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一老一少
听到此处，秦叶感同身受，愤然而起，怒声道：“难道那些人看不出叶飘尘身怀六甲吗？”
“如此境况之下，还要对她赶尽杀绝，真乃一群丧尽天良之徒！”
叶渔也面含怒色，但是想必早已接受此事，没有太过发作。
只听他感慨道：“这便是江湖！”
“武道之路弱肉强食，何曾有过公义和伦理？”
“不过是弱者愤世嫉俗，寻求怜悯的慰藉罢了！
秦叶没有反驳，而是继续追问道：“叶飘尘后来怎样了？”
叶渔的目光变得浑浊，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低声道：“她被众高手追杀万里，又恰逢临盆，终于寡不敌众。”
“虽然我没有亲眼所见最后的结果，但是她在那场大战之后销声匿迹，仿佛从人世间蒸发。”
“按照当时的情况，她恐怕已经遭人毒手，甚至被人毁尸灭迹了！”
秦叶看到叶渔哀伤的模样，敏锐地意识到这位老人与叶飘尘的关系不一般，再联想起先前火云门三大护法说叶渔有一个强势的女儿，而且叶渔、叶飘尘都姓叶，难不成……
秦叶目瞪口呆道：“叶飘尘……是您的女儿？！”
叶渔没有抬头，自言自语道：“都怪我这个当爹的没用，女儿被人围攻却不能给她撑腰，甚至还差点成了她的累赘！”
“大战初期，火云子将我重伤，使得尘儿顾此失彼，被其他高手偷袭，以致陷入绝境。”
“这些年来，老夫想要寻找尘儿尸骨却无迹可寻，更遑论那是否出世的胎中孙儿了！”
“于是，老夫的余生只为报仇雪恨。当年参与了追杀尘儿的人和门派，老夫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让他们不得安宁，最好再拖下几个陪葬的！”
听到此处，秦叶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脱口而出道：“若是渔老哥不嫌弃，复仇之事可算我一份！”
叶渔为之一怔，原本哀伤的情绪被秦叶的话冲淡不少，朗笑道：“真真是英雄出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非是老哥我嫌弃秦小兄弟功力低危，而是你不知道那些所要面对的敌人是谁。”
“即便是老哥我登上了百皇榜，也不敢说能够真正奈何那些人！”
可是秦叶依旧坚持道：“如此趁人之危，连腹中胎儿都不放过的恶棍，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哪些狠角色！”
叶渔目光一凝，咬牙切齿道：“当年具体有哪些人出了手，没有人能够说得全。”
“因为当时出手的人太多了，所谓墙倒众人推，而且尘儿太过强势，几乎所有被堵截在武神陵外的人，都向她出了手！”
秦叶惊讶得无以复加，实在难以想象叶飘尘是怎样一位女中豪杰，竟然强势到以一人之力放对天下群豪。
这等气吞山河的魄力，堪称古往今来第一巾帼了！
接着，又听叶渔细说道：“其实在大战初期，那些在武神山上对尘儿出手的人并非大奸大恶，毕竟是尘儿先把他们挡在陵外，而且武神令非个人专属，抢夺各凭本事。”
“然而，随后那些不远万里追杀尘儿，要索其性命的人，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这些人的名字，老夫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
“以幽冥鬼域的幽皇、冥皇和鬼皇为首，其次是魔刀门的雷万钧，修罗殿的阿修罗，血煞宗的阴阳双煞，火云门的火云子，蛊王宗的蛊惑，西门世家的西门城府！”
秦叶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白，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对这些人名还是有所耳闻的。
即便他定力不俗，但是听到这些人都参与了此事，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因为叶渔说的这些人，无一不是百皇榜上的强者，而且其排名还都是靠前的，其中十大皇者就占了四个！
难怪连天下第一阵师叶飘尘都要陨落，这等恐怖的阵容以多欺少，简直是太不公平加极度无耻！
“这么多人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出手，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施以援手吗？”秦叶大惑不解道。
叶渔叹了口气，道：“面对恐怖如斯的阵容，即便有人看不惯，也不敢贸然站出来援手。”
“在那种情况下，一旦帮助尘儿，就会被认为是其一伙的，则将面对天下群雄的围攻，搞不好连所在门派都会受到牵连，因此而遭到灭顶之灾！”
“不过，倒是有几个门派没有落井下石，至少选择了中立。”
“比如古佛寺、浩剑阁、万毒谷等，这些门派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围攻尘儿之事。”
秦叶从叶渔的描述中敏锐地捕捉到一件事，不由问道：“我听说秦冰河出自无极宫，而叶飘尘是秦冰河的妻子，难道连无极宫也没有驰援吗？”
叶渔听到无极宫的名字，大口喘着粗气，显得有些恼怒，道：“说起来，老夫与无极夫人还算半个亲家。”
“尘儿也以为无极宫会施以援手，所以初期逃走的路线是一路向北。”
“可是那无极夫人畏首畏尾，明哲保身。她担心会被各大门派围攻，而不敢率领门派支援尘儿，竟然命令门派高手龟缩在宫中不出！”
秦叶愤慨道：“还有这等事？简直枉为大陆顶尖的大派！”
“无极夫人的名头响亮，却也不过是个中庸之辈！”
叶渔点了点头，又道：“虽说如此，但无极宫内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无极夫人般懦弱。”
“同样出自无极宫的火皇萧天凤，她是唯一一个在尘儿危难关头，敢于正面站出来出手相助的人！”
“可惜的是，后来萧天凤也因此受到连累，即便有她强援，也依旧敌不过众多强手。”
“此役之后，萧天凤与尘儿一起销声匿迹！”
秦叶忽然想起一事，打断道：“不对呀，我从信子那里听说，萧天凤于十年前已经秘密回归无极宫了！”
“虽然此事说是秘密，但是以老哥之能，岂能不知？”
“难道老哥没有去寻问萧天凤，关于叶飘尘下落的事吗？”
叶渔面露失望之色，解释道：“老夫自然是知道的。”
“萧天凤回归无极宫的消息是真，而且老夫也去过无极宫，见到了萧天凤本尊，确认无误！”
“然而，秦小兄弟有所不知，萧天凤已然不是当年的火皇了！”
秦叶对此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迷茫地看着叶渔，等他把话说完。
叶渔也知道此事难以理解，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进一步解释道：“火皇萧天凤排名十大皇者末尾，但她却是唯一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皇者！”
“萧天凤的功法极为特殊，一旦遭遇山穷水尽、命悬一线之时，她有一种涅盘重生之能，这一点就好像上古神兽七彩火凤一般！”
“然而，这种逆天的本领也伴随着后遗症，那就是要重新轮回一世！”
“涅盘重生的萧天凤，会重新变成一个婴孩，然后如正常人一样，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
“在这期间，她是没有前世记忆的，直到某个特殊节点，或者满足某些苛刻条件，她才能重拾前世的记忆，恢复到巅峰力量。”
“至于如何达到这个节点和条件，即便是老夫，也是不得而知的，那些都是无极宫和她本人的绝密！”
“因此，虽然老夫见到了萧天凤本尊，但她已经不记得当年之事，所以老夫依旧一无所获。”
“或许只有等待她重新成为火皇，才能恢复曾经的记忆，告知老夫尘儿的下落。”
“其实，经过这些年的寻觅，老夫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当年之事，连火皇都为尘儿死过一次，而且涅盘之能唯有萧天凤才会，恐怕尘儿早已陨落世间了……”
说到最后，叶渔的眼眶变得湿润，面庞变得苍凉，如一个迟暮的老人，给秦叶一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
山洞中陷入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叶渔长吁一口气，多年压抑在心中的苦闷，今日一股脑的讲出来，感觉畅快了许多。
“老夫一生闲云野鹤惯了，即便到了武皇之境，也没有创派立教，自始至终都是一介散修。听闻秦小兄弟也是个散修，倒是愈发对老夫的脾气！”
叶渔一边说着，一边扔给秦叶一枚玉简。
“这里面是我叶家的绝学，天阶辅阵《九死一生阵》。想必你先前见识了此阵的威力，老夫便赠予你了！”
秦叶没有矫情，爽快地接了过来，这一点越发对叶渔的胃口，他最烦那种明明心里欢喜得很，但就是要假装推辞一番的虚伪做派。
在这之后几天，由于叶渔的伤势还不能行动，只能继续待在山洞里养伤，秦叶则尽心尽责地照料他。
白天施展枯荣道法为他调理经脉，傍晚出洞打些野味回来充饥，一老一小吃着野味，喝着美酒，倒是其乐融融。
闲来无事的时候，叶渔会将一些生平过往和江湖逸闻讲给秦叶听，而秦叶最喜欢听的一段，就是关于秦冰河和叶飘尘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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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境况之下，还要对她赶尽杀绝，真乃一群丧尽天良之徒！”
叶渔也面含怒色，但是想必早已接受此事，没有太过发作。
只听他感慨道：“这便是江湖！”
“武道之路弱肉强食，何曾有过公义和伦理？”
“不过是弱者愤世嫉俗，寻求怜悯的慰藉罢了！
秦叶没有反驳，而是继续追问道：“叶飘尘后来怎样了？”
叶渔的目光变得浑浊，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低声道：“她被众高手追杀万里，又恰逢临盆，终于寡不敌众。”
“虽然我没有亲眼所见最后的结果，但是她在那场大战之后销声匿迹，仿佛从人世间蒸发。”
“按照当时的情况，她恐怕已经遭人毒手，甚至被人毁尸灭迹了！”
秦叶看到叶渔哀伤的模样，敏锐地意识到这位老人与叶飘尘的关系不一般，再联想起先前火云门三大护法说叶渔有一个强势的女儿，而且叶渔、叶飘尘都姓叶，难不成……
秦叶目瞪口呆道：“叶飘尘……是您的女儿？！”
叶渔没有抬头，自言自语道：“都怪我这个当爹的没用，女儿被人围攻却不能给她撑腰，甚至还差点成了她的累赘！”
“大战初期，火云子将我重伤，使得尘儿顾此失彼，被其他高手偷袭，以致陷入绝境。”
“这些年来，老夫想要寻找尘儿尸骨却无迹可寻，更遑论那是否出世的胎中孙儿了！”
“于是，老夫的余生只为报仇雪恨。当年参与了追杀尘儿的人和门派，老夫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让他们不得安宁，最好再拖下几个陪葬的！”
听到此处，秦叶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脱口而出道：“若是渔老哥不嫌弃，复仇之事可算我一份！”
叶渔为之一怔，原本哀伤的情绪被秦叶的话冲淡不少，朗笑道：“真真是英雄出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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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老哥我登上了百皇榜，也不敢说能够真正奈何那些人！”
可是秦叶依旧坚持道：“如此趁人之危，连腹中胎儿都不放过的恶棍，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哪些狠角色！”
叶渔目光一凝，咬牙切齿道：“当年具体有哪些人出了手，没有人能够说得全。”
“因为当时出手的人太多了，所谓墙倒众人推，而且尘儿太过强势，几乎所有被堵截在武神陵外的人，都向她出了手！”
秦叶惊讶得无以复加，实在难以想象叶飘尘是怎样一位女中豪杰，竟然强势到以一人之力放对天下群豪。
这等气吞山河的魄力，堪称古往今来第一巾帼了！
接着，又听叶渔细说道：“其实在大战初期，那些在武神山上对尘儿出手的人并非大奸大恶，毕竟是尘儿先把他们挡在陵外，而且武神令非个人专属，抢夺各凭本事。”
“然而，随后那些不远万里追杀尘儿，要索其性命的人，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这些人的名字，老夫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
“以幽冥鬼域的幽皇、冥皇和鬼皇为首，其次是魔刀门的雷万钧，修罗殿的阿修罗，血煞宗的阴阳双煞，火云门的火云子，蛊王宗的蛊惑，西门世家的西门城府！”
秦叶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白，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对这些人名还是有所耳闻的。
即便他定力不俗，但是听到这些人都参与了此事，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因为叶渔说的这些人，无一不是百皇榜上的强者，而且其排名还都是靠前的，其中十大皇者就占了四个！
难怪连天下第一阵师叶飘尘都要陨落，这等恐怖的阵容以多欺少，简直是太不公平加极度无耻！
“这么多人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出手，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施以援手吗？”秦叶大惑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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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是有几个门派没有落井下石，至少选择了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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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叶从叶渔的描述中敏锐地捕捉到一件事，不由问道：“我听说秦冰河出自无极宫，而叶飘尘是秦冰河的妻子，难道连无极宫也没有驰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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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无极夫人畏首畏尾，明哲保身。她担心会被各大门派围攻，而不敢率领门派支援尘儿，竟然命令门派高手龟缩在宫中不出！”
秦叶愤慨道：“还有这等事？简直枉为大陆顶尖的大派！”
“无极夫人的名头响亮，却也不过是个中庸之辈！”
叶渔点了点头，又道：“虽说如此，但无极宫内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无极夫人般懦弱。”
“同样出自无极宫的火皇萧天凤，她是唯一一个在尘儿危难关头，敢于正面站出来出手相助的人！”
“可惜的是，后来萧天凤也因此受到连累，即便有她强援，也依旧敌不过众多强手。”
“此役之后，萧天凤与尘儿一起销声匿迹！”
秦叶忽然想起一事，打断道：“不对呀，我从信子那里听说，萧天凤于十年前已经秘密回归无极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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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秦小兄弟有所不知，萧天凤已然不是当年的火皇了！”
秦叶对此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迷茫地看着叶渔，等他把话说完。
叶渔也知道此事难以理解，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进一步解释道：“火皇萧天凤排名十大皇者末尾，但她却是唯一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皇者！”
“萧天凤的功法极为特殊，一旦遭遇山穷水尽、命悬一线之时，她有一种涅盘重生之能，这一点就好像上古神兽七彩火凤一般！”
“然而，这种逆天的本领也伴随着后遗症，那就是要重新轮回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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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她是没有前世记忆的，直到某个特殊节点，或者满足某些苛刻条件，她才能重拾前世的记忆，恢复到巅峰力量。”
“至于如何达到这个节点和条件，即便是老夫，也是不得而知的，那些都是无极宫和她本人的绝密！”
“因此，虽然老夫见到了萧天凤本尊，但她已经不记得当年之事，所以老夫依旧一无所获。”
“或许只有等待她重新成为火皇，才能恢复曾经的记忆，告知老夫尘儿的下落。”
“其实，经过这些年的寻觅，老夫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当年之事，连火皇都为尘儿死过一次，而且涅盘之能唯有萧天凤才会，恐怕尘儿早已陨落世间了……”
说到最后，叶渔的眼眶变得湿润，面庞变得苍凉，如一个迟暮的老人，给秦叶一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
山洞中陷入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叶渔长吁一口气，多年压抑在心中的苦闷，今日一股脑的讲出来，感觉畅快了许多。
“老夫一生闲云野鹤惯了，即便到了武皇之境，也没有创派立教，自始至终都是一介散修。听闻秦小兄弟也是个散修，倒是愈发对老夫的脾气！”
叶渔一边说着，一边扔给秦叶一枚玉简。
“这里面是我叶家的绝学，天阶辅阵《九死一生阵》。想必你先前见识了此阵的威力，老夫便赠予你了！”
秦叶没有矫情，爽快地接了过来，这一点越发对叶渔的胃口，他最烦那种明明心里欢喜得很，但就是要假装推辞一番的虚伪做派。
在这之后几天，由于叶渔的伤势还不能行动，只能继续待在山洞里养伤，秦叶则尽心尽责地照料他。
白天施展枯荣道法为他调理经脉，傍晚出洞打些野味回来充饥，一老一小吃着野味，喝着美酒，倒是其乐融融。
闲来无事的时候，叶渔会将一些生平过往和江湖逸闻讲给秦叶听，而秦叶最喜欢听的一段，就是关于秦冰河和叶飘尘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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