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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甜蜜而苦涩

    陈墨北这次真的不是故意来这里蹲顾清苒的,更何况这条路离她学校也不近,这次真的是凑巧,他刚刚跟一家美发店谈好长期合作,回来的路上就看到小姑娘低着头失落的身影。

    “陈墨北?”顾清苒也吃了一惊,他们有快半年没有再见了在她的印象里,陈墨北中间有偷偷的来看过她,只不过一直是在车里,躲得远远的。

    “上车。”男生的脸色晦暗不明,顾清苒犹豫了下,也就拉开车门上了车——该死的陆执,让你吃一回醋!

    “怎么这么晚还在路上?”

    “也不晚吧……就是,走回家啊,我平时也这样。”平时不一样的,陆执下班都会来接他。

    “晚上还没吃东西?”陈墨北扫了一眼女生手里的纸袋,了然于胸:“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啊好啊,我想吃火锅!我们去吃海底捞吧!”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还是太过熟练,顾清苒又弱弱地开口:“我们可以AA。”

    陈墨北脸上漾起笑意,他自然不会让她付钱,就当作是弥补之前没有给过她的一些东西吧。

    火锅当然是很好吃的,没有什么不开心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顿。饶是如此,陈墨北还是发现了顾清苒的心不在焉,他大概猜到是因为陆执。或许时间真的能治愈一些东西,现在陈墨北似乎没有之前那样为了她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感到难过了,眼下只是因为她难过而难过。不能在一起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是开心的,那么我便也是开心的。

    小姑娘的手机响了几次,顾清苒没有接。一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现在跟陈墨北在一起,哪怕他们只是简单的吃个饭,另外她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呢,这样重要的日子陆执就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第三次响起的时候,陈墨北拿过手机接通。

    “清苒,你在哪儿?怎么还没回家?”陆执的声音有一些急迫,他下班就赶回家里布置,之后去学校找顾清苒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学校了,打了电话也不接,陆执把学校附近他们经常去的小店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这会儿终于打通电话,泄了气一下坐在路边。

    陈墨北不说话,抬眼看向顾清苒,女生抿着嘴,明显是不想回答。陆执一上来就是质问,她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蹭的一下窜上来,陈墨北用眼神示意,准备回答陆执,顾清苒没有反对,气呼呼的继续吃碗里的虾滑。男生无奈的笑,又带点炫耀似的开口:“陆执,清苒现在跟我在一起,待会儿吃完饭我会送她回去。”

    陆执皱眉,听到是男生的声音的时候他心就凉了一下,又听出是陈墨北,一时嗓子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不知道怎样开口说了句好就匆忙挂断,不敢再听那边传来的一句话。她和他在一起,吃饭,圣诞节。她没接他的电话任由他着急,是因为和那个人在一起吗?陆执无力地把双手撑在身后,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过放弃的。

    最后还是理智地起身打车回家,该准备的东西依照原样放好,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顾清苒回来。冷静下来陆执就明白顾清苒应该是以为他今天没有准备,忘记了他们的纪念日,才故意和陈墨北一起来气他的。真要说顾清苒不爱他了,他是不信的,平日里的朝夕相处有没有爱他多少还是能感受到的,如果感觉错了那只能是顾清苒演得太真了吧。

    算了,这点事情等那小丫头回来再问她罢了。陆执在这个空里认真想了想最近和顾清苒的相处,她说要看书要学习,他也就随她去了。细想想,或许是自己陪她的时间不多了,他工作之后确实是比念书时候忙了,毕竟啊,进入社会还是和在学校不同。陆执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其实自己身上已经沾满了成年人的圆滑世故。可是顾清苒不同,她仍然是对于生活怀抱热情,眼睛澄澈明净,依然相信爱是一切。陆执突然想到,或许之前陈墨北与顾清苒分开,除了距离的原因,还有这一个原因,两个人的生活差得越来越多,可以交流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最终分开。所以,其实不是不爱了,是爱不够支持生活了。

    爱可以很简单,你爱我我爱你,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一起睡,但生活不是,它要复杂的多。那些细碎的片段,有意无意的,堆积起来就足以打破爱的城堡。

    抽完一根烟,陆执决定要找个时间好好跟顾清苒聊一聊,今天就不了,今天就应当道歉哄她。陆执又点了几根烟,没抽只是放在一边,故意抖落了一堆的烟灰,带着狡黠的笑坐在黑暗里。

    所以顾清苒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黑暗中烟头明灭闪烁的样子,陆执坐在沙发一角,看上去颓废又无助。再抬眼看茶几上包得漂亮的盒子,旁边一堆烟灰,当下心就化成了一汪水。但还是装着生气的样子,不去看陆执,径直走向洗手间的方向。陆执起身从背后抱住她,闷闷的开口:“宝宝,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好想你。”没有问她去哪里,为什么和陈墨北在一起,声音里带着委屈,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

    顾清苒叹口气,看房间里的布置她也明白,陆执不是忘记了,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只是她刚好遇到陈墨北,阴差阳错的,没能直接回家。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小姑娘了,加上,陆执这个样子她是第一次见,他是真的在乎她的吧。

    “只是恰好碰到,就一起吃了饭,没有其他的。”顾清苒转身抱住陆执,这一身烟味熏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以为你忘记了,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对不起,我应该直接告诉你的,想搞一次浪漫,没想到搞砸了。”陆执委屈巴巴的开口,“我特别怕你今天不回来了。”他是真的怕过,哪怕他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说顾清苒真的很爱自己,但是只要一想到她曾经也那么爱过另一个人,甚至可能更爱,他就嫉妒得狠,也越发对自己没有信心起来。他能确信自己是与顾清苒最为相配的一个,但又怕她不考虑这些只一心为了感情。

    爱情啊,总是让人甜蜜又心酸,患得患失大概是陷在爱中的人们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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