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殊途同归（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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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姨下意识，就想拿走钟院长手中的照片，谁知老人的手纹丝不动，干煸的手突然有了力气一般，篡着照片不动分毫。
“你先出去！”病床上的老人，略微沙哑的声音却不容人拒绝。
陆姨从来没见过母亲这样，眼底露出惊讶，但还是不放心：“妈，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
钟院长坚决的打断女儿的话，不容置疑：“先出去！我和这个人有话说！”
女儿毕竟是了解自己的母亲的，虽不情愿但还是顺从的出去，幽怨的望着一旁事不关己的男人。
慕非迟看着母女两的互动，看着床上的老人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门被陆姨关好，慕非迟随意照了一个圆凳坐在榻榻米对面。
“这些照片你从哪里来的？”钟老看着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眼神复杂。
“有关系的话，这些照片还是能搞到的。”慕非迟对上老人的视线，淡淡的说着。
“你想知道些什么？”老人毕竟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慕非迟是有求而来。
慕非迟没有正面回答钟院长的问题，反而陈述着：“十一年前的一场大火，系心孤儿院包括员工二十四人皆丧生，除了两个人。事后，警方判定为无意识被动自杀案，而凶手就是幸存者中的其一，吴凡。”
似是提到了痛处一般，老人更加沧桑，看着手中的照片，一张笑容别扭的瘦弱少年，但纯真朴实，穿着校服。
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番，但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们懂什么，我带过的孩子我最清楚，唯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不可能造成这种事故。”
慕非迟看着钟老莫名的自信，没有怀疑，反而沉稳到：“我也这么认为。”
钟院长面色震惊，看着慕非迟冷静但认真的面孔，不是附和自己，是真的相信。
要是十一年前也有人这样相信自己就好了，可惜那一年，从居委会，市政委，省人民检察院，不论哪一个哪一个的说辞，都是......
唉，还这么年轻的孩子居然要背负上一身的烙印，‘杀人犯’以后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钟院长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无助绝望奔波的时候，一滴晶莹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滑下。
慕非迟看着钟院长，静默没有再说话，默默的递给她一旁的手帕。
毕竟过了十年，该接受不该接受，该看开不该看开的也都这么过来了，钟院长很快就平复好了情绪，除了一丝红血丝，看不出其他的痕迹。
慕非迟开门见山的说道：“院长，你觉得真正的犯人，是谁？”
似是被慕非迟的话惊到，钟院长的手抖了几分，手中的照片也散落几张，掉在地面上发出细微但清脆的声响。
慕非迟拿起掉落在自己脚边的照片，低垂着眸子看着一会儿照片中穿着校服，虽未长开，但依然美丽清丽的少女，眨了一下眼睛，黑色的睫毛掩去眼底不明的情绪。
钟老接过照片，也凝视照片中的少女久久的看了一眼，充满复杂的情绪，张口却又禁声，只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似是回忆一般，悠长的声音飘荡着：“若是那一年我没有那么快的离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情呢？”
离开！慕非迟抓住了一个关键词，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离开？”
钟院长没有注意到慕非迟突然亮起的眼神，周身都是凄凉的自责：“是啊，在火灾发生的两年前，我就被女儿和女婿接到乡下来了，这两年虽然很挂念孤儿院，但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去，所以每次都只能打电话问新院长李淮，让他告诉我孩子们的境况，他也总是说好。”
说道着钟院长停顿了一下，原本孱弱的老人全身颤抖，眼底却充满愤怒，可以燎原般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想到事情发生后，我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完全不是这个样子，李淮隐瞒自己离过婚，还对我撒谎。他根本没有好好经营孤儿院，也根本就不喜欢孩子！”
“他也死在火灾里面了？”慕非迟敏锐的说道。
死了？对啊，也死了。
钟院长想起自己的愤怒已经没有意义了，泄了一口气：“是啊，死了，都死了。”
慕非迟不放弃，再次询问到：“关于这件事，您还知道多少？”
钟老院长怪异的看一眼慕非迟，终究还是起了疑心：“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再追究又有何用，年轻人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清源市......”慕非迟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停顿了一下，“我也曾在那里生活过，认识一个人。”
钟老院长眸光皱了皱，清源市系心孤儿院，就是事发当地！
看着慕非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中的照片上，钟老立马了然，拿着手中的照片举起来，不确定的说道：“是她吗？”
慕非迟禁声，轻轻点了点头。
钟老点了点头，接着叹息道：“都是苦命的孩子啊，人虽说生来就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是却有获得幸福的权利，可总有人却从出生就被所谓的幸运，幸福舍弃。”
天生就被幸福所舍弃吗......
钟老看着慕非迟低垂着眼，却是十分在意的看着手中的照片，难得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打趣着说：“年轻人，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姑娘啊。”
慕非迟看着面前的老人精锐的眼光，被人看穿，但也没有懊恼。
不只是喜欢这种程度而已。
却丝毫不慌乱，看着钟老的眼睛大方承认：“是，很久了。”
认识很久，回忆很久，也想见很久，更加想要了解跟多。
钟老看着慕非迟坚定毫无动摇的眼神，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震惊之余，更加欣慰：“原来如此，所以才想要知道她的事情吗？”
钟院长看着慕非迟默认，继续说道：“你这样做，这个丫头，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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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出去！”病床上的老人，略微沙哑的声音却不容人拒绝。
陆姨从来没见过母亲这样，眼底露出惊讶，但还是不放心：“妈，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
钟院长坚决的打断女儿的话，不容置疑：“先出去！我和这个人有话说！”
女儿毕竟是了解自己的母亲的，虽不情愿但还是顺从的出去，幽怨的望着一旁事不关己的男人。
慕非迟看着母女两的互动，看着床上的老人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门被陆姨关好，慕非迟随意照了一个圆凳坐在榻榻米对面。
“这些照片你从哪里来的？”钟老看着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眼神复杂。
“有关系的话，这些照片还是能搞到的。”慕非迟对上老人的视线，淡淡的说着。
“你想知道些什么？”老人毕竟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慕非迟是有求而来。
慕非迟没有正面回答钟院长的问题，反而陈述着：“十一年前的一场大火，系心孤儿院包括员工二十四人皆丧生，除了两个人。事后，警方判定为无意识被动自杀案，而凶手就是幸存者中的其一，吴凡。”
似是提到了痛处一般，老人更加沧桑，看着手中的照片，一张笑容别扭的瘦弱少年，但纯真朴实，穿着校服。
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番，但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们懂什么，我带过的孩子我最清楚，唯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不可能造成这种事故。”
慕非迟看着钟老莫名的自信，没有怀疑，反而沉稳到：“我也这么认为。”
钟院长面色震惊，看着慕非迟冷静但认真的面孔，不是附和自己，是真的相信。
要是十一年前也有人这样相信自己就好了，可惜那一年，从居委会，市政委，省人民检察院，不论哪一个哪一个的说辞，都是......
唉，还这么年轻的孩子居然要背负上一身的烙印，‘杀人犯’以后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钟院长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无助绝望奔波的时候，一滴晶莹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滑下。
慕非迟看着钟院长，静默没有再说话，默默的递给她一旁的手帕。
毕竟过了十年，该接受不该接受，该看开不该看开的也都这么过来了，钟院长很快就平复好了情绪，除了一丝红血丝，看不出其他的痕迹。
慕非迟开门见山的说道：“院长，你觉得真正的犯人，是谁？”
似是被慕非迟的话惊到，钟院长的手抖了几分，手中的照片也散落几张，掉在地面上发出细微但清脆的声响。
慕非迟拿起掉落在自己脚边的照片，低垂着眸子看着一会儿照片中穿着校服，虽未长开，但依然美丽清丽的少女，眨了一下眼睛，黑色的睫毛掩去眼底不明的情绪。
钟老接过照片，也凝视照片中的少女久久的看了一眼，充满复杂的情绪，张口却又禁声，只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似是回忆一般，悠长的声音飘荡着：“若是那一年我没有那么快的离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情呢？”
离开！慕非迟抓住了一个关键词，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离开？”
钟院长没有注意到慕非迟突然亮起的眼神，周身都是凄凉的自责：“是啊，在火灾发生的两年前，我就被女儿和女婿接到乡下来了，这两年虽然很挂念孤儿院，但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去，所以每次都只能打电话问新院长李淮，让他告诉我孩子们的境况，他也总是说好。”
说道着钟院长停顿了一下，原本孱弱的老人全身颤抖，眼底却充满愤怒，可以燎原般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想到事情发生后，我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完全不是这个样子，李淮隐瞒自己离过婚，还对我撒谎。他根本没有好好经营孤儿院，也根本就不喜欢孩子！”
“他也死在火灾里面了？”慕非迟敏锐的说道。
死了？对啊，也死了。
钟院长想起自己的愤怒已经没有意义了，泄了一口气：“是啊，死了，都死了。”
慕非迟不放弃，再次询问到：“关于这件事，您还知道多少？”
钟老院长怪异的看一眼慕非迟，终究还是起了疑心：“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再追究又有何用，年轻人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清源市......”慕非迟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停顿了一下，“我也曾在那里生活过，认识一个人。”
钟老院长眸光皱了皱，清源市系心孤儿院，就是事发当地！
看着慕非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中的照片上，钟老立马了然，拿着手中的照片举起来，不确定的说道：“是她吗？”
慕非迟禁声，轻轻点了点头。
钟老点了点头，接着叹息道：“都是苦命的孩子啊，人虽说生来就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是却有获得幸福的权利，可总有人却从出生就被所谓的幸运，幸福舍弃。”
天生就被幸福所舍弃吗......
钟老看着慕非迟低垂着眼，却是十分在意的看着手中的照片，难得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打趣着说：“年轻人，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姑娘啊。”
慕非迟看着面前的老人精锐的眼光，被人看穿，但也没有懊恼。
不只是喜欢这种程度而已。
却丝毫不慌乱，看着钟老的眼睛大方承认：“是，很久了。”
认识很久，回忆很久，也想见很久，更加想要了解跟多。
钟老看着慕非迟坚定毫无动摇的眼神，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震惊之余，更加欣慰：“原来如此，所以才想要知道她的事情吗？”
钟院长看着慕非迟默认，继续说道：“你这样做，这个丫头，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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