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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异虫生邪功

    霍兴安在村里等了两日,不见芊儿回来。他不知她去了哪里,他想,她会不会自己去蒙古大营找驭空子了呢?但是她说要等等的,何况,她的伤刚好,不太可能贸然而去。

    他无可奈何的等着,芊儿却是“黄鹤一去不复返”。

    几日后,霍兴安只好牵着马离开了村子。他向西走了一段路。一路上,他的眼中不时的浮起勃术巴的脸,他越想越恨,不自禁的又向北行去。

    他再次来到蒙古大营附近。这次他没有冒失的闯进去,而是远远的在山岭上观望。他和勃术巴没有交过手,但是见芊儿所受的那一记太虚金刚杵实在厉害,芊儿又说他不是勃术巴的对手,心里更没有把握。

    霍兴安想了很多办法,比如潜到营帐里,用袖风刀暗袭,或者乔装成蒙古兵,趁其不备偷袭。不过他在孔不易处见过辽东鹰王,知道辽东鹰王是听命于勃术巴的,那么勃术巴也一定有金蟾粉的解药了。而乔扮成蒙古兵,他觉得也不是很好的办法。

    他在蒙古驻地的周围巡徊了几日,拿不定主意该如何行动。

    一日,在西边的一条河边饮马的时候,他发现有几个人抬着一个东西经过了他。

    一看见那东西,他心里惊呼一声:那不是坛翁的大坛子吗。难道坛翁还活着?

    于是他悄悄的跟着那些人。

    跟了一会儿,他看见那些人抬着坛子进了一个山洞。那个山洞在一个小山的底下,与其说那是小山,不如说是个小丘,或小土坡。

    他将马藏到坡后,自己俯伏在草丛里,慢慢的向那个山洞接近。

    当他快爬到洞口附近时,看见刚才抬坛的几个人从洞里走了出来。只听见其中一个人说:“那个人快死了,不知国师要他做什么。”

    另一个人说:“听说国师要用那些伤者试药。”

    待它们走远了之后,霍兴安从草丛里爬出来,轻手轻脚的来到洞口。他向里一探,看见有两个人在洞里来回走动,他急忙缩身到洞壁上。

    他溜回草丛里,等待机会。过了很久,看见两个白衣男子抬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出来,向河那边走去,他连忙溜进洞里。

    洞口很大,洞里更大,才走了不远,他来到一个宽敞的洞厅。洞厅是圆的,穹顶很高,整个洞就像一口巨大的锅扣在地上,洞壁的四周燃着火把。他躲到一个石头后面,观察洞里的情况。坛翁的那个大坛子放在离洞口的不远处,旁边有一排笼子,笼子里有各种东西在活动,他仔细一看,发现有的是锦腹的小蛇,有的是硕大的蝎子,有的是斑纹的蜥蜴,更多的不知是什么虫兽,只看见点点幽光的眼睛。

    洞的中间,地面上铺着白色和黑色的碎砂,铺成了一个巨大的阴阳图案。三个白衣男子正在布置着器物。一个人将一个大瓷盘放在地上,另一个人捧着一个硕大的圆形的果子放到盘子上,那果子碧绿光滑,皮上有点点的黑斑。然后有一个人将一个木架子放在盘子的上面,那木架上有一个小笼子,笼子里有两只金色的虫子在爬来爬去。他们将这几样器物摆好后,一个人点着了火绒,开始用火烧那个果子,不久,果子冒出了味道刺鼻的烟来。

    架上笼子里的两只虫子被烟熏了之后,似乎兴奋的蹦跳起来,还发出“呀呀”的鸣声。一个人见状,立即拨了一下笼子的中间,一个隔板落了下来,将两只虫子隔开。果子的烟慢慢的飘散了,但两只虫子仍不停的蹦来跳去,似乎非常狂躁,劲力大的将笼子都撞的晃动起来。这样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说:“差不多了。”

    于是另外两个人走到洞的另一边,打开一个地上所盖着的铁栅栏,将一个男子拽了上来。霍兴安吃了一惊,他没注意到在洞的另一边还有地牢。

    那个男子头发很长,形容憔悴,步履不稳,摇摇晃晃,神情恍惚痴呆,像是吃了迷心药似的,由两个人搀扶着,才走到了架子边。站定以后,两个人脱去了那个人身上所有的衣服。

    霍兴安诧异的看着他们,不知要做什么道场。

    一个人忽然叫道:“国师,准备好了!”

    声音刚落,一个人从那个大坛子里跳了出来,霍兴安一见,差点叫出声来。这个从坛子里跳出来的人不是别人,却是勃术巴。勃术巴全身赤裸,但周身都蠕动着细小的不知什么东西,黑乎乎密密麻麻的很是骇人。他走到那个同样赤裸的男子的身后,伸出双臂。

    一个人拿了夹子,将笼子里正躁动不安的金色虫子夹出一个来,喂进勃术巴的嘴里,勃术巴大嚼了几下。那个人又夹了另一只虫子,喂给勃术巴前面的赤裸男子。

    勃术巴浑身颤抖起来。“你们出去吧。”他命令道。

    几个人答应了声“是”,纷纷离开,出了洞去。

    看着这个怪异的场面,霍兴安大气不敢出,他不知勃术巴在练什么妖功,或者在做什么法术。

    勃术巴前面的赤裸男子似乎陡然间有了精神,他的身子也颤抖起来,丝丝热气从身上冒出,随着热气越冒越多,他手舞足蹈起来,而此时的勃术巴已紧紧的贴在了那人的后背上,随着那人的身形而动。霍兴安看见他们磁石一般的吸在一起,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人的身上也都热气腾腾。那动作似是一套拳法,又似是随意而为。

    黏合在一起的两人这样动作着,约有半个时辰左右,只见勃术巴的通身越来越红,而那人的通身越来越白。渐渐的,那人的身上不再有热气冒出,整个人像是被吸干了的木乃伊一般,萎靡枯槁的倒在地上。而勃术巴浑身肌肉蓬勃,他低喝一声,身上吸附的所有细小蠕动的东西纷纷弹射出去,掉在了地上,而那些东西也都已变成了白色。他震出双臂,仰天狂笑不止,笑声像旋风一样在洞里激烈回荡。

    霍兴安心道,这是什么古怪的功法?看样子勃术巴从中得到了功力。

    他很后悔刚才没有上前给他一剑,刚才是有过这样的念头的,但他被这个场面所震撼,加之藏身处侧对着勃术巴,拿不准是否能一击得手。不过,他又想到,坛翁是在练那毒门邪术的时候走火入魔的,勃术巴练的这个妖邪之功如果被我惊扰了,是不是也会走火入魔呢?他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后悔不已。

    勃术巴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几个人进到洞里,收拾了地面,并将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拖回了地牢。

    几个人将洞壁的火把逐一熄灭,霍兴安将身子尽量蜷缩进洞壁的石缝间。

    洞里霎时变得一片昏黑,只能看到洞口的光亮。霍兴安从躲藏的石头后出来,看见洞口外有几个人守在那儿,知道自己一时出不去了。

    他慢慢的摸到地牢的位置,轻声唤道:“坛翁。”

    地下似乎传来一声微弱的应答。他摸着地上的铁栅栏,一连摸了五个,摸到最后一个时,听到了下面的喘息声。“是坛翁吗?”他问道。

    “霍贤弟!”

    霍兴安终于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心里不禁一阵激动。不过那声音不似以前洪亮厚实,听起来沙哑而虚弱。

    “坛翁,没想到你还活着!”

    “他们以为我要死了,我也以为我要死了,但我居然还没死。”

    “我想法救你出去!”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是无意中发现的。”霍兴安使劲拽了一下铁栅栏,发现有锁。

    “这铁盖很牢固,得有锁钥才行。”

    霍兴安拔出短剑,试了试,哪料锁和栏杆坚硬无比,不知是何物所铸,根本无法斩断。他想找个石头来砸,又担心声音引来守卫。他望向洞口,不知勃术巴是不是在外边。

    “我会想办法的。”霍兴安趴在铁栅栏上,问坛翁,“他们什么时候把你关在这里的。”

    “很多天了,我记不清了。”

    “我刚才看见勃术巴在练一种很奇怪的功夫。哦,你可能不知道,勃术巴是蒙古的国师。”霍兴安道。

    “我知道,沙卟琭法师告诉我了。”

    “沙卟琭法师?”

    “关在我旁边的就是沙卟琭法师,嘙喇密宗的法师。”坛翁道,“这几天那勃术巴不知在练什么功夫,每隔一天就从这里拖一个人出去,等回来后就不行了,活不上一天就死了。”

    霍兴安心里大惊。

    坛翁凑到牢栏上,叫了声“沙卟琭法师”:“快要轮到你了。”

    旁边地牢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道:“我旁边还有啸海帮的帮主呢。”

    “那你还能多活两天。”坛翁道。

    那个沙卟琭法师也凑近了牢栏,道:“这位霍英雄,一定有办法救我们出去。”

    霍兴安见他们将希望都托付在自己身上,顿觉任重如山。他说:“我一定想法把你们救出去。这位老前辈,你是怎么被勃术巴抓来的?”

    沙卟琭法师说:“勃术巴派人偷了我们镇庙的灵树婆罗纳,那是湿婆专门为修行的圣僧准备的神物。我一路追了来,但遭到了他们的围攻,被关在了这里。”他叹道,“灵树突然开花了,勃术巴一定是为了那神果。”

    霍兴安想起刚才那个硕大的绿果子,便向他描述了那果子的样子,问他是不是他所说的什么神果。沙卟琭法师道:“正是,那果子便是灵树婆罗纳结的果子。婆罗纳五十年只开一次花,勃术巴却将整棵树都挖了去。”

    “这果子有什么奇处吗?”霍兴安问道。

    “据说能成就圣僧的修行,我平生也是第一次见到。”

    “我见他们烧一个果子,而且……上面还有两只虫子。”

    “虫子?”坛翁连忙问他,“什么样的虫子?”

    霍兴安便把刚才所见到的情景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坛翁道。

    霍兴安问他:“坛翁可知是什么门道吗?”

    坛翁说:“那婆罗纳是西域的一种树,名叫交.欢花,几十年才开花一次,很是稀有。而那两个虫子像是沙漠里传说中的毒虫,雄的叫欲仙,雌的叫欲死,也有人叫它们百年合,从小听人说过,极难找的,难得他都找到了。”

    “这两种东西有什么用呢?”

    “那两只虫子应该是一雄一雌配对的,交.欢花结的果子用火烧了后,被烟熏过的雄雌两虫便会兴奋起来,交.合时间长达几天,然后雌虫就死掉了。”

    霍兴安心想,真可谓欲仙欲死。

    坛翁继续道:“但如果熏了后将它们分开,不让他们交.合,它们就会狂躁不已。在这个时候吃掉它们的话,如果一个人吃了雄虫,另一个人吃了雌虫,那么吃了雌虫的人便会吸附在吃了雄虫的人身上,就像你刚才看到的,两个人会神志迷乱,那吃了雌虫的人会不由自主的发功,贴在身上的吃了雄虫的人会跟着他的身形而动,将那人的功力尽数吸取,之后那人的内力被吸尽,功力全失,过不了多久便会枯竭而亡。而吃了雄虫的人却会功力大涨。”

    霍兴安不由地心惊。“那,如果雄雌都被同一个人吃掉的话,会怎样?”

    “那此人会火腾五内,自相冲撞而死。”坛翁又道,“交.欢花和百年合,真可谓绝配呀。这花和这虫,常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得其一,勃术巴却凑全了,真是神通,也真是幸运。”

    沙卟琭法师叹道:“天孽,天孽!”

    坛翁道:“我想,刚才那个洪道门的老道可能活不了一天了。”

    听见洪道门的名字,霍兴安心里一动:“那个洪道门的前辈可是驭空子?”芊儿和他说过驭空子落在勃术巴的手里。

    沙卟琭法师道:“正是。”

    见江湖上久负盛名的驭空子就这样被吸走了功力,吸成了半死不活,霍兴安悸然不已。

    沙卟琭法师道:“前天是泰山派的掌门。”霍兴安想起潜入洞里之前两个人抬出的布袋子。

    法师道:“之前还有一个头陀,不知是哪个门派,死的时候眼窟窿里爬满了虫子。”霍兴安听的毛骨悚然。

    坛翁道:“勃术巴巧取了这些高手的功力,阴毒之极。再这么下去,不知道要练到多么厉害……”

    “如果,毁掉了那些花呢?”霍兴安寻思道,“或者,我去把其余的虫子放掉呢?”

    沙卟琭法师道:“那霍英雄就功德无量了。”

    “在下霍兴安,不是什么英雄,只想尽力帮助两位。”他想,我如果一时得不到锁钥的话,先毁了那妖花或毒虫,也能让他们慢点被害死吧?他又想起勃术巴浑身所附的细小的虫子,便问坛翁那是什么。

    坛翁道:“那东西不知道是何物,我想,可能是有助于练此邪功的一种东西……哎,我以前所练的功夫就够邪的了,这勃术巴比我更邪。”

    霍兴安心想,勃术巴这门邪功如果练的越来越厉害,那就更难对付了。

    “不知那花和虫在什么地方,我得出去找一找。”霍兴安道。

    坛翁说:“霍贤弟先想法弄开这铁门最好,我们出去了也能帮你。”

    沙卟琭法师道:“你这么虚弱,如何帮啊?”

    “哎,”坛翁叹气道,“给我们吃的饭里肯定放了药,连驭空子最后都虚弱成那样……我现在也浑身无力。”

    “驭空子后来一直都不肯吃饭,想是要绝食自尽。”沙卟琭法师道。

    霍兴安想到那人面妖花的伎俩,不知勃术巴是不是也用了同样的手段。“两位莫急,我这就想办法。”

    霍兴安离开地牢,悄悄的摸到洞口处,他想抓一个勃术巴的手下拿到锁钥,又不知是哪个手下带着锁钥,更不知那几个人拳脚如何,一旦自己不敌的话,怕又连累了坛翁,再也救不得他。

    他顾虑半天,还是回到了洞里,决心等待机会。

    一直待到黄昏时分,他看见一个守卫点了火把,向洞里进来,急忙躲了起来。

    这个守卫提着食盒,看来是给地牢里的人送饭的。霍兴安觉得机会来了,便欲动手打昏此人。正当他向那人身后摸去时,发现洞口又走进了几个人,便急忙又退回藏身处。

    走进洞来的是勃术巴,旁边跟着的居然是辽东鹰王。几个手下举着火把随行。

    只听那辽东鹰王对勃术巴道:“听闻国师这几日奇功渐进,恭喜国师!”

    勃术巴哈哈一笑,道:“多蒙上天照顾,才有幸得到这些奇物。”

    勃术巴走到那排关着虫兽等的笼子前,问辽东鹰王道:“令郎的伤怎样了?”

    辽东鹰王道:“服了国师送的狻猊蜥所制的药,一日似比一日好了,只是之前挠的太狠,脸几乎烂掉了大半。每日冰片、松香、蛇蜕、野参、茶粉等不断敷上,才能止住一些痒。”

    勃术巴点点头,指着一个笼子说:“这里的你尽管拿去用吧。”

    “多谢国师了!”

    霍兴安心里不禁感叹孔不易死的太早,看来那毒粉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走向地牢。走到坛翁的地牢边时,勃术巴往下看了一眼:“大汗本来要将他碎尸,我要了来,先留着他。”

    辽东鹰王道:“这坛翁很有些法门。”他对下面道,“坛翁,没想到一别之后,你我竟在这里相见。哎,早听我言,归了大汗,哪有这番苦吃?”

    “呸!老鹰贼!死鹰贼!全家都埋掉的鹰贼!”地牢里的坛翁道。

    辽东鹰王哼了一声:“可惜你命不久长,你骂的痛快又有何用?”

    “我生的痛快,死的痛快,骂也骂的痛快,你能奈我何?”坛翁沙哑的叫道。

    勃术巴道:“坛翁一把傲骨,令人敬佩,纵使日后变成一把枯骨,我也敬重你。”他哈哈大笑。

    辽东鹰王也跟着大笑,道:“坛翁放心,你我相识一场,我必厚葬了你。”

    霍兴安心道,这两个得意的恶人!他握紧了拳头。

    等勃术巴他们走后,霍兴安摸到坛翁那里,对他道:“坛翁,我没找到机会,我先出去,再想办法。”

    “霍贤弟小心!”

    霍兴安点头。

    霍兴安溜出洞去,找到自己的马,在山坡的远处观望。天黑下来之后,他看见有两个守卫在山坡的不远处支起了帐篷,还拴了两只狗在洞里。

    他一直等到远处的大营变得一片黑暗沉寂,才悄悄拐过山坡。他估计守卫熟睡已久,便冲入守卫的帐篷,将两人迅速击昏,在他们身上摸出了锁钥。来到洞口时,两条狗狂吠着冲向他,他用石子让它们闭了嘴。

    他用火绒点着了火把,走进洞里。

    霍兴安打开了地牢,先将坛翁拉了上来。坛翁喜形于色,连声称赞。霍兴安又打开了沙卟琭法师和啸海帮掌门的地牢。那啸海帮的帮主乱发蓬头,看来也被囚禁了很久,他抱住霍兴安,直叫“恩公”。

    当霍兴安打开驭空子的牢门时,发现驭空子倚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叫他的名字也没有反应。沙卟琭法师叹息道:他已经行将就木了。

    霍兴安只好轻轻的合上了驭空子的牢门。他查看了其它的地牢,再不见有人。他转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体貌委顿的三个人,知道它们身子虚弱,要自己走出去是非常艰难。于是,他抱起啸海帮的帮主,一直将他抱到洞外,放在树丛边,然后他又将沙卟琭法师抱出来。他询问两人怎么样,沙卟琭法师道:“有劳霍英雄了,我们自己能行。”啸海帮的帮主也说道:“霍少侠放心吧,我们走了。后会有期!”他向霍兴安抱了下拳,慢慢的沿着树丛一点点爬去。

    见它们消失在黑暗中,霍兴安转身回到洞里。他最后一个抱坛翁,是为了和坛翁一起骑马离开。当他进到洞里的时候,发现坛翁爬到了洞的另一边,正举着火把查看那排笼子,笼子里有蛇向坛翁吐出了蛇信。

    “坛翁!”霍兴安喊他,“我们快走吧。”

    “霍贤弟,”坛翁扫了一下面前的十几个笼子道:“勃术巴的毒虫应该就在这里。”

    霍兴安心想,坛翁对毒物向来深有所好,见到这些奇兽异虫当然是起了兴趣。他查看了一遍笼子道:“看来没有那种虫子。”他将坛翁扶起来。

    坛翁忽然发现了什么,他指了指壁上挂着的一个帘子道:“你看看那后面有什么?”

    霍兴安上前掀开那帘子,只见壁上凹进去一个洞,壁洞里有一个金纹银角的大盒子。他和坛翁互相看了一眼,坛翁一笑:“这个盒子应该就是了。”

    霍兴安抱下盒子,揭盖一看,里面七八个金色的虫子在爬动,正是勃术巴练功时用的虫子。霍兴安点点头。坛翁如获至宝的将盒子抱在怀里。“坛翁,此物不祥,还是扔了吧。”心想,难不成你也要效法那勃术巴,吸他人之功?

    坛翁道:“说不定此虫另有奇效,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见他恋毒之癖深重,霍兴安也就不再劝阻他。他接过火把,背起坛翁,向外走去。坛翁则紧紧的搂着盒子。

    走到洞外十多步远,霍兴安想起应该灭掉火把。正准备将火把掷地踩灭,忽然一个黑影从帐篷处向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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