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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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作态的露华晴，月炎直接冷淡开口：“时辰不早了，我就不送县主了。”
“你……”露华晴紧握这衣服下摆，不知所措地看着月炎，“二公子同姐姐师兄妹一场，又是……彼此心悦……”
“那县主告诉我，烟悦湖……是怎么回事？”月炎幽深的目光如利箭一般向露华晴射去，若是目光可以化为实质，露华晴恐怕已经万箭穿心。
露华晴心思电转，指甲陷入手心的疼痛换回她的神志。
她的睫毛快速抖动着，瞬间有泪光在眸中闪动。
“我……的确是约了姐姐在烟悦湖见面，可是……我并没有见到她的人啊！那日拜堂，你我都知道是假的！我担心姐姐会知道，就暗中派人盯着，当时我拉住你，也是想着有人跟着姐姐，等见面的时候我同姐姐解释就可以了。”
露华晴抽泣一声，“可是，我的信明明已经送到姐姐手中，也有人说看到姐姐来到烟悦湖，可是我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到人，所以回府之后我立刻去求见大将军，请求大将军帮忙。毕竟我能成为燕国县主，就是因为西陈的龙脉，如今姐姐下落不明，若是姐姐有个三长两短，燕国岂不是竹篮打水？我料想大将军会帮忙，可是我等不及了，回去左思右想都觉得我要有所行动才对得起姐姐。”
她怯怯地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月炎，接着说道：“之前我已带着所有的仆从出去，在燕都各大客栈寻找，可是都没有姐姐的消息，我越想越不对，姐姐如果没住客栈，她又去了哪里？姐姐自小就被送走，听说一直在深山学艺，想来姐姐不可能在燕都有熟人，那她……我实在太担心了。我知道，如同我这般担心姐姐的人，也就只有二公子了。”
月炎的双眼紧紧盯着露华晴，他忽然轻嗤一声，“小露珠的事情，你无需抄心，她已经不在燕都，至于她在哪里……我自会让人寻找。”
“我怎么能不担心！那是我亲姐姐！”露华晴泪眼迷蒙的眼睛，紧紧盯着月炎。
“说完了？”月炎的双眸黑得深不见底，“请吧。”
面对这样冰冷刺骨的眼神，露华晴倒抽一口凉气，她的喉间涌动，“那就……拜托二公子了，若是有姐姐的消息……”
“请吧！”月炎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他觉得同露华晴说话，实在是浪费时光。
看着这个女人虚假的担心，他的眼底有着一抹深深的冷酷，没见过小露珠……为什么却有他送给小露珠的那个玉佩上……特有的冷香之味。
看着远走的露华晴，月炎手指在烛火上轻轻撒下一层细细的粉末，顿时，他的屋子里面多了一股冷水香，他的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果然……在说谎！”
魔宫冬晴园中。
露华浓全身上下满是血迹，刺鼻的血腥味让她的脑海一阵眩晕。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上血腥味这样做重……
露华浓特别讨厌血腥味，因为这让她想起西陈王宫那一夜……她带着露华晴一路在地道中奔跑，可是刺鼻的血不断从各处传来，她知道，这条地道一定是有通风的地方连接这王宫各处，甚至她能够清晰听到刀剑刺入人身体的声音，她无法想象母后面对的命运是怎么样的，但是她知道，母后绝对不会让自己失去尊严。
她没有看到父王，也没有看到国师……等等，国师？
露华浓紧闭的双眼，眼珠却一直快速动着，似乎做着什么噩梦。
不知道是谁，用热乎乎的带着奇怪的药味的布敷到了她的脸上，一瞬间，她的脸疼得她想要尖叫出声，可是……那奇怪的药香让她重新回到梦中。
那一天她本来躲在父王书房的桌案下面，想吓父王一跳，可是，没等父王进来，她就听到了父王同国师在屏风后面说话的声音，他们要去找寻龙脉！对，龙脉，可是为什么她不记得了？
她透过缝隙看到父王激动的样子，父王激动地拉着国师的手，喃喃说着什么，她不想自己的调皮被国师发现，所以她一直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呼吸出声。
直到父王和国师同时离开，她记住了他们要出发的时间，偷偷躲在了父王伪装的马车中。
她躲在马车的座位下面，将自己蜷缩在一起，透过缝隙听着父王和国师的谈话。她又害怕又兴奋，身体不时微微颤抖着，不时用眼睛看着父王和国师的动作。
她感觉他们走了好久好久，然后没等她有所动作，国师便已经发现了她。
露华浓看到了，看到了国师微笑的脸。
可是国师在回头面对父王的瞬间，那张脸上却全是担心。
最好不知道国师是怎么同父王说的，父王抱着她一起进入了那个神秘的地方。
对……神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不到月光了，可是夜空明明就是晴朗的。
地上好多好多蛇。
父王紧紧抱着她，同国师还有那些黑衣侍卫一起躲在树上，似乎等待着什么……对……国师说了，等待一场雨……可是没云，哪里有雨呢？
她一直环视着树下面的枯枝败叶，对……明明是夏天，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却满是落叶，“唰唰”声一直传来，她害怕地紧紧将头埋在父王的怀里，直到一声承重的叹息，她想要抬头看，可是父王却紧紧按着她的头。
虽然当时她没有看见，但是她感觉到了。
感觉到一个什么巨大的东西从他们身边过去，地面上不断传来“呲呲”的声音，似乎什么东西被煮熟了一样。
过了很久，父王才带着她落地，可是依然没有让她抬头。
但是……
她从父王的腋下看看到了……看到了原本全是落叶的地面，落叶已经不见了，留下的全部都是干瘪的蛇，全部都是……慢慢一地！
然后国师带着他们进入了一个地方，那里的台阶好漂亮，就像是汉白玉一样，可是国师却说这是天然形成的，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他们进入一个神秘的地方，里面有个巨大的湖……
湖里……
湖里！
露华浓如同做了噩梦一般，她的头不断晃动着，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她百会穴忽然一疼，然后她又慢慢安静下来。
闪电忠实地蹲在床边，看着一个胡子很长的男人不断在用针戳着露华浓，它知道，这是为了救醒她。
然后发生了什么……
一地的血。
血水染红了湖水。
父王一手握着剑，一手抱着她，她能感受到，父王的身体一直在疯狂的颤抖。
“如今……只好让长公主做引子了，否则……”国师平日里面肃然的声音不知道为何变得无比苍老沙哑。
黑暗中，国师城中的咳嗽声不断回想，似乎还伴随着吐出什么的声音。
“不……这样会害了小露珠的！她……”父王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为什么会害了我？
为什么……
“如果不这样做，西陈的国运就完了……我们的到来，把……惊醒了……如果不能让其沉睡，下地狱的人就不止是我们！”国师冰冷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难过，“是我大意了……若是不牺牲长公主，整个西陈都会万劫不复。”
露华浓抬起头，在一片剑光中看到国师狰狞的脸。
好可怕。
接着，便是血光充斥在露华浓的眼中。
好多血……
是谁的……
奔涌而出的血飞溅到湖面，在已经殷红的湖中画出如鬼影一般的图案。
不……不是画出来的。
是有什么东西真的从湖面里面出来。
从湖底向湖面接近。
她觉得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流淌而出，她甚至可以感觉得身体里血管和筋脉在渐渐干瘪。
然后……
殷红的湖水中出现一片蓝。
张牙舞爪地朝着她的伤口席卷而来。
“啊——”她觉得浑身像是着火一样。
她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什么东西渐渐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眼睛无力闭上，也无力张开。
眼皮就那样微微合着，看到父王脸上的泪水不断滴落。
原来……是父王的眼泪。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父王的脸，让他不要哭。
可是抬手的瞬间，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手在动。
不！
是她皮肤下有是怎么东西在动，什么东西在一直通过伤口钻进她的身体，好疼，好疼！
露华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她的唇动了动，却无法发出声音。
“国师，救救小露珠吧！她是我的长女啊！”父王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祈求和无奈。
露华浓透过父王的肩膀，看到国师阴晴不定的脸。
她看着国师慢慢走过来，她想要叫。
为什么平时严肃正直的国师变得这样可怕，为什么父王这么伤心？
露华浓的眼前越来越黑，身体越来越重，知道她的头，完全陷入黑暗中。
她似乎听到了国师的声音。
钥匙……在她身上……西陈有一天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来这里取……
取什么？露华浓已经不能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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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露华晴紧握这衣服下摆，不知所措地看着月炎，“二公子同姐姐师兄妹一场，又是……彼此心悦……”
“那县主告诉我，烟悦湖……是怎么回事？”月炎幽深的目光如利箭一般向露华晴射去，若是目光可以化为实质，露华晴恐怕已经万箭穿心。
露华晴心思电转，指甲陷入手心的疼痛换回她的神志。
她的睫毛快速抖动着，瞬间有泪光在眸中闪动。
“我……的确是约了姐姐在烟悦湖见面，可是……我并没有见到她的人啊！那日拜堂，你我都知道是假的！我担心姐姐会知道，就暗中派人盯着，当时我拉住你，也是想着有人跟着姐姐，等见面的时候我同姐姐解释就可以了。”
露华晴抽泣一声，“可是，我的信明明已经送到姐姐手中，也有人说看到姐姐来到烟悦湖，可是我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到人，所以回府之后我立刻去求见大将军，请求大将军帮忙。毕竟我能成为燕国县主，就是因为西陈的龙脉，如今姐姐下落不明，若是姐姐有个三长两短，燕国岂不是竹篮打水？我料想大将军会帮忙，可是我等不及了，回去左思右想都觉得我要有所行动才对得起姐姐。”
她怯怯地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月炎，接着说道：“之前我已带着所有的仆从出去，在燕都各大客栈寻找，可是都没有姐姐的消息，我越想越不对，姐姐如果没住客栈，她又去了哪里？姐姐自小就被送走，听说一直在深山学艺，想来姐姐不可能在燕都有熟人，那她……我实在太担心了。我知道，如同我这般担心姐姐的人，也就只有二公子了。”
月炎的双眼紧紧盯着露华晴，他忽然轻嗤一声，“小露珠的事情，你无需抄心，她已经不在燕都，至于她在哪里……我自会让人寻找。”
“我怎么能不担心！那是我亲姐姐！”露华晴泪眼迷蒙的眼睛，紧紧盯着月炎。
“说完了？”月炎的双眸黑得深不见底，“请吧。”
面对这样冰冷刺骨的眼神，露华晴倒抽一口凉气，她的喉间涌动，“那就……拜托二公子了，若是有姐姐的消息……”
“请吧！”月炎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他觉得同露华晴说话，实在是浪费时光。
看着这个女人虚假的担心，他的眼底有着一抹深深的冷酷，没见过小露珠……为什么却有他送给小露珠的那个玉佩上……特有的冷香之味。
看着远走的露华晴，月炎手指在烛火上轻轻撒下一层细细的粉末，顿时，他的屋子里面多了一股冷水香，他的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果然……在说谎！”
魔宫冬晴园中。
露华浓全身上下满是血迹，刺鼻的血腥味让她的脑海一阵眩晕。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上血腥味这样做重……
露华浓特别讨厌血腥味，因为这让她想起西陈王宫那一夜……她带着露华晴一路在地道中奔跑，可是刺鼻的血不断从各处传来，她知道，这条地道一定是有通风的地方连接这王宫各处，甚至她能够清晰听到刀剑刺入人身体的声音，她无法想象母后面对的命运是怎么样的，但是她知道，母后绝对不会让自己失去尊严。
她没有看到父王，也没有看到国师……等等，国师？
露华浓紧闭的双眼，眼珠却一直快速动着，似乎做着什么噩梦。
不知道是谁，用热乎乎的带着奇怪的药味的布敷到了她的脸上，一瞬间，她的脸疼得她想要尖叫出声，可是……那奇怪的药香让她重新回到梦中。
那一天她本来躲在父王书房的桌案下面，想吓父王一跳，可是，没等父王进来，她就听到了父王同国师在屏风后面说话的声音，他们要去找寻龙脉！对，龙脉，可是为什么她不记得了？
她透过缝隙看到父王激动的样子，父王激动地拉着国师的手，喃喃说着什么，她不想自己的调皮被国师发现，所以她一直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呼吸出声。
直到父王和国师同时离开，她记住了他们要出发的时间，偷偷躲在了父王伪装的马车中。
她躲在马车的座位下面，将自己蜷缩在一起，透过缝隙听着父王和国师的谈话。她又害怕又兴奋，身体不时微微颤抖着，不时用眼睛看着父王和国师的动作。
她感觉他们走了好久好久，然后没等她有所动作，国师便已经发现了她。
露华浓看到了，看到了国师微笑的脸。
可是国师在回头面对父王的瞬间，那张脸上却全是担心。
最好不知道国师是怎么同父王说的，父王抱着她一起进入了那个神秘的地方。
对……神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不到月光了，可是夜空明明就是晴朗的。
地上好多好多蛇。
父王紧紧抱着她，同国师还有那些黑衣侍卫一起躲在树上，似乎等待着什么……对……国师说了，等待一场雨……可是没云，哪里有雨呢？
她一直环视着树下面的枯枝败叶，对……明明是夏天，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却满是落叶，“唰唰”声一直传来，她害怕地紧紧将头埋在父王的怀里，直到一声承重的叹息，她想要抬头看，可是父王却紧紧按着她的头。
虽然当时她没有看见，但是她感觉到了。
感觉到一个什么巨大的东西从他们身边过去，地面上不断传来“呲呲”的声音，似乎什么东西被煮熟了一样。
过了很久，父王才带着她落地，可是依然没有让她抬头。
但是……
她从父王的腋下看看到了……看到了原本全是落叶的地面，落叶已经不见了，留下的全部都是干瘪的蛇，全部都是……慢慢一地！
然后国师带着他们进入了一个地方，那里的台阶好漂亮，就像是汉白玉一样，可是国师却说这是天然形成的，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他们进入一个神秘的地方，里面有个巨大的湖……
湖里……
湖里！
露华浓如同做了噩梦一般，她的头不断晃动着，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她百会穴忽然一疼，然后她又慢慢安静下来。
闪电忠实地蹲在床边，看着一个胡子很长的男人不断在用针戳着露华浓，它知道，这是为了救醒她。
然后发生了什么……
一地的血。
血水染红了湖水。
父王一手握着剑，一手抱着她，她能感受到，父王的身体一直在疯狂的颤抖。
“如今……只好让长公主做引子了，否则……”国师平日里面肃然的声音不知道为何变得无比苍老沙哑。
黑暗中，国师城中的咳嗽声不断回想，似乎还伴随着吐出什么的声音。
“不……这样会害了小露珠的！她……”父王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为什么会害了我？
为什么……
“如果不这样做，西陈的国运就完了……我们的到来，把……惊醒了……如果不能让其沉睡，下地狱的人就不止是我们！”国师冰冷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难过，“是我大意了……若是不牺牲长公主，整个西陈都会万劫不复。”
露华浓抬起头，在一片剑光中看到国师狰狞的脸。
好可怕。
接着，便是血光充斥在露华浓的眼中。
好多血……
是谁的……
奔涌而出的血飞溅到湖面，在已经殷红的湖中画出如鬼影一般的图案。
不……不是画出来的。
是有什么东西真的从湖面里面出来。
从湖底向湖面接近。
她觉得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流淌而出，她甚至可以感觉得身体里血管和筋脉在渐渐干瘪。
然后……
殷红的湖水中出现一片蓝。
张牙舞爪地朝着她的伤口席卷而来。
“啊——”她觉得浑身像是着火一样。
她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什么东西渐渐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眼睛无力闭上，也无力张开。
眼皮就那样微微合着，看到父王脸上的泪水不断滴落。
原来……是父王的眼泪。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父王的脸，让他不要哭。
可是抬手的瞬间，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手在动。
不！
是她皮肤下有是怎么东西在动，什么东西在一直通过伤口钻进她的身体，好疼，好疼！
露华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她的唇动了动，却无法发出声音。
“国师，救救小露珠吧！她是我的长女啊！”父王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祈求和无奈。
露华浓透过父王的肩膀，看到国师阴晴不定的脸。
她看着国师慢慢走过来，她想要叫。
为什么平时严肃正直的国师变得这样可怕，为什么父王这么伤心？
露华浓的眼前越来越黑，身体越来越重，知道她的头，完全陷入黑暗中。
她似乎听到了国师的声音。
钥匙……在她身上……西陈有一天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来这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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