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不想原谅你
晚霞渐渐褪去，一轮弯月缓缓爬上天空，此时的白凌风还在自己的院子中练剑。
天下的飞雪不断飘落而下，但白凌风出剑十分凌厉，每挥出一剑都有一阵劲风吹过，在他不断挥剑之时，竟未能有一片雪花打在他身上。
白凌风现在所练的正是《百剑破天》。白凌风正式使剑不过半日，但当他施展出《百剑破天》时，其每一招一式拆分开来的基础动作相信所见之人都会觉得此人定是修习了无数遍，而每一剑之间的衔接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发力点也都把握得极好，出剑时剑吟之声不绝于耳。
《百剑破天》总共有一百零八式，但是从上一式到下一式首尾不接。白凌风修炼的时自然也是一式练完后，便会停下来调整一下自身，再修炼下一式。
不过多久，剑鸣之声停止，白凌风此时已经又将《百剑破天》上所有剑招练完。
白凌风叹了口气，几片雪花飘落在身上，他伸手将身上的雪花拍掉。
身上的这些雪花，都是他施展《百剑破天》时的致命伤！
他将剑插在雪地中，就地盘膝而坐，将《百剑破天》那本小册子放在膝上，一只手苦恼的托着下巴，另一只手不断地一页一页的翻阅着。
白凌风每一页都看得很仔细，上面的每一个火柴人，包括火柴人周边的箭头，还有白剑雄所书写的注解。他都从头到尾再看了几次，生怕会错过了其中任何一个细节。
翻到最后一页，白凌风将《百剑破天》缓缓合上，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随后只见白凌风烦躁的将手中的秘籍用力一扔，“嗒”的一声砸到一旁的石头上随后掉在地上，扬起了一地的雪花。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秘籍一会后，白凌风带着复杂的心情又起身捡了回来，将其收回到真传令牌里。
“叩叩叩。”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之声。
白凌风有些愕然，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肯定不会是爷爷或者熬爷爷，他们来我家从来不敲门的。难道是……
“难道是爹？”白凌风的呼吸顿时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十年了，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后，娘亲与妹妹被他逼走，自己便刻意回避了起来，想想已经十年没见面了。
“难道是因为今天我刚从姜师伯那边拿到了《百剑破天》，所以他现在过来看我练得怎样吗？”白凌风越想越是觉得这么一回事。
他清了清嗓子，平复一下心情，他不想自己太过紧张，但尽管极力克制，声音中也还是带着丝丝颤抖：“谁啊？”
“是我。”门外的人回道：“梁润恒。”
“进来吧。晚上了来找我……哎？”白凌风将在心里回忆了无数次的腹稿说到一半时突然反应了过来，他的声音突然就提高了八度：“梁润恒？你过来做什么？”
梁润恒在得到白凌风的同意后，开门而入，随后又轻轻地把门带上。关上门后便立刻转过身，微微弯着腰低着头，双手做拱手状稍稍高过头顶，快步走到白凌风身前。
白凌风见状伸手搭在他的手上，身子微微后倾地说到：“梁润恒，你给我停下来。又想搞什么花样？”
梁润恒抬头看了白凌风一眼，只见白凌风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他暗自苦笑，果然这小门主还是很讨厌自己。
“我是来道歉的。”说罢梁润恒朝白凌风深深的作了一辑，继续说道：“对于当年那年少无知的所作所为，我深感抱歉。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原谅我，我当初也是被韩师兄误导，才做出那等不堪的行为。”
“是不是韩昊霖叫你来的？你们又想玩什么花样？”白凌风问道。
“不不不，不是。我已经和韩昊霖他们，算是分道扬镳了，从今往后我想并无瓜葛了。”梁润恒连忙摆手道。
“尽管如此，我并不打算原谅你。”白凌风平静的说道。
“啊？”梁润恒怔住，怎么小门主不按套路来？通常只要认真道歉，他应该都会碍于身份和面子而原谅自己的。况且自己真的已经和韩师兄那边没有瓜葛了啊。
“你根本就没有诚意，连向我道歉，心里都在打小算盘。”白凌风说道。
“小门主你误会了，我没有……”梁润恒急道，他姿势不变，只是把头微微抬起，和白凌风四目相对。
“我为何要原谅你？”白凌风不等梁润恒说完，便开口说道。“我们自小就在一起玩，说起来也是讽刺，韩昊霖告诉你们我不能修炼之前，我最好的朋友竟然是你，可你当初是打我最痛的那个，要我如何原谅你？！”
白凌风身子缓缓压了过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梁润恒，梁润恒顿时便感觉自己冷汗直冒，双眼不住的有些躲闪起来。
白凌风声音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他摆直了身子继续说道：“梁润恒，我也算了解你。你故意挑在晚上来找我，只不过是你不想被人知道你找我道歉，说到底你还是碍于面子，而你将自己一切的过错都归咎于年少无知和韩昊霖身上，也不过求个心安，那你自己呢？你自己就没有一点过错吗？”
梁润恒越听越是心惊，白凌风所说的这些话，每一句都如同一根针一般扎在自己心里，他不知该不该承认，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举动是不是刻意而为之的。
但是经过白凌风这么一说，便越发觉得自己的做法正是他的潜在意识在驱使。
他来之前便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届时无论白凌风是恶语相向还是痛打自己一顿，自己也绝无二话。
而此时白凌风的话语更是让他有些无地自容，是的，错了，便是错了，没有过多的解释，人总是要为当初的所作所为而买账，无论好坏。
况且今日前来也不当当只是为了自己，自己的身后，还站着一整个家族，哪怕保不住自己，至少，保住整个家族。
他紧紧攥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声音颤抖却也坚决：“小门主，事到如今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家族。”
“你以为你故作姿态，搬出家族，我就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你这样只会更让我恶心。”
“绝非如此，我梁润恒尽管算不得什么好人，见风使舵仗势欺人的事我也做过不少，但我也有所深爱着的家人，荣誉。”话音刚落，只见面前的梁润恒竟“啪嗒”一声跪在地上，“所以，求求你，起码放过他们。”
此时的白凌风心里也是极度不好受，这种感觉简直就像自己才是那个作恶多端的人，而梁润恒反而像个无辜的受害者。
这十年来，娘亲和妹妹不在自己身边，与父亲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大，自己因为接受血脉传承所受的苦，无处宣泄只得默默承受，慢慢的，对于他们从讨厌，越演越深，愈演愈烈，最终竟发酵成为类似于的仇恨东西。
自己这十年以来每一天都在幻想着，有朝一日神功大成，将韩昊霖他们狠狠地踩在脚下。
现在才刚刚踏出了第一步，最讨厌的人竟然夹着尾巴走到自己面前道歉来了！
梁润恒这样的做法，即使他现在真的打不还手让白凌风发泄多年以来的怒火。白凌风也不会有一丝丝的疏解，更有一种用尽全力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样。
他愤怒的上前拎起梁润恒的衣领，用近乎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弱小，便随意践踏。因为害怕，便搬出所谓的家族大义，试图求得原谅。而后再像个没事人一般生活于世，不用为此而付出任何代价，多简单的一句‘对不起’。梁润恒，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嘴脸有多令人恶心！”
说完便一把将梁润恒推开。
梁润恒一身聚星境修为也被他这一推后退了数步才稳住了身形。
“梁润恒，我给你一个机会，和我打一场，你赢了，我们从此——再无瓜葛。你输了，后果自负！”白凌风说罢，拔出地上的长剑，和梁润恒拉开了距离，“劝你使出全力，否则，你真的会死。”
梁润恒有些愕然的看着白凌风，他不知道此时白凌风是何种心情，也无法揣测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白凌风看着梁润恒惊愕而又呆滞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感情地说道：“不用以己度人，我说话算话。”
梁润恒脸色一红，自己真是的确是小人之心了。
不过他回想起白凌风的那一拳，虽然力量惊人，却怎么看都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拳，连出拳时基本的发力都不懂，何况是剑法了。可见他从未学过武技，再加上自己聚星境的修为，这场比试从根本上来说毫无意义。
那小门主提出一战的原因？是想借个理由放过自己？
他带着一丝苦笑站了起来，说道：“谢谢，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出招吧。”随后便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白凌风一愣，心道：“这家伙谢我干嘛？”
梁润恒抬头看到白凌风持剑时的架势，顿时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令他心惊不已，这样的气势，在其他聚星境同门身上也没法看到，小门主的真的不会武功？
看见拔剑准备好的梁润恒，白凌风也不废话，一步跨出，刺出一剑，剑与手臂成一直线，发一出一声清脆的剑吟。
剑吟之声刚响，这一剑已经刺到梁润恒面前。梁润恒听到一阵剑吟声，顿时便怔住了，但长期的锻炼和战斗本能让他身体自己动了起来，格开了白凌风这一剑。
刚才的那声，是剑吟？
梁润恒顿时收起的轻视之心，能将刺剑一剑刺出剑吟之声，没有常年累月的练习是不行的。
这可是常识。
不过常识这种东西，只是用来限制凡人的想象力而已。
一剑没有成效，意料之中。白凌风立刻从被梁润恒格开的这一剑借势变招，两剑再次碰撞在一起，顿时火花飞溅开来，激起雪地里大片雪花扬起。
这一下碰撞立即让梁润恒握剑的手虎口发麻，长剑差点就脱手而出。
白凌风得势不饶人，攻势越发刚猛起来。
梁润恒见识过白凌风的力量，于是在加下来一次次的交锋中，他都避重就轻，让白凌风那异于常人的怪力无法发挥作用。
任白凌风天赋过人，可毕竟梁润恒练剑比他早上十年，而且神剑门内哪有白痴，身为核心弟子的梁润恒更不是。
很快梁润恒就习惯了白凌风的剑，无论白凌风以什么方式向他攻来，他都能游刃有余的化解。
只不过他任由白凌风进攻，一直被动防守着，他心乱如麻，他想赢，想活命，却又被白凌风之前所说的话深深影响着，心不静，剑法自然施展不开。
又是十余招后，梁润恒刚才提着的心渐渐沉静了下来，白凌风的剑招在他眼前缓缓变得清晰起来。
虽然一招一式有板有眼，而且基础扎实，但是在运用上他似乎完全缺乏经验。
白凌风又是一剑刺来，梁润恒此时以剑身抵住白凌风的长剑，同时侧身避过。这一次梁润恒的长剑没有将白凌风的剑弹开，而是贴着剑身顺势滑下，斩向白凌风持剑的右手。
凡是使用武器的新手，他们防守最薄弱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手。如果对方只是攻击他们的头身脚，他们都能用武器挡住。
但敌人只要攻击他握着武器的手，新手的第一反应都是选择退开。
白凌风也是个新手，当梁润恒要斩向他的右手时，白凌风回剑防守。同时他一个后撤步退开，想和梁润恒拉开距离。
果然是个新手！
梁润恒见状，马上一个突刺跟上，攻防立马互换，不让白凌风有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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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飞雪不断飘落而下，但白凌风出剑十分凌厉，每挥出一剑都有一阵劲风吹过，在他不断挥剑之时，竟未能有一片雪花打在他身上。
白凌风现在所练的正是《百剑破天》。白凌风正式使剑不过半日，但当他施展出《百剑破天》时，其每一招一式拆分开来的基础动作相信所见之人都会觉得此人定是修习了无数遍，而每一剑之间的衔接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发力点也都把握得极好，出剑时剑吟之声不绝于耳。
《百剑破天》总共有一百零八式，但是从上一式到下一式首尾不接。白凌风修炼的时自然也是一式练完后，便会停下来调整一下自身，再修炼下一式。
不过多久，剑鸣之声停止，白凌风此时已经又将《百剑破天》上所有剑招练完。
白凌风叹了口气，几片雪花飘落在身上，他伸手将身上的雪花拍掉。
身上的这些雪花，都是他施展《百剑破天》时的致命伤！
他将剑插在雪地中，就地盘膝而坐，将《百剑破天》那本小册子放在膝上，一只手苦恼的托着下巴，另一只手不断地一页一页的翻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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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风有些愕然，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肯定不会是爷爷或者熬爷爷，他们来我家从来不敲门的。难道是……
“难道是爹？”白凌风的呼吸顿时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十年了，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后，娘亲与妹妹被他逼走，自己便刻意回避了起来，想想已经十年没见面了。
“难道是因为今天我刚从姜师伯那边拿到了《百剑破天》，所以他现在过来看我练得怎样吗？”白凌风越想越是觉得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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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门外的人回道：“梁润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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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润恒在得到白凌风的同意后，开门而入，随后又轻轻地把门带上。关上门后便立刻转过身，微微弯着腰低着头，双手做拱手状稍稍高过头顶，快步走到白凌风身前。
白凌风见状伸手搭在他的手上，身子微微后倾地说到：“梁润恒，你给我停下来。又想搞什么花样？”
梁润恒抬头看了白凌风一眼，只见白凌风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他暗自苦笑，果然这小门主还是很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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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韩昊霖叫你来的？你们又想玩什么花样？”白凌风问道。
“不不不，不是。我已经和韩昊霖他们，算是分道扬镳了，从今往后我想并无瓜葛了。”梁润恒连忙摆手道。
“尽管如此，我并不打算原谅你。”白凌风平静的说道。
“啊？”梁润恒怔住，怎么小门主不按套路来？通常只要认真道歉，他应该都会碍于身份和面子而原谅自己的。况且自己真的已经和韩师兄那边没有瓜葛了啊。
“你根本就没有诚意，连向我道歉，心里都在打小算盘。”白凌风说道。
“小门主你误会了，我没有……”梁润恒急道，他姿势不变，只是把头微微抬起，和白凌风四目相对。
“我为何要原谅你？”白凌风不等梁润恒说完，便开口说道。“我们自小就在一起玩，说起来也是讽刺，韩昊霖告诉你们我不能修炼之前，我最好的朋友竟然是你，可你当初是打我最痛的那个，要我如何原谅你？！”
白凌风身子缓缓压了过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梁润恒，梁润恒顿时便感觉自己冷汗直冒，双眼不住的有些躲闪起来。
白凌风声音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他摆直了身子继续说道：“梁润恒，我也算了解你。你故意挑在晚上来找我，只不过是你不想被人知道你找我道歉，说到底你还是碍于面子，而你将自己一切的过错都归咎于年少无知和韩昊霖身上，也不过求个心安，那你自己呢？你自己就没有一点过错吗？”
梁润恒越听越是心惊，白凌风所说的这些话，每一句都如同一根针一般扎在自己心里，他不知该不该承认，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举动是不是刻意而为之的。
但是经过白凌风这么一说，便越发觉得自己的做法正是他的潜在意识在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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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白凌风的话语更是让他有些无地自容，是的，错了，便是错了，没有过多的解释，人总是要为当初的所作所为而买账，无论好坏。
况且今日前来也不当当只是为了自己，自己的身后，还站着一整个家族，哪怕保不住自己，至少，保住整个家族。
他紧紧攥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声音颤抖却也坚决：“小门主，事到如今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家族。”
“你以为你故作姿态，搬出家族，我就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你这样只会更让我恶心。”
“绝非如此，我梁润恒尽管算不得什么好人，见风使舵仗势欺人的事我也做过不少，但我也有所深爱着的家人，荣誉。”话音刚落，只见面前的梁润恒竟“啪嗒”一声跪在地上，“所以，求求你，起码放过他们。”
此时的白凌风心里也是极度不好受，这种感觉简直就像自己才是那个作恶多端的人，而梁润恒反而像个无辜的受害者。
这十年来，娘亲和妹妹不在自己身边，与父亲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大，自己因为接受血脉传承所受的苦，无处宣泄只得默默承受，慢慢的，对于他们从讨厌，越演越深，愈演愈烈，最终竟发酵成为类似于的仇恨东西。
自己这十年以来每一天都在幻想着，有朝一日神功大成，将韩昊霖他们狠狠地踩在脚下。
现在才刚刚踏出了第一步，最讨厌的人竟然夹着尾巴走到自己面前道歉来了！
梁润恒这样的做法，即使他现在真的打不还手让白凌风发泄多年以来的怒火。白凌风也不会有一丝丝的疏解，更有一种用尽全力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样。
他愤怒的上前拎起梁润恒的衣领，用近乎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弱小，便随意践踏。因为害怕，便搬出所谓的家族大义，试图求得原谅。而后再像个没事人一般生活于世，不用为此而付出任何代价，多简单的一句‘对不起’。梁润恒，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嘴脸有多令人恶心！”
说完便一把将梁润恒推开。
梁润恒一身聚星境修为也被他这一推后退了数步才稳住了身形。
“梁润恒，我给你一个机会，和我打一场，你赢了，我们从此——再无瓜葛。你输了，后果自负！”白凌风说罢，拔出地上的长剑，和梁润恒拉开了距离，“劝你使出全力，否则，你真的会死。”
梁润恒有些愕然的看着白凌风，他不知道此时白凌风是何种心情，也无法揣测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白凌风看着梁润恒惊愕而又呆滞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感情地说道：“不用以己度人，我说话算话。”
梁润恒脸色一红，自己真是的确是小人之心了。
不过他回想起白凌风的那一拳，虽然力量惊人，却怎么看都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拳，连出拳时基本的发力都不懂，何况是剑法了。可见他从未学过武技，再加上自己聚星境的修为，这场比试从根本上来说毫无意义。
那小门主提出一战的原因？是想借个理由放过自己？
他带着一丝苦笑站了起来，说道：“谢谢，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出招吧。”随后便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白凌风一愣，心道：“这家伙谢我干嘛？”
梁润恒抬头看到白凌风持剑时的架势，顿时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令他心惊不已，这样的气势，在其他聚星境同门身上也没法看到，小门主的真的不会武功？
看见拔剑准备好的梁润恒，白凌风也不废话，一步跨出，刺出一剑，剑与手臂成一直线，发一出一声清脆的剑吟。
剑吟之声刚响，这一剑已经刺到梁润恒面前。梁润恒听到一阵剑吟声，顿时便怔住了，但长期的锻炼和战斗本能让他身体自己动了起来，格开了白凌风这一剑。
刚才的那声，是剑吟？
梁润恒顿时收起的轻视之心，能将刺剑一剑刺出剑吟之声，没有常年累月的练习是不行的。
这可是常识。
不过常识这种东西，只是用来限制凡人的想象力而已。
一剑没有成效，意料之中。白凌风立刻从被梁润恒格开的这一剑借势变招，两剑再次碰撞在一起，顿时火花飞溅开来，激起雪地里大片雪花扬起。
这一下碰撞立即让梁润恒握剑的手虎口发麻，长剑差点就脱手而出。
白凌风得势不饶人，攻势越发刚猛起来。
梁润恒见识过白凌风的力量，于是在加下来一次次的交锋中，他都避重就轻，让白凌风那异于常人的怪力无法发挥作用。
任白凌风天赋过人，可毕竟梁润恒练剑比他早上十年，而且神剑门内哪有白痴，身为核心弟子的梁润恒更不是。
很快梁润恒就习惯了白凌风的剑，无论白凌风以什么方式向他攻来，他都能游刃有余的化解。
只不过他任由白凌风进攻，一直被动防守着，他心乱如麻，他想赢，想活命，却又被白凌风之前所说的话深深影响着，心不静，剑法自然施展不开。
又是十余招后，梁润恒刚才提着的心渐渐沉静了下来，白凌风的剑招在他眼前缓缓变得清晰起来。
虽然一招一式有板有眼，而且基础扎实，但是在运用上他似乎完全缺乏经验。
白凌风又是一剑刺来，梁润恒此时以剑身抵住白凌风的长剑，同时侧身避过。这一次梁润恒的长剑没有将白凌风的剑弹开，而是贴着剑身顺势滑下，斩向白凌风持剑的右手。
凡是使用武器的新手，他们防守最薄弱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手。如果对方只是攻击他们的头身脚，他们都能用武器挡住。
但敌人只要攻击他握着武器的手，新手的第一反应都是选择退开。
白凌风也是个新手，当梁润恒要斩向他的右手时，白凌风回剑防守。同时他一个后撤步退开，想和梁润恒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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