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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拿下这个妖孽!

    阮文忠原本正准备来捉阮青枝,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这句话,吓得他立刻就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臭水?!”

    小厮看见他,像见了救星似的大哭:“老爷,那些新开的酒坛子里都是臭水啊!好几桌客人都给熏吐了!二老爷他们查看过酒坛子,封泥都好好的,根本不可能被人搞鬼!”

    “没搞鬼,难道还能是见鬼了不成?”阮文忠气得原地跳脚,“查!给我好好查!”

    小厮连滚带爬跑了出去,阮文忠仍站在原地怔怔。

    今日大宴,酒水都是缙禧楼现送来的,怎么会出这种事!到底是谁……是谁要这样恶心阮家!

    老夫人想得还要更多一点。

    从昨日的灵堂失火,到今日的白虹贯日;从寿礼中爬出双头白蛇,再到密封的美酒变臭水……

    一件怪事可以说是偶然,两件怪事也还可以说是巧合。但如今已经是四件怪事了。

    寿宴再继续下去,焉知不会再出第五件、第六件?

    老夫人仰头看着天边那道刺目的白虹,心跳重如擂鼓,震得整个胸膛都疼。

    春晖院满堂的宾客再无一人坐得住,扶老携幼拉拉扯扯离了席,下意识地都顺着老夫人的目光看向了天边。

    丫鬟小厮们从外面带了美酒佳肴进来,婆子们却自发地上前拦住,不肯放进门了。

    万一,万一酒菜里再跑出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来,今日这场寿宴可怎么了局?

    还嫌那条蛇带来的惊吓不够厉害吗?

    几个念头转过,春晖院里的气氛更加紧张,几个胆小的女孩子已经忍不住抽噎起来,闹着要回家。

    人心惶惶,虽然不至于推搡踩踏吵闹,气氛却仿佛已经兵荒马乱。

    正在这时,院外远远地传来了一声清唱:“阿弥陀佛——”

    “哈!”阮青枝忍不住笑了一声,“真正的妖怪来了!”

    随着她这一声笑,那些胆小的女孩子们哭得更厉害了:怎么那条蛇还不算妖怪、变成臭水的酒也不算妖怪,这个即将走进来的和尚才是吗?

    阮碧筠皱了皱眉,低声道:“姐姐,可不能这样说话。佛门也算得上是仙家,有灵验的。”

    “那倒也是,”阮青枝看着天边的白虹冷笑道,“仙家嘛,就爱偷偷摸摸做些坑蒙拐骗的龌龊事!”

    老夫人回头瞪了一眼,那僧人已走了进来。

    黄色僧袍大红袈裟亮闪闪的毗卢帽,面如朗月长眉下垂一开口声若洪钟,端的是一副得道高僧模样。

    “阿弥陀佛!阮老夫人,府上妖孽横行、正不压邪,近日只怕要家宅不安啊!”

    一句话落下,春晖院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正不压邪家宅不安都跟宾客没关系,关键是“妖孽横行”。

    妖孽!

    小姑娘们再次惶惶地惊叫起来。

    阮文忠忙上前向那僧人行礼,细问根由。

    僧人神情悲悯,细细地问了这两日府中的异状之后,发出一声长叹:“阮大人,错了,错了啊!”

    “大师,到底是哪里错了?”阮文忠急得脸色发白。

    僧人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准确地看向了阮碧筠和阮青枝的方向,长长叹气:“阮大人,您府上一对双生的千金,一个是天定祥瑞泽被众生的凤凰,一个是克夫克子祸国殃民的凶煞,您是否知道?”

    阮文忠毫不迟疑:“下官知道。”

    僧人定定看着阮青枝,神色严峻正气凛然:“此二女相生相克,注定不能共存。想来相府也是用过一些手段,因此这十余年来凤命之女尊荣无比,那煞命之女已低入尘埃如同龙游浅滩,因此一向平安无事。”

    话说至此众人心下皆已了然,当下便有许多人悄悄开始向旁边避让,不肯再挨着阮青枝了。

    窗边立刻空出了一大片。

    那僧人又继续说道:“然而近日来,那煞星突然大放异彩,凤星反而晦暗不明,如此一来正邪颠倒,大违天道,长此以往祸乱必生……如今看来,是祸乱已生了。”

    阮家众人顿觉遍体生寒。

    细想想,近日来大小姐确实太耀眼了些,二小姐已在她手里吃了不少亏。

    所以荣萱堂失火,老夫人中毒,主母悬梁自尽……

    都是因为违反了天道吗?

    不知是谁家的小女孩尖着嗓子问了一句:“今天出的这些怪事,都是那个妖孽带来的吗?包括那条蛇?”

    僧人再次躬身唱声佛号,回头看看天边的白虹,答了声“是”。

    “是她!果然是她!”小姑娘们乱乱地嚷了起来,“难怪双头蛇从她的盒子里爬出来,原来她就是妖孽!她厉害了,那些妖物当然也就厉害了!她会吃了我们的!”

    越嚷越乱了。

    她是妖孽,妖孽啊!

    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不对,正因为她是妖孽,所以才厉害啊!

    所以说她也许根本不是擅长书画,而是用了妖术……

    那,先前向她请教过的、跟她交好的人会不会倒霉?被她碰过的手会烂掉吗?被她拉过的衣袖里面会爬出蛇来吗?

    小姑娘们越想越怕,尖叫着哭成一团。

    阮文忠再次向那僧人施礼,虔敬地问:“此时除掉那妖孽,还来得及吗?”

    “阿弥陀佛,”僧人合十低头,“出家人慈悲为怀……”

    “大师!”阮文忠急得都要跪下了,“以天下苍生为念,才是真正的慈悲为怀!”

    僧人叹口气,点了点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阮文忠道声“知道了”,之后立刻转身,向小厮们厉声喝道:“给我拿下那个妖孽!乱棍打死!”

    福儿禄儿等一大群小厮齐声答应着,冲了上来。

    现在可没有夜寒在跟前杵着,小厮们当然不怕这个病歪歪的大小姐。

    阮碧筠一脸悲悯却没有开口说话,怯怯地让到了一旁。

    阮青枝瞬间就被小厮们包围了起来,身量纤弱显得格外可怜。

    但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同情她了。不管是自家姊妹还是外来的那些女宾们都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她忽然长出一对黑翅膀或者变个什么青面獠牙的怪物出来。

    阮青枝见状不由失笑:“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啊。”

    看见她笑,旁人就更害怕了。此刻就连那些最胆小的女孩子都在喊“抓住她”以及“打死她”。

    阮青枝脸上笑意更深。

    她是妖孽,打死她啊。

    这种话她可不是第一次听到。毕竟像她这样优秀的女子天下难寻嘛,所以前面几世似乎也有人喊她是妖孽,闹得满城风雨要烧死她来着。

    所以她应对起这种场面来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前世靠的是凤命,今生靠的是自己,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阮青枝再次笑了笑,抬脚跃起,站上窗台。

    已经扑过来准备捉她的福儿禄儿等人收不住脚,乱糟糟地撞到了墙上,哇啦啦叫成一片。

    阮青枝随便抬脚在几人的额头上点了点,神情语气有些无奈:“你们不要闹啊,踩死了你们我是不会赔的!”

    这个高度,小厮们出手只能抱住她的腿,而她的手仍然可以打人,她的妖术也可以照用不误。

    对了,她身上似乎还习惯带一柄匕首。

    真是个可怕的妖孽!

    小厮们忙着扑上来又忙着退避,乱乱地转身去找凳子,准备先把阮青枝砸下来再说。

    这时阮青枝却已站在窗台上开了口:“喂,那个和尚!你要跑吗?”

    正要转身离去功成身退的僧人站住了脚。

    阮青枝居高临下,可以看得清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她嘲讽地笑了笑,朗声问:“你说我是妖孽,有何凭据?”

    “阮大小姐,”僧人回身合十,神情有些无奈:“您是什么来历什么命数,您自己知道,天下人也都知道。”

    阮青枝立刻接道:“但我觉得你可能不知道。否则,你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

    僧人脸色一变,随后又挺直了腰杆:“出家人慈悲为怀,舍身饲虎尚且不惧,又何惧一次直言。”

    “啊哟你还舍身饲虎呢!”阮青枝嗤笑,“别说老虎了,我放条狗过来,你就能跑得比兔子还快!”

    僧人叹口气显然不愿多说,屋里那些年长的女客也不由得大摇其头。

    这女孩子分明就是个无赖,如今看来果然是比她妹妹差远了。真奇怪先前怎么会让她得了那么盛的名声的?难不成真是妖术?

    众人疑心更甚,阮青枝已经再次开口:

    “和尚,你的话说完了,现在轮到我说了。”

    “我是不是妖孽、是不是煞命,从始至终都是你们这些妖人口中说出来的。”

    “我,从未害过任何人,反而十四年来如履薄冰,无数次差一点死在别人的手上。”

    “若说是妖孽,我这个妖孽过得也太惨了点。”

    “你们害我不成,所以开始想办法自损,然后把黑锅扔给我了?这种招数并不高明。”

    那僧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怒。得道高僧,当然不会被一个小姑娘几句话就说得破功。

    可是阮青枝下一句话就说得难听了:“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假扮高僧。你,出门之前能先漱漱口吗?一身酒味我隔这么远都闻到了!”

    院中起了一阵骚动。

    今日寿宴,满院子里都是酒香,就连那些四处穿行的丫头小厮们身上都有酒味,真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个外来僧人的身上有没有。

    让人惊奇的是那个僧人的反应。听到阮青枝的话之后,他出人意料地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

    莫非,竟是被说中了?

    假和尚啊?

    春晖院的奴才们有些恼,有两个急性子的嬷嬷甚至转身要找笤帚预备打人。

    高僧是全天下都要敬重的,但假扮高僧的歹人是内宅女眷最憎恨的所在。因为这种人的出现往往伴随着一些很恶劣的案件,以及丑闻。

    那僧人很快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惹了麻烦,忙又合十躬身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这是承认自己身上有酒味了。而且看他刚才心虚的样子,很明显并不像嘴上说的那样理直气壮。

    所以是个假和尚,或者至少是个酒肉和尚。

    这样一来他的话就没有那么可信了。因此在场的大多数人虽然仍旧为刚才的双头蛇事件而心有余悸,但对阮青枝也已不再那么恐惧。

    这时阮碧筠忽然哭着向阮青枝扑了过来:“姐姐,你和我是可以共生的,我不信你是妖孽!即便父亲和祖母都不喜欢你,我也是始终喜欢你的!我会说服父亲不打你,你不要骂大师了好不好?毁谤僧人是损阴德的事……”

    她哭得哀哀切切,双手乱抓眼看就要扯住阮青枝的裙角。

    阮青枝却在她伸手的一瞬间闪身避开,半空中迈出一步翻身跃到了另外一边的窗台上。

    阮碧筠愣了一下,后面已有小姑娘惊呼道:“她会飞!她果然是妖怪!”

    “去你娘的妖怪!”阮青枝气得跳脚骂人,“你没看见是某人扑过来我才‘飞’的吗?那个人才是妖怪!是她把我变到这边来的!”

    “姐姐!”阮碧筠大吃一惊,哭得站都站不稳了:“姐姐,你怎么可以污蔑我!我是筠儿啊!”

    “你别过来!”阮青枝惊恐地指着她,“你别过来!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想到我跟前来摔一下、受点伤,然后我是妖孽的罪名就坐实了,是不是?”

    “姐姐……”阮碧筠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阮青枝见她不再往前扑,稍稍松了一口气,又厉声说道:“别玩这种把戏!在我的话说完之前,谁也不许靠近我!谁靠近我谁就是真正的妖孽!”

    阮碧筠闻言哭得更厉害了。几个小厮似乎不太习惯面对这种凶婆子,互相拉扯着也不再上前。

    阮青枝定了定神,仍旧看向门外的僧人:“你说你是真和尚,那你说清楚,你从何而来?去往何处?在哪家寺院挂单?你的法号叫什么?”

    僧人略一迟疑正要开口回答,阮青枝已厉声叫道:“你答不上来!因为你根本就是个骗子!假和尚!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是别人教了你、买通了你到阮家来胡言乱语!原因当然是嫉妒我、恨我抢了旁人的风头!”

    她声音尖亮,人又站在高处,这一番话远远地传出去,春晖院人人都听到了。

    这种话,传到外面是没有人肯听的。

    幸运的是现在还没有传到外面去。此刻在春晖院中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见识的。她们懂得这种深宅大院里面的明争暗斗,也懂得女孩子年少气盛时的嫉妒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并非不可能。

    事实上,“妖孽”是什么样子没有人见过,但亲姐妹之间斗得你死我活的,大家都见多了。

    柳娇娇第一个站了出来,尖声问:“你说你不是妖孽,那你怎么解释今天这几件怪事?总不能空口无凭就赖旁人陷害你吧?”

    这是质疑,同时却也给了阮青枝说话的机会。

    阮青枝笑了,神采飞扬:“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而已。我早已看穿了,就是不知道设局的人愿不愿意解释。”

    “孽障!你休要在此蛊惑人心!”阮文忠怒吼着从外面冲了过来。

    阮青枝喊了声“停”,提醒道:“父亲大人,您若是离我太近,旁人可就不相信我是妖孽了!您细想想,我若是妖孽,连美酒变臭水都做得到,天上白虹贯日都跟我有关系,我还能没本事收拾了您吗?”

    阮文忠进退两难,气得直喊小厮们上。

    大多数小厮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利索呢,想起夜寒心有余悸,并不太愿意招惹阮青枝。

    于是阮青枝得以继续稳稳地站在窗台上,看着先前爬出蛇来的内室门口,冷冷地道:“你们肯相信那个假和尚的话,无非是因为今日的几桩异事太过凑巧。所以今天我负责让你们看明白,所谓的‘妖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顺便也请诸位看清楚,我这个‘煞命’到底是从何而来!”

    说罢这一句,她一跃下了窗台,掀帘子走进内室将那只空盒子取了出来高高举起:“诸位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今日献给祖母的盒子,可有异议?”

    小梅开口说道:“盒子是我收起来的,确实是这只没错。但是……收起来的时候盒子明明是扣好的。”

    阮青枝点点头,轻笑:“那就对了。盒子明明是扣好的,收起来以后却打开了,好巧不巧屋子里就出现了蛇,所以你们想当然地就以为那蛇是这盒子里爬出来的,甚至是变出来的,是不是?”

    大家确实是这样想的,所以并没有人反驳。

    阮青枝嘲讽地笑了笑:“其实事情没有那么复杂,这只盒子原本就是空的。”

    “怎么……”这一次就连老夫人也觉得有些意外。

    但细想想却又仿佛正该如此。老夫人知道阮青枝的性情,先前那样遮遮掩掩本身就不像是她的行事,如今想来确实像是在谋算什么。

    这时小梅已笑了起来:“难怪那么轻呢!奴婢收起盒子的时候还跟周嬷嬷玩笑,说这么轻的盒子里面该不会是放了一张长生不老的药方吧?”

    她居然开起了玩笑,堂中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一只很轻的盒子里,当然不可能装着一条二尺多长的双头蛇。

    阮青枝跟着笑了笑,抬头向春晖院中的奴婢们环视了一圈:“所以,除了小梅,还有谁碰过这只盒子?”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头。

    老夫人的寿礼不是谁都有资格碰的,除了小梅小莲周嬷嬷这几个人,旁人只怕连走进内室的资格都没有。

    阮青枝看众人都摇头,就笑了:“既然都没碰过,那就好办了。小梅,你去端一盆温水来。”

    堂中现成的就有炉子,水盆也有。阮青枝的话刚说完,小梅已经把事情做好了。

    阮青枝笑眯眯往椅子上一坐:“现在,请春晖院所有人依次过来,用盆里的水洗一洗手,证明你们的清白。”

    春晖院中奴婢们面面相觑。

    老夫人拄杖走过来,皱眉:“大姐儿,你干什么?”

    阮青枝平静地道:“祖母,那条双头蛇分明是有人放到里屋去的,我在找那个人。”

    人群中王玉瑶冷笑道:“事到如今还在装神弄鬼吗?”

    阮青枝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急不怒:“王四小姐说错了。我南齐江山安稳四海升平,没有什么神鬼,更不会有妖孽现世。先前我家夜寒已经说得很明白,那种双头蛇在岭南深林里遍地都是,分明就是凡物,是你少见多怪而已!”

    王玉瑶立刻接道:“既然是岭南的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说不是你使的妖法!”

    阮青枝冷冷地说了声“我正在查”,之后就不再理会她,仍旧转回去看丫鬟小厮们洗手去了。

    这件事也费不了多少工夫。春晖院的人或坦然或忧虑或胆怯地逐一上前,等到一名婢女的手指匪夷所思地变成蓝色之后,答案就出来了。

    没等阮青枝说话,周嬷嬷已经厉喝了一声:“拿下!”

    那婢女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几个婆子已经扑过来把她按在了地上。

    直到这时满堂女眷才齐发出一声惊呼,哗地一下子围了上来。

    是妖术吗?真的有妖怪吗?

    可是明明并没有看到阮大小姐做什么,为何只有那一个婢女的手变了颜色?

    阮青枝抬头看看众人惊疑不定的神情,顺手把那只红锦缎绣金线装饰的盒子扔到了水盆里。

    盒子瞬间变成了蓝色,与那名婢女的手指一模一样。

    许多人已经恍然大悟。

    阮青枝站起身来向老夫人笑道:“我就说事情很简单。从昨日灵堂失火开始,我便知道今日会有阴谋针对于我。所以我送了空盒子给祖母做寿礼,果然有人带了双头蛇放进里屋,又打开了我的盒子作出妖蛇是从我盒子里爬出来的假象。”

    “不是的,老夫人,不是的!”被按在地上的婢女叩头大哭,“老夫人,奴婢只是好奇大小姐送的寿礼是什么,所以才偷偷溜进去想打开看一看……”

    话未说完周嬷嬷已经一脚踹了过去:“还在撒谎!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没人见你进里屋!你是从后窗户爬进去的吧?干这么冒险的事,就为了好奇心?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大了?”

    婢女哀哭不止还要辩解,阮青枝已冷声向众人道:“这婢女是受何人指使可以稍后再审。现在,我说那条双头蛇与我无关,与‘妖孽’更无关,可有人相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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