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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那道坎儿

    郭树郭林兄弟俩见状,只好撤销了诘问的念头,看守在门外的店小二叫了进入,点了好几道兄妹三个爱吃的菜肴和点心。

    惦念取家里的闺女,过不了几天又是月休的日子,郭绵绵便撤销了去学堂探望鲲鲲几个的念头,把账结了便急匆匆急往回赶。

    好巧不巧,兄妹三个刚走到城门口,便遇到了一个熟人。

    看着眼前拎着旧竹篮的温氏,坐在里头赶车的郭林下明白的往她的篮子里看了一眼,见里面装了些绣线布料之类的东西,便问:“弟妹,你这是来县城接活儿了?”

    刚子比郭林小月份,哪怕刚子已经不在了,温氏没有改嫁,郭林便得称呼她一声“弟妹”,而不是唤其它的称呼。

    “是、是啊,城里的绣活儿比镇上的值钱。”温氏拽进了挎在手肘上的篮子,神态不大天然的瞥了郭林一眼,又疾速的移开了眼。

    郭林以为温氏要强不想让人晓得她家里的困境,不可以自已的想到了早逝的发小,一时光内心又痛苦起来:“弟妹如果不嫌弃,便搭我的马车回去吧,你一个妇道人家走在路上也不安全。”

    温氏的眼睛亮了亮,脸上疾速的表现出一抹红霞:“这、这不大利便吧……”

    郭林一愣,随便笑道:“我大妹便坐在车里,我老大也在,你等着,我把老大喊出来坐里头,你再坐进去。”

    说着,也不等温氏否决,便从车上跳下来,敲了敲车门招呼郭树出来,没有留意到温氏脸上一闪而过的扫兴之色。

    车门从里面翻开了,郭树一下子从车上跳下来,冲着温氏点了点算是打招呼,态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这时,郭绵绵也探出半个身子,她先是看了温氏一眼,然后冲着郭林笑道:“我说好端端的二哥你如何停下来了,是遇到熟人了,真是太巧了!”

    不知如何的,郭林总以为自家妹子话里有话。他猛地摇摇头把这个新鲜的念头赶出脑海,随口说:“的确挺巧的,也幸亏让我们遇上了,否则你温嫂子一路走回去天都要黑了。”

    温氏也以为郭绵绵话里有话,这一年多来,这个女人便对自己不冷不热,每每对上她那双好像能看破自己内心的眼睛,内心便有些打鼓,拽着篮子的手又紧了些:“是、是挺巧的。”

    郭绵绵似笑非笑的看着温氏,不可能置否。

    郭树郭林兄弟俩神经略粗,看不出两个女人之间独特的气场。等温氏上了牛车,两人便边说话,边赶着牛车。

    虽然拉车的是牛,车厢是马车的配置,里面很宽阔坐七八个个子不大的人绰绰有余。郭绵绵和温氏分坐车厢的两边,人跟着车厢的颠簸也跟着动起来。

    看着被温氏死死地拽在手里的篮子,郭绵绵饶有乐趣的看了一遍,见只是一般的绣线料子便说:“温嫂子,车上宽阔的很,你这拿着篮子不利便,便放下来吧,它又不会长脚跑了。”

    温氏一听,不仅没有把篮子放下,反而拽的更紧了些:“不、不必了,便是些针头线脑一点也不重,便如此拿着挺好的,免得挡了你的地方。”

    郭绵绵本是随口一说,见温氏的反应如此神奇,便多了个心眼儿:“便一个篮子而已,占不了多大的地方,再说了车上便我们两个,不碍事的。”

    不晓得所以为这话有事理,或是原因,温氏略作迟疑后,便谨慎的把篮子放了下来,只是仍然有只手搭在篮子的柄上,好像是怕篮子受不得颠簸倒下来。

    郭绵绵若无其事,又看了篮子一眼,却没能看出什么,便没话找话的问温氏:“连续听人说温嫂子的绣活儿好,没想到都能跟城里的绣坊做生意了,便是不晓得城里的绣坊是如何个代价。”

    温氏悄悄的松了口气,神采看起来正常了些:“郭妹子过奖了,都是村里乱传的,我这绣活儿也便方能力见人。”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突然便红了眼眶:“我家里啥环境,我不说郭妹子也晓得,我自己是个没用的,可家里有四五张嘴等着用饭呢,我也只能想方法多挣钱,能多挣一文是一文,哪怕多跑这大几十里路我也甘愿。”

    上有年迈的公婆,下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便算公婆的身子还算硬朗能搭把手,很小的孩子也四岁了不必人管,光靠几亩薄地,每一年开春的一个半月在郭家作坊里干活儿,也只是牵强让一家人饿不死罢了。

    并且温氏很清楚,困难不是眼下,一旦公婆老了动不得还要人奉养,两个儿子又大了要娶妻子,这日子便真正难捱了。

    暗里里不是没有人挽劝温氏改嫁,夜深人静之时,温氏也确的确实有过如此的念头,只是她不傻,晓得自己已经不年轻了,便算再嫁也找不到什么善人家,不是嫁给娶不到婆娘的老王老五骗子,便是嫁给死了婆娘的老鳏夫,给人家当后娘。

    究竟不忍心撇下三个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亲生后代,温氏撤销了回娘家改嫁的念头,却在看到那一对恩爱的伉俪时,冒出另一个不可能思议的念头来,并且在亲娘的游说下,一发不可能摒挡……

    “……郭妹子,不怕你笑话,这家里里里外外靠我一个人撑着,我真的快撑不住了……”温氏凄凄切惨的诉说着自己的不易,本是想博取郭绵绵的怜悯,说着说着便真的悲从中来,两行眼泪缓缓而下湿了满脸。

    “温、温嫂子,且放宽心罢,再熬几年等孩子们长大了便好了。”郭绵绵不晓得温氏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这些,除了干巴巴的安慰几句,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她不待见温氏,也不得不承认温氏在某些方面值得人佩服,例如,没有在丈夫意外故去后,抛下白叟和孩子单独跑掉。更何况,这个时代女人难做,一个寡妇便更难了,换作其余人处在温氏的位置上,也没有然能比温氏做的更好。

    这番安慰没有什么好处,温氏仍然抽抽泣噎的哭:“郭、郭妹子,你、你不懂,你嫁的婆家好,娘家也好,我、我有啥?我啥都没有……”

    这倒是真话,刚子在世时,家里的前提尚可,现在人不在了日子便差远了;温氏的娘家前提也不太好,家里有好几个兄弟,也各自娶了厉害的妻子儿。以前,温氏的几个嫂子还联合起来,撺掇着温母强制温氏改嫁,好捞得一笔聘礼。

    虽然这事很终没有杀青,温氏究竟不敢容易回娘家了,便算遇到难事也咬牙硬撑着,便怕娘家嫂子又提出让她改嫁的事儿来。

    郭绵绵看着两眼红肿的温氏,颇为无语,以为自己或是闭嘴的好,否则说什么都会被温氏拿来做比较。事实上,她很不清楚温氏说的这番话毕竟是什么好处。

    没错,她的婆家前提好,娘家前提更是不错,那也是凭借各家的本领挣来的。以前,她家要招大量的鞋工,温氏喜悦,看在乡里同乡的份儿上,她不会会回绝。

    人家的心气高着呢,不想一针一线的做鞋,想像三婶子、春香她们一样当个小做事,每月轻轻松松便有大几百文的酬劳拿。

    试问这么好的差事,说不喜悦做?她又凭什么给一个自己不待见的人?便凭这个人没了丈夫,是个可怜人?她又不是圣母附身,不会开这个先例,否则要如何管成百上千的鞋工?

    现在在她眼前说这种话,她突然以为以前的那番安慰,的确便是铺张口水!

    温氏还等着被安慰呢,结果等了很久也不见人说话,也不晓得该继续哭诉或是该停下,她微微仰面觑着郭绵绵,见郭绵绵的目光落在别处压根儿没有看她,内心顿时生出一股莫大的怨气,堵在胸口处境尴尬的痛苦极了。

    马车外,郭树郭林兄弟俩清楚的听见了温氏的哭声。

    “老二,你说温氏哭啥呢?”郭树的胳膊肘捅了捅弟弟,不解的问:“她家的日子不算疼痛吧,至少有吃有喝饿不死,跟我们村子里癞子一家比起来要好于的多吧?”

    郭树口中的癞子,是李家村著名的懒户,家里的四五个劳力一切肢体健全,偏巧便是避重便轻不太好好干活儿,又格外爱占廉价,谁家有个红白喜讯,便一同事们子蜂拥而上在酒席上连吃带拿。

    因此,村里品德外讨厌这一同事们子,乃至连名字也不喊了,以“癞子”作为统称,提起来完全不屑称呼他们大名。一家子皆懒货,日子天然便不太好于了,便成了十里八乡很穷的人家,穷到想喝一肚子水扛饿,还要用一个缺口的破碗轮替喝。

    郭林摇了摇头,眉宇间带着多少抑郁:“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晓得她哭啥?”

    两人同住一个村子,温氏又有一段日子在作坊里帮忙,时不时的未免会遇到。每次温氏便是一副泪水涟涟的神态,弄的郭林像是欠了她什么一样。一开始郭林还会安慰几句,次数多了他也不耐性了。后来再会到,根基上都是绕着走。

    要不是看在刚子的面子上,一家子孤儿寡母又的确可怜,郭林都不想跟温氏打交道了,总以为这个女人不利的很。

    这一次碰巧遇上,温氏不像以前那样一个劲儿的哭,郭林也的确担忧她一个妇道人家大老远的不安全,便提出捎她一程,免得真有个什么事,家里的一房子老小也得跟着遭殃。

    郭树啧了一声,有些怜悯的说:“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温氏的日子的确不太好于,我真担忧哪天她抗不下去了撇下一房子老小自个儿走了。”

    郭林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咬牙恨恨的说:“她要真敢如此,刚子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郭树白了弟弟一眼:“你这话如果让叶儿听到,保存削你。”

    用自家妹子的话来说,谁都有选定的权益,外人没有资历置喙!温氏想选定更好走的一条路也是她自己的事儿,谁也不可以责怪无情无义,她能过自己内心的那道坎儿。

    郭林闻言,倒是没有辩驳,却突然叹了口气:“咱家能帮的已经帮了,便是刚子从底下爬上来找我,我也自觉对得起他了!温氏自个儿不晓得满足,如果像村子里那些妇人一样当个鞋工,每个月不说不说多的,三四百文钱或是能拿得手,这不比种地强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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