看来，我或许错了。”
所谓的看，当然不是单纯地用眼睛去看。开启了‘入微’，秦深在用更为细致地方法观察了陈晓晓的身体还原过程。
无数的微小机械体在不断拼接融合，这便是陈晓晓身体刚才能迅速消散的奥秘。
“看明白了吧，知道错了么。
虽然我在你对面，但其实这个我并不是真正的我。我的身体也并不是真正的人类身体。
我活在幻世之中，而你活在现实之中。按照逻辑，我们分别存在于两个世界之中。”
“原来我们真的是不同的。之前我一直以为你跟我是同一类人呢？”
“欧，真的吗，平时你真的觉得我与其他人一样对吗？”陈晓晓期待地望着秦深。
“不，你与其他人都不一样。那怕你总是不断地骗我，我还是觉得你比别人要单纯得多。”
“你真是个木头。”陈晓晓抱怨道，“估计因为你就是个烂木头，所以当别人总是对我抱有敌意，而只有你对我还是老样子。”
“嗯，看到你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到奶奶了。”秦深对芝麻糖的事情依旧记得牢牢的。“奶奶是个好人，你吃了她给我的糖，那你也会变成一个好人的。”
“这是什么鬼逻辑。你脑袋瓜子的回路这么奇特的吗？”陈晓晓腹诽道，“你是真的认为我是人？那你说说，我给你感觉最像人的时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抢我芝麻糖吃的样子，我觉得你那时候挺像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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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撑着到了所有菜肴都上完无奈散场，秦无敌与陈闲都没有回来，秦深惦记着与陈晓晓的约会，决定自行先走。
于是与路西费尔打了招呼，又向张氏兄弟礼貌告辞。
张不鸣自然是极力挽留，毕竟园子里的房屋充裕得很，贵客们留宿一宿，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秦深极力推辞，这才被张不鸣礼送出来。
路西费尔没有与秦深一起离开，所以是琼尼等人开的大黑猪来接秦深离开。
喝了点鹿血酒，秦深想要吹吹风儿，透透气。于是没等车来，就与张不鸣告辞，慢慢向前一个人散步离去。
张不鸣本想追上前，但看见老狼迅速出现跟在了秦深后面，便没有再迈步。
此时天色已完全黝黑，极远一盏稀疏设立的路灯与天上的星星交相映照，更像是那草丛中引路而行的灯笼虫。
黑暗里的光明总是那么诱人，秦深刚觉得有那么一点灵光一现的感觉。
就察觉黝黑的大黑猪不知何时从后面跟了上来，那沉闷的发动机声慢慢地在后面不紧不慢地哼叫着。
又或是觉得车灯射出的光束将氛围都破坏殆尽，秦深于是顿住脚步，向后面招了招手，让大黑猪慢慢驶上前来。
“怎么了？”琼尼慵懒的声音从撤下玻璃的车窗传了出来。
秦深挠挠头说道：“我突然想起，不知道去夜市的路该怎么走，还是将我载过去吧。”
“哼，坐不下了。你自己走过去。”琼尼呛声回答道。
七座的大越野乘坐五人是完全充裕的，甚至可以让其中某个人躺着，所以老实憨厚的大锤将车子轻轻停下，秦深还是拉开车门坐上了车上。
吹了冷风，秦深的脸通红通红的，不过，没有喝多少酒，也就没有什么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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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合上翻开了两遍的提案，稳稳抓住，然后轻轻推开车门下了车。
老狼跟在秦深后面下了车，然后就隐入人流中消失不见。
琼尼则从侧门下来后就跟在了秦深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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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放眼四处张望许久也没有找到陈晓晓，这才知道没有事先留好更具体的会面地点，是一件多棘手的麻烦事。
平时用习惯的东西，包括通讯装置，赶巧都与那套换下来的旧衣服一起放在旅馆中忘了带。秦深懊恼了好一会，才想起琼尼或许能帮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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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通知这儿店家给订了间厢房，点了些招牌菜儿，就一边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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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吃了点东西的琼尼，顺手再接回过秦深用完的帕子，十分乖巧地跑出去门口将包厢的门拉起，包厢中就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俩人。
“咳，该说点什么呢？”秦深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这小姑娘怎么对你的事什么都要管上一管，你就这么放心让她管着？”陈晓晓微微神秘一笑问道。
秦深轻轻点头说道：“琼尼么，她是不会害我的。”
“哦。行吧，那好。那么我就说说吧。”陈晓晓收起玩味的神色，“今天约你出来，主要是我想向你坦白一些事情。”
“嗯，什么事情？”
“我不是人。”陈晓晓说完，又重声了一遍，“按照现有的定义，我不是人族之人。”
“嗯，我大致也猜到了。”秦深听后并不是十分惊讶，“从在祖族外城见了你之后，我就逐渐猜到，你不太可能是陈闲大师他的亲身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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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晓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人，简单来说，我是比现有的所有人工智能，更为智能化的人工智能。”
陈晓晓说话同时，身体从四肢开始像流沙一样散落，迅速在秦深面前化为一片虚无。
紧接着，整个房间内的电子设备全部被陈晓晓控制接管。一时间，屋子内所有的显示屏幕都换成了陈晓晓的影像，所有音响设备都成为陈晓晓的口舌。
“与其他的人工智能相比，我更智能，也更为强大。若是说我与人工智能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我拥有自主能力。”
“唔，平日里与你相处，也没有觉得你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看着桌对面无中生有般地再变出一个陈晓晓，秦深从震惊中慢慢缓过神来。“现在看来，我或许错了。”
所谓的看，当然不是单纯地用眼睛去看。开启了‘入微’，秦深在用更为细致地方法观察了陈晓晓的身体还原过程。
无数的微小机械体在不断拼接融合，这便是陈晓晓身体刚才能迅速消散的奥秘。
“看明白了吧，知道错了么。
虽然我在你对面，但其实这个我并不是真正的我。我的身体也并不是真正的人类身体。
我活在幻世之中，而你活在现实之中。按照逻辑，我们分别存在于两个世界之中。”
“原来我们真的是不同的。之前我一直以为你跟我是同一类人呢？”
“欧，真的吗，平时你真的觉得我与其他人一样对吗？”陈晓晓期待地望着秦深。
“不，你与其他人都不一样。那怕你总是不断地骗我，我还是觉得你比别人要单纯得多。”
“你真是个木头。”陈晓晓抱怨道，“估计因为你就是个烂木头，所以当别人总是对我抱有敌意，而只有你对我还是老样子。”
“嗯，看到你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到奶奶了。”秦深对芝麻糖的事情依旧记得牢牢的。“奶奶是个好人，你吃了她给我的糖，那你也会变成一个好人的。”
“这是什么鬼逻辑。你脑袋瓜子的回路这么奇特的吗？”陈晓晓腹诽道，“你是真的认为我是人？那你说说，我给你感觉最像人的时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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