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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我儿生性温和……

    很快,秦慕寒便跟着太监走了进来,他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上不夹杂半分情感。

    眼中,带着傲睨万物的压迫感。

    只一眼,众人便是知道,这人,绝不好惹。

    他脚步很快,却步伐稳健,所过之处,好似自带了一阵风,他直视前方,连个余光都没有给任何人。

    高傲,不可一世。

    可他好似天生就带着某种摄人的气场,好似只要他一出现,周围的人,立即成了陪衬。

    他,目不斜视,径直看着前方,走路虎虎生风。

    直到,他走到最中间的位置,这才跪了下去。

    铿锵有力的声音自众人耳边传来,“微臣秦慕寒,叩见皇上。”

    众大臣不约而同的朝男子看去,只见他意气风发,说着是刚回来,但身上半点尘埃之气或者是疲惫也无。

    整个人神清气爽,气势万千。

    看见他,月舒华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急忙抬手,“快……爱卿快起。”

    说完这话,月舒华瞬间觉得压力有些大。

    下边的人,是自己的女婿耶!

    不过不得不说,若是他担了这钦差的身份,许多事情,查起来确实方便。

    只是不知,若是他的宝贝闺女知晓如今他需这般冷眼相对,可会生气?

    “谢皇上。”

    秦慕寒起身,朝一侧望去,目光,准确无误的和贺兰韵对上。

    漆黑的眸子中,波涛汹涌!

    贺兰韵大怒,激动的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你就是那个钦差?”不等秦慕寒说话,他便是再度开口,“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随意杀人?”然后,他好像气不过,再度开口,“是你杀了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刚刚直起身子,贺兰韵的身子便是直接朝秦慕寒冲了过去,众人微微侧开,一个个,慌忙避开了身子。

    贺兰韵虽然已经一把年纪,但他已经出任九门提督多年,又是武将出生,平时,性格也颇为蛮横,做事情很是冲动。

    偏生他又是个暴躁脾气,平日里,一言不合就动手,且从来不手下留情,之前跟他对峙过的人,无一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如今,见到他这么激动便冲了出去,谁也不敢冲上去拦截半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殃及池鱼。

    事发突然,月舒华来不及制止,也或许,是不想制止!

    而秦慕寒,也依旧站在原地,半点不曾动弹。

    “你还我儿子。”

    喝声,已经出现在秦慕寒耳畔,身穿铠甲的贺兰韵,已经到了眼前。

    上朝不许携带武器。

    贺兰韵自然也没有。

    他力气很大,可是此刻,当他卯足劲儿准备将秦慕寒的脑袋给劈成两半儿的时候,奇异的一幕却发生了。

    众人只听得一声闷哼,贺兰韵那健硕的身子已经飞了出去。

    伴随着一声闷响,他的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而大殿中央的秦慕寒,身姿依旧挺拔,半点也不曾移动过。

    他就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的贺兰韵。

    随即,又将目光移到早已退避三舍的大臣们。

    这,便是人之本性。

    不管之前他们有着怎么样的心思或是与谁交好,待对方倒霉时,谁也不会主动伸出援手。

    秦慕寒目光所到之处,那些大臣无一列外的抖动了一下身子,再次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了一丝骇然。

    武将还好,只是微微蹙眉,直接避开了他的目光。

    上座的月舒华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嗯,这就是他闺女看上的人,临危不乱,大气使然,能力出众,身材超棒……

    月舒华也只是想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他板着脸,教训着,“贺兰韵,你这是做什么?朕的金銮殿,何时成为大臣私自斗殴之地了?”

    贺兰韵涨红了一张脸,当然,这完全是被气的。

    他本以为此刻自己是弱势,可惜,告状的话还没说出,便先被皇帝将余下的话也堵住了。

    他踉跄着站了起来,神色悲痛,“皇上,老臣保家卫国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奈何,人到中年,却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如今,就连老臣自己,也被人随意打杀,老臣实在是……”

    话未曾说完,再次被月舒华打断,“打杀?爱卿莫不是当真以为我们都是瞎子?方才,该是所有人都看到,是爱卿你主动冲上去的?”

    “难道,别人打你,你还不还手,不知道反抗?”

    月舒华说话时,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声音冷冽,不怒自威,“如今,你自己先挑起的事儿,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妄想将罪过推到他人之上?爱卿,你此举,让朕很是心寒呐。”

    月舒华的语气很是轻松,贺兰韵却立即冒了冷汗,急忙开口辩驳,“方才是微臣太过激动一时口误,还请皇上见谅。”

    他对着月舒华微微鞠躬,这才接着说道,“可一想到这人便是杀害我儿的凶手,老臣实在控制不住……”

    秦慕寒大掌一拍,贺兰韵的声音戛然而止,“朕既然已经将人传来,便是给你们当场对峙的机会,你又何须这般着急?”

    他说,“事情经过,秦爱卿自然会说清楚,届时,所有大臣皆是见证,谁对谁错,大家也都明白。”

    “可是皇上,老臣……”

    “爱卿且先稍安勿躁,等事情弄清楚之后,若是当真是秦爱卿错杀了令公子,朕,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贺兰韵眉头紧皱,总觉得今日的事情有些不一般。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专门为他而来一般,环环相扣,半点也不给他开口反驳的机会。

    “皇上,老臣觉得……我儿一定是惨死的……”

    秦慕寒终于开口,眼神冷淡,“惨死?”停顿片刻,他便是接着说到,“看来贺兰大人对自己儿子当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怎会,我儿子是什么人,我又怎会不知?他生性温和,绝不会故意惹事,若是当真做错了什么事情,那也一定是有人陷害,他急了才开始反抗。可就算他开始反抗惹怒了秦大人你,你也不该直接将人杀害,而是应该移交相关部门,等候调查。”

    秦慕寒勾唇,便是笑了。

    只是那笑容,透着一阵阴冷,让人不寒而栗。“这么说来,贺兰大人说的还真是好听,字里行间,尽是将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说成是迫不得已和正当反抗……啧,本官倒是不知,原来贺兰大人居然有将黑的说成白的本事?”

    贺兰韵被他盯得心慌,他儿子什么德行他又怎会不知?

    可是转念一想,贺兰词都已经死了,所以,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那也都是过去,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的事情,他绝不承认。

    反正,他现在就是一个失去儿子的人,他是受害者,是弱者,只要抓住这一点,上演一出父子情深的苦情戏,到时候,不止皇上,就连在场的文武百官也会觉得他可怜。

    只要他们开始同情,这一局,便是他赢了。

    他已经失去儿子,断不能再失去其他。

    他甚至觉得,既然儿子已经死了,那么,就作为他九门提督的儿子,就该死的其所,死的有价值。

    一想到这些,贺兰韵便是觉得,之前被秦慕寒吓跑的那点胆量,又都回来了。

    “还请皇上明鉴,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是皇上不信,大可询问场中一些之前见过我儿的大臣,他们,也是知晓我儿品性的。”

    这般说着,贺兰韵便快速念出一串名字,而此刻,这些平时一直想要巴结于他的大臣们,无一不微微颤抖了身子,侧过身子,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见状,贺兰韵便是有些着急,可是不管他如何使颜色,也没有一位大臣站出来帮他说话。

    今日,贺兰韵一看就不像是能赢的,那个新来的钦差大人看着便胸有成竹,这一点,他们这些局外人都看得很清楚。

    也就只有贺兰韵自己看不到。

    如此,众人又怎会在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找死。

    被他提及已经在颤抖,站出来帮他说话,呵,那简直是做梦!

    且,若是今日贺兰韵侥幸没事,那么日后,他们备上厚礼亲自去摆放解释一番此事便也就过了。

    万万没有必要这个时候站出来替他澄清什么。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这般想着,众人更是将身子都侧了过去,一个个的,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贺兰韵险些被气死。

    月舒华极为配合的开口,“有人要为贺兰爱卿作证吗?”

    “没有,没有没有。”

    稀稀落落的声音不断响起,一些之前被点到名字的大臣还一边说一边摆手。

    月舒华好似对此颇为不满,冷言开口,“你们都是朕看重的朝中大臣,各个身居高位,正所谓,在其职,分君忧,可千万别做出一些让朕失望的事情才是。”

    月舒华这话有些含沙射影,众位大臣一听,更是不敢开口。

    见目的达到,月舒华看了一眼秦慕寒,后者立即接话,“臣既然是皇上钦赐的钦差大臣,专门负责查探,抓取朝中不良风气,自然会秉公执法,以身作则,本官,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断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说着,秦慕寒的目光便是又朝众人身上扫过,之前被点名的几人他刻意多看了一下,吓得那几人微微发抖。

    就在那些人以为他要发难时,秦慕寒突就收回了目光。

    那种感觉,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贺兰词为人如何,本官相信大家心中还是有些数的。”

    随即,秦慕寒将之前准备好的状纸以及贺兰词画押过的证词拿出,其中,还包括他那几十名侍卫的证词和画押。

    一拿出,红色的血印子便是不断出现在众人眼中。

    一直心存侥幸的贺兰韵,直到这一刻,却也变得寂静无声,眼神,不断的闪烁着。

    “贺兰词在皇城多年,光是查到的,他强抢的民女便有数十人,欺压百姓,手中所犯下的人命,没有三十也有五十!”

    秦慕寒的声音,像是一击重锤,不断的敲打在在场众人的心尖儿上。

    一下一下的,那么猛烈,那么猝不及防。

    他说,“这一次,他到江城,名义上是游山玩水,实则,是看重了江城的一座矿山,跟当地人交涉无果之后,当场将十几名矿工诛杀,之后,还威胁当地负责人……”

    “县令出面交涉,结果,贺兰词便抓了县令全家,以之威胁,县令不得不从,对他私自采矿一事,不闻不问。”

    “啪。”

    月舒华的手重重砸在案上,眼神阴郁,贺兰韵硬是被吓得不轻,脚下一软,竟是直接跪了下去。

    他踟蹰着,硬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没想到,秦慕寒,居然连这些也知道!

    “接着说。”

    月舒华扫了贺兰韵一眼,脸色铁青。

    秦慕寒这才开口,“贺兰词风流成性,皇城之中,更是私自建造了一个别苑,里边养着的女人,不计其数,其中,大多是他抢来的,一些,倒也是自愿的,不过,若是伺候途中稍有不满,轻则大打出手,重则,直接杀了完事儿……”

    一句话,让众大臣唏嘘。

    他们只知贺兰词蛮横了一些,竟是不知,这后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事儿。

    之前被贺兰韵点到名字的那些大臣心中更是不安。

    毕竟,有一些,甚至还投其所好,给贺兰词送过美人……

    眼下,这位钦差倒是对这些事情半点也未曾提及,可谁知道,接下来,这张嘴里,又会说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可是还好,秦慕寒好似就只想争对贺兰韵一人。

    他说,“将矿山拿下之后,贺兰词便是寂寞了,江城中不少女子被其所迫,强行与之发生了关系,最可恶的是,他还看上了当地大善人之女,那位张员外老来得女,一生为善,却只有那么一个亲人,且,那位张家小姐早已许配人家,不日便要完婚,可……”

    “她命不好,偏偏被贺兰词看上了,贺兰词几次上门均被拒之门外,恼羞成怒之下,居然私闯民宅,将人家姑娘活活折磨致死,尸体,被丢弃在院落之中,死不瞑目,此等畜生不如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闻言,众位大臣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贺兰韵。

    似乎是在查探,儿子的这些所作所为,他这个当父亲的,可否知道?又或者,他不但知道,甚至还参与其中?

    朝中大臣中,也不乏一些正义之士,就连之前还觉得秦慕寒咄咄逼人的那些大臣们,到了此刻,便也愤恨起来。

    贺兰词这个人渣,死不足惜。

    若他活着,他们必定会上去吐上几口口水,以表唾弃。

    “更可恨的是,他故意在现场留下了自己的玉佩。”与其同时,秦慕寒将那玉佩也拿了出来,“他就是仗着他父亲是九门提督,认定了张员外或者是当地县令不敢拿他怎么样,是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好在那张员外是个不服输的人,受了此等委屈,便是豁出命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这才得意让微臣发现真相。”

    “这些,便是皇城部分受害者当事人以及家属联名写的举荐信,这些,是江城百姓写下的所见所为以及百名联书,这个,是贺兰词侍卫的招供,上边,详细记录了贺兰词委派他们,以及贺兰词本人的所作所为。”

    说着,秦慕寒便是转身,看着已经吓得完全没有血色一直颤抖着的贺兰韵说道,“当然,还有这个……提督大人应该不陌生吧?这个,是贺兰词本人的画押,他在死之前,已经亲口承认一切事情都是他所为,当地师爷也将他当时的口供摘录了一份,里边,详细记载了提督大人您这些年对他的纵容。”

    秦慕寒说的含蓄,可众人却都已经听明白了。

    原来,始作俑者,当真是九门提督贺兰韵。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顾不得别人怎么想,秦慕寒已经转身,对着月舒华微微作揖,“皇上,以上便是微臣所查出的所有事情,备份证据会尽快移交到刑部。”

    皇帝脸色发青,“贺兰韵,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贺兰韵匍匐在地,很多话想说,也很想辩解。

    可,在这么多证据面前,容不得他抵赖。

    眼下,说一句错一句。

    除了包庇之外,秦慕寒并未说出他做的其他事情,不管是刻意放他一马还是暂时没有查出什么,闭嘴,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急忙磕头认错,“老臣教子无方,愧对皇上这么多年的提携之恩,也觉得自己实在担不起这等重要的职位,望皇上收回九门提督一职,许老臣谢家归田……”

    一席话,说得恳切。

    在场的谁不是聪明人,怎会听不出他这是以退为进。

    一个个的,都竖直了耳朵等候月舒华发话。

    “作为父亲,你确实失职,可如你所说,你在朝为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老,朕也实在不愿看着自己亲手提携上来的人是这等结局。”

    闻言,贺兰韵心中微定。

    纵使再舍不得这官职,可眼下,保命要紧。

    且,这些年他所得到的钱财,也足够他一生无忧。

    “罢了,念在你知错能改的份儿上,朕便饶你不死,你尽快办理交接,择日,离开皇城便是。”

    贺兰韵急忙应下,当场便是脱了朝服,踉跄的朝外走去。

    之后,月舒华又当着众人的面表扬了秦慕寒一番,也让他多多努力,争取抓到更多作奸犯科之人。

    随即,又说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事情,这才让众人退下。

    出了金銮殿,秦慕寒的步伐便是被众人给拦下了。

    一些是自我介绍相互巴结,一些是诚心赞扬,还有一些做过一些坏事的人,则是试探。

    借机询问秦慕寒手中还有多少人的多少罪证云云!

    秦慕寒一律以,“无可奉告。”打发。

    见他实在不好结交,又打探不出什么,众大臣便也只能先行散去,想着从其他方向入手……

    但是,有一个人并未放秦慕寒离开。

    看着眼前的人,秦慕寒微微作揖,脸上半点表情也无。

    “微臣见过成王!”

    没错,此人,便是成王,月舒华的皇叔,月长安的皇爷爷。

    他是老皇帝最小的儿子,只比月舒华大十几岁。

    但那双眼睛之中,很是阴郁。

    秦慕寒之前便已经注意到,他看着那皇位时,眼中,全是炙热。

    他,贼心不死。

    这是秦慕寒一早便知道的事情。

    “不必多礼。”成王微微一笑,此刻的他,虽然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效果不大。

    秦慕寒依旧一眼看到他眼中的阴霾。

    见秦慕寒并不打算跟他说话,但也没走,成王只得主动开口,“秦大人是哪里人士?本王之前,怎从未听说过大人名号?”

    “微臣出生地十分贫寒,王爷不知道实属正常。”

    这好似只是一个话题开端,反正来自哪里什么的,尚书那边肯定有登基,他到时候去看看便是。

    是以,成王微微点头,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目光,一直盯着秦慕寒,从未离开过。

    “王爷这般盯着微臣作何?莫不是,微臣脸上长花了?”

    揶揄的语气,让刚刚路过的月长安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早就听父皇说过秦大人十分幽默,如今一见,果然非同反响,不止本事非常人所不及,就连这说话的方式,也是新奇。”

    说完之后,月长安这才给成王问安。

    话题被人打断,成王心中不满,一些想说的话,也尽数咽了下去。

    他再度开口,语气十分不善,“皇上不是吩咐太子殿下体察民情,太子殿下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闲聊,怎么,任务都已经完成了?”

    “本宫的事情,本宫自然会处理好,就不劳皇爷爷挂心了。”

    成王冷哼一声,本想就此离开,可目光扫过秦慕寒和月长安时,脑海中的某个想法便是再次涌现。

    “本王瞧着秦大人有些眼熟,可是之前见过?”

    一句话,让两人都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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