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炽火杀机 第78章 恶毒的真相：生来高贵
“嘿嘿……哈哈哈哈！”
聂顾发出阴冷的笑声，目光中露出一丝疯狂，既然这个初次见面的背剑青年已经把无光殿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他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他更喜欢面对实际，就比如现在。
众人盯着大笑的聂顾，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发冷。
“你炼制邪恶至极的丧傀，杀了那么多的人，事到如今还笑得出来？”萧于辰冷冷道，说话时瞥了一眼聂君合，似乎有些在意聂君合的表情。
听闻萧于辰的话，聂顾只是不屑的笑了笑，满是戏谑地上下打量了萧于辰一番，目光渐渐变得狠厉，“我千想万想都想不到，你竟然还能活着出来！”
聂君合并未说话，萧于辰说话的时候神色也无动容，板起来的脸色就像是湖里的冰块，寒气逼人。到了现在，他的手也隐隐作痛，但更痛的却是他的心。
“万囚邪珠在哪里？”萧于辰又问道。
“废话真多，本太子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聂顾很不耐烦地低了低眉，心里记住了萧于辰的样子，虽然他的身份暴露了，可是，这件事情可远远还没有完，而他，可是还有着一张底牌没有用。
“太子？聂顾啊聂顾，你还以为你是太子？”
一直默默不语的聂君合开口了，萧于辰稍稍站开，那些紫龙卫更是向两旁避退，他一边神情冷漠地向聂顾走去，手上缓缓运起金红色的气息，叫聂顾的语气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聂顾站直身子，震掉身上的雪，然后嘴角掀起了一个阴冷的弧度，“父皇这是准备大义灭情么？我可是等了好久了呢，就像在那无光殿中，等待了足足八一样，没有人比我更熟悉等待的滋味了。”
聂君合脚步一顿，止不住目光沉了沉，无光殿的事确实是他有愧于聂顾……
见此良机，聂顾哪里能错过，眼中杀机毕露，随着脚下的雪堆炸裂纷飞，他的身影已经冲至了聂君合的面前，手指头骤然长出了五根利爪，横向朝着聂君合的胸膛刺去。
“皇上！”
电光火石间，聂君合眼神一凛，身旁紫龙卫众惊呼四起，然而，伴着一声铿鸣，一道烈焰剑光映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里，也包括了聂顾，他本就注意力全在聂君合身上，此时猝不及防间生生接下了那烈焰剑光，尖锐的惨叫一声，身子被一股热浪斩飞了出去，重重滚落在雪地之中，所过的痕迹，留下一滩水渍，可见那火焰剑光温度之高。
“皇上难道还觉得是自己错了么？”
众人瞠目结舌的时候，萧于辰的声音响起，只见他晃了晃手中的墨霄剑，其上竟然还冒着白色的烟气，靠近的雪花纷纷融化成水。紫凉韵莫名觉得此时的他有些不一样，好像又厉害了几分。
萧于辰缓步走到了聂君合的边上，长剑悬握于背后，看了看惨嚎不断的聂顾，目光深而冷的说道：“皇上不记得当年为什么聂顾被关进了无光殿么？”
不等心有余悸的聂君合回答，他就继续说道：“是因为痨病。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是当年我师母也得了痨病，她惨死郊外不久，聂顾也患上了此病，个中缘由，难道不清楚么？”
“我以为只是市井传闻……”聂君合心中叹息，低了低头。
“市井传闻？”萧于辰看着神情痛苦的聂顾，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色，“空穴来风的道理皇上难道不懂么？”
聂君合身子微震，既有来风，必有空穴！
紫凉韵皱了皱眉毛，目光狐疑地朝萧于辰看了看，不明白他的意思，空穴来风的意思难道不是和胡说八道一样吗？萧于辰正要说话，注意到紫凉韵的眼神，微微一愣，后者忙干咳着躲开了目光。
聂君合深深看着雪地里颤抖的聂顾，他的胸膛上，一道深邃的焦黑痕迹深入躯体，却没有流出来半滴血。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不禁沉重了许多，这说明，聂顾根本不是人了，而是一头——丧傀。
“嘿嘿……”聂顾笑如邪魅，摇晃着站起身来，说话的样子很是狰狞，“没错，对，当年，都是我做的，我聂顾生来就是帝王之家，我聂顾比天下人都尊贵，她一个女医师凭什么敢反抗我？可惜了，本皇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来得及尝到她的味道，她就咬舌自尽了，不然，或许……”
“够了！”
聂君合冷冷看着聂顾，这一声吓得不少人心中一抖，“邹儿和欣儿都是你抓去的？”
“哼，和叶诗妙有关的人，不管是谁，我都要杀个一干二净！”聂顾残忍说道。
这一句话，端的疯狂，端的毫无人性！
“你……你自己束手吧，为父还不想动手。”聂君合负手而立，静静看着聂顾，他的眼神里终究还是浮现了那么一丝不忍。
可惜这所有的神情在聂顾的眼里看来，全都不值一提，他没理会聂君合的话，而是望了望身后，连天筠早已经将刀拔了出来，数百名万煌禁卫密密麻麻守在宫外，白雪在那黑色盔甲上点缀出斑斑点点的白色。他又回过头瞅了一眼，紫龙卫紧紧逼迫在外，内中更有聂君合、苏白月以及那个神秘剑客在，情形对他来说已经是完全的绝路，可是，他却是一撇嘴，阴笑道：“你们以为我死定了？”
“你想说什么？”
萧于辰目光一定，握剑的手微微发紧，一旁的聂君合和苏白月也都是眼眸微眯，紫凉韵朝萧于辰这边靠了靠，然后才警惕地看着聂顾。
“是，我是死定了，可是如果我死了，”聂顾故意顿了许久，脸上渐渐浮现阴冷狠唳的神情，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之中，慢悠悠地道，“陈云醉，也会死。”
“师父！”
“云醉？”
“陈侯爷？”
“什么！”
众人一瞬间神色大变，陈云醉竟然在聂顾的手里。如此的话，他们岂不是拿这个聂顾毫无办法了？
萧于辰咬牙切齿地看着聂顾，拳头握的极紧，目光里的愤怒好似快要冲出来一般，身后的剑上一股烈焰熊熊燃烧，滚烫的气息融化了足足方圆数米的雪层。
苏白月眼中闪过讶异，身上真气护体，才免去了灼痛之感。
紫凉韵就不是很好受了，连退了数米远，才停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萧于辰。
聂君合眼中闪过悲痛之意，这个逆子真是无药可救。
“诸位，那么我就不和你们多闲聊了，告辞。”
聂顾嚣张地笑了笑，看到萧于辰的剑莫名身子一颤，脸色都僵了僵，他不禁眼神沉了沉，这个人他记住了！
在所有人愤恨的目光之中，聂顾冷笑一声，穿过那万煌禁卫的时候，口中又嘲讽了一句，所谓气焰嚣张，不外如是。
风越刮越冷，雪越下越大。
聂顾的身影在大雪中渐隐渐现，终是消失了踪迹。
紫凉韵莫名愧疚，上前一步，对着萧于辰抱歉道：“我应该早点跟皇上说的……”
“就算你早点说，皇上也未必会相信。”
萧于辰轻轻拍了拍紫凉韵的肩膀，深深看了一眼聂君合，接着，走出了皇宫，从那万煌禁卫敬畏的眼神中走了出去。紫凉韵微微侧脸，目光在肩膀上定了定。
“皇上，我们先走了，公主就先交给我们照料。”
苏白月朝聂君合拜了拜，就带着紫凉韵转身离去。其后，连天筠亦是带着万煌禁卫霍霍远去。
冰天雪地的宫门口，只剩下了一众紫龙卫和聂君合，大雪全部覆满了衣衫与盔甲。
“唉……”聂君合叹了口气，现在的他，是真的要成为孤家寡人了么？
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闻声赶来的皇后吴念熙，得知了聂顾的消息，吴念熙哪里受得了，顿时就昏阙了过去，聂君合心中更是悲痛，心如刀绞，忙将其带会了寝宫，传了许多御医来看，才稍稍稳住了情况。
“皇上，是不是弄错了？”
吴念熙睁开眼睛，不禁又落下泪来，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聂顾是她唯一的孩子，怎么会是那无恶不做的大魔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聂君合摇摇头，脸色沉重，他又何尝不是心痛难耐。
万千的心痛，终是化作了一声长叹……
————————————————
萧于辰走在空寂的大道之上，雪就那样洒落在他的披散的头发上，落在那有着深邃血迹的灰色长衫上。他在努力地思考着一切线索，聂顾最有可能会做什么？良久下来不仅毫无头绪，还险些撞上了人家的摊子。
冬天的夜晚总是很快就到了，风更加的猛烈。
在空无一人的公主府里，却有一道单薄身影独自一人舞着剑，手中的剑撩起阵阵狂风，卷动飞雪，忽然他步子一顿，手中剑朝着前方蓦然一刺，那卷动的飞雪就如一道白莲蓦然绽放开来，同时一道锋利无匹的剑气从中穿了出去，将那远隔百米的假石刺了个穿，穿口细而光滑，驻留着一丝丝剑气。
“万风剑法，万风凝于一剑中穿空而破，便是炉火纯青，”萧于辰将墨霄剑插回鞘中，望着那百米外的剑痕不禁目露失望，“我已经在炉火纯青之境，何时才能将万风止于一点迸发，踏入那登峰造极的境界呢？”
身后突然传来哗哗的轻微响动，那是脚踩在雪里的声音，萧于辰转过身看去，来人居然是紫凉韵。
紫凉韵穿着一身紫袍棉质锦衣的手里提了个灯笼，正在门口犹犹豫豫，注意到萧于辰转眼看向她，不禁抿了抿唇。
在萧于辰的招手下，两人在房檐之下坐下，静静望着那漫天的飞雪，一旁的灯笼将两人的影子照映在了雪地之中，乍一看，好似一道倚着一道。
过了一会，紫凉韵注意到萧于辰身旁的黑色长剑，伸手摸了摸，有着冰凉如丝的感触，她看着沉默不语的萧于辰，眼神动了动，忍不住问道：“你很担心你的师父吧？”
“担心。”
萧于辰淡淡的回答道，目光有点像冰块，在缓缓凝固。紫凉韵小心翼翼地将手从剑上缩了回去，裹在衣袖中，接着，看了眼那不远处的梅园，焦黑的痕迹在白雪之中若隐若现，她想起了那个保护公主府的叫做叶护的人，也在今日听见聂顾对萧于辰喊了叶护二字，心中自然早已经有了答案，可她还是提到：“你就是叶护吧？”
萧于辰置若罔闻，沉默不语。
“叶护……叶护……”紫凉韵眨了眨眼，手指轻轻拨弄着袖角，脚尖抬起，在地上左晃右摇，她神色顿了顿，目光望着萧于辰，“叶护的意思是……护叶？”
“十三妃是叶诗语，我的师母叫做叶诗妙。”萧于辰说了一句，又轻轻摇了摇头，“可惜，我谁都保护不了，真弱。”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很重。
紫凉韵怔了怔，忽一咬牙，有些气不过地道：“你都算弱，那我算啥？”
“你？”萧于辰微微抬起头，看了眼紫凉韵，仔细打量了一番，看模样神情真是在思忖着，约莫十息左右，他给出了答案。
他眉头一高一低，看起来有意思戏谑，说道：“你可算不上弱，你顶多是个二货。”
紫凉韵顿时眼睛一瞪，愤愤不平地指着萧于辰，道：“那个信果然是你写的！”
“嗯，是我写的。”萧于辰轻描淡写就承认了，然后一脸平静地看着紫凉韵，静静等待着后文。
“哎，算了，看在你师父生死未卜的份上，不跟你吵。”
紫凉韵撇过脸去，气急败坏地拍了两下膝盖，然后痛的还是自己，嘴里连连倒吸两口凉气。
“呵……”
萧于辰呼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忽然将剑抓了起来，动了动手腕，紫凉韵注意到地上影子晃来晃去的，不禁转过头来，看见热身一般的萧于辰，不禁茫然不已。
“你干嘛？”
“没什么，你说的对，我师父生死未卜，我不应该将时间花在这无里头的事情上。”萧于辰眼神微亮，在那灯笼光芒的映射下，明光熠熠。
“可是那聂顾早已没了行踪，你要去哪里找？”
“碰碰运气吧，总比干坐在这里强。不是么？”
萧于辰身子顿了顿，捶了自己的腿几下，转过头的瞬间，目光和紫凉韵交汇在一起，两人莫名的神色一怔，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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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顾发出阴冷的笑声，目光中露出一丝疯狂，既然这个初次见面的背剑青年已经把无光殿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他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他更喜欢面对实际，就比如现在。
众人盯着大笑的聂顾，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发冷。
“你炼制邪恶至极的丧傀，杀了那么多的人，事到如今还笑得出来？”萧于辰冷冷道，说话时瞥了一眼聂君合，似乎有些在意聂君合的表情。
听闻萧于辰的话，聂顾只是不屑的笑了笑，满是戏谑地上下打量了萧于辰一番，目光渐渐变得狠厉，“我千想万想都想不到，你竟然还能活着出来！”
聂君合并未说话，萧于辰说话的时候神色也无动容，板起来的脸色就像是湖里的冰块，寒气逼人。到了现在，他的手也隐隐作痛，但更痛的却是他的心。
“万囚邪珠在哪里？”萧于辰又问道。
“废话真多，本太子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聂顾很不耐烦地低了低眉，心里记住了萧于辰的样子，虽然他的身份暴露了，可是，这件事情可远远还没有完，而他，可是还有着一张底牌没有用。
“太子？聂顾啊聂顾，你还以为你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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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君合脚步一顿，止不住目光沉了沉，无光殿的事确实是他有愧于聂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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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电光火石间，聂君合眼神一凛，身旁紫龙卫众惊呼四起，然而，伴着一声铿鸣，一道烈焰剑光映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里，也包括了聂顾，他本就注意力全在聂君合身上，此时猝不及防间生生接下了那烈焰剑光，尖锐的惨叫一声，身子被一股热浪斩飞了出去，重重滚落在雪地之中，所过的痕迹，留下一滩水渍，可见那火焰剑光温度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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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瞠目结舌的时候，萧于辰的声音响起，只见他晃了晃手中的墨霄剑，其上竟然还冒着白色的烟气，靠近的雪花纷纷融化成水。紫凉韵莫名觉得此时的他有些不一样，好像又厉害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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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心有余悸的聂君合回答，他就继续说道：“是因为痨病。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是当年我师母也得了痨病，她惨死郊外不久，聂顾也患上了此病，个中缘由，难道不清楚么？”
“我以为只是市井传闻……”聂君合心中叹息，低了低头。
“市井传闻？”萧于辰看着神情痛苦的聂顾，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色，“空穴来风的道理皇上难道不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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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凉韵皱了皱眉毛，目光狐疑地朝萧于辰看了看，不明白他的意思，空穴来风的意思难道不是和胡说八道一样吗？萧于辰正要说话，注意到紫凉韵的眼神，微微一愣，后者忙干咳着躲开了目光。
聂君合深深看着雪地里颤抖的聂顾，他的胸膛上，一道深邃的焦黑痕迹深入躯体，却没有流出来半滴血。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不禁沉重了许多，这说明，聂顾根本不是人了，而是一头——丧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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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
萧于辰目光一定，握剑的手微微发紧，一旁的聂君合和苏白月也都是眼眸微眯，紫凉韵朝萧于辰这边靠了靠，然后才警惕地看着聂顾。
“是，我是死定了，可是如果我死了，”聂顾故意顿了许久，脸上渐渐浮现阴冷狠唳的神情，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之中，慢悠悠地道，“陈云醉，也会死。”
“师父！”
“云醉？”
“陈侯爷？”
“什么！”
众人一瞬间神色大变，陈云醉竟然在聂顾的手里。如此的话，他们岂不是拿这个聂顾毫无办法了？
萧于辰咬牙切齿地看着聂顾，拳头握的极紧，目光里的愤怒好似快要冲出来一般，身后的剑上一股烈焰熊熊燃烧，滚烫的气息融化了足足方圆数米的雪层。
苏白月眼中闪过讶异，身上真气护体，才免去了灼痛之感。
紫凉韵就不是很好受了，连退了数米远，才停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萧于辰。
聂君合眼中闪过悲痛之意，这个逆子真是无药可救。
“诸位，那么我就不和你们多闲聊了，告辞。”
聂顾嚣张地笑了笑，看到萧于辰的剑莫名身子一颤，脸色都僵了僵，他不禁眼神沉了沉，这个人他记住了！
在所有人愤恨的目光之中，聂顾冷笑一声，穿过那万煌禁卫的时候，口中又嘲讽了一句，所谓气焰嚣张，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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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顾的身影在大雪中渐隐渐现，终是消失了踪迹。
紫凉韵莫名愧疚，上前一步，对着萧于辰抱歉道：“我应该早点跟皇上说的……”
“就算你早点说，皇上也未必会相信。”
萧于辰轻轻拍了拍紫凉韵的肩膀，深深看了一眼聂君合，接着，走出了皇宫，从那万煌禁卫敬畏的眼神中走了出去。紫凉韵微微侧脸，目光在肩膀上定了定。
“皇上，我们先走了，公主就先交给我们照料。”
苏白月朝聂君合拜了拜，就带着紫凉韵转身离去。其后，连天筠亦是带着万煌禁卫霍霍远去。
冰天雪地的宫门口，只剩下了一众紫龙卫和聂君合，大雪全部覆满了衣衫与盔甲。
“唉……”聂君合叹了口气，现在的他，是真的要成为孤家寡人了么？
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闻声赶来的皇后吴念熙，得知了聂顾的消息，吴念熙哪里受得了，顿时就昏阙了过去，聂君合心中更是悲痛，心如刀绞，忙将其带会了寝宫，传了许多御医来看，才稍稍稳住了情况。
“皇上，是不是弄错了？”
吴念熙睁开眼睛，不禁又落下泪来，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聂顾是她唯一的孩子，怎么会是那无恶不做的大魔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聂君合摇摇头，脸色沉重，他又何尝不是心痛难耐。
万千的心痛，终是化作了一声长叹……
————————————————
萧于辰走在空寂的大道之上，雪就那样洒落在他的披散的头发上，落在那有着深邃血迹的灰色长衫上。他在努力地思考着一切线索，聂顾最有可能会做什么？良久下来不仅毫无头绪，还险些撞上了人家的摊子。
冬天的夜晚总是很快就到了，风更加的猛烈。
在空无一人的公主府里，却有一道单薄身影独自一人舞着剑，手中的剑撩起阵阵狂风，卷动飞雪，忽然他步子一顿，手中剑朝着前方蓦然一刺，那卷动的飞雪就如一道白莲蓦然绽放开来，同时一道锋利无匹的剑气从中穿了出去，将那远隔百米的假石刺了个穿，穿口细而光滑，驻留着一丝丝剑气。
“万风剑法，万风凝于一剑中穿空而破，便是炉火纯青，”萧于辰将墨霄剑插回鞘中，望着那百米外的剑痕不禁目露失望，“我已经在炉火纯青之境，何时才能将万风止于一点迸发，踏入那登峰造极的境界呢？”
身后突然传来哗哗的轻微响动，那是脚踩在雪里的声音，萧于辰转过身看去，来人居然是紫凉韵。
紫凉韵穿着一身紫袍棉质锦衣的手里提了个灯笼，正在门口犹犹豫豫，注意到萧于辰转眼看向她，不禁抿了抿唇。
在萧于辰的招手下，两人在房檐之下坐下，静静望着那漫天的飞雪，一旁的灯笼将两人的影子照映在了雪地之中，乍一看，好似一道倚着一道。
过了一会，紫凉韵注意到萧于辰身旁的黑色长剑，伸手摸了摸，有着冰凉如丝的感触，她看着沉默不语的萧于辰，眼神动了动，忍不住问道：“你很担心你的师父吧？”
“担心。”
萧于辰淡淡的回答道，目光有点像冰块，在缓缓凝固。紫凉韵小心翼翼地将手从剑上缩了回去，裹在衣袖中，接着，看了眼那不远处的梅园，焦黑的痕迹在白雪之中若隐若现，她想起了那个保护公主府的叫做叶护的人，也在今日听见聂顾对萧于辰喊了叶护二字，心中自然早已经有了答案，可她还是提到：“你就是叶护吧？”
萧于辰置若罔闻，沉默不语。
“叶护……叶护……”紫凉韵眨了眨眼，手指轻轻拨弄着袖角，脚尖抬起，在地上左晃右摇，她神色顿了顿，目光望着萧于辰，“叶护的意思是……护叶？”
“十三妃是叶诗语，我的师母叫做叶诗妙。”萧于辰说了一句，又轻轻摇了摇头，“可惜，我谁都保护不了，真弱。”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很重。
紫凉韵怔了怔，忽一咬牙，有些气不过地道：“你都算弱，那我算啥？”
“你？”萧于辰微微抬起头，看了眼紫凉韵，仔细打量了一番，看模样神情真是在思忖着，约莫十息左右，他给出了答案。
他眉头一高一低，看起来有意思戏谑，说道：“你可算不上弱，你顶多是个二货。”
紫凉韵顿时眼睛一瞪，愤愤不平地指着萧于辰，道：“那个信果然是你写的！”
“嗯，是我写的。”萧于辰轻描淡写就承认了，然后一脸平静地看着紫凉韵，静静等待着后文。
“哎，算了，看在你师父生死未卜的份上，不跟你吵。”
紫凉韵撇过脸去，气急败坏地拍了两下膝盖，然后痛的还是自己，嘴里连连倒吸两口凉气。
“呵……”
萧于辰呼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忽然将剑抓了起来，动了动手腕，紫凉韵注意到地上影子晃来晃去的，不禁转过头来，看见热身一般的萧于辰，不禁茫然不已。
“你干嘛？”
“没什么，你说的对，我师父生死未卜，我不应该将时间花在这无里头的事情上。”萧于辰眼神微亮，在那灯笼光芒的映射下，明光熠熠。
“可是那聂顾早已没了行踪，你要去哪里找？”
“碰碰运气吧，总比干坐在这里强。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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