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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谁不想谈这样的恋爱呢

    虽说T大的寒假短的可怜,但是本科生终归还是要比研究生好很多。刚进腊月没多久,顾清苒就早早考完试准备回家了,陆执却还要再留半个月左右。顾清苒赖了几天,天天坐公交去陆执那边找他吃个午饭再一起待一会儿,下午再回来,直到宿舍里大家都走了才恋恋不舍的跟陆执说她也要回去了。不过再不回去的话家里也要催她了。

    “我开学早一点来哈,要记得想我哦陆先生。”陆执拥着顾清苒点头说好,看着女生走进车站,心底渐渐生出些不舍之意。虽然也知道用不了一个月他们就可以再见,但这一个月见不到小姑娘,陆执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顾清苒反倒还好一些。她骨子里更喜欢柏拉图式的爱情,所以一个月不能见面对她来说倒不算什么——反正还可以电话或者微信聊天嘛。

    等车的时候意外的遇到了付思辰,原以为他早就回去了,没想到居然是一趟车。顾清苒这个人,见色忘义的典型,谈恋爱之后就把付思辰忘到脑后去了。虽然陆执和付思辰在一个校区,但顾清苒坐公交太久会不舒服,陆执也就不怎么让她过来,都是他过去T市找她。付思辰也不吵她,毕竟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嘛。

    顾清苒拖着箱子走过去打招呼的时候付思辰正皱眉看着手机,女生过去坐在他旁边,毫不客气的把他手里的栗子抓过来吃。付思辰这才抬头看一眼,然后就笑起来。

    “臭丫头,好久不见啦。”

    顾清苒也笑,自然的把剥好的栗子递给他,一如最初。

    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回家了吧,明年暑假之前他应该就去工作了,也不知道之后还能不能再见,顾清苒听到自己轻轻叹了口气。

    “工作看的怎么样啦?”

    “还没决定,这不,在看离家近的一个工作室。”

    顾清苒探头去看,xx摄影工作室。哎?怎么这么熟悉?顾清苒想了想,哦对,陈墨北就是在这个工作室啊,看上去是在J市开了分店,不知道会不会在T市开分店。

    想了想,付思辰学的专业和陈墨北的工作还真的有点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工作室居然那么巧会碰上,顾清苒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她是门外汉,也不知道好不好,只简单跟付思辰聊了聊,自然也就说了说自己的考研。顾清苒心里没底,但是又觉得考个本校还是可以的吧,不过现在也就只能等着出成绩了。

    “哎对,你决定了工作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啊,还要敲你一顿饭呢。”顾清苒笑的开心,付思辰轻轻戳了下她的脑袋,说好,一定告诉你。

    付思辰不是性情凉薄之人,玩摄影也有不少朋友,其实与顾清苒好像没有那么多的交集,除却这一个同乡的身份,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

    除了曾经未说出口的友情之上。

    “2018年分店计划”

    年底大会,陈墨北盯着大屏幕上闪烁的一个一个地名,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事实上他的目光一直只落在一个地点。

    “T市”

    之前几个月工作室里大家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总公司真的要在T市开分店了。在与顾清苒分开之前陈墨北就隐约听说过这个消息,只是他那时尚不能确定,自然就不能许给顾清苒一个虚无的未来。现在好了,分店一定要从现有的店里调人过去,以他这一年多的表现来看,他是最好的店长人选。

    清苒,我们就快再见了。

    “师父,你几号回家过年啊?”下班的时候,王楠出声问了下陈墨北,已经二十几号,店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也定了今天的火车回家。

    “回家……我看下。”陈墨北翻了下日历,好像是不早了,前两天还有发小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聚一聚。陈墨北打开12306,准备订票,登录之后突然愣住——顾清苒应该早就放假回家了,她这次没有用他的账号订票。

    顾清苒经常记不住各种账号和密码,12306的也是。尝试找回之后又忘记,后来干脆也就不找了,那时和陈墨北在一起,所以每次都是陈墨北帮她订好票再告诉她时间,还要提醒她几次不要误了时间。后来两个人闹的不联系的时候顾清苒还会悄悄的用他的账号订票,出票之后陈墨北就收到短信和邮件。有次小姑娘瞒着家里人出去看演唱会,悄悄地订了去D市的车票,陈墨北觉得奇怪就去问她,顾清苒才恍然道:“原来我之前订票你都能看到啊!”

    对啊不然呢,陈墨北无奈。

    小姑娘之前一直在准备考研,除了去N市那次是坐的飞机,这次放假应该是唯一一次火车票。

    她这次没有用他的账号。

    陈墨北不愿相信却不得不相信,另一个人代替了他的位置,在顾清苒身边。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出现在顾清苒少有的几条朋友圈里的那个人,那些细节与溢出屏幕的幸福,被他刻意忽视。

    “看来要快些去到你身边了呀。”陈墨北喃喃自语,同时在心底将那位素未谋面的情敌骂了许多遍。

    陆执正在整理回家的行李,冷不防的感觉脊背发凉,转身把阳台的门拉上继续收拾。

    顾清苒已经回家小半个月了,死丫头天天就知道出去玩都顾不上跟他说说话,陆执天天看程序看的头晕眼花,回到宿舍也不能接到心爱女朋友的贴心问候,日子苦啊。

    陆执一边收拾一边叹气,顾西凉看不下去:“你在这长吁短叹的干嘛呢这是?”

    “想夫人呢,你不懂。”

    “我是不懂,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回家是不是要和余沫见面了?”

    陆执愣住,要不是顾西凉提醒,他都快忘了余沫的存在。的确,他们几个高中的朋友一向有着过年要小聚一下的习惯,去年他与余沫还在一起,今年却已经物是人非了。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都分开了,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顾西凉看提到这个不但没有吓到陆执,反而惹得他眯着眼睛不知道又在暗戳戳的盘算什么,瑟瑟发抖的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陆执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顾清苒回家这几天的疯狂聚会,不知道见了多少年少的暧昧——他可不相信顾清苒小时候是什么乖巧懂事的乖乖女。他的小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主,但胜在性格乍一看上去是温婉贤良的模样,应该有不少小男生喜欢。不行,回头得问一问。对,还有那个惹她哭的那么伤心的前任,好像家也是离她很近,陆先生突然有了危机感,莫名的就想起了国家法定结婚年龄——不知道小姑娘到了年龄没。

    顾清苒有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陆执居然真的把她看得透透的。她之前一直伪装的不谙世事的无辜模样,在他这里一点不奏效。陆执打电话过来查岗的时候,她还真的就跟几个高中同学在外面逛街,手里还握着小同桌买的奶茶。

    接电话的时候,顾清苒是心虚的。

    “夫人有没有想念为夫啊?为夫近几日对夫人可是思念得厉害呢。”陆执拎着老妈买的衣服靠在门前跟顾清苒说话,老爸在里面负责夸奖陆太太,陆执懒得吃狗粮就躲出来。

    “啊,当然……当然有啊。”高中闺蜜在一旁满脸揶揄,还好已经到了电影院,几个男生买票的买票,买爆米花的买爆米花,身边就只剩下几个女生。顾清苒走到一边跟陆执说话,说也奇怪,听到陆执的声音她的心情突然放松下来,她当然知道小同桌喜欢她,她跟陆执的事情只有闺蜜知道,她也不觉得需要特地跟其他人讲。可能因此小同桌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这次聚会是他牵头的,顾清苒原本以为只是老朋友一起聊聊天玩一下而已,而且几个女生跟她关系也还可以,就没有拒绝。可今天各个活动的安排,她就算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不对。抬眼看了影院上映的几部电影,没什么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是选的那部爱情片吧。

    “在看电影?跟谁啊?”

    顾清苒听出了陆执声音里的警惕,笑出声来:

    “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没你重要。”

    陆执也笑起来,谁会不想要谈这样的恋爱呢,她知道你的不安也知道如何让你心安,她无条件的相信他他也是。

    “儿子,走了,去下一家。跟谁打电话呢?”陆太太脸上的八卦真是藏也藏不住。

    “哦,你儿媳妇。”

    “哎呀是我儿媳妇呀,上次我买的衣服她喜不喜欢呀?走走走我们去那边给我儿媳妇买新衣服去,过年要穿新衣服!”

    “妈,你好像还没给我买。”陆执忍不住出声提醒,他手上提的一堆纸袋,百分之九十都是陆太太的,另外是陆先生的,他的,0。

    “你的不急。”

    ?

    顾清苒听着那边的谈话,有些不好意思又感叹自己很幸运——陆执的家人好像很好相处。哎顾清苒你在想什么?

    “别担心,我爸我妈都很好相处。”

    陆执真的很懂她了。

    “……嗯,上次的衣服我很喜欢,不过不要让阿姨给我买了,我有衣服,而且咱们学校宿舍衣柜那么小,我真的放不下啊!”从上次顾清苒穿过陆执带来的衣服之后,陆执对这种风格的衣服很是喜欢,继而把这种想法转述成顾清苒非常喜欢给陆太太,于是之后顾清苒又收到了三次来自陆太太的衣服投喂。

    “之前是之前的,这是过年,我妈买给儿媳妇,我也拦不住啊。”

    “什么儿媳妇,我可没承认。”

    “不承认?那我过几天请家父去夫人府上提亲可好?”

    “好,记得备好聘礼啊,少了我可不嫁。”

    “原来夫人看中的是聘礼,为夫的心好痛。”

    正说着,闺蜜过来叫顾清苒进去看电影了,顾清苒马上很严肃的样子:“哎,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啊抱歉啊,我家里突然有点事,我先回去了啊,你们好好看,我先回去了啊。”

    留下错愕的小同桌,顾清苒飞快地溜走。

    离开众人视线之后继续抓起手机跟陆执说话,男生在那端笑的开心:“你家里有什么事啊,顾小姐?”

    “哎,我家夫君近日醋吃的有些多,正在家里闹呢,可不是有事儿么。”

    说完顾清苒自己也笑起来,之前她会觉得这些话很肉麻吧,现在被陆执带的也不觉得了。

    电影院离家有一段距离,顾清苒也懒得打车,插上耳机一边跟陆执说话一边走了回去。

    陈墨北靠在出租车的玻璃上疲惫的皱着眉,看到路边的身影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眨眨眼又看了看,真的是顾清苒。当下叫司机停了车,拖着行李箱向女生的方向走过去。

    刚刚喜欢她的时候,他是在她的城市打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那时虽然比顾清苒小几个月,却比在学校念书的女生不知道成熟了多少。后来熟悉起来知道她的老家跟自己是一个地方,好像她那时也提过每年都会回去过年的?只是他那时自卑,从未想过在他的城市见她。现在想来,她应该是回家里来过年吧,在这里见到却也不奇怪。

    “陆执,都怪你,我走得累了。”

    “怎么办呢,加加油,就快到了,刚好现在减减肥下次我就可以背你走了。”

    “你居然嫌我胖?陆执,这个愁我记下了!”

    女生低头数着格子认真的走路,她是真的有些累了,电影院离家虽然不是很远这大冷天的在外面走她也真的很累,顾清苒觉得自己刚刚不打车真的是脑子抽了吧,现在又不远了,打车又浪费,只得一步一步的走,一边走一边骂陆执。

    冷不防的,面前停了一个人。顾清苒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那个人也跟着往右,顾清苒停下让他先走,他也停下…

    “哎这位朋友怎么回事啊你……”

    “陈墨北?”“怎么了?”

    电话那端和顾清苒同时开口,下一秒,电话被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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