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开背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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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几个军医全部都围在月鸿的周围，他们脱去月鸿的轻甲，剪开他的衣服，只见他的背，有着诡异的凹陷。
有军医退了出来，满头是汗地来到月炎面前。
“大哥怎么样？”月炎的眉心紧蹙。
“大将军背部被石头撞得有些严重……属下们探讨了一下，要是想要不留下后遗症……”那军医有些慌张地用袖子擦了擦汗。
“既然已经有了方案，还再等什么！”月炎快步上前，就看到俯趴着的月鸿。
“这……需要有内力深厚的人为大将军保住胸中真气不散，然后，我们会为大将军开背正骨。”军医缩着肩膀说道。
“确保不会有后遗症？”月炎的目光充满厉色。
“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若是不将断掉的骨头修复，大将军日后可能再无法起身，不然，断骨刺入内脏便……”
“有几分把握。”月炎快速思考着。
军医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唇，目光有些闪躲，“七分……”
月炎的拳头紧握，七分把握……“若是不成功……”他的眼神之中的压迫感，逼迫得军医都不敢抬头。
“最坏……也不过如此。请少将军早做决定，否则拖下去……”军医瑟缩地站在一边。
谢亦看着月炎，若是不治，那日后大将军肯定不能在沙场驰骋，换句话说……就是会慢慢退出朝堂……若是治……七分把握，也不算低，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月炎取出军医手中干净的布子，为大哥擦了擦汗湿的发。
忽然，他的手腕一紧，竟然是月鸿醒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大哥！”
“大将军！”
谢亦赶快上前，跪在月鸿身侧。
“治！”月鸿的声音沙哑又坚定。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月炎，“我可以！”
“既然大哥可以！那我也可以！”他一定用尽全力，护住大哥的真气。
谢亦眼中带着泪花，既欣慰又后悔。“属下也可帮忙。”他看着月炎，这次治疗，若论武功修为，自然是无人能同月炎争锋，可是，这输出内力和打斗不同，一直只出不进，又能坚持多久，恐怕月炎自己心中也是无底。
谢亦舔了舔唇开口，“属下先来，纵然属下这点力量，不过杯水车薪，但是……多少可以缓解少将军的压力。”
月炎一挥衣袖，“立刻开始准备，需要什么东西，赶快说！不要到时候慌乱一团。”
“是。”
军医们立刻将需要用的东西列出来，然后有人取来药材，送来药炉和汤锅。
“先用麻沸散。”
月鸿在用下麻沸散后，紧紧攥住月炎的手，“交给你了，若是我……你一定要把月家撑起来！”
月炎回握住月鸿的手，“大哥，你一定可以好起来！你撑住！我……也绝对可以撑到军医治疗结束。”
看着月炎无比坚定的目光，月鸿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快，麻沸散的药力发挥出来，他整个人昏睡过去。
月炎看着谢亦，“你先来。不要强撑，坚持不下来的时候一定要开口。”
“是。”
谢亦盘腿坐在月鸿的榻边，他缓缓运功，然后伸出手，将手贯在月鸿的头顶。
一阵袅袅雾气从月鸿的头顶开始升腾。
军医已经在月鸿的后背清创，然后划开他的肌肉，当开始续骨的时候，月鸿忽然身体一抖，月炎连忙上前，他看着面色微白的谢亦，“怎么样？”
谢亦没有开口，只是真力还在缓缓输出。
看着恢复平稳的月鸿，月炎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动了动手腕，按照他预估的时辰，想来谢亦应该快坚持不住了。
果然，谢亦的嘴角有一丝血迹蜿蜒，他紧密着双眼，睫毛开始颤动。
月炎一掀衣摆，便坐到谢亦身侧。
“默数三下，然后撒手！”月炎的手缓缓从腰间抬起，真力开始在周身运行。
在他的手指碰触的月鸿的头顶的时候，谢亦已经撤手。
只见谢亦一脸苍白的跪坐在一边，他的手紧紧捂着血口，平静体内的气血翻涌。
“去一边歇着，一会儿有闲下来的大夫，叫了给你看看。”月炎轻声说着。
“是。”看着月炎游刃有余的样子，谢亦咽了喉间的血沫，果然，还是差太多。
帐篷内的光线暗了下去，很快，有人取了很多烛台放到一侧。
月炎的额头渐渐浮出一层薄汗。
有军医看着月炎如白玉一般的脸色，喏喏开口，“请少将军在坚持一刻，已经开始缝合了。”
月炎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渐渐地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想象这和小露珠在东皇山的无忧岁月。
小露珠……你……再等等我……
“好了！”军医这边一开口，所有的人都送了一口气。
月炎睁眼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月鸿，闭着有眼睛倒了下去。
“少将军！”
……
月炎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帐篷中。
他微微一动，便感到周身酸痛，似乎被雷劈过一般，他知道，这是因为真力耗尽的关系。
魏无看见月炎醒来，赶快端着小炉上的汤药上前，“这是军医交代的，补血养气的药，您快用了。”
“嗯。”月炎伸手接过药，用调羹摇了摇，散了热，便一饮而尽。
“您现在身体会觉得疲劳，是因为真力耗尽的关系。军医说了，这个非灵丹妙药不可快速填补。如今在军营，您也只要慢慢养了。”魏无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这要是遇到敌袭，两位将军都……到时候可有得瞧了。
“大哥怎么样了？”月炎将手中的药碗递给魏无，想要坐起来，谁知他刚一动，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魏无赶快上前，帮他拍了拍背，“我的少将军啊！您这是要做什么？您要取什么东西，交给属下不行？”
月炎摇了摇头，接过魏无手中的布子擦了擦嘴角，“我想去看看大哥。”
“大将军早晨的时候醒过一次，军医担心他动了会妨碍伤口，便又在药中加了麻沸散，让大将军睡了过去。您如今就算过去，也没法同大将军说上话。”
月炎长出一口气，在魏无的帮助下整理好衣服，坐了下来，“去，把谢亦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魏无很快将谢亦带来。
谢亦早早醒来，就在等着月炎。他知道，月炎醒过来，是一定要问他昨日的情况的。
“说吧！”月炎眼神淡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谢亦，他要知道，这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谢亦从找矿山开始，一直到最后发生意外，清清楚楚地给月炎讲了一遍，连一丝小细节都没漏下。
月炎敛下眼，思索片刻。
“如今，那矿口的山石，可能移开；你们听到声音的时候，是从哪个位置开始的；有没有问过在里面做过工的矿工，塌陷的位置原来是什么地方。”月炎慢条斯理地将疑问都问了出来。
发生月鸿受伤的事情，谢亦作为他贴身侍卫，如何能不让人去查。
“属下已经安排人清理矿口的山石，眼下……还没有露出矿口，毕竟……短时间内很难做到。至于声音……当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晃动。”谢亦咬着牙，拼命回想着，到底当时是怎么样的。他闭上眼睛，陷入回忆。
月炎没有开口打断他，只是慢慢喝着茶水，润着有些干涩疼痛的喉咙。
忽然，谢亦睁开了眼睛，“少将军这样一说，好像当时确实有一声隐隐的闷响，然后才开始地动山摇，让属下等人都怀疑地动。”
“地动？”月炎看向魏无，“今儿此事调查的如何？都哪里感到了地动？”
魏无正色回答：“回少将军，除矿山附近，再无人感受到地动。”
月炎的手指轻轻敲击这桌面，他看向谢亦，“你们去矿山内的时候，里面可以储存硝石等物的地方？”
“这……”谢亦用力咽了咽口水，他愧疚地将头埋在胸口，“是属下失职。”
“事已至此，不必纠结于昨日。”月炎放下手中的茶盏，“当日你们多少人活下来？给你们引路的人可在？”
“进去三十个兄弟，如今……只有五个还在。那引路的人，被巨石压下面已经……”
月炎摆了摆手，“让人立刻清理矿口的山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有士兵们死了，我们也要将他们的骸骨带回燕国。”
“是。”谢亦一想到失去的那些兄弟，就喉间充满涩意。
“找在里面做过矿工，了解一下矿内都存放了什么东西以及存放的位置。我们攻打西陈，事前并未走露风声，因此，矿内应该是原样才对！”月炎缓缓开口，“多找几个人问，一定要确定好位置。”
月炎看了一眼谢亦，“矿道图，可在你身上？”
“在。”谢亦从怀中取出一张牛皮纸，双手交给月炎。
月炎将地图扑在桌上，对着谢亦招手，“你来！当日，你们是走到这里听到的闷声？”他的手指，轻轻在地图的某处点了点。
“是。”谢亦站在月炎身侧，“属下回想了一下，似乎此处，有过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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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军医退了出来，满头是汗地来到月炎面前。
“大哥怎么样？”月炎的眉心紧蹙。
“大将军背部被石头撞得有些严重……属下们探讨了一下，要是想要不留下后遗症……”那军医有些慌张地用袖子擦了擦汗。
“既然已经有了方案，还再等什么！”月炎快步上前，就看到俯趴着的月鸿。
“这……需要有内力深厚的人为大将军保住胸中真气不散，然后，我们会为大将军开背正骨。”军医缩着肩膀说道。
“确保不会有后遗症？”月炎的目光充满厉色。
“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若是不将断掉的骨头修复，大将军日后可能再无法起身，不然，断骨刺入内脏便……”
“有几分把握。”月炎快速思考着。
军医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唇，目光有些闪躲，“七分……”
月炎的拳头紧握，七分把握……“若是不成功……”他的眼神之中的压迫感，逼迫得军医都不敢抬头。
“最坏……也不过如此。请少将军早做决定，否则拖下去……”军医瑟缩地站在一边。
谢亦看着月炎，若是不治，那日后大将军肯定不能在沙场驰骋，换句话说……就是会慢慢退出朝堂……若是治……七分把握，也不算低，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月炎取出军医手中干净的布子，为大哥擦了擦汗湿的发。
忽然，他的手腕一紧，竟然是月鸿醒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大哥！”
“大将军！”
谢亦赶快上前，跪在月鸿身侧。
“治！”月鸿的声音沙哑又坚定。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月炎，“我可以！”
“既然大哥可以！那我也可以！”他一定用尽全力，护住大哥的真气。
谢亦眼中带着泪花，既欣慰又后悔。“属下也可帮忙。”他看着月炎，这次治疗，若论武功修为，自然是无人能同月炎争锋，可是，这输出内力和打斗不同，一直只出不进，又能坚持多久，恐怕月炎自己心中也是无底。
谢亦舔了舔唇开口，“属下先来，纵然属下这点力量，不过杯水车薪，但是……多少可以缓解少将军的压力。”
月炎一挥衣袖，“立刻开始准备，需要什么东西，赶快说！不要到时候慌乱一团。”
“是。”
军医们立刻将需要用的东西列出来，然后有人取来药材，送来药炉和汤锅。
“先用麻沸散。”
月鸿在用下麻沸散后，紧紧攥住月炎的手，“交给你了，若是我……你一定要把月家撑起来！”
月炎回握住月鸿的手，“大哥，你一定可以好起来！你撑住！我……也绝对可以撑到军医治疗结束。”
看着月炎无比坚定的目光，月鸿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快，麻沸散的药力发挥出来，他整个人昏睡过去。
月炎看着谢亦，“你先来。不要强撑，坚持不下来的时候一定要开口。”
“是。”
谢亦盘腿坐在月鸿的榻边，他缓缓运功，然后伸出手，将手贯在月鸿的头顶。
一阵袅袅雾气从月鸿的头顶开始升腾。
军医已经在月鸿的后背清创，然后划开他的肌肉，当开始续骨的时候，月鸿忽然身体一抖，月炎连忙上前，他看着面色微白的谢亦，“怎么样？”
谢亦没有开口，只是真力还在缓缓输出。
看着恢复平稳的月鸿，月炎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动了动手腕，按照他预估的时辰，想来谢亦应该快坚持不住了。
果然，谢亦的嘴角有一丝血迹蜿蜒，他紧密着双眼，睫毛开始颤动。
月炎一掀衣摆，便坐到谢亦身侧。
“默数三下，然后撒手！”月炎的手缓缓从腰间抬起，真力开始在周身运行。
在他的手指碰触的月鸿的头顶的时候，谢亦已经撤手。
只见谢亦一脸苍白的跪坐在一边，他的手紧紧捂着血口，平静体内的气血翻涌。
“去一边歇着，一会儿有闲下来的大夫，叫了给你看看。”月炎轻声说着。
“是。”看着月炎游刃有余的样子，谢亦咽了喉间的血沫，果然，还是差太多。
帐篷内的光线暗了下去，很快，有人取了很多烛台放到一侧。
月炎的额头渐渐浮出一层薄汗。
有军医看着月炎如白玉一般的脸色，喏喏开口，“请少将军在坚持一刻，已经开始缝合了。”
月炎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渐渐地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想象这和小露珠在东皇山的无忧岁月。
小露珠……你……再等等我……
“好了！”军医这边一开口，所有的人都送了一口气。
月炎睁眼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月鸿，闭着有眼睛倒了下去。
“少将军！”
……
月炎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帐篷中。
他微微一动，便感到周身酸痛，似乎被雷劈过一般，他知道，这是因为真力耗尽的关系。
魏无看见月炎醒来，赶快端着小炉上的汤药上前，“这是军医交代的，补血养气的药，您快用了。”
“嗯。”月炎伸手接过药，用调羹摇了摇，散了热，便一饮而尽。
“您现在身体会觉得疲劳，是因为真力耗尽的关系。军医说了，这个非灵丹妙药不可快速填补。如今在军营，您也只要慢慢养了。”魏无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这要是遇到敌袭，两位将军都……到时候可有得瞧了。
“大哥怎么样了？”月炎将手中的药碗递给魏无，想要坐起来，谁知他刚一动，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魏无赶快上前，帮他拍了拍背，“我的少将军啊！您这是要做什么？您要取什么东西，交给属下不行？”
月炎摇了摇头，接过魏无手中的布子擦了擦嘴角，“我想去看看大哥。”
“大将军早晨的时候醒过一次，军医担心他动了会妨碍伤口，便又在药中加了麻沸散，让大将军睡了过去。您如今就算过去，也没法同大将军说上话。”
月炎长出一口气，在魏无的帮助下整理好衣服，坐了下来，“去，把谢亦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魏无很快将谢亦带来。
谢亦早早醒来，就在等着月炎。他知道，月炎醒过来，是一定要问他昨日的情况的。
“说吧！”月炎眼神淡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谢亦，他要知道，这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谢亦从找矿山开始，一直到最后发生意外，清清楚楚地给月炎讲了一遍，连一丝小细节都没漏下。
月炎敛下眼，思索片刻。
“如今，那矿口的山石，可能移开；你们听到声音的时候，是从哪个位置开始的；有没有问过在里面做过工的矿工，塌陷的位置原来是什么地方。”月炎慢条斯理地将疑问都问了出来。
发生月鸿受伤的事情，谢亦作为他贴身侍卫，如何能不让人去查。
“属下已经安排人清理矿口的山石，眼下……还没有露出矿口，毕竟……短时间内很难做到。至于声音……当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晃动。”谢亦咬着牙，拼命回想着，到底当时是怎么样的。他闭上眼睛，陷入回忆。
月炎没有开口打断他，只是慢慢喝着茶水，润着有些干涩疼痛的喉咙。
忽然，谢亦睁开了眼睛，“少将军这样一说，好像当时确实有一声隐隐的闷响，然后才开始地动山摇，让属下等人都怀疑地动。”
“地动？”月炎看向魏无，“今儿此事调查的如何？都哪里感到了地动？”
魏无正色回答：“回少将军，除矿山附近，再无人感受到地动。”
月炎的手指轻轻敲击这桌面，他看向谢亦，“你们去矿山内的时候，里面可以储存硝石等物的地方？”
“这……”谢亦用力咽了咽口水，他愧疚地将头埋在胸口，“是属下失职。”
“事已至此，不必纠结于昨日。”月炎放下手中的茶盏，“当日你们多少人活下来？给你们引路的人可在？”
“进去三十个兄弟，如今……只有五个还在。那引路的人，被巨石压下面已经……”
月炎摆了摆手，“让人立刻清理矿口的山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有士兵们死了，我们也要将他们的骸骨带回燕国。”
“是。”谢亦一想到失去的那些兄弟，就喉间充满涩意。
“找在里面做过矿工，了解一下矿内都存放了什么东西以及存放的位置。我们攻打西陈，事前并未走露风声，因此，矿内应该是原样才对！”月炎缓缓开口，“多找几个人问，一定要确定好位置。”
月炎看了一眼谢亦，“矿道图，可在你身上？”
“在。”谢亦从怀中取出一张牛皮纸，双手交给月炎。
月炎将地图扑在桌上，对着谢亦招手，“你来！当日，你们是走到这里听到的闷声？”他的手指，轻轻在地图的某处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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