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少年间的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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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琼尼和大锤开心地走出来，拉马努总觉得有些不甘。
‘是未能一战的缘故吗？’
拉马努用脚指轻轻掂了掂地上的大铁锤，冷然说到：“大锤，咱俩的战斗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大锤望向琼尼。
琼尼正径直往巨型匹格走去。
大锤咧嘴一笑转头上前拾起铁锤。
“现在我得听命于别人，这场战斗是没法继续打了，就算我输了。”
“那怎么行，明明就没交过手。”站在一旁的二锤很是不服。
“确实不行，都没真正打过，怎么能算我赢。”面对大锤的认输，拉马努不愿承情。
大锤解释道：“之前我以为我俩都无法兽化，所以想与你公平一战。却不料你已提前解除封印，既然如此，我如何是你的对手。刚才是负气想拼死一战，而今我已气势尽泄，哪里还能与你一战。”
拉马努苦笑着说道：“我几时说过要在今天决战？要战，肯定是要等你解除封印，方才公平一战。”
“好极，正合我意。若是如此，我定与你一战。”大锤觉得拉马努人品不错，于是坦然应下。
“成日把打打杀杀的挂在嘴边，都是皮痒痒欠揍的。走了，我得先找地方整理下。大锤，你也快回家去收拾一下。安置好家里的事情，然后再来找我。”回到坐位上，琼尼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方巾垫在了身下。
大锤挠了挠头：“大人，我这保镖不是要时刻跟在大人身边么？”
林雅馨娇笑出声说道：“瞧瞧你们那身泥样，跟在后面让人笑话么。速度去洗干净身上的污泥，一会我们还得去圣山拜访阿难大师。”
琼尼直起身吩咐到：“快去吧，一会到东边渡口旁的圣河酒店里找我们就行，若不然也可以在飞艇那儿等我们回来。”
……
圣山是独特而美丽的，圣城也是如此。
从河渡口望去，可以看到圣城那边千层糕一般的建筑堆得到处都是，据说这种叫做塔的建筑构造，是从兽神之境流传下来的。
在秦深看来，塔之所以被兽族传承下来，更多是因为其易守难攻的独特构造和非常实用的瞭望功能。
宏伟的古塔型结构建筑，大多是术师与座下弟子们居住和修行的地方。
渡过宽大而深沉的圣河，就算是真正来到圣山。从河边一直到山上，能看到很多穿着与拉马努同样服饰的人，他们也负责各自的接引工作。
阿难大师是很有名的术师，但拉马努却完全不知道阿难大师的行踪。
关于大师的消息还是有的，曾经的师兄转述了卡萨罗大师的话。
“据说，阿难大师在圣山早已隐居多年。不问世事，也避不见客。”
找不到人，还问不着路，拉马努觉得非常尴尬和郁闷。
林雅馨没有说话，掩嘴轻笑抬脚走在前面。
路西费尔轻拍了下这发愣的年轻人，也往前走去。
上山的路修得还算平坦。
穿过坐落在山坡上那富丽堂皇的大光明古塔，转过曲折蜿蜒的挽风回廊，路过禁卫森严藏经之阁，路西费尔与林雅馨熟门熟路地走到厨房小园。
阿难大师藏身于小小后厨？不，不是。
推开厨房小园后门，再穿过荒无人迹的青竹林子，路西费尔和林雅馨继续往后山走去。
后山有崖，崖中有壁，壁上凿了个石洞。
石洞无名，洞里凿了石榻、石凳、石桌。
洞中住着一老人，老人叫做阿难。
不住在繁华的大塔里而来到了简陋的石洞，阿难大师隐居在此苦修。
借着昏暗的光线，隐约可见大师正在洞中闭目打坐。
路西费尔和林雅馨都没有出声，相视一笑径直走入洞中坐下。
一路上烈阳炎炎，走了如此远的山路，人自然是会口渴的。
洞中没有备下茶水待客。
路西费尔掏出两个杯子和一壶清水，与林雅馨一人一杯慢慢饮用。
阿难大师睁眼苦叹。
“不知是什么风让两位小朋友一同大驾光临，来到我这简陋的小洞之中？”
......
路西费尔与林雅馨去找阿难大师，秦深、琼尼等人却是没有前去的，拉马努便留下陪他们逛着古迹。不过，拉马努随即发现自己对本族古迹的熟悉程度，还不如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这让拉马努再次郁闷了一把。
琼尼与秦深在走在前面欣赏古老而神秘的宏伟建筑群和各种兽神的雕塑，拉马努和大锤则落开一小段距离跟在他们后面不远处。
“你的那大铁锤呢？”
“不要了，我把他丢给二锤去处理了。大人说，若连一个铁锤都舍弃不掉，还谈什么舍得。”
左右无事，拉马努和大锤继续低声闲聊。
“你的怎不去找熟悉大师们看看身上兽化之身的封印。”
“你也是学过术的人，鲁迪大人亲自下的封印，除了他再次施法，哪里是别人能轻易破解的。万一有点错误，到时就更麻烦了。”
“当初学习医术，我是为了更好地淬炼自身的兽化之体，为了突破自己的极限去战斗。封印法术那种枯燥的事情，我是没心思去碰的。”
“原来如此，我当初就觉得奇怪，你怎么会贸贸然一改求战好胜的本性去学那什么医术，果然就学出事了吧。”大锤对当年的事还是不甚清楚的，只好粗略提提。
“那应该是命中的劫数吧。兽神大人对我们的考验，我们这些卑微的凡人是难以逃避的。”毕竟和大锤不是那种无话不谈的老友，事情盖住这么些年，拉马努只好拿套说辞来搪塞。
“……”
“怎么，你不信？”见大锤沉默以对，拉马努红着脸反问。
大锤应该是看不到的，毕竟拉马努的脸本来就有那么的红。
“信，当然信。你这个情况就是所谓的要将大任于斯人也吗？”虽然这样说，但大锤的表情表示，自己确实是不信的。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拉马努也不想在这话题上过多纠缠。“你确定要跟着这小姑娘离开兽族吗？”
“是的，我想明白了。不论族人们是我的负担，还是我才为族人们的拖累。有时候，如果拿不动那就是该放下的。休息一下，等回复体力后再重新上路，这样对大家都好。”提起这茬，大锤有的是说不完的感激。“最让我感动的是，大人不仅点化了我，还为我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
“嗯，你的弟弟妹妹和族人们工作和生活也给解决了？”
“对，只要我的族人们愿意。大人将给我们找一块土地，让我族可以在那里自由繁衍生息。我问了族人们的意见，还是有不少族人赞同迁徙的。”
“这真是要让你的部族进行大迁徙了，难道你没想过让他们远离故土从新安家是多么艰难和悲伤的事情。”
“我们的部族的祖辈就向来都是到处迁徙的。来到这生活得太久，我族的某些人都过惯了安定的日子，让像你一样的许多人忘了我族的传统和习惯。”
……听到大锤的话，拉马努隐约记起，在古老的经文中还确是如此记载着牛头人的迁徙习性。
“话说当初大家到来的时候可是与这里的大师们一起立下盟约的，你们这样做实在是不怎么地道。倘若各族都学你们这般，国之不国啊。”
“这话过了啊，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以你我这样待罪之人的身份，国家之事岂是你我所操心的。”
“古人也有云，位卑不敢忘国。你我闲聊几句，会有什么大碍。何况你还是你族的代族长。”
“代族长啊，已经不是了。我提出迁徙时，族里的很多老人便不认我这小子了。”说到这，大锤伤感地看着一旁的狂牛神像。
“我心系我族，奈何我族一些人似乎认为，我族的未来并不需要我的挂心。你将兽国放于心间，可惜在兽国的大师们眼中看来，兽国并不缺你这样的人才啊。”
“待人以诚，人却未必以诚相待。报国以心，国以何报我心，我心依旧。”拉马努负手站到大牛身旁，对神像慢慢观看。“你我的遭遇相似，为人相同，不如联手共振兽族。想我兽族以盟约立国，本意就是合力抗敌。”
“可惜啊…可惜…”大锤摇头不已。“神明的安排总是如此，不会让凡人活得太过顺心。…既然你知道我的为人，就明白我不会辜负我的大人。虽然他是我的大人，但在我答应做保镖那刻，我心中已认他为我的主人了。”
“若你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人，我也不会想与你深交。”拉马努眯着眼望向远方，“他日比武，若你输于我，便过来帮我，如何？”
“怎不说你输于我？”
“哈哈。”拉马努轻笑道。
“我是不会输给你的。不过我可以应承你，若我输于你，我也会答应你的要求。”
拉马努伸出手，将手掌打开伸到大锤面前。
大锤看到拉马努伸来的手掌，扭身瞪着牛眼盯住拉马努仔细打量。
拉马努神色不变，微笑以待。
稍久，…大锤抬臂伸掌，与拉马努合掌轻击，重重相握。
“好。就以此立约。”
“不知你们又立了什么约定呢？”琼尼带着笑意不紧不慢的与秦深一同向这边走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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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未能一战的缘故吗？’
拉马努用脚指轻轻掂了掂地上的大铁锤，冷然说到：“大锤，咱俩的战斗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大锤望向琼尼。
琼尼正径直往巨型匹格走去。
大锤咧嘴一笑转头上前拾起铁锤。
“现在我得听命于别人，这场战斗是没法继续打了，就算我输了。”
“那怎么行，明明就没交过手。”站在一旁的二锤很是不服。
“确实不行，都没真正打过，怎么能算我赢。”面对大锤的认输，拉马努不愿承情。
大锤解释道：“之前我以为我俩都无法兽化，所以想与你公平一战。却不料你已提前解除封印，既然如此，我如何是你的对手。刚才是负气想拼死一战，而今我已气势尽泄，哪里还能与你一战。”
拉马努苦笑着说道：“我几时说过要在今天决战？要战，肯定是要等你解除封印，方才公平一战。”
“好极，正合我意。若是如此，我定与你一战。”大锤觉得拉马努人品不错，于是坦然应下。
“成日把打打杀杀的挂在嘴边，都是皮痒痒欠揍的。走了，我得先找地方整理下。大锤，你也快回家去收拾一下。安置好家里的事情，然后再来找我。”回到坐位上，琼尼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方巾垫在了身下。
大锤挠了挠头：“大人，我这保镖不是要时刻跟在大人身边么？”
林雅馨娇笑出声说道：“瞧瞧你们那身泥样，跟在后面让人笑话么。速度去洗干净身上的污泥，一会我们还得去圣山拜访阿难大师。”
琼尼直起身吩咐到：“快去吧，一会到东边渡口旁的圣河酒店里找我们就行，若不然也可以在飞艇那儿等我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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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山是独特而美丽的，圣城也是如此。
从河渡口望去，可以看到圣城那边千层糕一般的建筑堆得到处都是，据说这种叫做塔的建筑构造，是从兽神之境流传下来的。
在秦深看来，塔之所以被兽族传承下来，更多是因为其易守难攻的独特构造和非常实用的瞭望功能。
宏伟的古塔型结构建筑，大多是术师与座下弟子们居住和修行的地方。
渡过宽大而深沉的圣河，就算是真正来到圣山。从河边一直到山上，能看到很多穿着与拉马努同样服饰的人，他们也负责各自的接引工作。
阿难大师是很有名的术师，但拉马努却完全不知道阿难大师的行踪。
关于大师的消息还是有的，曾经的师兄转述了卡萨罗大师的话。
“据说，阿难大师在圣山早已隐居多年。不问世事，也避不见客。”
找不到人，还问不着路，拉马努觉得非常尴尬和郁闷。
林雅馨没有说话，掩嘴轻笑抬脚走在前面。
路西费尔轻拍了下这发愣的年轻人，也往前走去。
上山的路修得还算平坦。
穿过坐落在山坡上那富丽堂皇的大光明古塔，转过曲折蜿蜒的挽风回廊，路过禁卫森严藏经之阁，路西费尔与林雅馨熟门熟路地走到厨房小园。
阿难大师藏身于小小后厨？不，不是。
推开厨房小园后门，再穿过荒无人迹的青竹林子，路西费尔和林雅馨继续往后山走去。
后山有崖，崖中有壁，壁上凿了个石洞。
石洞无名，洞里凿了石榻、石凳、石桌。
洞中住着一老人，老人叫做阿难。
不住在繁华的大塔里而来到了简陋的石洞，阿难大师隐居在此苦修。
借着昏暗的光线，隐约可见大师正在洞中闭目打坐。
路西费尔和林雅馨都没有出声，相视一笑径直走入洞中坐下。
一路上烈阳炎炎，走了如此远的山路，人自然是会口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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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费尔掏出两个杯子和一壶清水，与林雅馨一人一杯慢慢饮用。
阿难大师睁眼苦叹。
“不知是什么风让两位小朋友一同大驾光临，来到我这简陋的小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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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费尔与林雅馨去找阿难大师，秦深、琼尼等人却是没有前去的，拉马努便留下陪他们逛着古迹。不过，拉马努随即发现自己对本族古迹的熟悉程度，还不如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这让拉马努再次郁闷了一把。
琼尼与秦深在走在前面欣赏古老而神秘的宏伟建筑群和各种兽神的雕塑，拉马努和大锤则落开一小段距离跟在他们后面不远处。
“你的那大铁锤呢？”
“不要了，我把他丢给二锤去处理了。大人说，若连一个铁锤都舍弃不掉，还谈什么舍得。”
左右无事，拉马努和大锤继续低声闲聊。
“你的怎不去找熟悉大师们看看身上兽化之身的封印。”
“你也是学过术的人，鲁迪大人亲自下的封印，除了他再次施法，哪里是别人能轻易破解的。万一有点错误，到时就更麻烦了。”
“当初学习医术，我是为了更好地淬炼自身的兽化之体，为了突破自己的极限去战斗。封印法术那种枯燥的事情，我是没心思去碰的。”
“原来如此，我当初就觉得奇怪，你怎么会贸贸然一改求战好胜的本性去学那什么医术，果然就学出事了吧。”大锤对当年的事还是不甚清楚的，只好粗略提提。
“那应该是命中的劫数吧。兽神大人对我们的考验，我们这些卑微的凡人是难以逃避的。”毕竟和大锤不是那种无话不谈的老友，事情盖住这么些年，拉马努只好拿套说辞来搪塞。
“……”
“怎么，你不信？”见大锤沉默以对，拉马努红着脸反问。
大锤应该是看不到的，毕竟拉马努的脸本来就有那么的红。
“信，当然信。你这个情况就是所谓的要将大任于斯人也吗？”虽然这样说，但大锤的表情表示，自己确实是不信的。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拉马努也不想在这话题上过多纠缠。“你确定要跟着这小姑娘离开兽族吗？”
“是的，我想明白了。不论族人们是我的负担，还是我才为族人们的拖累。有时候，如果拿不动那就是该放下的。休息一下，等回复体力后再重新上路，这样对大家都好。”提起这茬，大锤有的是说不完的感激。“最让我感动的是，大人不仅点化了我，还为我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
“嗯，你的弟弟妹妹和族人们工作和生活也给解决了？”
“对，只要我的族人们愿意。大人将给我们找一块土地，让我族可以在那里自由繁衍生息。我问了族人们的意见，还是有不少族人赞同迁徙的。”
“这真是要让你的部族进行大迁徙了，难道你没想过让他们远离故土从新安家是多么艰难和悲伤的事情。”
“我们的部族的祖辈就向来都是到处迁徙的。来到这生活得太久，我族的某些人都过惯了安定的日子，让像你一样的许多人忘了我族的传统和习惯。”
……听到大锤的话，拉马努隐约记起，在古老的经文中还确是如此记载着牛头人的迁徙习性。
“话说当初大家到来的时候可是与这里的大师们一起立下盟约的，你们这样做实在是不怎么地道。倘若各族都学你们这般，国之不国啊。”
“这话过了啊，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以你我这样待罪之人的身份，国家之事岂是你我所操心的。”
“古人也有云，位卑不敢忘国。你我闲聊几句，会有什么大碍。何况你还是你族的代族长。”
“代族长啊，已经不是了。我提出迁徙时，族里的很多老人便不认我这小子了。”说到这，大锤伤感地看着一旁的狂牛神像。
“我心系我族，奈何我族一些人似乎认为，我族的未来并不需要我的挂心。你将兽国放于心间，可惜在兽国的大师们眼中看来，兽国并不缺你这样的人才啊。”
“待人以诚，人却未必以诚相待。报国以心，国以何报我心，我心依旧。”拉马努负手站到大牛身旁，对神像慢慢观看。“你我的遭遇相似，为人相同，不如联手共振兽族。想我兽族以盟约立国，本意就是合力抗敌。”
“可惜啊…可惜…”大锤摇头不已。“神明的安排总是如此，不会让凡人活得太过顺心。…既然你知道我的为人，就明白我不会辜负我的大人。虽然他是我的大人，但在我答应做保镖那刻，我心中已认他为我的主人了。”
“若你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人，我也不会想与你深交。”拉马努眯着眼望向远方，“他日比武，若你输于我，便过来帮我，如何？”
“怎不说你输于我？”
“哈哈。”拉马努轻笑道。
“我是不会输给你的。不过我可以应承你，若我输于你，我也会答应你的要求。”
拉马努伸出手，将手掌打开伸到大锤面前。
大锤看到拉马努伸来的手掌，扭身瞪着牛眼盯住拉马努仔细打量。
拉马努神色不变，微笑以待。
稍久，…大锤抬臂伸掌，与拉马努合掌轻击，重重相握。
“好。就以此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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