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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烧火

    要说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原本以为容与这种不惜命的,尾巴少了一条是他与别人打架丢掉的,结果没有想到是他师父折丹在失忆的日子里亲手捅了他一刀,让他丢掉了命。

    这世间最痛的事也不过被别人捅刀子,结果这“别人”还是自己至亲的人。想必容与那个时候,心里的难过不比她现在少上半分。事到如今,也只能对着殷落无所谓似地笑笑:“你哭什么,尾巴再过个几百年会长出来,我总不至于成了一只秃尾巴狐狸。”

    “那折丹他自己——”

    “他忘性大得很,现在好像得了失忆症一般,事情记一件忘一件,能叫的出我的名字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话虽这么讲,但殷落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容与的胸口。她仿佛已经想象出来那天他胸口的鲜血是怎么染透这蓝衫子的。

    “还、还疼吗?”她用手指了指容与心口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她怕自己越问,这些事情就又被他想起来一次,事半功倍不说,还要徒增伤悲。

    “还好,只是有一个疤,过一段时间也会自己消掉的——我们还是进凌虚观吧,这雪可是越来越大了。”

    这话转得不仅生硬,而且很拙劣,因为天上的雪现在并没有任何要变大的迹象。殷落没来由地觉得有些难过,但面上还是对着容与点了点头,施法将那台阶上的积雪都消了,再一步步跟在容与身边走了上去。

    这凌虚观说实话,是“殷落”第一次来。但因为还有些记忆的缘故,倒显得很是熟悉。每走近一步,她心里的一种奇异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直到最后看到了“乱七八糟楼”的时候,脑海里一只紧绷着的弦不知怎的,突然一下子土崩瓦解,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那片废墟走过去,蹲下身来开始翻找起来。

    “这楼没有名字,放的都是些天尊收来的书和一些法器。那红莲业火就是从楼顶烧下来的,”容与在一旁解释道,又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好像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这里。”她用法术掀开一段已经腐烂的横梁,同时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也有些诡异,不由得停下了动作,开始仔仔细细思索了起来。

    “那东西是天尊送给你的么?”

    “是的。”殷落很确信地答道,心中一直在想着:“到底是什么呢……”可是她越想,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就越来越多,无数片段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头都有些痛了起来。

    ……

    “还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

    “既然如此,万物皆有灵,你起个名字吧。”

    “叫——”

    殷落忽然心随意转,灵光一现,大喊了一声:“旺财!”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碎土块里忽然传来了异常的声响,突然之间,那些断木被一道剑气震开,一把木剑直直地飞了出来,伴随着一声尖啸,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殷落手里面。

    容与忽然觉得“旺财”这个名字很熟悉,这不是云随意以前养的一只鸡吗……

    殷落见到真的有东西飞出,心里吃了一惊,同时又欢喜起来,十分怜惜地拍了拍剑上的污垢,对容与道:“我就记得什么东西被我落下来的。这把木剑是师父亲自刻的,一直放在这楼里面,后来它自己跑了出来,被师父送给我了。”

    容与还在琢磨为什么一把剑要叫一只鸡的名字,听了她这话,笑道:“说来,这算是你的第一把剑。看上去平平无奇,简直就像是一块普通木头。”

    旺财似乎因为殷落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它的缘故,憋了一肚子委屈,又听到容与这么说它,气得直接飞了出去,差点撞到他脸上,又委屈巴巴地飞回殷落怀里了。

    它身上还是脏兮兮的,但是殷落并不嫌弃,反而像抱着个宝贝一样,这摸摸那瞧瞧,活像第一次看到这把剑时的情景。容与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劝道:“天色渐晚,浮玉山也不是一座不下雪的仙山,你要是再这么磨磨蹭蹭的,这下山的路都要被雪封住了,到时候我们只有在道观里过夜的份。”

    殷落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发现这雪不知何时已经如鹅毛般大,而且风也渐渐紧了起来,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转头问容与道:“浮玉山的雪往年也是这么大的么?”

    “这是自然了,不过不会连着下数日,顶多一两日下雪,三四日便放晴了。”

    “那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去吧,不如山下找一个客栈住着,明日再来走一遭。”

    “叮铃铃——”

    殷落手上的铃铛却突然响了起来,把她吓了一大跳。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容与,几乎是用眼神在问他:“怎么突然响啦?”

    容与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笑道:“这是之前云随意戴的东西,没有想到现在还能在你的手上。不过它好像每次响起来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只是做到一个警示作用罢了。”

    她不由得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周除了瀑布的水声之外静悄悄的,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它准吗?”

    “还挺准。”

    她于是再一次抬起头来,发现这雪却是越来越大了。

    由于在丹穴住惯了的缘故,殷落平日里极少看到过这么大的雪,但是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这雪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但接到手心里看,又与平常的无异,很快便化了。

    等他们走出凌虚观想下山的时候,便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原来的那条青石板路居然已经完全被雪覆盖住了,现在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除了树之外概分辨不出其他位置,也许往前走几步便会一脚踩空落到悬崖下去。殷落与容与对望了一眼,后者想把扇收回手心里去,忽然觉得身体里似乎又一灵力全部被抽空的感觉一般,居然使不出一点法术了。

    “不对劲,我的法力没有了,我们得回去!”

    凌虚观有屏障,这屏障只要青玄还活着,就不会消亡,好歹让他们觉得心里安心了些。殷落伸手用力在空中划了一道,好歹燃起了一团火焰,将山门附近的积雪清了一遍,但是很快她便有一种疲惫之感,马上收了手,不敢再施法了。

    “这是怎么回事?!一路走过来也没有见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这雪……”

    容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不确定到底是谁搞的鬼,但是很明显他们现在已经处于了劣势地位,只要呆在道观里不轻举妄动,那么他应该就没有办法再做什么手脚。

    “我们先到灵官殿里去,这外头……有些冷。”容与说了一句,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山门的方向,只见大雪弥漫,已经看不分明了。

    殷落只问道:“你觉得冷?”

    “有点。”

    她抬头环顾了一下这空空荡荡的灵官殿,只见除了那两根柱子和案上的香炉之外,就只有王灵官的塑像,红脸虬须朱发,三目怒视,金甲红袍,绿靴风带,左手掐灵官诀,右手执金鞭,足踏风火轮和祥云,形象栩栩如生,但很可惜,居道长所说,这塑像是他从别的道观里偷过来的。

    殷落话不多讲,把门仔仔细细地封了个严实,又把那香炉扔到一旁,将那空空荡荡的供桌和香案用旺财劈成了几截,有些费力地用凤凰火燃起了一个火堆。

    容与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殷落把他手里的油纸伞也夺了过来,权当一根烧火棍,又对着他道:“快烤烤火吧,把你尾巴收一收,省的烧焦了。”

    容与老老实实地坐下来烤火,这火光在他面前跳跃着,看上去倒有些不切实际了。

    外头天色昏暗,寒风呼啸着,偶有雪花从门缝里飘进来,不过这也挡不住了。

    “若是王灵官没有蔽塞天听,我还好向他说一声我们被关在他的灵官殿里了。”殷落忍不住开玩笑道。这九重天上的神仙大多都不管下头百姓的祈愿,很少有像道长一样还亲自下凡来的。因为上天庭的神仙大多是凡人飞升,有没有香火已经不重要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困住我们,但应该不是后卿,他从不这样装神弄鬼。”

    “但也许是他手下的人。无论如何,他现在进不来,没有办法要我们的命。等到明天天亮,我出去看一眼。”

    容与现在少了条尾巴,又没有了法力,于是干脆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把手靠近燃着的火堆旁边。但是不知为何,他依然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地冷下去,而且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这种寒冷好像是从骨子里蔓延还来,渗透到每一寸肌肤一样,就连这眼前的火都好像失去了光和热一般,让他觉得冷冰冰了。

    因为担心这木头烧完,殷落干脆爬到了那王灵官塑像的背后,一脚把它踹了下来。着塑像是木头做的,现在在她眼里什么都能烧,自然不会放过。

    “你——”容与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既然不管,那我们烧了他的像想必也没有什么关系。”

    殷落狡黠地笑了笑,随便乱劈了几下,这可怜的王灵官看上去就被五马分尸了一般,有些惨不忍睹。她看容与依旧觉着冷,便对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让他坐过来一些:“我们凤凰一族从小便会驭火,身上自然比你暖和得多,你若是还觉得冷,便挨着我坐吧。”

    【王灵官】《明史·礼志》:“隆恩真君,则玉枢火府天将王灵官也,又尝从萨真君传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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