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时间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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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是谁？罗毅有些恍惚，这种感觉刚才就一直存在的，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迷离，至少罗毅从来没有经历过。他有种自己不再是自己的超脱感，我们总是能够清楚感受到自我的存在，但这种感觉对于此刻的罗毅来说，微乎其微，能用双眼肌肤看见或感受到周围，但总有一种自我已经不存在了的错觉，并且他此刻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就像刚经历过一次十分强烈的天旋地转，脑袋是昏沉的，全身上下轻飘仿若没有实质，脚步一直在跌倒身子却始终不会倒下，意识是清醒的却一直处于一种醉酒状态；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罗毅！集中精神！“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
罗毅很自然地想要听从这个声音，拼命甩着脑袋，想要抛开这种迷离，却始终做不到，他懊恼极了，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憋屈。
“罗毅，快集中精神，你可以的。“那个声音在催促他。
“你是谁......？“罗毅难受极了，一边问着，一边就甩了自己一个嘴巴。令他惊慌的是，打向自己的手却直接从脸上穿过，罗毅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是透明的，他看不到自己，慌忙用双手去摸自己的脸与身子，却什么都摸不到。他开始歇斯底里地惊叫：“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在哪里？“
“别怕，你只是灵魂离体了而已，不是多大的事。“
“什么？！灵魂离体？！我这是死了吗？为什么？“一个相信科学的人，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这种诡异的事，但传说也曾听得不少，自己莫非是被勾了魂魄？平白无故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又开始惊慌，想到了很多人，想到了自己的师尊、同门、自己那七个部下，他们该会不会难过？一张张脸从脑海闪过，最后柳无心的脸占据了最后一副定格画面，他不甘心。
“哪里那么想法，收起你的思念，你还没到这种时候，并且你也没死！“那个声音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心思一般，其实任何一个人此时换作是他的话，都能看透罗毅此刻的心思，因为罗毅意识中所有的念头，此刻都映在了虚无的身体上面，他的身体是透明的，他的思想也是透明的。
“什么？没死？”罗毅如获大赦，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般瞬间甩掉了那种不安，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怕死，虽没有肉体上的疼痛，但任谁都不想莫名其妙地就离开这个人世。虽心不再慌，但那种迷离还是依然存在，于是假装深深吸了口气后开口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做？”此刻的他，呼吸也是虚假的，没有肉体，用什么呼吸？不需要提供这种能量，又何必去呼吸？
“你只要抛开自我就行，当你的意识不用去认清自我，就不再迷离。”
“这算什么方法？谁能抛开自我？”罗毅没有好气地说着。
“用心去感受这个空间，宇宙为何无质，却能承载诸多繁星，你看清楚你在什么地方？”
这个时候，罗毅才真正意义上开始观察起四方上下，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可以说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没有天更没有地，就像宇宙深空一般；不同的是，这里是敞亮的，没有一丝黑暗，也不知光源来自何处，让这个空间没有阴暗的死角。
“可是为什么？这里究竟是哪里？你又是谁？”罗毅看清楚后，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就像一个刚从无意识中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正悬停在半空，会害怕自己坠落或者沉沦，虽然这里没有上下，没有任何相对的物体，就算是坠落，也应该察觉不到。
“这里是镜之境，你现在处于时空的旋涡，而我，就是你！”
“什么！”罗毅这才听出，这个声音与自己一般无二，如若旁人在听的话，还真无法分辨彼此。但对方这句话又刷新了他所有的认知，从一开始的灵魂，到现在的时空旋涡，还有对方竟然说自己就是自己，这些话让自己更加迷茫。
“可是怎么可能？”
“宇宙之大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以后你自然明白，但你现在要明白，我们此刻正在时间对话。”
“也就是说，你是未来的我？”
“没错！”
“未来是什么样的？”每个人都想知道未来是个什么样，罗毅也想知道。
“对于未来，我一个字也不能告诉你，那没有意义，但时间线上需要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情，于是就有了我们之间的对话，这不是偶然，也不是刻意，而是为了填充空白；时间不是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它是可逆的，但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它不是一条直线，更像是一个剧本，而我则翻到了这剧本的前面部分，填充完整的剧情。”
听到未来的自己这么说，罗毅有些失望同时又松了一口气，未来是令人憧憬的，同样也是极其可怕的，万一未来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呢？大多数未来都不是人们心里所期望的那样，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嘛。
“未来的我要告诉我什么？”此时的罗毅在对方说出自己谁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不再迷茫，毕竟一个有未来的人，还需要再去担心些什么呢？毕竟更想看到未来的自己，何必认清现在的自我呢？
这时罗毅突然发现，前方虚无的光亮中，在一阵扭曲之后，似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又有许多物质飘浮了进来，随后那些零散的物质很快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定睛一看，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未来的自己！这一幕让他略感到新奇，第一次看到另一个自己就站在眼前，那感觉完全不同于照镜子，对方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再看未来自己的样子，模样没多大变化，只是在额头上闪烁着一个复杂的金色印记符号，身上批了一件敞开式黑白相间的长大褂，袖子上缝有地球与玉华楼的图形标志；里面则穿了件玄色的紧身衣，上面贴附着许多金属材质的各种仪器薄片，更奇怪的是，肩膀上还抗了一片类似日轮般的环形物体，包围了整个后脑勺，就像在脑后安放了一个空心的太阳一般，此刻正微微地飘散着金色光晕。
随着未来自己的出现，罗毅惊奇地发现，此刻的自己也不再透明，肉体正在慢慢浮现，随后就是自己刚才进来之前一般无二的样子。
此刻两个不同打扮的罗毅正面相对，静静悬浮在这所谓的时空旋涡中，画风略显奇特，但并不诡异，四周是安静的，如果把时空旋涡比喻成龙卷风暴，那么他们此刻就站在最宁静的风眼位置。
“人终究存在着灵魂？”两个罗毅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然后相视一笑，未来的自己，自然知道此刻自己会说些什么话。
“我在你这个时候，我那个未来的自己，也是这么做的，将来的你也会对过去的自己这么做。”未来的罗毅轻笑着说道，“时间可以改变，但人本身并不会变，无论循环多少次，总会是一样的结果。”
现在的罗毅沉思着这句话，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二人同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坐下，他们彼此都知道，这将是一场长时间的自我对话，应当用自己最舒服的姿势去交谈。
未来的罗毅开口了：“不光人拥有灵魂，世间，乃至宇宙万物皆有灵，灵的根本就是魂，我们所谓的人，死后就会成魂，魂被清算渡劫后成灵，所以应当是先有魂才会有灵，而灵可化妖魔，可化为畜，可化为世间万物，一切命理皆在一念之间，与因果报应，造物主是公平的。”
现在的罗毅听到这里有些不同意了：“为什么说造物主是公平的？那我们现在在这里，那些死去的人们呢？这个世界上，有公平可言吗？”
未来罗毅叹了口气说：“确实是，只能说，曾经是公平的，每一个灵魂自诞生起，面临的世界都是一样的混沌，是绝对公平的，不同的是每个灵魂自我的选择与迷失，外加灵魂能量的流失与惩罚；亘古不变的是大道轮回，没有无辜，不过是赎罪……”
“那么多平白死去的人，都是因为赎罪？”现在的罗毅难以理解，也不愿相信！
“没错，都是赎罪……人们总是互相传递着痛苦，亿万年来，谁能说自己就是无辜？我们继承着曾经犯下的许多错误，直至魂力耗尽，最终沦为荒魂，继而魂飞魄散，直至新魂的诞生，谱写着不一样的世界。只是……”
“只是什么？”现在的罗毅见对面欲言又止。
“没什么，此刻你不需要知道，凭舔烦恼而已。”
“那我们此刻在这里，难道我们就是无辜的吗？”现在的罗毅有些黯淡，既然每个人都有罪，那么自己还活着，算什么？
“死亡又不是终点，不用过多感伤，现在还不到感伤的时候，有时候，凡人活着才是真正的赎罪，毕竟七情六欲折磨着我们，苦不堪言啊，无论是肉体或者灵魂……”现在轮到未来的罗毅表露神伤了。
“我们都应该坚强一些，不是吗？无论如何，我们只要问心无愧，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罗毅看向未来的自己，笑着说道，虽然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痛苦，但此刻仍有资格安慰对方。
未来的罗毅也跟着笑着说：“呵呵，这话我那个时候也说过。”
二人又相视一笑，感伤的气氛瞬间消散于无形。笑是人世间最好的解药，一笑泯恩仇，一笑觉天宽，一笑解千忧，一笑了此生。如果能看破生死，那么没什么是笑解决不了的事情，难在看破罢了。
“只是这亘古不变，从我们踏上烈阳之境开始就发生改变了，一切都乱了，我们必须要做些什么，不然宇宙将覆灭！”此时未来的罗毅正色道。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样说？”他的话令现在的罗毅感到强烈的不安！
“究竟是什么我不能说，只是需要此刻的你，还有无心、晓芸、你们九人要怀有一种使命感，要相信我们能修复这将覆的天地，至于结果，只能尽人事看天意了！”
“那好吧，那我能问下，你是多久后的我呢？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这种不安并没有因为一句使命感而有所减弱。
却只见未来的自己摇了摇头，说：“你现在经历，我曾经都经历过，那时候未来的我们也没告诉过我，所以，现在我同样也不能说。”
“既然你可以回到过去，难道不能去看一眼我们的未来吗？”现在的罗毅突然想到这点，又有些好奇，未来如果是一个好结局，就算不知道一切过程，就算要承受再多的苦，相信自己也是可以去承受的。
“我是有能力去看未来，但我只能说，未来没有了，破碎了。如果说以前的世界是部剧本，我们都按照既定的过程去经历彼此的人生，那么自我这里开始，这个剧本已经支离破碎了，未来再也不可预见，一切都是未知，任何一种可能都会有，而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个宇宙彻底消亡，一切归零。”
他的话彻底震撼到了此刻的罗毅，一边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又为未来的世界感到深深地担忧。罗毅是个心怀天下的人，很小的时候就坚持认为，人应该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无论大小，都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去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好了，这些都不是此刻的你应该操心的事，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你们也可以生存下去，因为你已经看到我在和你对话。起码此刻的你应该拥有了绝对的自信，那就足够了！”
现在的罗毅点了点头，确实对未来的前景清楚了许多，至少没有了之前朝不保夕的恐慌感觉。于是说：“我应该怎么做？”
“你会明白怎么做的！这不需要我来教你，自己从来不能传授给自己什么，而是自己去领悟什么！好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差不多要说再见了……”说着未来的罗毅就站起来身，但暂时没有离去的意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自己会明白？”他对面的罗毅念叨着这句话，虽然疑惑但也同样站起了身。当他抬头看见未来的自己正含笑不语，只是盯着自己，心中一动，张开双臂将对面的自己揽在怀里；两个拥有同一个灵魂的人就在此刻紧紧拥抱在一起。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有多少人能经历拥抱自己的神奇体验？我们总是为他人敞开怀抱，又有多少人可以真正拥抱自己，拥抱善良的自己，不再伤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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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毅！集中精神！“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
罗毅很自然地想要听从这个声音，拼命甩着脑袋，想要抛开这种迷离，却始终做不到，他懊恼极了，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憋屈。
“罗毅，快集中精神，你可以的。“那个声音在催促他。
“你是谁......？“罗毅难受极了，一边问着，一边就甩了自己一个嘴巴。令他惊慌的是，打向自己的手却直接从脸上穿过，罗毅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是透明的，他看不到自己，慌忙用双手去摸自己的脸与身子，却什么都摸不到。他开始歇斯底里地惊叫：“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在哪里？“
“别怕，你只是灵魂离体了而已，不是多大的事。“
“什么？！灵魂离体？！我这是死了吗？为什么？“一个相信科学的人，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这种诡异的事，但传说也曾听得不少，自己莫非是被勾了魂魄？平白无故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又开始惊慌，想到了很多人，想到了自己的师尊、同门、自己那七个部下，他们该会不会难过？一张张脸从脑海闪过，最后柳无心的脸占据了最后一副定格画面，他不甘心。
“哪里那么想法，收起你的思念，你还没到这种时候，并且你也没死！“那个声音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心思一般，其实任何一个人此时换作是他的话，都能看透罗毅此刻的心思，因为罗毅意识中所有的念头，此刻都映在了虚无的身体上面，他的身体是透明的，他的思想也是透明的。
“什么？没死？”罗毅如获大赦，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般瞬间甩掉了那种不安，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怕死，虽没有肉体上的疼痛，但任谁都不想莫名其妙地就离开这个人世。虽心不再慌，但那种迷离还是依然存在，于是假装深深吸了口气后开口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做？”此刻的他，呼吸也是虚假的，没有肉体，用什么呼吸？不需要提供这种能量，又何必去呼吸？
“你只要抛开自我就行，当你的意识不用去认清自我，就不再迷离。”
“这算什么方法？谁能抛开自我？”罗毅没有好气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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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这里究竟是哪里？你又是谁？”罗毅看清楚后，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就像一个刚从无意识中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正悬停在半空，会害怕自己坠落或者沉沦，虽然这里没有上下，没有任何相对的物体，就算是坠落，也应该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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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罗毅这才听出，这个声音与自己一般无二，如若旁人在听的话，还真无法分辨彼此。但对方这句话又刷新了他所有的认知，从一开始的灵魂，到现在的时空旋涡，还有对方竟然说自己就是自己，这些话让自己更加迷茫。
“可是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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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彻底震撼到了此刻的罗毅，一边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又为未来的世界感到深深地担忧。罗毅是个心怀天下的人，很小的时候就坚持认为，人应该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无论大小，都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去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好了，这些都不是此刻的你应该操心的事，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你们也可以生存下去，因为你已经看到我在和你对话。起码此刻的你应该拥有了绝对的自信，那就足够了！”
现在的罗毅点了点头，确实对未来的前景清楚了许多，至少没有了之前朝不保夕的恐慌感觉。于是说：“我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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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会明白？”他对面的罗毅念叨着这句话，虽然疑惑但也同样站起了身。当他抬头看见未来的自己正含笑不语，只是盯着自己，心中一动，张开双臂将对面的自己揽在怀里；两个拥有同一个灵魂的人就在此刻紧紧拥抱在一起。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有多少人能经历拥抱自己的神奇体验？我们总是为他人敞开怀抱，又有多少人可以真正拥抱自己，拥抱善良的自己，不再伤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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