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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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止沉默了很长的时间，在沉默之间，他一再地质问自己，究竟是规矩重要还是亲热重要？
终于，姜止大义凛然地决定选择亲热，正低头看向怀里的叶昭佩，见到的却是一张睡颜。
她睡着了，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额头上有些零散的发丝。姜止凝视着她，扬起嘴角笑了笑。
姜止知道的是叶昭佩睡着之后尤其叫人心生欢喜与保护欲望，但他不知道，这是那么多年来叶昭佩睡过的第一个安稳觉。
帝后同床共枕，所有的看守都在门外。
云莽忙完了姜止交代的事情回来禀报，在门外见着紧闭的房门，有些奇怪地问：“怎么回事？君上今日身子不适吗？”
“不是，”官水笑眼回答，“不过是王后与君上一起在房中歇息，尚未醒来。”
云莽感慨：“不愧是我们昭佩啊，当年火烧山上最厉害的是她，现在东隅国最厉害的也是她。这天底下谁敢想能够睡得到我们君上？他这么无情的人，官水，你能睡得着君上吗？不能。”
官水坦言：“云大人，我没想过要睡君上。”
云莽摸了一下鼻子：“哦，其实我也没有想过。”
停顿了一下，云莽又问他：“那你看这个情况，君上和昭佩什么时候能够出来啊？”
官水笑言：“等君上与王后睡醒了，自然就出来了。”
闻言，云莽倒是挑起了眉毛，笑眯眯地说道：“你怎么就知道君上和王后在里头是单纯的睡觉？他们郎才女貌，两情相悦，又干柴烈火，你侬我侬的，难道就不能一起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吗？”
云莽又沉思着说道：“君上虽然不是什么杀手，但是体力还是很说得过去的。至于我们昭佩……她八岁就可以一拳打死母大虫了，体力也不差。我看可以大战三百回合。”
官水点头：“那就得劳烦云大人多等片刻了。”
云莽看了看他淡然的神情，失望地摇头：“你真没有情趣，我这在说这么刺激的话，你就只是叫我等候。”
官水笑了笑：“毕竟云大人若是要去瞧瞧君上与王后在做什么，只怕是竖着走进去，横着被抬出来了。毕竟云大人打不过王后。”
云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官水，你不错啊。别的记不住，就记住了这个。”
官水只是微笑，倒也不说话。
房门紧闭，云莽叹息：“我还是不等了，先出去走走。晚些时候再来找君上。”
官水从善如流：“恭送云大人。”
“对了，”云莽盯着官水有一瞬，凑近他的身边，压低了嗓音，“你的面皮也有些旧了，我看，过些时候也该去一趟花圣手家。”
官水依旧笑容淡淡：“多谢云大人提点了。”
云莽摆了摆手，笑了一下，转过身便走了。
—————
难得安眠。叶昭佩在姜止怀中一直睡到了将近黄昏日暮，这才在床上滚了一圈，懒洋洋地伸腰蹬腿。
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叶昭佩还没有完全地回过神来，灵台并不太清明。现在的她不是杀手美人剑，而只是叶昭佩，东隅国的王后。
她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便软着嗓子，叫了一声：“君上……”
姜止侧身睡在一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叶昭佩的即兴举止，心想，她大概是半梦半醒，隐约间知道自己可能是跟姜止一起睡了一觉，但又记得不是太清楚。可他又是着实喜欢她刚睡醒时候的嗓音，也便不肯回答，只是坐起身来，想要听着她多说几句。
叶昭佩趴在床上，又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君上。”
她左右摸索，姜止本着调戏的心情躲闪开了，叶昭佩便只是摸到了凌乱的锦被。
她像是有点失望：“君上，怎么不亲亲我再走啊……”
这一句话说得十足委屈，带着点鼻音，听得姜止心尖痒痒。
趴了一会儿，叶昭佩哼哧了一声，动了动身子，双手撑着床，想要爬起身来，但是最先起来的却是屁股。
于是，姜止便看见了叶昭佩撅起屁股的模样，她的脑袋则贴在床上，稍微转动了一下，对着姜止，很慢地睁开了眼睛。
姜止正眉眼带笑地看她，叶昭佩愣了一下，又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
坐在她面前的还是姜止，两个人身处同一张床上。下一瞬，叶昭佩意识到，自己正摆着一个极为不雅的姿势。
她一瞬间清醒了，连忙翻身坐起来，紧张地看了看姜止：“君上，我……”
姜止却也不说话，只是对着她张开了双臂。
叶昭佩一愣，姜止笑眼看她：“刚才你不是说吗？我怎么不亲亲你再走，现在就是亲你的时候。”
叶昭佩又瞬间红了脸，神情纠结：“我刚才真的说了那个话？”
姜止点头：“真的说了，而且还说得很真切。我想，王后的意思也不太好违逆，所以，来我怀里，我亲你。”
叶昭佩害臊得要死，坐在原地没动，姜止叹了一口气，只好自己动身靠了过去，将叶昭佩给压在了身下。
成功完成了扑倒叶昭佩的目标，姜止的心情大好，低头在她的嘴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地吻了一下，右手大拇指轻柔抚摸过她的嘴唇，低声道：“很软。”
叶昭佩红着脸：“君上，我……”
姜止挑眉：“你是想要更多吗？”
叶昭佩没说话，只是看着姜止。姜止扬起嘴角，分开叶昭佩的双腿，贴了上去。叶昭佩一怔，直觉地就要收紧双腿：“君上，我还没有……”
姜止：“还没有准备好？你刚才还在我床上撅屁股。那不是暗示么？”
叶昭佩的脸红得像是要滴血：“那是因为还没有睡醒，爬不起来。”
姜止点头：“好，那我走了。”
说着，他还真的直起了身子动身要走。叶昭佩见状倒是忽然紧张了起来，伸手搂住了姜止的脖子。姜止笑眼看她：“怎么了？”
叶昭佩沉默了片刻。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心里挣扎了很长的时间。终于，她抬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继而松开了他：“现在可以出去了。”
“哦，原来是要这样，”姜止目光戏谑，“为我整理衣衫？”
叶昭佩点头，自我肯定：“就是这样。”
姜止伸手过去，很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撒谎。”
不等叶昭佩说话，他便已经搂着叶昭佩的脸，靠过去，吻住了她的嘴唇，落下一个绵长的深吻。触感极佳。
松开她时，姜止哑着嗓子，自言自语道：“我究竟是错过了多少好东西……”
叶昭佩的脸还是太红了，姜止动身下床，站在床前，笑眼道：“走吧，送你去母后那里。”
叶昭佩揉了揉自己的脸，有点紧张地问姜止：“红不红？”
很红，非常红。但姜止不直说，只是看了看她：“红着好。被人瞧见了，便可以推测一下我们在这里做过什么事情。”
叶昭佩深吸了一口气，当真动身下床：“好。”
见她仿佛英勇就义一般的神情，姜止实在藏不住笑意。
如今的姜止对叶昭佩极尽宠溺，恨不能把一切最好的都送到她的面前，也恨不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而叶昭佩虽然还是纯情，容易脸红，但在姜止面前，她正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学会习惯一切。
姜止心想，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过程。至少他很满意。
—————
寿辰殿。
郑太后坐在亭子中，身后是如火夕阳，白梨与青杏还有两个嬷嬷都在左右。她们在等待着谁，但那个被等待着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郑太后想要喝口茶水，伸手摸去时发现茶水已经凉透了。
而此时，早些时候出现过的欢仪公主与玉湘又进了寿辰殿的院子，对着郑太后行礼。
郑太后对着欢仪公主微微笑道：“坐吧。”
欢仪公主乖乖地应声，坐下来，左右环视了一圈，奇怪问道：“王后呢？听说王后最近修身习礼，我想着，也可以来学习一下。当初父王送我来此，也是说要我学习一下。”
郑太后的神情略微变了变：“王后大约是有什么事情吧。”
“哎呀，说起这个，”侍奉在欢仪公主身后的玉湘此时开口说话，“在来的路上，我们听说，中午时分王后与君上一起回了房中睡觉，关着门，谁也不准进，一直到现在呢。”
“还有这回事么？”郑太后面无表情，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
欢仪公主点着头：“我也听说了这回事。虽说君上与王后感情好的确是好事，但……若是不合规矩，那究竟也有失偏颇。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郑太后没有说话。
玉湘又道：“太后，君上如此宠爱王后，会不会像是过去燕国的那位国君一样？燕国公也宠妻无度，为了一个夫人甚至还下令处死了原先的王后，得罪了朝臣，最后被灭了国……”
郑太后搁下手中的茶杯。玉杯与石桌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玉湘一惊，闭上了嘴，郑太后看向她，嗓音冰冷：“你难道是觉得，我们君上与那骄奢淫逸的燕国公是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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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姜止大义凛然地决定选择亲热，正低头看向怀里的叶昭佩，见到的却是一张睡颜。
她睡着了，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额头上有些零散的发丝。姜止凝视着她，扬起嘴角笑了笑。
姜止知道的是叶昭佩睡着之后尤其叫人心生欢喜与保护欲望，但他不知道，这是那么多年来叶昭佩睡过的第一个安稳觉。
帝后同床共枕，所有的看守都在门外。
云莽忙完了姜止交代的事情回来禀报，在门外见着紧闭的房门，有些奇怪地问：“怎么回事？君上今日身子不适吗？”
“不是，”官水笑眼回答，“不过是王后与君上一起在房中歇息，尚未醒来。”
云莽感慨：“不愧是我们昭佩啊，当年火烧山上最厉害的是她，现在东隅国最厉害的也是她。这天底下谁敢想能够睡得到我们君上？他这么无情的人，官水，你能睡得着君上吗？不能。”
官水坦言：“云大人，我没想过要睡君上。”
云莽摸了一下鼻子：“哦，其实我也没有想过。”
停顿了一下，云莽又问他：“那你看这个情况，君上和昭佩什么时候能够出来啊？”
官水笑言：“等君上与王后睡醒了，自然就出来了。”
闻言，云莽倒是挑起了眉毛，笑眯眯地说道：“你怎么就知道君上和王后在里头是单纯的睡觉？他们郎才女貌，两情相悦，又干柴烈火，你侬我侬的，难道就不能一起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吗？”
云莽又沉思着说道：“君上虽然不是什么杀手，但是体力还是很说得过去的。至于我们昭佩……她八岁就可以一拳打死母大虫了，体力也不差。我看可以大战三百回合。”
官水点头：“那就得劳烦云大人多等片刻了。”
云莽看了看他淡然的神情，失望地摇头：“你真没有情趣，我这在说这么刺激的话，你就只是叫我等候。”
官水笑了笑：“毕竟云大人若是要去瞧瞧君上与王后在做什么，只怕是竖着走进去，横着被抬出来了。毕竟云大人打不过王后。”
云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官水，你不错啊。别的记不住，就记住了这个。”
官水只是微笑，倒也不说话。
房门紧闭，云莽叹息：“我还是不等了，先出去走走。晚些时候再来找君上。”
官水从善如流：“恭送云大人。”
“对了，”云莽盯着官水有一瞬，凑近他的身边，压低了嗓音，“你的面皮也有些旧了，我看，过些时候也该去一趟花圣手家。”
官水依旧笑容淡淡：“多谢云大人提点了。”
云莽摆了摆手，笑了一下，转过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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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安眠。叶昭佩在姜止怀中一直睡到了将近黄昏日暮，这才在床上滚了一圈，懒洋洋地伸腰蹬腿。
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叶昭佩还没有完全地回过神来，灵台并不太清明。现在的她不是杀手美人剑，而只是叶昭佩，东隅国的王后。
她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便软着嗓子，叫了一声：“君上……”
姜止侧身睡在一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叶昭佩的即兴举止，心想，她大概是半梦半醒，隐约间知道自己可能是跟姜止一起睡了一觉，但又记得不是太清楚。可他又是着实喜欢她刚睡醒时候的嗓音，也便不肯回答，只是坐起身来，想要听着她多说几句。
叶昭佩趴在床上，又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君上。”
她左右摸索，姜止本着调戏的心情躲闪开了，叶昭佩便只是摸到了凌乱的锦被。
她像是有点失望：“君上，怎么不亲亲我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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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了一会儿，叶昭佩哼哧了一声，动了动身子，双手撑着床，想要爬起身来，但是最先起来的却是屁股。
于是，姜止便看见了叶昭佩撅起屁股的模样，她的脑袋则贴在床上，稍微转动了一下，对着姜止，很慢地睁开了眼睛。
姜止正眉眼带笑地看她，叶昭佩愣了一下，又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
坐在她面前的还是姜止，两个人身处同一张床上。下一瞬，叶昭佩意识到，自己正摆着一个极为不雅的姿势。
她一瞬间清醒了，连忙翻身坐起来，紧张地看了看姜止：“君上，我……”
姜止却也不说话，只是对着她张开了双臂。
叶昭佩一愣，姜止笑眼看她：“刚才你不是说吗？我怎么不亲亲你再走，现在就是亲你的时候。”
叶昭佩又瞬间红了脸，神情纠结：“我刚才真的说了那个话？”
姜止点头：“真的说了，而且还说得很真切。我想，王后的意思也不太好违逆，所以，来我怀里，我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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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佩红着脸：“君上，我……”
姜止挑眉：“你是想要更多吗？”
叶昭佩没说话，只是看着姜止。姜止扬起嘴角，分开叶昭佩的双腿，贴了上去。叶昭佩一怔，直觉地就要收紧双腿：“君上，我还没有……”
姜止：“还没有准备好？你刚才还在我床上撅屁股。那不是暗示么？”
叶昭佩的脸红得像是要滴血：“那是因为还没有睡醒，爬不起来。”
姜止点头：“好，那我走了。”
说着，他还真的直起了身子动身要走。叶昭佩见状倒是忽然紧张了起来，伸手搂住了姜止的脖子。姜止笑眼看她：“怎么了？”
叶昭佩沉默了片刻。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心里挣扎了很长的时间。终于，她抬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继而松开了他：“现在可以出去了。”
“哦，原来是要这样，”姜止目光戏谑，“为我整理衣衫？”
叶昭佩点头，自我肯定：“就是这样。”
姜止伸手过去，很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撒谎。”
不等叶昭佩说话，他便已经搂着叶昭佩的脸，靠过去，吻住了她的嘴唇，落下一个绵长的深吻。触感极佳。
松开她时，姜止哑着嗓子，自言自语道：“我究竟是错过了多少好东西……”
叶昭佩的脸还是太红了，姜止动身下床，站在床前，笑眼道：“走吧，送你去母后那里。”
叶昭佩揉了揉自己的脸，有点紧张地问姜止：“红不红？”
很红，非常红。但姜止不直说，只是看了看她：“红着好。被人瞧见了，便可以推测一下我们在这里做过什么事情。”
叶昭佩深吸了一口气，当真动身下床：“好。”
见她仿佛英勇就义一般的神情，姜止实在藏不住笑意。
如今的姜止对叶昭佩极尽宠溺，恨不能把一切最好的都送到她的面前，也恨不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而叶昭佩虽然还是纯情，容易脸红，但在姜止面前，她正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学会习惯一切。
姜止心想，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过程。至少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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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辰殿。
郑太后坐在亭子中，身后是如火夕阳，白梨与青杏还有两个嬷嬷都在左右。她们在等待着谁，但那个被等待着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郑太后想要喝口茶水，伸手摸去时发现茶水已经凉透了。
而此时，早些时候出现过的欢仪公主与玉湘又进了寿辰殿的院子，对着郑太后行礼。
郑太后对着欢仪公主微微笑道：“坐吧。”
欢仪公主乖乖地应声，坐下来，左右环视了一圈，奇怪问道：“王后呢？听说王后最近修身习礼，我想着，也可以来学习一下。当初父王送我来此，也是说要我学习一下。”
郑太后的神情略微变了变：“王后大约是有什么事情吧。”
“哎呀，说起这个，”侍奉在欢仪公主身后的玉湘此时开口说话，“在来的路上，我们听说，中午时分王后与君上一起回了房中睡觉，关着门，谁也不准进，一直到现在呢。”
“还有这回事么？”郑太后面无表情，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
欢仪公主点着头：“我也听说了这回事。虽说君上与王后感情好的确是好事，但……若是不合规矩，那究竟也有失偏颇。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郑太后没有说话。
玉湘又道：“太后，君上如此宠爱王后，会不会像是过去燕国的那位国君一样？燕国公也宠妻无度，为了一个夫人甚至还下令处死了原先的王后，得罪了朝臣，最后被灭了国……”
郑太后搁下手中的茶杯。玉杯与石桌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玉湘一惊，闭上了嘴，郑太后看向她，嗓音冰冷：“你难道是觉得，我们君上与那骄奢淫逸的燕国公是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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