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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元璞文集 胡一龙和彭三春

    近来闲来无事,居家自娱自乐倒也十分的惬意。这两天自感微微的有些发福,不想不到三个月竟然变重了小二十斤。

    虽已是暮秋,但也是秋高气爽天高云淡,非常适合户外运动。早饭后,整理行装,跨上单车,一个人兴致勃勃的沿着“美丽乡村”专门铺设的骑行路出发了。

    迎着凉凉的秋意,看着两边远去的草木,独自一个人在山水之间游走。怡然自得的感受着泥土的清香,很有“逍遥存自我,飘逸了无痕”的那种干净味道。

    时快时慢的骑行,整个人沉浸在“仁山智水抱朴绿,闲看秋风问青衣”的意境中。

    不知不觉的骑行了四十多里,感觉一些口渴了。停下车子,正准备在道边喝点水休息一下。

    突然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抬头一看在二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家农家乐小院,门口站着一个笑嘻嘻正给我打招呼的中年男子。

    我赶紧推着单车走了过去,一看原来是几年前生意上的一个朋友——胡一龙。

    一阵寒暄后便直接进了院子,只见在大门口还摆着两排发财树一类的盆景,估计也是开业没有多久。

    走进大门,迎面摆着两排笼子,笼子里放着十几只笨鸡和八九只鸽子,好像还有七八个斑鸠、四五只山鸡和两只野兔。

    迎门墙前的鱼池里养着一些鲫鱼、草鱼、鲢鱼、黑鱼和几只甲鱼。转过迎门墙,在北墙的笼子里还关着七八只土狗,一见生人都兴奋的叫着。

    在靠近东墙的位置一排有三个大灶台,锅盖边沿还冒着浓郁的香气,灶台旁边堆着一捆捆的树枝和劈材。

    刚进大门,胡一龙便开始随手指着他的这些菜品和装备给我介绍道:“二兄弟,看看二哥这些笨鸡,咱这都是从山上看园的那里逮的。日他哥地,收就三十多一斤,哪个都三五年了,你看看后面的蹬子,哪个也得有两三公分吧。咱弟兄们治吧治吧,拿秘制香料一炮制,叫你二嫂架上劈材火一炖,然后咱再用砂锅焖上两三个个钟头,我去他哥滴,你知道多香呗。”

    说完用他黝黑短粗的右手,顺着两腮嘴角用力的擦抹了一把飞溅在杂乱胡茬上的唾沫星子,伴随着“啧”的一声脆响。吧唧了两下肥厚的嘴唇,他继续兴奋的说道:“二兄弟,你再看看咱这布格(鸽子),你看看,不孬不?这也都是三四年的老布格,都是咱村里自然散养的。这个鼓捣好了,你知道多强呗!”

    他突然语气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用手挠挠了后脑勺,接着说道:“忘了,俺兄弟你原来也散养过布格(鸽子),那肯定是没少吃,呵呵呵。至于这个山鸡,咱兄弟都是明眼人,更不用说了。”

    紧走两步,他指着鱼池,说道:“怎么样,看看咱这些鱼是不是纯野生的,只看这颜色就知道不是人工饲养的。兄弟你是钓鱼的老手,一上眼就能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野鱼,呵呵呵。”

    走到那三口大锅前,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说道:“怎么样,二兄弟,咱这大锅够意思不,清一色的十印大锅。什么笨狗、小山羊了,一锅就给它炖了,绝对全味。你再仔细看看二哥的这柴火,这可都是松柏和山楂、酸枣的,这种柴火不仅火硬持久,而且用它炖出来的东西有一种特殊的自然木香味。”

    说到这里,他稍稍的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再说了,这些东西都是哥哥我当天亲自捣鼓,东西绝对放心。咱们这里都是自己放血的,那些‘憨货’咱绝对不用。到咱这里吃饭的都是自己兄弟们,吃的就是个货真价实,咱们都是常在外面跑的,揍死咱也不能日哄伙计们不是。”

    说着冲屋里面大声喊道:“哎,文他娘,咱二兄弟来了,快点去焖(沏)上茶。对了,用我屋里前两天从城里捎来的那个好茶叶。快点,听见不,你个熊老娘们,真没个眼力劲,呵呵呵。来来来,兄弟,到屋里歇歇。”

    我们聊着进了房间,胡一龙赶紧抹了抹椅子让我坐下。接着说道:“见笑了,兄弟,有点简陋,共从山上搬过来还不到两个月,什么都还没拾掇好。但你看看咱选的这个位置,这可是爆爆的。这西边离国道不到一百米,来往的车都能老远看到咱的招牌。这南面隔一条路就是正在建设中的观光云轨的始发站,估计两三个月就能建好了使用了。怎么样,二哥的眼光毒不?”

    嘿嘿的笑了两声,他接着继续说道:“再说了,这个小院也比原来的强多了,上下两层光单间就十二个,房租才一万冒点头。我打算等周转开了,就把楼上收拾出来,改成旅社。到那时候哥哥我饭店旅社两不耽误,你想想那生意不就红火起来了吗,呵呵呵”

    说着他又伴着清脆的“啧”的一声,享受地狠狠擦抹了一把嘴巴。从进大门到现在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尽兴的表演,我几乎只能是“嗯”“那是”“可不”“必须滴”的陪衬着。

    终于,在胡一龙的摧骂下,他夫人慢腾腾的送进来了茶水。茶叶还可以,估计怎么着也值个五六十元一“公斤”。

    对于胡一龙的夫人我倒也是很熟悉,她娘家就是我们村的。她人不错,只是干什么都慢腾腾的,今天倒还真不是故意针对我的。

    刚喝了几口茶,胡一龙接着说道:“二兄弟,咱这里不待红白事的宴席,只待散客。几个人到咱这里一坐,杀个笨鸡,弄二三斤狗肉,炒个野兔,炖个老味鱼,炒个布格,再对付着炒几个野菜,来两个凉拼,最后在上个咱们本地的特色咸糊涂汤,你知道有多舒坦不。只是笨鸡一般要提前预约,因为正宗的笨鸡至少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能上桌,至于其他的麻鸡什么的就好弄了。”

    说着他指了指吧台后面的酒柜,说道:“兄弟,咱这里什么烟酒都有,绝对的货真价实,而且咱只按进价卖。另外我还自己用名贵药材炮制了那种的药酒,那可都是大补的好东西。别说那些药材,用的酒都是二十八一斤的高度散酒。你也知道到咱这里吃野味的活计的嘴都很刁,咱绝对不能用那十块八块的便宜散酒糊弄人,再说也对不起咱的那些好药材不是。”

    他一口喝干了茶碗中的茶,一抹嘴,拉了拉椅子往我这边凑了凑。声音像是故意放低,接着对我说道:“兄弟,你别看咱这小店平时不忙,你知道哥哥我可得(舒服)了。一天有个一两桌我和你二嫂就差不多可以了,要是弄个三五桌那就爽大法了,你信不,兄弟。”

    又喝干了一碗茶,伴着经典的‘啧’的一声抹了抹嘴巴,满脸通红的接着说道:“兄弟,你知道在咱这里一个笨鸡我卖多少钱?”

    我随口说:“怎么着,一整只隔年头的笨鸡也得一百多点吧。”

    他往我跟前探了探头,笑眯眯的说道:“嘿嘿,咱们自己兄弟留一百二,要是别人至少一百五六一百七八,咱光本就得差不多一百多了不是。另外就咱这里的香木柴火,嘿嘿他们别处也没人舍得用不是,这都是你二嫂自己从东边山上弄来的,多累呗!再说了,咱这里就是吃的全味吃的真到,不像他们别人都是掺假蒙人的,那样的事咱不干,绝对的,兄弟!”

    他站起身又给茶壶加了些开水,坐下后又往我身边挪了挪,接着低声说道:“兄弟,在咱这里就在老布格,我一个就要五十,怎么样,行不?”

    我随口答道:“那可不,他们别处也没人用这样的年份的不是,五十一点也不多。”

    他接着说道:“咱卖的狗肉,带棒的自己兄弟们吃五十一斤,外人那得七十一斤。嘿嘿,就是七十还不带老汤,老汤咱得另算钱。就咱这口味,不是二哥吹牛逼,西到菏泽东到临沂,咱家煮的狗肉算一份。现在过路开大车开小车的都专门到咱这里吃狗肉,吃完还要带上几斤走嗯。真不是哥哥吹牛逼,现在咱北京上海的都有回头客,真的。哥哥我咱挣得就是外地人的的钱,再说人家吃的也是咱的独到的口味,嘿嘿。”

    稍微歇了歇,他接着接续说道:“兄弟,咱这里的野鱼,弄三四条半斤多的鲫鱼炖炖。说实话,没有五六十还真不给他们做。咱炖鱼,没有一个小时不能出锅,那个味你知道多强呗?全是羊奶一样色的白汤。”

    仰头又干了一碗茶水,接着说道:“怎么样,兄弟,就这几个硬菜一上,怎么着也得三四百了吧,有的还得加个野兔山鸡的,嘿嘿,你说是不?咱再弄点从坡里治的新鲜野菜一炒一调,这一桌下来,怎么样,够意思吧?”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二嫂进来了,说是有人打电话找他。胡一龙给我加了点茶水,说是接个电话,起身出去了。

    不到五分钟回来了,他高兴的对我说道:“今天是二兄弟给带来的的财气,这不下午七点刚订了三桌,都是六百的标准,呵呵呵。”

    稍稍喘了一喘,他接着说道:“正好,现在也快到十一点了,我今天中午也有时间。咱们兄弟两三年没在一起好好喝点了,今天中午说什么也要在二个这里好好喝点。一是尝尝二哥的口味,二来我知道二兄弟常年在外也算吃遍了大半个中国了,再说咱们大家都是馋人好摆弄,今天尝完以后也给哥哥指点一二,呵呵呵。”

    说着转身冲外面的二嫂喊道:“哎,一会把后面的那个鸡炖上,咱二兄弟中午在这里吃饭。另外北边锅底下加点火弄二斤热狗肉拆吧拆吧,再看着弄几个可口的菜,一会把我屋里自己喝的那个好药酒提过来。一会正好兖州的老刘也过来玩,俺兄弟三个中午喝点,听见不,快点,没颜色的熊老娘们。”说完用经典的动作抹了抹嘴巴,嘿嘿的笑了。

    坐的有点久了,我起身说去个洗手间。正好看见迎门墙后面的地方关着几只鸡,一看就知道是当年的麻鸡,它们和门口放的笨鸡根本就不是一路。估计毛鸡也就三斤,看起来还有点懒懒的样子。

    随便看看了北面的大锅,炉膛里还压着火,锅上的热气也不像其他两口大锅上热气重。笑了笑,我走进了洗手间,撒完尿后快速设了个特色 “闹铃”,就洗手回到了房间。

    进屋后,又天南地北的闲聊了一会。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赶紧起身说接个电话。到了院里,我装腔作势的冲着电话的话筒说道:“嗯嗯嗯,好的,好的,我一个小时准时到家,好的,好的。”

    然后赶紧回屋,不好意思的对胡一龙说道:“你看巧不,二哥,本来我准备几天好好尝尝你的口味呢。这不,村里安装自来水的快过去了,家里让我抓紧回去,主要是身份证在我身上,你弟妹她们办不了。改天,我一定带朋友们过来尝尝哥哥的几个硬菜。”

    他一听连忙站了起来,拉着我说到:“你看,二兄弟,咱们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今天说什么也得喝点好好叙叙,有什么事晚会回去再补办就是。”

    我一边和胡一龙推迟,一边对正拿刀准备去杀鸡的二嫂打招呼:“不好意思了,二嫂,今天家里有点事我得赶紧回去,下次一定过来。”

    说着推起单车往外就走,他极尽热情的拉扯挽留的把我送出了大门,等我骑上单车他还在后面热情的喊道:“二兄弟,停天一定要过来呀,咱哥俩好好喝点,也尝尝咱家的野味。”

    我转头应声:“一定一定,回去吧,二哥。”说完疾驰而去。

    一口气我猛蹬了八九里路,在一个拐弯处刹车停了下来,伸了伸懒腰,长出了一口气。今天我有点小晕,想平时我也是健谈之人,在一般人面前也都是几乎只能听到咱说话的声音,不料今日在他胡一龙的面前竟然几无插嘴之地。

    哈哈,胡一龙不愧称为“湖中一龙”,这口才、这气势,尤其是这浑然天成的底气,我是服了。今天的聊天几乎就是他的单口讲演,整个过程我充其量也就是个不入流的双口表演中的拙劣捧哏。

    说起胡一龙,也算是当地一个有故事的“名人”。二十多年前和他大哥一起从事建筑工程承包,也曾着实的风光过几年。

    但后来因为染上了一些不良习气,吃喝嫖赌除了抽让他占全了,慢慢被分了家的大哥踢了出来。

    后来又在成立开黑出租,听说专干夜活挣巧钱。黑出租被整顿取缔后,他又干起了水果和干货的买卖。这两年整体行业都不景气,不甘平淡的他又改行干起了靠旅游带动的农家乐。

    胡一龙这个人脑子很灵活,而且能说会道,表演能力极强。我们是在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早些年丰富的阅历让他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一些人们的购买心理,并能迅速的引导人们实施购买行为。

    不可否认,有时候他的促销感染力真的很厉害,他有时都能把自己给套进去。

    明明这个水果就是本地产的,他硬说是从特产地拉来的,通过他反复的强调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迷迷糊糊的认为这就是特产地产的。

    如果大家同样的产品到同样的一个新市场去,那肯定是他先融入市场并快速扎下根。

    但胡一龙在生意上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不能保证质量持久如一。他经营的货物,在一开始绝对是质量和数量都是过硬的,价格也几乎是平价甚至赔钱,再加上他强大的语言感染能力,几乎是无往而不利。

    只是一旦稳住了市场,有了固定的客户群体,他的各方面的缺点就慢慢暴露无遗了。开始以次充好,价格和称上也开始忽悠了起来,时间一久就慢慢被迫退出这个市场了。

    胡一龙酷爱喝酒,酒量虽不大,但几乎是酒不离身,餐餐必饮。一般也不大讲究就得品质和下酒的菜肴,不论是乡下集市街边的老头聚集的豆腐锅,还是市场旁边兼卖零酒的小吃铺,随处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他常常自诩:“天天一斤半,小酒不能断;不求酒肴好,只求就喝饱”。号称一年小酒五百斤,为国家创税增收,大力扶持民族酒业大发展。

    他只要两碗酒下肚,就开始晕晕乎之飘飘然的高谈阔论,上至火星飞船下至深海水怪,古今中外时事传说,那是无所不知无所不精。

    四射飞溅的唾液和手舞足蹈的表演,脸上始终洋溢着满足兴奋的快意,可能这正是他在试图内心深处的某些原始的东西。

    众生百态,各得其所。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在内心深处都有自己的特定行为准则。

    或许在我们看来他有一些张扬和浮夸,其实在他感觉可能还是一种自我的认可,甚或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和自我陶醉。

    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可圈可点的地方和特长,只要不去危害他人和社会,就是可以交流和容纳的。

    正如我开篇写的仁者乐山智者爱水,只要我们内心深处能够保守那一份质朴的本真,那么每个人就都可以做到休闲的享受自然品味人生••••••

    在骑行回家的乡间路上,偶然看到几位白发老者在河汊里野钓。我不自主的轻轻的停下了车子,悄无声息的走到边上看了一会。看到他们谈笑风生怡然自得的样子,好一副幽闲自适超然世外的唯美画卷。

    钓鱼,是一种放松心情自我减压的快乐途径。

    钓鱼,也是内心深处对朦胧世界的问知和希冀。

    钓鱼,更是洗尽铅华回归本真进入空灵的漫长历程。

    当载着期许的鱼线抛出优美的弧度,划开平静的水面,荡起淡淡的圆晕。钓者、鱼漂和鱼儿便瞬间被这纤细晶莹的鱼线牢牢连在了一起,从纷扰的世俗混入空灵的真空。

    一次次的点漂、抬漂、沉漂都拨动着钓者的心弦。人和鱼儿相互的交融,通过漂儿的沉浮时而嘻戏逗引,时而对语共鸣。

    醉翁之意不在酒,而钓者之意又岂在鱼。钓鱼其实就是钓自己,在焦虑中消磨打熬,在沉淀中蜕变升华;跑走的是浮生繁华,钓起的是明净安宁。

    诚然,有一种钓鱼是兢兢业业刻意渔获,那是渔者;有一种钓鱼是气定神闲山水一色,那是智者;有一种钓鱼是枕石漱流愿者上钩,那是隐者。

    向往着野钓,突然想起了和胡一龙有点相似的一位忘年交,自称钓鱼、书法和玉石三绝的九龙居士彭三春。

    在我们村西有一座山,山势逶迤起伏,有九峰,整体像一条游龙,故名九龙山。在龙头的位置有明代亲王第一陵的荒王陵,龙尾还有汉代鲁王崖墓群,不仅是有名的旅游景区,还是一处气象格局俱佳的风水宝地,老彭便以此山为号,自号九龙居士。

    老彭早年也和胡一龙一样从事工程承包,在亲戚的引领下凭着年轻敢为和仗义豪爽的性格,很快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接着乘胜涉入了当时热门的大理石开采行业,在外面自己办起了大理石石材厂。

    后因经营不善,再加上被客户诈骗而导致资金短缺,最后被迫转让工厂。回到老家,他不知什么契机开始了古玩收藏。平时进行一些合法的古玩买卖,自己也喜欢收藏一些力所能及的小物件。慢慢的,青铜陶瓷、名家字画、木雕石刻、玉石摆件等等,无不涉猎。

    老彭也非常痴迷钓鱼,不仅喜欢野钓,也经常玩黑坑。相应装备一应俱全,对气候变化、鱼情分析和饵料的调配都很有心得,比起周围那些以钓鱼为乐的老年钓友相对专业的多。

    老彭钓鱼喜欢远离人群,单独做钓。喜欢格式化套路,只要作钓,一般就是一整天,朝往而暮归,中间也不会轻易撤军。一旦选中钓位,轻易不会变更位置,胡跑乱窜。

    他通常准备很足,到了地方,必先察看水域,了解风向水温,再频繁实钓熟悉实际鱼情,然后才正式调饵、做窝、架杆,开始正式作钓。

    老彭钓鱼近似有些严肃,作钓期间也不大喜欢和其他钓友交谈,更别说谈笑风生高谈阔论。整个过程都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很有专业竞技钓手的风范。他常说:“钓鱼不是儿戏,不然你不仅对不起自己的努力,就连水中的鱼儿都对不起了。你都不尊重它,它又怎么可能咬你的饵呢?”

    他还经常一本正经的批评,那些钓鱼钓不上来就发牢骚的钓友。

    他说:“那些认为自己跑掉的哪条鱼永远是最大的人,其实只是一种自嘲的慰籍。钓鱼是一种实在干净的运动,只有鱼儿入库才算是真正的渔获。不要刻意的强调解释什么,钓着就是钓着,跑了就什么都不是。过多的猜测,只能是表现内心的懦弱。”

    老彭只要选择了钓位,不论上不上鱼,他都会坚持,绝不会轻易的受别人的影响变换位置。有时他会固执的作钓一整天或者连续几天,直到上鱼为止。说实话,老彭的作钓精神,是很值得初学作钓者学习的。

    老彭不仅喜欢收藏“名家书法”,也非常爱好“书法”。一旦碰到自己心动的作品,便赶紧拿回家,关起门来加以研究。用他独到的眼光揣摩分析作品的整体章法结构,和点画运笔的的轻重急缓,别说时间长了他还真无师自通创出了他的彭氏草书。

    他的草书随意而为、一气呵成、干净利索,大有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自狂之草的味道。每有得意之作,他便题字盖章,并加以隆重裱糊。或自留珍藏,或赠送友人,有时也偶尔拿去书法市场碰碰运气。

    平时,只要有朋友到他家,他便会取出他的一大堆的得意之作。用以化腐朽为神奇的言语,对你反复的讲解他富有创意的构思和某处的经典神来之笔。

    高兴之余,他还会红光满面神采飞扬的即兴为你表演一番。他粘着满满自信的墨汁,酣畅淋漓行意运笔,一幅彭氏狂草瞬间便可完成。然后在朋友无奈的奉承和赞赏中,用大师的风范快意的题字盖章。

    古玩收藏中,老彭还偏爱玉石原石。二十多年的原石买卖收藏,让他对自己的眼光非常的自信。只要他见到的玉石毛料,便会通过对皮毛、汗孔、裂纹和色系进行细致的观察分析,然后给你讲出他的判定和见解。

    在他家里的墙角、窗下、门旁、树下,连厨房的角落到处都可以看到他珍藏的大小不等的各种材质的奇石。现在在他家中收藏的各类奇石差不多有数百块,加起来不少于一吨的重量,这还没算他收藏的做成摆件的成型玉石。

    老彭现在五十多了,生活的非常的充实,看起来很是惬意洒脱。孩子在外面也已经自主成家立业,老伴在外面打打零工。他一个人在家,有生意的时候就出去转转,闲暇之余便作钓休闲。晚上弄几条自己的劳动成果,一碗老酒下肚,一盏孤灯,一张宣纸••••••

    他最大的快乐就是自我肯定和认知,在自己的氛围里幸福着。在寂静的庭院中,陶醉在自己的狂草艺术之中,随意的看着点点的星空。

    淡淡的,不知来自何处的花香袭来,一个人享受着缥缈的梦境,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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