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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插手不得的无奈

    玉山景色依旧如故,恪羽看着那片蟠桃园,便想起了幼时亚宇为了抢夺她新刻好的玉佩,故意跑来了玉山最为珍贵的蟠桃园来躲避她。

    最终还是被她寻到,夺回了玉佩,也正是这个时候,被他手臂上的鳍刀划伤了,未过多久他便离开了玉山,她为了有朝一日能有理有据地当着他的面,好好训斥一番这个对她不告而别的家伙,至今,她的手臂上都还留着当日的疤痕。

    恪羽掀开袖口,看着自己手臂上那条长长的疤痕,叹了一口气。算了,他选择留在人间大概也是不想见到他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的情绪吧,刚好这些天空闲了一些,她得以刻了一枚白玉玉佩,当年说好了要亲手给他刻上一枚的,却怕自己手艺不精愣是拖到今日。

    正转身之际,一仙娥前来说到:“恪羽姐姐,可算找着你了,金母正找你呢。”

    如此,恪羽便来到了云庭阁,案前的瑶池金母放下手中的册子,看着来人问到:“恪羽,你可知我为何会让你前去处理梵灵草的事情?”

    金母见她摇了摇头,垂下了脸,说到:“你向来谨慎、聪慧无比,自然也能猜到几分我的苦心。”

    “九州之大,不是仅靠条例规则便能让众生灵安分守己的,那些个有术法修为的,在面临生死存亡之际,这些条例对他们来说便是一文不值,更遑论顾及其他生灵的生死了。”叹了一声,起身“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以条例去压制他们,而是让他们对九州心存敬畏,行事之前有所顾忌方能自律守法,这些,须得你自己去领会。”

    瑶池金母说完便让她出去了,恪羽一边往人间飞去一边想着金母方才所说之话。在她看来,若是妖魔精也能如同仙界和鬼界一般纪律严明便好了,如此,她也能依照规则将杀害她全族之人绳之于法。

    可惜,非玉山所管之地,她也插手不得,金母更是不愿透露出一星半点关于青鸟一族被屠杀的消息,这才只让她在玉山管理财物,将前去管理刑罚的事情交给了悦鸟,悦鸟却对此事绝口不提,她也只能偷偷前去查询消息。

    恪羽眉头一紧,拂袖推开了前边挡住的云,心中未定,头“砰”地一声撞到了正迎面前来的敖烈。

    “噢……”

    敖烈拉住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问到:“本想吓你一吓,谁知你光顾着走神了,恪羽,你该不会连御风飞行都在想着我为何不前来玉山提亲的事情吧?正好龙宫那位崔得紧,不如……”

    “居高临下、自诩不凡又高傲的东海太子敖烈确定……是你?为何我竟连一点点孤高的气场都未曾感受到呢?”

    “切,你既然不是为了这事烦恼,我还乐得清闲呢,反正我就借着非你不娶的名号,去打发那些个眼巴巴要与东海攀亲戚的庸脂俗粉们。”敖烈边说边打开折扇,甩开自己宽袖上新画的重山叠翠,看着恪羽眉毛一挑,“以你这不通人情又斤斤计较的个性,若是真的没有男仙前去提亲,那我自然是……哎,你飞那么快干嘛,我话还未说完呢。”

    南启城城外的十里亭处,恪羽看着对面而坐的敖烈,化出了一个琉璃长颈壶与两个琉璃杯,她看着洁白的长颈壶中的红色,皱眉说到:“敖烈,谁与你这般血海深仇,竟让你不惜要饮血止恨意?”

    敖烈摇了摇头,一边拎起那白色长颈壶一边叹到:“哎,如此珍馐倒是被你一句话给贬得香味全无了,恪羽呀恪羽,你莫不是与银钱待久了连风雅是何物都给忘了?”

    恪羽看着他优雅地将琉璃壶中的红色倾斜倒入了杯中,一股酒香合着果香慢慢在她的鼻尖散开。

    “这气味……是火灵果?”

    恪羽还未来得及饮上一口,那边的天空中便惊现了一圈红色的光,由南启城中往四周动荡开去。这红光,非凡人所能见,正是红忆馆中亚宇为了防止术法打斗祸及百姓而设下的禁忌圈。

    恪羽大叫了一声“不好”便隐了身往红忆馆飞去了,她前去之时,红忆馆上空的禁忌圈果真没了踪影,百姓从红忆馆内仓皇逃离。

    恪羽一跃而入,刚好碰见一袭暗红色的衣裳的女子邪魅一笑,看着刚刚被插中扇骨的亚宇问到:“交出梵灵草,可饶你不死。”

    恪羽手指上上的两颗算珠,“嗖嗖”地网屋顶上一飞,两颗算珠分别从两只黑蛊蜘蛛的身体上穿过,而后便齐齐地掉落在了地上。

    “十八扇骨、杜鹃花,魅末。”

    恪羽纵身跃到了亚宇的面前,拿过腰间的玉如意满是怒气地说到:“青鸟一族的账,今日,我们也该算算了。”

    “哼,有我水玄哥哥护着,你当我会怕你一个黄毛丫头嘛?”魅末黑底朱花的折扇轻轻地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眼睛魅惑一笑,“既然你是那个人的族人,便也留你不得了。”

    说话之间,魅末裙底绣满的艳红的杜鹃花,随着她身姿的摆动而飘荡着,绝美无双。恪羽手中一颗算珠掷了出去,正好击中了她甩来的扇骨。

    “哟,竟然还有男人来救你这个护着别的男人的女子,艳福不浅嘛。”魅末手中折扇一挥,挡住了敖烈的剑,又一个转身避过了恪羽投来的算珠,斜眼瞥见是东海太子敖烈,立马隔空收回了扇骨“小青鸟,今日算你走运。”

    恪羽本欲上前追去,听到后边的亚宇,咳了几声便止住了步伐,敖烈看了她一眼,便前去处理遗留下来的黑蛊蜘蛛了。

    “亚宇你……还不给我收回手中的鱼鳍。”

    恪羽上前扶住了他,正欲用治愈术治愈他的伤口,一掀开衣服,才发现他胸口的那株粉色小草,叶子全被摘掉了。

    “难怪你方才连还击的力气都没有,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自己心口这株梵灵草的重要性。”

    这株草本就与他生死与共,叶落灵去,他到底是因为何事才将如此重要的梵灵草摘成了这副模样。

    “刻刀羽,你心中是知晓的,就算渡完了你的术法修为……也是一样的结果。”

    亚宇推开了她给自己渡术法修为的手,她终于落下了眼中盘旋已久的泪水,拿出了那块自己雕刻了许久的鲤鱼图纹的玉佩,哽咽地说到:“你若是……撑不过来,便……休想要这玉佩了。”

    “崕鱼的角围住了一条鲤鱼……这个图案我喜欢。”

    亚宇拿过了她手中的玉佩,轻轻摩擦着上边的纹路,看着强忍不住落下了泪水的恪羽,用手背轻轻地拭去她脸颊的泪水,笑着说到:“恪羽,若我真的有来生,真希望……”

    若他真有来世,真希望爱上的女子便是你。只可惜,他向来是个情深命短的命数,既不是那个人的良配,他便只能尽己所能给予对方想要的一切,包括与他生死相依的梵灵草。他这一生很坎坷,是那个人才让他得以撑到金母接回玉山的那日。

    这回,他该是彻彻底底地还完那个人的恩情了吧。

    恪羽看着自己怀抱中的人垂下了手,双眼一闭便化为点点红光,玉佩离开了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膝上,她一边哭着一边抱住那就要飘散的红色光点,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光点飘向了半空之中。

    “不……不要,亚宇你给我回来……回来呀。”

    一阵尺八的哀鸣声若有若无地从远处飘来,清冷孤苦、音色低沉,很是衬她此时的心境,满是插手不得的无奈。

    此后,恪羽又变回了原先那副泰山崩于前额面不改色的模样,每日除了轻点送来玉山的账本,便是到蟠桃园去坐上一坐。

    而敖烈时不时给她送些好玩的东西过来,还非得寻个自己看不上的理由往她这里塞过来,不是嫌弃这幅画技法不行,便是看不顺那个细口青壶的颜色,连一个凡间的风车都借着幼稚的理由给她送了过来。

    这日,未曾受到敖烈送来的东西,她倒是着急了,早早地便在玉山门前等着,半日过去了都未见东海的人前来,心中不觉有些低落,转身回去之际被身后的来人喊住了。

    她惊喜地回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问到:“怎么,你们东海太子今日又嫌弃何物,让你送来玉山接济我这个难民来了?”

    “太子,今日并无东西要交给姑娘。”

    恪羽闻言,差点要把眼前的虾兵给扔进锅里给煮红透了,正握紧拳头思索着要不要给他一拳之际,虾兵吐了一口气,说到:“南启城城外,十里亭,太子说他在那儿等着恪羽姑娘前去。”

    如此,她才松开了拳头,嘴角一笑说到:“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早说呀。”

    虾兵看着走远的背影,抖动了一下自己的尾巴,终于瘫痪在地,擦着额上的汗水,轻声嘀咕到:“送礼不易,送口信更不易,生怕一个口误便丢了自己的小命呀。”

    然而,早就在十里亭等候的敖烈,此刻更是坐立不安了。

    不就是想讨她欢心嘛,这一转眼五十多年都过去了,她也不舍得给他捎句话什么的。害得他每日变着法地给她送礼物,如今好不容易给她带来了个好消息,她该不会不来吧?

    恪羽看着十里亭中焦急转动的身影,偷笑了一下,凌空落下说到:“敖烈,你今日换我过来,若是礼不够大,可别怪我跟你要些银钱来弥补我御风飞行消耗的术法修为哈。”

    “恪羽,你总算来了。”

    敖烈手里的折扇往自己手心了拍了一下,忙上前扶着她的肩膀说到:“其实,五十多年前,我瞧见亚宇的灵识落入了虚无僧那根尺八里面。”

    “这……亚宇与尺八本就天壤之别,敖烈,可是你看错了?”

    敖烈看着有些激动的恪羽,果然,你只有对他才会如此紧张。叹了一声,而后将她转向身后。

    恪羽那瞪大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皱眉说到:“你……你还不将鳍刀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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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林南烟大唐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