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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阴谋论

    阮稚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如同雕塑,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她才慢慢的转回身,走进了屋子里。

    她站在轮椅前,看着表情近乎呆滞的阮希明。

    他如今因为后遗症,已经不能再如从前。

    一半身体不能动,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惩罚。

    万芳芳有一点没有说错,阮稚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不管前面多恨这个家,在得知阮希明中风的那一刻,她心里所有的恨都消失了。

    她太糟糕了。

    原谅来的如此轻易。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又无能为力。

    天生如此软弱,她也没有办法。

    “您也希望如此,对吗?”阮稚看着连表情都控制不好的阮希明,问了一句。

    阮希明抬起头看着她,却是不能说话。

    可他的眼神里,却也充满了期待。

    阮稚忽而一笑,“您还真是我亲爸。”

    阮希明目光一滞。

    阮稚却已经移开视线,径直上了楼。

    她在阮家的卧室,已经好多年没回来住过了。

    现在,被改成了客房。

    阮稚前脚走进去,那个瘦高的男演员后脚就跟了进来。

    他反手就将门锁上,而后找了个靠近门的位置坐下来,朝阮稚看了一眼。

    “那个,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放心。”男人说。

    阮稚这才慢悠悠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每个人都有所求。

    可这些人的所求,却都强加在了她的身上。

    阮稚觉得好笑,是真的觉得好笑。

    若是此刻她能照照镜子,说不定还能看见自己头顶上面顶着一团圣母光圈?

    她走不掉。

    现在这里就像是个牢笼。

    但如万芳芳所说的那样,就算她走掉了,又能怎么样呢?

    徐怀深现在在什么地方,她找不到他。

    那么,就只能让徐怀深来找她。

    而徐家为什么让她和这个男人关在一起?

    目的不要太简单。

    她不在乎。

    徐家人做什么,别人说什么,她不在乎。

    只要徐怀深相信。

    她就可以。

    阮稚坐在飘窗的窗台上,视线透过玻璃窗,看向楼下的院子大门。

    如果徐怀深从那里出现,她能第一眼就认出她来。

    阮稚素来有失眠症,以往这失眠症是困扰她的最大问题,但今晚却成了一件好事。

    至少她仍能保持清醒,睁着眼到天明。

    那个男演员的精神也挺好,就这么靠在那,睁着眼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他手机上的闹钟响起,他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还喜滋滋的说了句,“OK,一千万到账。”

    阮稚却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似的,仍旧坐在那,动也不曾动过。

    楼下,吵吵嚷嚷的聚集了好多人。

    是一些媒体记者。

    阮稚看见跟自己同处一晚的那个男演员出现在记者面前。

    她眼睫轻轻动了动,转开了视线。

    楼下庭院里,嘈杂声刺耳。

    男演员在记者们的追问下,“老实”承认:“我昨晚是跟阮稚老师畅聊剧本,没做其他的,真的,你们别无中生有了。”

    ……

    万芳芳推门进来,“阮稚,你……还好吧?”

    阮稚没看她。

    万芳芳又说:“那个……两千万到账了,公司的危机已经解决了。谢谢你阮稚……”

    阮稚面无表情的从飘窗上下来,万芳芳想伸手去扶她,却被她避开。

    她坐了太久,手脚都已经发麻了。

    刚下来,就因重心不稳而摔了一跤。

    阮佳妮从门口跑过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姐,你没事吧?”

    阮稚正惊讶于,她好好地又演什么戏。

    就看见从她身后走过来的明朗。

    顿了顿,忽然明白了。

    阮稚拂开阮佳妮的手,嘲讽的笑了下,并未说什么,抬脚往门口走。

    “阮稚。”明朗走过来,伸手搀扶她。

    阮稚同样拂开他的手,走出门外。

    明朗跟上去,只跟了两步,就听阮稚说:“别跟着我。”

    明朗脚下一顿,真的没再跟上去。

    他清楚她的脾气。

    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语言和安慰,只需要给她时间和空间。

    三年前初次遇见她时,也是如此。

    受了伤的她,只会把伤口藏起来,默默舔舐痊愈。

    不需要外界的任何关怀,她也能满血复活。

    阮佳妮站在了明朗的身边,满脸担忧的道:“姐姐和那个男演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明朗回头看向她,湛黑的眼眸里没什么情绪,“你不知道?”

    阮佳妮摇头,“我昨晚很早就睡了,连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清楚。”

    说着,又回头问万芳芳,“妈,你知道吗?”

    万芳芳也摇头,“不太清楚。阮稚的性格,她的事情我们也不敢过多的问。”

    明朗皱了皱眉,“我先走了。”

    “明总。”阮佳妮一路追至楼下,“你不留下来吃点早餐吗?我亲手做的。”

    明朗头也没回,甚至没给她一句回答,脚步匆忙的就走了。

    ……

    门口哄哄咋咋的一团糟。

    阮稚刚出来,就被镜头闪到。

    她抬起手挡在脸前,尽量去避开那些镜头。

    可那些记者,依然如潮水般涌上来。

    吵吵嚷嚷的,阮稚一句话都没听清楚,那些问题就如同潮水卷过来。

    阮稚脸色苍白,被人一推搡,脚下一软就摔了下去。

    不知谁踩了她的手腕,疼的她眼前一黑。

    明朗拼了命的挤进来,看见这一幕,立刻冲过来。

    阮稚被他护着送上车时,表情是呆滞的,额头和手腕上、脸上都有血。

    看着就挺可怜的。

    明朗的车离开阮家院子,那些喧嚣吵闹也被一并抛在了身后。

    车一路平稳的行驶,明朗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回头去看副驾驶座位上的阮稚。

    他向来是个温润的人,对阮稚就更是包容。

    可是此刻,眉宇间也夹杂着一丝恼火。

    但他只能忍着。

    他看了眼阮稚头上的伤口,打算把车开去医院。

    可车刚拐出阮家别墅区,阮稚就开了口:“送我回家,谢谢。”

    明朗愣了一下,“你现在应该先去医院。”

    阮稚呆呆地坐着,没再说什么。

    明朗最后还是把车开回了别墅。

    阮稚站在门口,视线却第一时间去看隔壁院子的停车坪。

    那里干干净净的,徐怀深还没回来。

    “别看了。”明朗用钥匙开了门,将阮稚拉了进来。

    阮稚停在玄关处,一言不发的换了鞋,往屋子里走。

    明朗的声音飘过来,“我给你做早饭,想吃什么?”

    “……”阮稚没说话,笔直的上了楼。

    明朗也没叫她,自己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时倒是愣了一下。

    记忆中,阮稚家的冰箱一直都是空荡荡的,可现在,却摆的满满当当。

    除了她常喝的水之外,还有水果和蔬菜,和各种用来调味的酱汁。

    整整齐齐的规划好了分类,放在冰箱的每个角落。

    明朗似乎想到什么,眼底的神色浓郁了几分,沉着眉眼从里面挑了蔬菜和水果。

    阮稚什么也没干。

    进了卧室,她就将自己扔进了冰冷的被窝。

    她一个晚上没有合眼,却依然十分精神,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都无比的清醒。

    最后她坐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安眠药,倒了一颗放在手心里。

    白色的药丸安静的躺着,她顿了顿,又倒了一下。

    本来是想再倒一颗的,却直接滚出来两颗。

    也懒得再退回去一颗,直接将三颗药丸一起吞进了兔子李。

    吃了药再躺下,被窝里依然冰冰凉。

    阮稚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将自己团在这黑漆漆的小被窝里。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起了作用,这回阮稚没过多久,就陷入了沉沉梦乡……

    三年前,阮稚还在皇爵酒楼打工。

    那天晚上她取的晚了一些,被经理叫到办公室里训了一顿。

    阮稚低着头不说话,不管经理骂的再难听,她都不置一词,只是不停的掉眼泪。

    办公室的门没关上,只压着一条缝,阮稚好像听见有人走了过去,脚步声又在几步前停下。

    而后,那脚步声又折回来。

    门推开,阮稚没有抬头,经理的声音戛然而止,阮稚听见他客气又恭敬的喊了一声,“徐少。”

    男人就站在门口,姿态闲适的靠在那,目光从阮稚的身上,转到了经理的脸上,温温淡淡的问:“这是怎么了?”

    经理丢下阮稚,忙过去道:“是一个不懂事的手下。”

    “怎么个不懂事法啊?”

    “……”经理顿了一下,道:“她……偷了客人的东西。我正在教训她呢。”

    闻言,一直低着头的阮稚忽然抬头看向经理,瞳孔微缩,眼里全是惊愕。

    她没有偷东西。

    经理竟然说谎话,并且给她安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

    而且还是在一个客人面前……

    而经理却没有丝毫说谎的愧疚和心虚,反而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阮稚咬牙,又重新低下头去。

    徐怀深站在那,淡淡的说道:“哦?偷了什么东西?”

    经理:“这……”

    以为徐怀深就随口一问,她要是说阮稚就因为迟到了几分钟,被她骂成这样,岂不是被人诟病?

    所以才随便编造了一个比较严重的理由,让她的责骂变得更有说服力。

    可是没想到,徐怀深竟然追问了起来。

    经理没回答,徐怀深便直接将目光投向阮稚,“你说,你拿了客人东西吗?”

    阮稚摇头。

    也只是摇头。

    她不敢乱说话。

    得罪了经理,没她好日子过。

    她得罪不起经理,经理也同样得罪不起徐怀深。

    谁都知道,这位徐少,看着温温和和的,可他却是容爷的朋友。

    容爷身边,唯一的朋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那位做朋友的,会是什么善茬?

    自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经理生怕事情演变成他不能收场,连忙道:“已经还回去了,毕竟是个小姑娘,没见过世面,一时糊涂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已经教训过了,想必以后不会了。还请徐少当没看见,给小姑娘一个机会。”

    徐怀深淡淡的笑,“你倒是会做人。”

    经理呵呵的赔笑,才算是送走了这尊神。

    等徐怀深一走,经理的脸色便瞬间垮塌下来,她板着脸走回到阮稚的面前,冷眼扫过她,“行了,今天算你走运。记住,要是敢在外面乱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阮稚逃过一劫,出去工作时,却在走廊里,碰见了那位徐少。

    他正站在走廊里,修长的身影笼罩在灯影温暖的灯影下,指尖夹着一支烟,烟火猩红,明明灭灭。

    想到刚才的事情,阮稚提了一口气,端着餐盘低着头,从他面前走过。

    但走过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转回身对他道:“先生,这里是不许抽烟的。”

    男人微微偏头看过来,那视线没那么冰冷,但也只是属于陌生人的淡漠。

    阮稚顿了顿,道:“如果您实在想抽的话,走廊尽头有个吸烟室,您可以去那里抽。”

    徐怀深挑了挑眉,低头看着手里的烟,没说话。

    阮稚朝他颔首,正要走,却见他忽然抬起头来,扫了眼阮稚的胸牌。

    阮稚心里咯噔一声,脚步也下意识的停了一下,意识到什么,再也不敢迈开。

    过了一会,她鼓起勇气道:“先生,我只是提醒您一下,希望您不要投诉我。”

    男人抬起眼,微微一笑,“稚稚。”

    ……

    阮稚从梦中惊醒。

    梦境中的一切都如烟消散。

    她枯坐在床上,两眼瞪着墙面,好一阵出神。

    已经是晚上了。

    阮稚摸出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提醒她,已经七点了。

    她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三个小时!

    睡得浑身发软,虚弱无力。

    靠在床头坐了好一会,才恢复了点力气。

    阮稚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看见徐怀深的头像。

    但消息栏里,依然空荡荡的,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阮稚苦笑了下,将手机放下,掀开被子起床。

    洗漱完了下楼,客厅里灯火明亮,电视上正播放着广告,而沙发里,明朗背对着她靠坐着。

    整个客厅里,都回荡着电视机上的声音。

    见阮稚下来,明朗看了她几秒,“可好些了?”

    阮稚偏头看他,“饿。”

    半小时后,小海将饭菜送了过来。

    阮稚一天没吃饭,当下饿到极致,反而是吃不下太多。

    胃口明显不好,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明朗抬头看她,“你吃的比猫还少。”

    阮稚却是问他,“徐怀深回来了吗?”

    明朗一顿,“没有。”

    像是预料之中的答案,又像是预料之外。

    阮稚没说话,低头喝了口汤。

    饭后,阮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之后,她拿出手机,拨了徐怀深的号码。

    还是关机中。

    他就像是消失在这世界上了。

    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是今天的热闻推送。

    标题上,有阮稚的名字。

    阮稚直接划掉了那则新闻,点都没有点。

    又找到徐怀深的号码,继续拨。

    但每一次,都是冰冷又机械的提示音,告诉她对方已经关机,请她稍后再拨。

    阮稚没稍后,她一直在拨。

    很快,数十个电话拨出去,却没有一则是通的。

    小海和明朗站在旁边看着,皆是一脸担忧。

    阮稚像是不知疲倦般,一直在重复拨电话的动作。

    每一次她都把手机放在耳边,即便里面只是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她也总是耐心的听完。

    等播了几遍后电话自动挂断,她才又将手机拿下来,重新拨号。

    如此反复,不知道打了多少遍。

    明朗的眉心几乎要拧在一起,他正要过去,却见阮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绕过沙发,抓起桌上的一串钥匙,就朝门口走去。

    明朗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阮稚就已经出了门。

    等他们追到门口,就看见阮稚驱车离开。

    小海这才惊觉:“阮小姐拿的好像是我的钥匙。”

    明朗拍了下他的肩膀,“待在这儿。”

    然后,自己也上了车,驱车跟上阮稚。

    阮稚的车,一路开到了徐公馆。

    但徐公馆是空着的,里面一盏灯都没亮。

    阮稚没下车,又开走。

    明朗一路跟着,到了徐家别墅区外。

    他看着阮稚的车开进去,看着停在了徐家门口,他跟着下车。

    “阮稚。”明朗伸手,攥住了阮稚的手腕,“我们走吧。”

    来这里对阮稚来说,等同于自取其辱。

    “徐怀深会回来找你的。”明朗劝道,“我们先回去。”

    阮稚回头看向他,眼眸里有坚定,“我等不起。”

    她是真的等不起。

    也等不了。

    多等一刻,就多一分未知。

    一整天了,徐怀深还没有出现。

    这不正常。

    阮稚不知道,她再继续等下去,会等到什么样的结果。

    触及到她眼底的神色,明朗眉心几乎拧断,沉默了几秒后,他松开了手。

    阮稚摁响了门铃,很快就有门房走过来,隔着铁栏门问:“你找谁?”

    “我找徐怀深。”

    “少爷没回来。”门房回答说。

    阮稚问:“他去哪儿了?”

    门房摇头,“不知道。”

    说罢,就没再理阮稚,转身走了。

    “阮稚。”明朗喊她,“走吧。”

    可阮稚站在那,却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似的。

    夜色下,她身影单薄,可瘦弱的骨子里却仿若透出一股坚韧的倔强来。

    “你站在这里等,也不一定能等得到。”明朗说,“现在你最想做的是找到徐怀深,我来想办法帮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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