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再逢李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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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明白他俩的心思，和自己同是十七岁的花逢春是个小浪蹄子，年方二十一岁的梁山泊最小的叔父史进也是个浪荡子弟。
他俩自告奋勇跟着宋安来汴京的目的就是为了玩，毕竟憋了一个多月了。
也罢，明早再去见赵佶也不耽误什么事！
烟月巷是汴上京的Red火丁区。
刚进巷子，花逢春和史进便拖着宋安进了一家名为“木风林晚”的妓院。
准确点说，这家妓院里的女人应该叫娼女，因为女人卖艺，而娼女卖身。
刚进“木风林晚”，他们仨便被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围了上来。
很快，三人被分割开来，史进和花荣各选了一名心仪的女子上了楼。
宋安虽然自认为自己不是很好色，但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七情六欲总是有的。
来宋朝算是整整一年了，他几乎忙碌的天天不得闲，根本没心思想这点事，而今身处群芳之中，不想是绝对不可能的，不去做，那更委屈了自己的心。
不过，他望着眼前的七八个女子，却陷入了纠结。
诚然，这几个女子姿色还都可以，但他万万下不去手。
她们的年龄看起来从豆蔻之年到花季不等。
在大宋朝，这个年纪的女子已经是成人了，因此史进和花逢春选人的时候都毫不犹豫选择了最年轻最漂亮的。
而他却迈不过这道心理防线。
在他的时代，这个年纪还只是个孩子。
“王妈妈，我要二十岁以上的姑娘。”
“小官人您稍等。”老鸨子王妈妈虽然诧异，却没说什么，直接又去叫姑娘了，毕竟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看来这位小客官喜欢小牛吃老草。
没几分钟，王妈妈领了三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走了过来。
这三个女子长的都挺漂亮，和后世人工造出来的美女相比，她们身上更多的是纯天然的美。
“小官人你要我们哪一位姑娘？”
“我……我可以都要吗？”
“当然可以啦小官人！”
……
几番“赵云大战长坂坡”，宋安感觉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隔壁的史进小叔和花逢春早已没了动静，应该是睡下了。
黄昏入门，而今正是子时。
浓浓的乏意袭来，宋安打算在这过夜。
这个点的烟月巷虽是人来人往，却并不嘈杂，因为人们都在各忙各的……
宋安刚想倒头睡下，却隐约听到一阵女子的歌吟。
“……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吟唱的是唐代温庭筠的《菩萨蛮》。
曲调也熟，正是宋安教给李师师的。
宋安也听出了这是李师师的声音。
推开窗子，这声音更清晰了些。
斜对过相隔三十米，李师师所在的“风华坊”门前秀丽的大牌坊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
宋安到时，风华坊已曲终人散。
一日只一曲，这是李师师雷打不动的规矩。
风华坊的老鸨子李妈妈虽只见过宋安一面，却记住了这个敢当面虐大宋天子的少年。
一见他来，李妈妈赶忙笑脸相迎。
“李妈妈，我来找师师姑娘。”
“小官人您快请！”
李妈妈领着宋安上楼到了李师师门前。
“师师啊，宋安小官人来找你啦！”
李师师的屋里亮着烛光，李妈妈话音刚落，屋里传来几声脚步声，一个人影快速出现在门里。
透过薄薄的窗纸，宋安看出这个人影是李师师。
那站在门里的李师师过了良久才缓启朱唇：“老样子，还请宋安赋诗词相见。”
李师师语气虽然很是波澜不惊，宋安却听出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就……再背一首？
“师师姑娘，我赋一首《红豆词》如何？”
“师师在听。”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波噎满喉，
照不尽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
捱不尽的更漏。
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
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红豆曲》是清代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所作，比大宋晚了六百年，老曹不会来告宋安盗版。
李妈妈哪有心情在这听他吟诗弄词，早离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屋门请启后，一身斜襟白色素衣的李师师站在宋安面前。
她已经谢了淡妆，素颜的她看起来透着一股冰清玉洁。
“宋君请。”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表情亦是如此。只是宋安发现她的眼圈有些泛红。
“谢谢师师姑娘。”
一切照旧，宋安随李师师来到茶桌前，李师师将一杯淡茶送到宋安手边。
“多谢宋君还记得师师。”李师师的话依然是没有任何温度。
茶有些凉了，宋安一边品着冷茶，一边品着李师师的话。
平心而论，他对不起李师师。
自打上次见李师师已过去半年多。那是三次入汴京中最为凶险的一次。林冲和李逵、戴宗三人皆被杨戬所擒，宋安中箭逃脱误打误撞进了李师师的家，李师师不光为他治伤，又甘愿为人质逼迫徽宗放了林冲三人。而心大的宋安却都没对人家表示感谢一下。
“真是抱歉师师姑娘，小可没能常来看你。”宋安面带愧色道。
“平日师师这甚是热闹，不必宋君牵挂。”
宋安望着李师师，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看到李师师背后汉白玉素面屏风上的字，是四首词。
一段是辛弃疾的《青玉案·春风夜放花千树》，另外三段式是纳兰性德的《长相思·山一程》、《人生若只如初见》《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这都是宋安前几次见李师师时作（背诵）给李师师的，不曾想，她全部写在了屏风上。
李师师又往宋安手边推了一个东西，宋安以为是茶，正想端起，低头一瞥，却是一方巴掌大精巧的砚台。
“烦请宋君为师师研磨。”
宋安拎起茶壶向砚台中点了几许茶水，捡起砚石在台中研磨起来。
李师师手持狼毫小笔在砚台中沁湿，走到屏风空白处悬腕书写起来。
“滴不尽相思血泪……”
她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写。
字如其人，她的字体冰洁玉洁而又端庄秀雅，其中又不失大气，如她整个人一般。
面对李师师，这位大宋第一美人，宋安心中泛起了波澜。
若非方才在“枫林晚”与三位女子一番疾风骤雨，宋安真想将李师师扑倒。
但她的气质却透着一股不容任何人凌辱的高不可攀。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以此来形容李师师再也合适不过。
“即是红豆曲，想必宋君也为此词作了曲子吧，师师许久未听宋君抚琴弄曲了，不知可否赏脸为师师弄曲一首？”
谢天谢地，宋安庆幸后人在拍电视剧《红楼梦》的时候为这首词谱了曲，不然今天如此唯美的场面就要丢人现眼了。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宋安抚琴轻吟。
他嗓音很清澈，本身这歌的曲调也很婉转。
李师师的记忆也是惊人，宋安只将《红豆曲》背了一遍与她听，她竟然全记住了，一字不错写了下来。
末了，她在词后写下：宋君安郎撰词，师师书。
而在此时，宋安一曲尚未唱半。
宋安闭目入情的且抚琴且清唱，丝毫没有主意李师师已坐在了自己身旁。
又过了一会儿，端着茶盏的李师师轻轻靠在了他的背上。
曲终，弦停。
二人就这么背靠着背，谁也不说话。
这宁静的感觉倒让宋安很是心安。
直到大街上传来了吵闹的声音吵碎了安静。
“他奶奶的，哪里来的撮鸟，竟敢抢本衙内的小娘子！”
“找姑娘就如同做买卖，谁给钱做谁的，更讲究个先来后到，我们先付了钱，这就是我们的！我管你是衙内衙外，就是大宋天子来了也不成！”
那个自称“本衙内”的声音有些似曾在哪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可第二个声音却让宋安心里一惊。
是花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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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自告奋勇跟着宋安来汴京的目的就是为了玩，毕竟憋了一个多月了。
也罢，明早再去见赵佶也不耽误什么事！
烟月巷是汴上京的Red火丁区。
刚进巷子，花逢春和史进便拖着宋安进了一家名为“木风林晚”的妓院。
准确点说，这家妓院里的女人应该叫娼女，因为女人卖艺，而娼女卖身。
刚进“木风林晚”，他们仨便被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围了上来。
很快，三人被分割开来，史进和花荣各选了一名心仪的女子上了楼。
宋安虽然自认为自己不是很好色，但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七情六欲总是有的。
来宋朝算是整整一年了，他几乎忙碌的天天不得闲，根本没心思想这点事，而今身处群芳之中，不想是绝对不可能的，不去做，那更委屈了自己的心。
不过，他望着眼前的七八个女子，却陷入了纠结。
诚然，这几个女子姿色还都可以，但他万万下不去手。
她们的年龄看起来从豆蔻之年到花季不等。
在大宋朝，这个年纪的女子已经是成人了，因此史进和花逢春选人的时候都毫不犹豫选择了最年轻最漂亮的。
而他却迈不过这道心理防线。
在他的时代，这个年纪还只是个孩子。
“王妈妈，我要二十岁以上的姑娘。”
“小官人您稍等。”老鸨子王妈妈虽然诧异，却没说什么，直接又去叫姑娘了，毕竟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看来这位小客官喜欢小牛吃老草。
没几分钟，王妈妈领了三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走了过来。
这三个女子长的都挺漂亮，和后世人工造出来的美女相比，她们身上更多的是纯天然的美。
“小官人你要我们哪一位姑娘？”
“我……我可以都要吗？”
“当然可以啦小官人！”
……
几番“赵云大战长坂坡”，宋安感觉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隔壁的史进小叔和花逢春早已没了动静，应该是睡下了。
黄昏入门，而今正是子时。
浓浓的乏意袭来，宋安打算在这过夜。
这个点的烟月巷虽是人来人往，却并不嘈杂，因为人们都在各忙各的……
宋安刚想倒头睡下，却隐约听到一阵女子的歌吟。
“……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吟唱的是唐代温庭筠的《菩萨蛮》。
曲调也熟，正是宋安教给李师师的。
宋安也听出了这是李师师的声音。
推开窗子，这声音更清晰了些。
斜对过相隔三十米，李师师所在的“风华坊”门前秀丽的大牌坊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
宋安到时，风华坊已曲终人散。
一日只一曲，这是李师师雷打不动的规矩。
风华坊的老鸨子李妈妈虽只见过宋安一面，却记住了这个敢当面虐大宋天子的少年。
一见他来，李妈妈赶忙笑脸相迎。
“李妈妈，我来找师师姑娘。”
“小官人您快请！”
李妈妈领着宋安上楼到了李师师门前。
“师师啊，宋安小官人来找你啦！”
李师师的屋里亮着烛光，李妈妈话音刚落，屋里传来几声脚步声，一个人影快速出现在门里。
透过薄薄的窗纸，宋安看出这个人影是李师师。
那站在门里的李师师过了良久才缓启朱唇：“老样子，还请宋安赋诗词相见。”
李师师语气虽然很是波澜不惊，宋安却听出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就……再背一首？
“师师姑娘，我赋一首《红豆词》如何？”
“师师在听。”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波噎满喉，
照不尽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
捱不尽的更漏。
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
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红豆曲》是清代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所作，比大宋晚了六百年，老曹不会来告宋安盗版。
李妈妈哪有心情在这听他吟诗弄词，早离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屋门请启后，一身斜襟白色素衣的李师师站在宋安面前。
她已经谢了淡妆，素颜的她看起来透着一股冰清玉洁。
“宋君请。”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表情亦是如此。只是宋安发现她的眼圈有些泛红。
“谢谢师师姑娘。”
一切照旧，宋安随李师师来到茶桌前，李师师将一杯淡茶送到宋安手边。
“多谢宋君还记得师师。”李师师的话依然是没有任何温度。
茶有些凉了，宋安一边品着冷茶，一边品着李师师的话。
平心而论，他对不起李师师。
自打上次见李师师已过去半年多。那是三次入汴京中最为凶险的一次。林冲和李逵、戴宗三人皆被杨戬所擒，宋安中箭逃脱误打误撞进了李师师的家，李师师不光为他治伤，又甘愿为人质逼迫徽宗放了林冲三人。而心大的宋安却都没对人家表示感谢一下。
“真是抱歉师师姑娘，小可没能常来看你。”宋安面带愧色道。
“平日师师这甚是热闹，不必宋君牵挂。”
宋安望着李师师，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看到李师师背后汉白玉素面屏风上的字，是四首词。
一段是辛弃疾的《青玉案·春风夜放花千树》，另外三段式是纳兰性德的《长相思·山一程》、《人生若只如初见》《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这都是宋安前几次见李师师时作（背诵）给李师师的，不曾想，她全部写在了屏风上。
李师师又往宋安手边推了一个东西，宋安以为是茶，正想端起，低头一瞥，却是一方巴掌大精巧的砚台。
“烦请宋君为师师研磨。”
宋安拎起茶壶向砚台中点了几许茶水，捡起砚石在台中研磨起来。
李师师手持狼毫小笔在砚台中沁湿，走到屏风空白处悬腕书写起来。
“滴不尽相思血泪……”
她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写。
字如其人，她的字体冰洁玉洁而又端庄秀雅，其中又不失大气，如她整个人一般。
面对李师师，这位大宋第一美人，宋安心中泛起了波澜。
若非方才在“枫林晚”与三位女子一番疾风骤雨，宋安真想将李师师扑倒。
但她的气质却透着一股不容任何人凌辱的高不可攀。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以此来形容李师师再也合适不过。
“即是红豆曲，想必宋君也为此词作了曲子吧，师师许久未听宋君抚琴弄曲了，不知可否赏脸为师师弄曲一首？”
谢天谢地，宋安庆幸后人在拍电视剧《红楼梦》的时候为这首词谱了曲，不然今天如此唯美的场面就要丢人现眼了。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宋安抚琴轻吟。
他嗓音很清澈，本身这歌的曲调也很婉转。
李师师的记忆也是惊人，宋安只将《红豆曲》背了一遍与她听，她竟然全记住了，一字不错写了下来。
末了，她在词后写下：宋君安郎撰词，师师书。
而在此时，宋安一曲尚未唱半。
宋安闭目入情的且抚琴且清唱，丝毫没有主意李师师已坐在了自己身旁。
又过了一会儿，端着茶盏的李师师轻轻靠在了他的背上。
曲终，弦停。
二人就这么背靠着背，谁也不说话。
这宁静的感觉倒让宋安很是心安。
直到大街上传来了吵闹的声音吵碎了安静。
“他奶奶的，哪里来的撮鸟，竟敢抢本衙内的小娘子！”
“找姑娘就如同做买卖，谁给钱做谁的，更讲究个先来后到，我们先付了钱，这就是我们的！我管你是衙内衙外，就是大宋天子来了也不成！”
那个自称“本衙内”的声音有些似曾在哪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可第二个声音却让宋安心里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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